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汝樂一陣激靈:「真的嗎?」玉博看著汝樂認真的神色劃過嚴肅的擔憂,有些擔憂的問道:「你怎麼了?」「沒!沒有!」看著汝樂有些躲避的眼神,玉博伸出手掌輕撫她的頭髮道:「沒事就好,不論如何你只要記得,你左右不了別人,就改變自己。」「嗯」。
不遠處的虛空之中,隱身結界內,一黑一白兩道虛無的身影在冰天凍地的風雪中矗立著。「我說小塵塵,人家汝樂貼著你的時候,你冷若冰霜。離開之後,你又一副誰都欠你銀子的死樣,你想怎樣啊?」木千帆一雙滿含雙抱怨的小眼神望著比自己矮
一個頭的謫塵,環抱手臂不停顫抖。
明明對方歷劫法術減半不止,居然還能把自己凍的個半死。剛上來時還風輕雲淡準備商討事,卻看到某處的一大一小,正玩的起勁。結果這天說就變。
謫塵劍眉輕抬,冷冽的眼眸掃了眼嘴唇發紫的木千帆,淡淡的聲音聽不出任何情緒:「別告訴本座,你不會運仙氣護體?」蹦躂不停的木千帆瞬間被石化在當場,尷尬的哈哈兩聲。周身的雪便被瞬間消失,嘴唇瞬即紅潤。
「我這不是···」「嗯······?"不耐煩的聲線從謫塵喉嚨發出,彰顯著他的煩躁。
木千帆有些委屈的癟嘴,一雙閃爍著淚花的眼眸俯視著,比自己矮一個頭的謫塵:「人家只是看到你萬年不變冰山臉煩的樣子,一時激動的忘記了使用了嘛」。「嘎嘎嘎」一群烏鴉從謫塵頭頂飛過。ru
「後山那邊情況如何了」?聽著談到正事,木千帆當即正色:「還沒有,不過說來也奇怪,我照你吩咐這麼久潛伏在後山等著,狼王沒碰上,卻每次都發現死去的弟子有個共同點,都是一副被迷樣,對著四周喊美人?"
「哦?說來聽聽?」「不是我誇自己啊,好歹本尊仙術也是五界不可撼動的。起碼···」謫塵滿頭黑線:「講重點」。幾百年沒見還是那麼羅嗦。
「重點是,我這麼個高手在,居然每次都沒看見有妖孽或者被施法術迷住,最後那名弟子進入後山后,我便跟了去,卻被突然漫出一團瘴氣。等我破了瘴氣后,那人已經沒看見了。」
「哦?能在你眼皮底下殺人?看來事情更有趣了。」淡淡的聲音聽不出喜怒、「你知道是誰幹的?」謫塵眼裡滿是輕謬:「在玉虛殿能放肆殺人的,還能有誰?」
木千帆瞳孔瞬間驚訝:「難道是他?」「不是他還能有誰?」「那,那個玉博,這一走不是凶多吉少?」謫塵淡淡的看著不遠處的兩個身影,薄唇輕起:「只怕生不如死」。
「鐺···」玉虛大殿響起沉重鐘鳴音,全玉虛宮上萬弟子按老弟子與新弟子分開兩邊。實力強的站前排,依次向後排。
汝樂法術本就低,被排在萬名弟子之後,加上嬌小的個子,大殿會議對她來說,就是頂著日頭曬太陽。好在她有先見之明,準備了把荷葉遮在頭頂,嘴裡叼根狗尾草,哼哼唧唧的唱著歌。
忽然後排的弟子躁動起來,汝樂以為會議結束,便站立起來,哪知一個趨列身子向後倒去。一雙大手突然接住了汝樂,等汝樂反應過來時,已經落入一個堅毅的懷抱:「玉博師叔?」
「嗯?以後樂兒要照顧好自己知道嗎?」汝樂有些驚呆了的看著面前這位面目和善,體貼入微的師叔。高挺的鼻樑,薄厚適中的嘴唇,因為低頭的緣故,一縷長發散在胸前,滲出淡淡荷香味。
看著汝樂痴獃的面目,玉博有些好笑的把她放站立好。晃了一下她:「汝樂,玉博師叔走了,以後你要照顧好自己知道嗎?」「啊?你?你要走了?」「嗯,師叔下山有事」。「那你什麼時候能回來」?汝樂有些難受的問道,連玉博師叔都不要自己了嗎?
玉博讀懂了汝樂眼裡強烈的不安,摸摸她的秀髮,神色複雜的道:「也許等汝樂長大了吧!」?
長大有多遠?汝樂看著玉博離去的背影漸漸淹沒在送行弟子中,嘴角用力拉起一個弧度,轉身朝玉虛荷塘跑去。
玉虛荷塘因為仙氣的緣故,荷花四季不敗,荷葉奇大,茂盛,荷花奇香。
汝樂坐在荷塘一方隱秘的地方,掛在臉上的笑容碎了一地。大顆大顆的淚珠往下掉。
隱身隨後的謫塵看著抽噎的小背影,猶豫了下。撕開結界,大步朝汝樂走去。「怎麼?你的玉博師叔走了,你就這麼傷心?戀戀不捨?」聲音夾雜著絲絲怒氣,絲絲謫塵也沒發覺的酸味。
「塵哥哥?」汝樂看著在自己面前坐下的謫塵,有些不確定。這麼久沒說過一句話,一次面也沒碰著,他似乎又變高了,似乎更冷了些。
「嗯?」好聽的聲音從謫塵嘴裡發出。
汝樂激動的一把抱住謫塵,乘其不意,在他臉上狠狠地「啵」了一下:「謫塵哥哥真的是你嗎?你不是不理樂兒了嗎?」
謫塵被汝樂突如其來的舉動,弄的有些尷尬。聞著她身上熟悉的奶香,挑起了他的yuwang。他是修行一萬年龍族,雖然歷九劫之中,最後一劫天劫的緣故法術減半,身體縮小,但他正常yuwang還是有的。不過居然能被一個才發育的小屁孩挑起yuwang,他也算是奇葩。
目光審視著汝樂靈凈而有些紅腫的雙眼,伸出手環抱住汝樂嬌小的身子,她似乎比原來更瘦小了。謫塵微微蹙眉,平靜的黑眸看不出任何波瀾。伸出纖長骨節分明的手,輕輕拭去她臉龐上晶瑩的有些刺眼的淚珠。似乎眼淚本就不該屬於她。
汝樂對謫塵突如其來的溫柔舉動,弄得心臟直砰砰砰的跳,雖然自己以前喜歡找謫塵哥哥玩,但他都是繃緊著臉,不是回答你:「嗯?」就是「哦」。更何況還這麼主動的抱著自己。
嗅到謫塵身上淡淡的冷香味,臉上染上一絲可疑的紅暈。抬頭委屈的道:「謫塵哥哥,以後別不理汝樂好嗎?汝樂哪裡做錯了改好嗎?」從小就不知父母是什麼東東的汝樂,很是珍惜身邊每一個人。已經走了一個師叔,說她貪婪也好,貪婪也好,她不想再失去任何一個親人了。
「好」淡淡的一個字包含了連謫塵都察覺不出的溫柔。他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看著汝樂難過,他真想殺了那些讓她傷心的人。
可是,樂兒。我該怎麼做才不會傷害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