125章女兒心的國公爺

125章女兒心的國公爺

暗一接了人入城,直接就引到了外國使臣們所居的萬國驛。

「嗯,我們倒無所謂,只是這樣可以嗎?倒底皇姐他們可是早到了一步,已經見過梁國的皇帝陛下了。」說話的人一臉的倦色,長相和凰公主有三四分相像,只不過一雙眼睛陰柔的過份,讓人自心裡就生不出好感來。

「本殿下只是擔心會給你們太子惹出麻煩來,這對你我兩國都不算是好事兒。」此人便是凰公主的皇兄,在魏國皇子中行七名恆。

暗一欠了欠身子:「我們太子吩咐了,請恆殿下放心住下就是——殿下您是代表魏國出使我大梁,正大光明沒有任何見不得人的地方。」

「請殿下稍稍休息一下,然後我們殿下會使人引殿下等人入宮面聖。」他說完叫過驛丞來叮囑了兩句,再對恆皇子一禮便轉身離開了。

恆皇子收回目光,看著驛丞笑的很是和氣,先什麼也不說就賞了幾樣魏國特有的東西:每一樣都值百兩銀子。

看著驛丞笑成花的臉,恆皇子下馬後問起了驛丞話來:無非就是凰公主和馮大人的事情。

他原以為不會問到太多,卻不想驛丞知道的不少,尤其是凰公主和太子的婚約,以及凰公主斷了一足的事情,更是說的極為詳細。

恆皇子對驛丞安排的房間很滿意,謝過驛丞后讓人送其離開:「看來本殿下來的正是時間。知道皇姐離京就已經過去了近十日,就算一路上急趕,本殿下還是擔心會來不及。」

「要謝謝皇姐才是,不是她惹惱了梁國的太子,那太子豈會使人來聯繫本殿下?倒成全了本殿下,哈哈。更衣。」

這個時候的東宮裡,透出了些許的春色。

沈小小看著洗完澡的太子:「你,還挺好看的,秀色可餐啊。」

太子眨了幾下眼睛,不太相信的看著沈小小:「你,敢調戲我?!」他沒有對沈小小不規矩呢,不想沈小小卻先對他開了口。

沈小小托著下巴:「我是說實話嘛。嗯,再這樣下去,我怕不會瞞不住,到時候皇上或是皇後知道了,你要怎麼辦?」

「就算皇上和皇后不知道,但是這麼多女人你都寵幸了,咳,咳,最終卻沒有一個有喜的,你要如何解釋呢?總不能人人都賞湯水吧,皇上肯定會氣的打人。」

太子想也不想勾起了沈小小的下巴:「嗯,要不今天晚上我就幸……」他話一到嘴邊忽然想到沈小小的性子,臨時改口道:「要不我今天晚上自己出銀子買了自己一晚上送你,讓太子妃幸了我可好?!」

「如此太子妃有喜了,也就不會有人問東問西了。」他說完還飛了一個媚眼給沈小小:「擇時不如撞時,現在我可是香噴噴的,正好太子妃你下嘴啊。」

沈小小的臉紅了,心頭一急就給了太子一腳:「說正事呢。」她是真有點擔心,因為太子應付的女子多了,再過上一兩個月無人有喜,就會生出其它的風波來。

太子滿不在乎的坐下,把手中的大棉巾交給沈小小:「給我擦頭髮吧。」然後才淡淡的道:「我不成唄。」

沈小小沒有聽明白:「說正經的呢,什麼叫做不成……」她說到這裡才明白,手上一用勁,把太子的頭髮揪痛了。

可是她不理會太子的不滿,一掌就把太子的臉給推了回去:「你、你這不是給人把柄?!」

太子那個方面不成,肯定能讓六宮震動,不,是整個朝廷都會震動:太子不能有后,這個太子就只能換人了。

「這樣的話挺好,就算我被人取而代之了,以後也不會總有人惦記著取我的性命。」太子把頭枕到沈小小的腿上:「萬一你就是不想留下來,我就可以跟著你走了。」

沈小小手又是一頓,然後不輕不重的打了太子一拳:「胡說八道什麼?!你又不是真的不成。」

就算太子因此而被人取代,等到他日他有了孩子,取代他的人還會安心嗎?

太子笑著握住沈小小的手,把她拉的彎下腰來:「你,怎麼知道我一定成?這事兒要試過才能確定,要不,我們現在試一試?」

沈小小把大棉巾狠狠的甩在太子的臉上:「沒有一點兒正經!」她人想要掙開,卻被太子給抱住了。

「殿下,太子妃。」暗一忽然出現在牆角:「恆皇子已經住到了驛館里,相信再有一盞茶功夫,滿京城之中也就無人不知無人不曉了。」

太子點點頭,暗一也就離開了。

沈小小問明白恆皇子是何人後,非常不解的道:「你怎麼知道他要來了,使了人去路上迎他?」

沒有太子的相助,恆皇子想不驚動大梁的人而進入京城,那是不可能的;而且,也不可能這麼快就趕到京城中。

太子笑了:「我又不是神仙哪裡會知道?我只是讓人拿著書信送出去,原本要送到魏國京城每一個皇子的手中——直到有一位皇子明確他有意於皇位,就會有人帶他來大梁。」

「不想我的運氣太好了,半路上就遇到了恆皇子;他也是來我大梁示好結盟的,為得就是換我大梁對他的支持。我立時就讓人把書信送到了恆皇子的面前,自然是一拍即合啊。」

他笑的眯起眼睛來:「不過,我不太喜歡恆皇子這人。」

沈小小聞言看他:「什麼意思?」

「沒有什麼意思,我就是不喜歡那個人啊。就像我很討厭那個魏國的公主一樣,嗯,真的很討厭。」他皺了一下鼻子:「嗯,就看凰公主和馮大人那裡如何了,能不能說動我那幾個兄弟。」

沈小小才懶的理會朝中的事情,只管給太子把頭髮擦乾,然後看著他穿好的衣袍。

「對那個凰公主,不用太客氣啊。」沈小小想到凰公主對京城百姓下的狠手,便無法原諒那個女人。

鳳長公主只是讓人討厭,而凰公主卻真的讓沈小小生了氣。

太子答應著走了,沈小小嘗試著叫了一句:「暗一,暗二,暗三?」

「暗二和暗三跟著殿下,屬下暗一在。」暗一看著沈小小很是恭敬。

他是太子的人,可是太子卻是太子妃的人;他當然要對太子妃言聽計從,才能讓太子不會對他失望。

沈小小看到他還是嚇了一跳:「我只是試一試,沒有想到你真的會出來。既然出來了,那和我說說這些人死在什麼人的手裡吧。」

她把蓮嬪給她的紙拿了出來。

暗一看一眼就放下了:「這些人死於江湖人的手中,到目前為止沒有找到什麼有價值的東西。」

「沒有疑點?」沈小小皺起了眉頭來:「那些人出現在小鎮小村中,四周總會有人發現一些陌生人吧?」

暗一點點頭:「查過了,沒有什麼陌生人。不過死在江湖人手中就是最大的疑點,因為他們都是平常人,和江湖人沒有來往,更不可能結仇了。」

「最遲明天就會有新消息送來,到時候說不定會有什麼發現。」暗一知道沈小小心急,所以難得開口安慰了她一句。

他想,好不容易太子妃叫他一次,如果沒有建樹以後如何能讓太子妃信任他?

「蓮嬪讓您做的事情,」他看一眼太子妃,發現太子妃沒有不快便放心大膽的說了下去:「很簡單的,屬下都知道。」

沈小小搖了搖頭:「她是想多了解皇帝,然後接近皇帝罷了。我還沒有想好要不要幫她呢,那人我不相信她。」

「六宮也就是東宮,如今皇貴妃一人獨得寵,才讓皇后和太子壓力過大;也使的其它娘娘,沒有太多的想法,只想算計太子殿下和皇后。」暗一不用再多說,他知道沈小小明白的。

沈小小的眼睛亮了,能幫到太子的話為什麼不做呢?她叫過暗一來細細的問起,連皇貴妃的喜好、二皇子的喜好都問的清清楚楚。

她沈小小不是個爭寵的高手,但是蓮嬪是啊;蓮嬪很擅長和人打交道,其實就是很擅長得到人的好感,相信她有機會肯定能得到皇帝的注意。

為皇貴妃找點事情做,免的她總是盯著東宮。

沈小小和暗一還在說話,香蘭就進來了:「有人往院子里擲了一封信來,人我已經捉到了。」

把信展開沈小小就怒了:「把人帶進來。還有,你親自去給小銀子送信,讓他想法子把事情告知太子知曉。」

「你放心去吧,暗一在這裡……」她說這裡一拍頭:「讓暗一去吧,香蘭你留下來。暗一去不會引人注意。」

人只是一個小太監,他什麼也不知道,只是得了幾兩銀子,所以轉到東宮這裡來把信擲到雛鳳殿外。

沈小小咬牙切齒:「她居然敢向一個小孩子下手,我絕不能饒過她。」

信是魏國公主送來的,言明她如果不能說服太子把恆皇子捉起來,晚飯之前她和太子就能只能見到楚國公主的頭。

說起來自打入宮沈小小就沒有幾天得閑,而楚國公主開始還來過幾趟,後來也不知道去玩什麼,不再過來東宮了。

如果不是今天魏國公主讓人送來的信,沈小小還真的想不起大梁國宮中的還有一位小姑娘呢。

沈小小沒有讓人通知皇帝,是因為楚國公主在凰公主的手上呢:凰公主放下了狠話,如果她不能活楚國公主就死定了。

如果沈小小敢讓皇帝得知此事,那楚國公主也死定了。凰公主言稱,在宮中她也收買了人,只要皇帝得知消息,她或早或晚總會知道。

到時候不需要凰公主下令,看押楚國公主的人肯定會殺人滅口的。

沈小小問不出什麼來,只能讓人去查問楚國公主的行蹤:一個他國的公主,怎麼可能說綁了梁國的公主就能綁成功呢?

能相信的人不多,香蘭又不肯離開沈小小——珠兒和瑚兒也不放心香蘭離開沈小小,所以去查楚國公主只能由珠兒和瑚兒去。

楚國公主果然不在宮中。她在昨天就出宮了,為了太后的死祭去慈恩庵抄經誦經,為太后祈福。

聽到楚國公主不在宮裡,沈小小是真的坐不住了:那凰公主所說的一切就有可能。

暗一此時也回來了:小銀子跟進御書房伺候,如今皇帝和太子同恆皇子在秘議國事,任何人也進不去御書房。

他也無法和影聯繫,猜想影可能也在御書房裡。

沈小小咬了咬牙,讓人去找皇后:不是她不想救楚國公主,而是她去救遠不如皇後去救人。

可是皇后居然也不在宮中,而且宮中的人還吱吱唔唔的,不肯告訴瑚兒皇后的下落。

如果不是怕驚動凰公主的人,沈小小真想自己奔過去問個清楚;但是現在,她顧不上這些了。

沈小小看一眼天色,在殿內轉了幾圈無法再等下去了:留下珠兒和瑚兒,一個留在雛鳳殿下看家,一個守在御書房外,不管是見到太子還是小銀子或是皇帝的人,讓她馬上把凰公主的信奉上。

然後她帶著香蘭和暗一就出了宮,本來還想帶些侍衛的,可是興師動眾又怕驚動了什麼人,再萬一帶給楚國公主危險呢?

再說那些侍衛沈小小也不認識,更不知道哪些可以相信、哪些不可以相信;至於暗衛,有暗一卻沒有太子之令,根本無人能調的動。

最終沈小小隻帶了香蘭和暗一奔去慈恩庵救人,只希望一切來得及:凰公主不算什麼,救出楚國公主后,凰公主的性命也只是皇帝的一句話罷了。

沈小小還希望,凰公主是在說謊,只是在嚇唬人;因為一個他國的公主,在梁國做這種事情,那不只是找死,還是挑起兩國之間的戰事啊。

凰公主雖然囂張但卻不是沒有一點腦子的,更何況她還有求於大梁,按理說不會如此做。

可是事關楚國公主的性命,她知道了總不能什麼也不做吧?無人可以幫她的時候,她總要試一試,哪怕只是為了讓自己的良心好過。

一路出城急馳,沈小小也沒有感覺到撲面的風冷不冷,她現在只想著一件事情,那就是楚國公主能平安無事。

那個跳出來的小丫頭古靈精怪的,就好像宮中的醜惡並沒有影響那個小丫頭多少:她以自己的堅忍長成了她想成為的人,而不是如鳳公主或是凰公主那樣的人。

山風很冷。

庵堂並沒有在山上而是在山腳下,沈小小一路就奔到了庵堂前,跳下馬來先看了一眼香蘭,然後吩咐暗一:「你悄悄的自一旁進去,我和香蘭自正門進。」

庵堂裡面和外面都是極為平靜,沈小小看到了幾個出家的比丘尼,小心的探問了幾句也沒有得到要領,倒是香蘭示意得到了暗一的暗號。

主僕二人急急的穿過幾道月亮門,在一處小院中看到了楚國公主;而楚國公主已經昏迷在地上,身邊卻並沒有什麼人在。

沈小小奔過去抱起楚國公主來輕搖:「醒醒,快醒醒。」人,還活著,卻不知道為什麼就是叫不醒。

香蘭護在沈小小的身邊,暗一現出身形做了一個手勢后,推開了上房緊閉的門:門裡也沒有人。

「不管那些了,先把楚國公主接回宮去;這裡交給庵堂里的人來處置——我想如果還有人醒著,此時早應該迎出來了。否則,應該就是沒有人在。」香蘭不想讓沈小小置身險地:

「不知道什麼原因,伺候或是看管楚國公主的人離開了,也有可能是逃走了。我們還是回去,再讓人來詳查就是。」

總之,就是先離開再說其它,沒有什麼比沈小小的安危更重要。

暗一側耳聽了聽:「屋裡沒有人。」他說完把窗子一腳踹開了,屋裡果然沒有人。

兩邊的廂房同樣也沒有人,這個小小的院落里,居然只有一個昏倒在地上的楚國公主。

沈小小馬上知道不對,不用香蘭再多說,主僕三人就帶著楚國公主離開:可是楚國公主叫不醒,事急從權,只能撕了屋中的布幔把纏住楚國公主,然後就能把她繫到香蘭的背上。

如此方便帶著人走,也方便應對一切的意外。

剛把楚國公主的身上纏上布條,就聽到一陣紛亂的腳步聲,然後一大隊的人馬衝進來,把沈小小等人包圍了起來。

「放下公主殿下!」為首之人是一個頭髮半白的人,用手中的弓箭指了指香蘭。

暗一當即就把長劍拔了出來,一步一步退到沈小小面前,把沈小小護在了身後。

楚國公主的身前有香蘭,更何況沈小小的性命更重要:萬一沈小小有個閃失,太子那裡要如何交待?

沈小小看了看暗一:「上當了?」她有點不確定,但是眼前發生的一切絕非偶然。

暗一看著為首的人:「還要再看看。」他說完后揚聲對拿弓箭的人道:「你們是什麼人?!太子妃和楚國公主在這裡,你們如此做是要造反嗎?」

不問是非對錯,先給對方扣上一個大罪名兒,更有利於自己這一方——這招把戲只要是宮中出來的,無不玩的精熟。

「太子妃?!」拿弓箭的人看了看左右,弓箭沒有放下來,但是卻把上弦的箭矢向左移開了一點點:「末將是京營百戶辛千軍,接到命令前來營救被匪人所挾持的公主殿下。」

暗一聞言對沈小小點了點頭,表示他們是上當了、中計了;不過嘴巴並沒有閑著,他依然對辛百戶道:「楚國公主殿下無事,被我們碰巧救下了。」

「你們前來是奉了誰人的軍令?」他繼續發問,不止是想問出主使之人來,更是要把主動權掌握在手中。

辛百戶雖然官不算大,但還是有真本事的人:「閣下是何人?你說太子妃在此,可有什麼憑證?」

他不再答暗一的話反問了回來,並且一直不曾讓他帶來的兵卒放下武器,顯然是不相信暗一和沈小小主僕三人無害。

香蘭冷冷的道:「堂堂公主殿下遇險,就使了你一個百戶前來營救?!你說你是京營,憑證呢?」

你不相信我,我還不相信你呢?你說你是官,我還認為你是匪呢。

她如此說話當然不是為了辯個清楚明白,而是在拖延時間:看暗一或是沈小小有沒有法子脫身。

辛百戶放下弓箭撓了一下頭:「我來的匆忙,沒有拿到軍令。不過我有腰牌為證,你們是宮裡的人,也有腰牌吧?」

香蘭和暗一都有,但是他們對視一眼后並沒有馬上拿出來,而是一齊看著辛百戶,那意思就是要讓辛百戶先拿出來。

辛百戶剛要說話,聽到馬蹄聲傳來轉身:「你們等一下,我們千戶大人來了。他認識不少宮中的人,說不定認識你們兩位。」

「咦?太子妃,你被什麼人給綁了?!不是說被綁的人是楚國那小丫頭嘛,嘿,我就說我來的對了嘛。咱們可真是有緣呢,太子妃。」女聲女氣的調子,一身粉紅的衣袍,加上一張桃花臉,除了秦小國公之外還有誰。

秦小國公身後跟著的一位黑紅臉的大漢,比秦小國公高出一個頭來,此時正縮肩彎腰的跟著,帶著一臉的幽怨。

沈小小也沒有想到能遇到熟人:「秦國公來了正好,現在都知道我是誰了,還不把刀劍收起來?!有懂醫術的嘛,快點過來給楚國公主看一看。」

秦小國公一甩袖子:「太子妃,幾天不見了,嗯,太子可好嗎?真真是想煞我了。」

暗一和香蘭的臉色都黑了下來,因為秦小國公這句話,不管是對太子說的、還是對太子妃說的,都很不合適。

「這兩日我可沒有少遞牌子,但是太子總是說忙,就是不肯讓我進宮呢。唉,可愁的我,頭髮都白了好幾根呢。」他說完翹起蘭花指來:「今天,我要送太子妃回宮,太子總不能再推說不見我了吧?」

黑紅臉的大漢忽然直起腰來,在秦小國公的肩膀上探頭:「不能放!楚國公主被人綁了,太子妃卻帶著人出現在這裡,嗯,太子妃有什麼要對下官說的?」

秦小國公回頭,大白眼珠子丟過去:「你這樣,不好哦。沒有聽到我正和太子妃說話嘛,你插進來可不就是打斷了我們的談性?」

「算了,我一看你的臉就氣不起來。要不今天我不去送太子刀入宮了,陪你喝兩杯酒吧。」他說著話,一隻手就拍在對方的胸上:「沙千戶,我想和你吃幾杯酒可是想了好久呢,今天難得的機會,你說是不是?」

沙千戶連連搖頭表示不是,他可不認為今天是喝酒的好機會,尤其是和秦小國公在一起喝酒。

說起來他在京城真是個名不見經傳的小官兒,平常不要說得秦小國公的青眼了,就是迎面遇到秦小國公都不一定會被多看一眼。

可是今天他奉命帶兵,卻無巧不巧遇到了秦小國公;原本嘛也沒有什麼,只是秦小國公聽他手下說了一句要去救公主,以後肯定能升官發財,就上來和他說了幾句話。

然後嘛,然後秦小國公就對他不斷的拋媚眼兒,把他鬱悶的只能把跨下的馬撒氣;但是他抽的鞭子再多,可是馬不如人家的好,只能看著秦小國公的媚眼兒到了這裡。

如果不是有秦小國公相纏,他又如何會同自己手下一前一後到達呢?

秦小國公幽怨了,一桃花眼的眼圈紅了,看起來眼淚馬上就能蓄滿眼眶,看的沙千戶連打了幾個哆嗦。

最難消受美人恩——這句話沙千戶認為太錯了,大錯而特錯,對大梁國人來說,最難消受的應該是秦小國公這位的情義。

「沙千戶,你難道真忍心這樣對我?」秦小國公就像是被負心人拋棄的女子般,幽怨的讓沙千戶想一頭撞死在這裡。

「好吧,我向來不喜歡相強,沙千戶你今天不願意,早晚總會有一天願意的。只是,太子妃為什麼不能被我護送回宮呢?你是不相信我的本事?」

「要不要,我們大戰三百回合?」他說到三百回合的時候,一雙桃花眼裡流露出來的是饑渴,不要說是沙千戶了,就是旁邊的辛百戶都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沙千戶真要哭了。

雖然秦小國公沒有用強,更沒有用勢壓他,可是他還是有一種被欺負的感覺,且被欺負的很慘,只想大哭一場:「楚國公主的情形不對啊,人又暈倒了,現在是說不出一句話來。」

「周圍卻只有太子妃三人在。太子妃不應該在深宮中嘛,無緣無故的出現在城外,下官當然要問一問啊。」

他卻不能不對秦小國公做解釋,然後也不等秦小國公開口了——他怕秦小國公一開口,自己會直接一頭撞到牆上去。

「辛百戶,你來的時候是什麼情況?」他還是處理正事兒吧。

辛百戶看一眼沈小小:「就是、就是這個情況。屬下帶著人衝進來,只看到太子妃和楚國公主四個人。」

「千戶大人,」有一個小兵卒出列抱拳:「屬下們到時,看到太子妃三人正在捆綁公主殿下。」

沈小小看著小兵卒:「你,是何人?」

小兵卒沒有說話,對沙千戶抱拳后就要歸列。

秦小國公忽然一閃身就到他的面前,出手就對其下狠手:如果讓他一把抓實了,小兵的脖子肯定會斷掉的。

小兵卒立時出手,居然連接了秦小國公三招!

秦小國公忽然就住手又閃身退回了沙千戶身邊,這次他乾脆倚在沙千戶的身上,連連拍了幾下胸:「好驚人,累死本國公了,你手下居然有這樣的好手?」

「這樣的好手居然只是一小卒,嘖嘖,沙千戶啊,不是我說你,你還真是有點不長眼啊。」

他說完一個媚眼拋過去:「你不生氣吧,我是同你開個玩笑。他一個小卒子對你來說也沒有什麼重要的,以後他就跟我了。」

沙千戶聽的心頭一驚:「國公爺,使不得……」

秦小國公的眼眯了起來,雖然臉上還帶著笑,雖然他還倚在沙千戶的身上,可是卻讓沙千戶感覺自己被老虎盯上了,還是一頭餓極了的老虎。

「有什麼使不得的?本國公就算是向皇帝要個把親衛,皇帝也不會不允的。你,是真要辜負本國公了?」

沙千戶的一雙手握起了拳頭來:「國公誤會了。下官雖然是他們的上官,但是這些人都是兵部落了名的,沒有兵部的命令,下官也不能……」

秦小國公的手落在了沙千戶的臉上,當眾就輕拍了幾下——和男人們在青樓里拍人家姑娘的臉一模一樣。

只是這樣的輕拍就讓沙千戶差點動手,也就是差點:沙千戶最終還是忍下了;旁人不知道秦小國公的底細,他沙千戶可是極明白的,面前的秦國公雖然年歲不大,但真招惹不得。

哪怕今天他面對的人是親王呢,他也敢硬來,但是遇到的是秦小國公,他是連句硬話也不敢說:他今天敢對秦小國公不敬,他日回到軍營就能被人打殘!

秦家滿門忠烈,而且每一位忠烈都在軍中有極高的聲望;可以這麼說,如果不是秦小國公極為古怪,他只要登高一呼就能讓大梁國的大軍聚在他的麾下。

可惜的是,秦小國公不能帶兵了:一個男不男、女不女的人,如何能帶兵?就算皇帝肯,可是秦小國公除了一身高絕的武技外,兵法是一竅不通。

讓秦家唯一的男丁去做個大頭兵衝鋒陷陣?皇帝不能如此做,軍中的大佬們也不會同意。

所以,秦小國公是軍方的眼珠子:他秦家雖然沒有長輩了,可是軍中的每一位大佬都是他的長輩。

沙千戶漲臉一張臉,不過他原本的膚色就黑紅,所以現在臉再紅也不是很顯:「國、國公,下官……」

他連剛剛說了一半的話都忘了,只想討個饒讓秦小國公放過他吧;他現在心裡只有一句話,其實也不是什麼稀罕的話,每一個被秦小國公調戲過的男人都在心裡咆哮過:你看上了我什麼,我改還不成嘛!

秦小國公拍完他的臉,含情脈脈的瞧著他:「兵部的事情你就不用管了,我知會他們一聲就可以。放心吧,不會有任何麻煩。」

他說完對剛剛的小兵卒招了招手:「過來吧,從此以後你就是我的人了。叫什麼名字?」

小兵卒看了一眼沙千戶,多想此時自己的上官可以再開口阻止秦小國公啊;可是沙千戶自身難保,也為他據理力爭過,只是沒有爭過人家秦小國公的背景大。

「小的李勇。」兵卒有個很普通的名字,就像他的長相一樣普通。

如果不是剛剛他出來說話,沈小小和秦小國公誰也不會去注意李勇的。

「太子妃問你話你居然不答,知不知道已經是大罪了?你是我的人,我就要好好的教一教你——本國公對殿下那是一往情,啊,那是一片忠心,所以太子殿下的事情就是本國公的事情。」

「太子妃,當然就是本國公極力巴結奉承的人,你居然敢不回太子妃的話,你是不是想挑撥太子殿下和本國公的感情?」

「先把自己雙手拇指斷掉吧,小小的薄懲你一下。以後再敢犯,你知道如何贖罪了吧?」秦小國公的可怕之處,並不在於他喜歡調戲男人。

所有秦小國公的對頭們都知道,此人雖然年歲不大但是心狠手辣,傷人殺人那是眼都不帶眨的。

李勇愣了愣,低下頭看著自己腳尖,然後跪地抱拳施禮:「屬下,領命。」他當即借了身邊人的刀子,就斷了左手的拇指。

可是如此一來,他便拿不了刀子無法斷掉自己右手的拇指了。

斷了拇指的手是不能再拿刀劍了,不論他以前在刀劍上下了多少功夫,拇指一斷多年的辛苦就付之東流了。

辛百戶當即就跪倒在地上:「國公爺,李勇不是故意冒犯太子妃,而是我們有命在身只聽軍令,請國公爺開恩。」

他一跪所有的士兵都跪了,齊齊為李勇求情。、

沈小小微一皺眉頭:她原以為大梁國的大軍是皇帝的大軍,有一部分可能會奉太子之命,但是沒有想到軍中已經被其它皇子滲透了。

李勇顯然是個知情的人,所以才會咬緊她們三人捆綁楚國公主的事情;而辛百戶明顯是不知情的,只是奉命行事:可是李勇卻很得這些人的心,居然能讓他們為其求情。

秦小國公笑了一下。他人長的好,一笑當真是風情萬種:「你們這樣一跪,豈不是讓李勇很難做?」

「他剛投到我的麾下,總要表現一點忠心吧?你們如此一來,算不算要脅本國公呢?唉,如此倒讓李勇要擔個不好的名聲兒了。」

「我這人向來最護短,李勇就算剛投到我麾下,也不能讓他的名聲有污。」他話音一落閃身到了李勇面前,把李勇手中的刀子奪了過來,刀光一閃李勇右手的大拇指就落在地上。

秦小國公笑的眼波流轉,可是無人再感覺嫵媚了,只覺的被那目光一掃就全身發涼:「李勇,起來吧。以後,都由本國公罩著你了,絕不會讓你吃半點虧。」

李勇的臉色已經灰白如土,因為他最得意的武技就是刀法,可是今日之後他卻與刀無緣了。

他原本以為自己斷了一個拇指,有同袍們的求情,秦小國公無論如何也要給幾分情面,能讓他保住右手:保住了右手也就是保住了刀法。

可是秦小國公說一不二,就要斷他兩個拇指就斷他兩個拇指。

李勇怨毒的看向沈小小:「太子妃現在可滿意了?」他恨秦小國公,但同樣知道報仇無望,所以便把一腔的恨意全加到了沈小小身上。

反正沈小小今天也必死無疑,所以他真的對沈小小生出不出什麼敬意來;對一個死人用得著尊敬嗎?

辛百戶等人也看向了沈小小,他們因為李勇的話,也對沈小小生出了不滿;他們的生死兄弟,就是被一個女子一個句話給廢了!

李勇咬著牙齒:「太子妃,就算你是太子妃又如何?小的只是遵守軍令,這有錯嗎,你居然一句話、一句話就廢了我。」

「你知道不知道,我在三個月前還在邊關奮戰,一個月就殺敵過百。可是,現在我想一想,很不值。」

辛百戶等人聽的深有同情:就算此女是太子妃又如何?沒有他們的浴血奮戰,能有她的尊貴與安樂嗎?可是她卻如何回報自己的?

沈小小笑了一下,看著李勇道:「你倒真是軍中的人,不然的話此時你不會跳出來的。何其蠢。」

「你如果不說話,本宮或是國公都很難證實什麼,今天很有可能就會被混過去,可惜了。」她說完看向沙千戶:

「李勇啊,本宮想問問你,剛剛你跑進來的時候,你的前面是何人,你的後面又是何人啊?!」

李勇想要不理會,秦小國公在他的耳邊吐氣如蘭:「好好回答太子妃的問話。」

只一句話就讓李勇心中的膽氣少了三分。他不怕死,可是秦小國公不用開口威脅他,他都知道落在秦小國公手裡想死都難:古怪的秦小國公會如何折磨他?

想一想就能讓人膽戰心驚,他是真的不想知道,更加不想嘗試。

「前面是柱子後面是黑牛。」他老老實實的答了,只是低著頭沒有看沈小小;因為他要把恨意遮掩住。

沈小小把柱子叫了出來,問柱子的前面是誰,如此一個一個問下來,問到十九個人時,才找到了當頭衝進來的人。

李勇忍不住譏諷:「太子妃要找第一個衝進來的人,也想讓他跟著國公爺嗎?」這句話的另外一個意思就是,你也想讓國公爺把此人廢掉嘛。

「庵堂的門,都不寬。」沈小小沒有理會他,指了一下不遠處的門:「僅能供兩人同時出入,但是你們是奔進來的,所以不可能兩人同行。」

「當第一個人衝進來站好的時候,排在第十八位置的李勇,你是如何看到院中的情形?!」沈小小看著李勇:「沒有看到,你又如何知道我們是在捆綁楚國公主?!」

當頭衝進來的第一個人連忙開口:「我看到了,你們就是在捆綁公主殿下。」

沈小小也不同他計較:「嗯,那你說我們是如何捆綁的,誰在按著楚國公主,又是誰在用繩子綁人?!」

這次無人能回答。

因為他們是衝進來救人的,自然把院中想的極為兇險:每個人都是眼觀六路、耳聽八方,尤其是第一個衝進來的人,他要觀察院中還有多少危險之處。

幾乎所有的士卒衝進來時,都要先觀察環境確定自身的安全:如果不能確保自己的安全,他們又如何能救人?

所以,這些人衝進來的時候,就算看到了沈小小三人,卻不會記住他們三個人各自在做什麼:分心嘛。

沈小小看著李勇:「第一個衝進來的時候我們就嚇了一跳,已經把之前做的事情放下了,只顧著應對你們了。」

「所以李勇你衝進來時,看到的就是眼前的情形。所以本宮很好奇,你是如何得知我們在捆綁楚國公主的。能不能說來聽聽?」

李勇的臉色又變了,他心中生出一份不安來:他見過的女子沒有一百也有八十,其中也有些是高不可攀的人中之鳳,但是無一人會是眼前女子這樣的。

面對這樣的情形,女子不應該尖叫嘛,不應該哭泣嘛,為什麼還能把他問的啞口無言?!

秦小國公淡淡的道:「啊,你原來不是個好人!我秦府卻不能收留惡人,看來我只能把你還給沙千戶了。」

「嗯,不行。沙千戶,此人明顯有問題啊,你不會殺人滅口吧?」他問的直接,目光就更直接了,*裸的懷疑沒有半點的掩飾。

沙千戶真想真想把秦小國公的眼睛插瞎,卻只能壓住氣:「下官不敢。如果國公不放心,人可以由國公的人看押。」

他只是奉命行事,不管是朝中的爭鬥還是宮裡的暗爭,他向來是不摻和的。所以,李勇有問題他就交出去,不護短也不多問。

他,只是一個執行命令的人。

秦小國公點點頭:「既然沙千戶你鄭重相託了,那本國公就把這個燙手的山芋接下來,免的再讓他連累到沙千戶。」

他說完一揮手,自有秦府的人上前把李勇給綁了。

李勇倒是想過逃走,可是他剛要動手就被秦府的人拿住了:他才明白,秦府的可怕不只在於小國公——秦家的長輩們不在了,可是他們給秦小國公留的有家底啊。

秦小國公給了沈小小一個眼神,示意沈小小不要再說話了,接下來的交給他就好了。

暗一看著秦小國公:「你,見過殿下了?」這句話就是在試探,試探秦小國公是不是因為知道什麼才趕來救太子妃的。

秦小國公嘆氣:「我都好久沒有見過太子了。」至於昨天剛剛還見過,秦小國公完全當作不記得了,誰也沒有辦法不是。

不過他說的也是真話,他是真的不知道什麼內情,只是趕巧了才遇上沈小小的:聽到沙千戶等人要去救公主——這事兒不應該是京營的人管啊。

還有,楚國公主可是皇帝的心尖兒,出了這種事情宮裡宮外如此平靜,皇帝也沒有使一個心腹去救人:太不平常啊。

所以秦小國公非要跟沙千戶一起,但是看到沈小小的那一刻,秦小國公才知道自己這次來的有多對。

他可以肯定太子肯定不知道,不然的話,依著太子對沈小小的心思,打死兩個太子也不可能任由沈小小帶著兩個人出城的。

哪怕跟著沈小小的是兩個高手,太子也不會放心。

秦小國公斷定眼前的事情是某人的算計,只是他有點不明白,既然動用了京營,應該說是捉匪人才對路,怎麼會叫出什麼救公主來?

他心思轉動頭,可是手卻在沙千戶的胸前摸了又摸:「這事兒有蹊蹺啊,嗯,辛苦沙千戶,跟我保護著太子妃和公主殿下回城吧。」

沙千戶看一眼沈小小:「那本就是下官應該做的。只是有件事情要說清楚,下官是奉命而來,所以人不能交給國公爺。」

「哪怕是國公爺把下官的頭砍了——真砍了,那下官就管不著了,隨便國公爺你想要做什麼,都可以。」

可是他活著,那人就不能交給秦小國公;就是天老王子來了,他也不會交出人去的。

「除非,國公爺您有聖旨。」他是奉了軍令的,但是軍令之上還有聖旨;所謂的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絕不會有人用在京城這個地方的。

秦小國公見他如此認真嘆口氣,收回手來不再調戲沙千戶了:「素聞沙千戶是個知規矩的人,今天一見還真是少有的。」

「行,就依你。我不難為你,我們回城後去難為給你軍令的傢伙。」他哈哈一笑,女人味居然在那一霎間消失不見。

沙千戶愣神的功夫,秦小國公就又拋了一個媚眼過來:「直勾勾的看人家,人家會不好意思的。」這次,他只是言語玩笑,不再動手動腳了。

「下官、下官,」沙千戶咳了幾聲:「嗯,下官去讓人準備馬車。」總不能讓太子妃和公主殿下騎馬啊。

他實在是招架不住秦小國公的言語,所以本來只要他一句話的事情,他非要親自去安排。

秦小國公看一眼辛百戶,然後走到沈小小的面前:「你們是如何想到出宮趕到這裡來的,從頭到尾細細的說與我聽。」

「一點也不要有所遺漏。」他說到這裡看著沈小小:「然後嘛,你就拿出你太子妃的威風來就可以——皇上一日沒有下旨廢掉你,你就是大梁的太子妃,尊貴的不容人侵犯半絲。」

沈小小馬上就聽懂了,也沒有多問就點了點頭:她並不擔心會給太子惹麻煩,因為秦小國公如此說話,自然就是眼下最好的處置方法。

雖然太子沒有說過,秦小國公也表現的一直古里古怪,可是沈小小就是相信秦小國公是太子的人,還是那種鐵杆。

她把事情源源本本對秦小國公說了一遍,秦小國公聽的幾次皺眉頭,最後搖了幾次頭:「真是奇怪,太過奇怪了。」

沈小小有點不明所以:「怎麼了?」

「以魏國那位公主的本事,再加上那個魏國的馮大人,他們絕不可能設出這樣的圈套來。至於其它幾位殿下,這幾天正在忙其它的,不會有時間來設計你。」秦小國公再次搖頭:「嗯,回城總會弄明白的。」

「你只要擺足了架式就可以,在大梁境內,無人敢也無人能隨意傷你。」他說完對暗一和香蘭道:「太子妃就交給你們了,我還有其它的事情,怕要先走一步了。」

暗一和香蘭瞪著他,一時間真是一個字也說不出來:看他說的那麼熱鬧,剛剛還和沙千戶那麼說的,他們認為秦小國公會和他們一起回城。

就這樣丟下他們了,就這樣不管太子妃了?!

「秦國公,不怪殿下總說你靠不住。」香蘭沒有忍不住,把不滿宣之於口了。

秦小國公丟個大白眼珠子給她:「離我遠點,我最討厭女子了;還是暗一好,乖,給本國公摸兩下小手,不然本國公哪裡有力氣應對接下來的事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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絕寵替嫁太子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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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5章女兒心的國公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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