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滿室曖昧，見風使舵
章小小惱怒的瞪著顧煜豐的那道門，緊握著拳頭，混蛋，她才不會相信。
大片的黑雲肆意漫延天空，黑的讓人窒息，風陣陣過樹梢，捲起一層層涼意，章小小打了一個哆嗦，緊張的咽著口水，看著四周安慰著自己，他是騙人的，故意嚇我的。
咬咬牙，她顫抖著雙手打開門，她走進去，總覺得陰風陣陣，她強制鎮定的點燃油燈，坐在床上，可是總覺得有雙眼睛在上頭直直的盯著她。
章小小坐立不安，不停的扭動著，她咬咬嘴唇，一點點的抬頭看著橫樑，「呼」門窗突然被吹開，油燈盡滅，房間一片漆黑，她立刻嚇得尖叫出聲，連滾帶爬的跑到了顧煜豐的房間。
『哐』的一聲，門被撞開，在風中搖擺。
「旺財看來你的膽子越發的大了，居然敢擅闖爺的房間。」他手一抖，墨宣暈染，重重的一筆墨，完全破壞了畫卷的美感，他放下筆，摸著畫卷上被濃墨宣染看不清容顏的女子，不悅道，心底暗暗可惜，就差一筆便可完成了。
章小小扶著桌子站穩，直接拿起茶壺猛的往嘴裡灌，「啊，好燙。」她將水壺放到桌上，吐著舌頭，猛的不停的扇，燙死她了，要不是他，她哪裡會搞得那麼狼狽，現在還指責她膽子大。
章小小幽怨的盯著顧煜豐。
顧煜豐抬眸，放下筆，微抽嘴角扶額「是你自己真笨與爺無關。」他看著臉色蒼白，一臉驚恐的章小小，玩味道，「你不會是害怕了吧？所以跑過來。」
章小小拚命的揮著手，等舌頭不在那麼疼，小臉一眼一板道，「我這不是緊張爺你的安危，嚇得睡不著，小人怕今晚會有刺客偷襲你，所以特地過來睡地板，替你守夜」瞧她多忠心護住吶，絕對不是因為害怕。
「哦？是嗎？」
看著顧煜豐那漫不經心的眼神，章小小心虛一閃而過，挺直腰，悲憤道「大人，你不能懷疑小人的忠心，小人時刻都記掛著你的…」
「閉嘴，不然就把你趕出去」顧煜豐不耐道，畫被毀，心下空乏煩躁，沒了逗她之心，便閉上眼睛，雙手攤開道「幫爺寬衣解帶。」
他白皙的容顏在昏黃的燭火下透著一層白光，微顫的睫毛不停地抖著，翹起一池暗香，優美的唇瓣筆直的抿著，瀲下一層曖昧，章小小的臉不爭氣的一紅，這混蛋長的真好看，可惜心黑了一點。
從未離一個男子這般近過，他身上的糜香撲撲入鼻，章小小不知為何緊張了起來，顫抖著雙手，笨拙的為顧煜豐脫衣，香汗漸漸在額頭上溢出，一臉猶如盛開的玫瑰，嬌艷欲滴泛著一層桃紅色「砰，砰砰，砰砰砰」激烈的心跳猛地撞擊著她的胸膛。
章小小吞了吞口水，感覺到氣溫漸漸高升，手更加顫抖起來。
她的指尖不下心碰到顧煜豐健碩的胸口，如觸電般，猛的縮了回來，小心的為他解著衣裳，沒想到這混蛋看著這麼瘦，肌肉卻這般發達，她呼吸凌亂，心下越急，手中的動作更加的慢了起來。
「怎麼那麼慢。」半天還未好，顧煜豐不耐煩的睜開眼，低頭看著章小小，見她面容泛紅，秋波在眼眸中蕩漾，心跳停了一拍，春色蕩漾，曖昧在房內蔓延，他趕緊推開她，「笨手笨腳的，爺自己來，你今晚就在屏風後面睡。」他面上一片嫌棄，心下卻微惱，他怎麼可能會對男人有感覺，而且還是一個又瘦又小又丑的。
「多謝爺。」章小小逃跑似得趕緊溜到屏風后的小塌上，她暗腦的拍著頭，章小小啊，他就是長的美點，身材好了一點，其實心黑的要命，嘴巴又毒，而且還經常嚇你，你千萬不能被美色所迷啊。
她不停的吐槽著顧煜豐，心跳漸漸恢復正常，輕呼出一口氣，她神色立刻鬆了下來，章小小緊握著拳頭，哼，她才不會給美色所迷惑。
油燈突滅，一片黑，皎潔月光從窗口灑落到屋內，填了几絲幽光。
章小小嚇了一跳，撇撇嘴，小心的嘀咕著，「都不說聲，想嚇死小爺啊，一點都不懂憐香惜玉。」
嘀咕完，她借著月光小心的爬到榻上，卻一不小心踩了一空，崴了一下腳，胳膊撞上屏風，她咬著唇，趕緊扶住屏風，偷偷的瞄了一眼顧煜豐見他以睡著，呼出一口氣，小心的揉著手臂，小臉扭在一塊。疼死她了。
幾個喘息間，她雙手朝前小心的摸索著，一拐一拐的爬上了床，沒過多久，伴著月光入睡，並未瞧見顧煜豐睜開眼，暗罵了一聲「笨蛋。」
蕭蕭風起，烏雲捲起，覆於天際，濛濛細雨將一城置於朦朧之中，風入窗，幾縷寒氣散落屋內。
章小小手撐著下巴，搖著頭，發獃的坐在窗口，嘟著嘴巴，不停的搖頭嘆息，一聲接一聲，好無聊啊，居然下雨了，這一下便是三天，日日呆在屋內，閑的都快發霉了。
她扭過頭，見顧煜豐躺在芭蕉椅上，手裡拿著書卷，不停的翻閱，偶爾拿起熱茶，淺飲一口，自在悠閑，猶如世家公子，貴氣而從容，一點浮躁之氣都未有。
章小小閑得發慌，想說話可又不知說何，故意重重的嘆氣，想引起顧煜豐的注意力，可見他不理，起身走到他身後，彎著腰，猶如老人一般，來回走動，一步一步走的極重，不停的低嘆，幽幽嘆氣散落在滿室，男子嘴角噙著笑意，眼眸微閃，淡定的翻著手中的書卷，不理身後之人。
章小小鼓起臉頰，瞪著他的背影，懊惱的雙手捏著臉在他背後做了一個鬼臉。
「你在做什麼。」顧煜豐見嘆息聲停，回頭，挑著眉頭看著正做著鬼臉的章小小，玩味道。
章小小手僵在那裡，沒有想到顧煜豐回回頭，她腦子一轉，不停的揉著自己臉，紅潤半許添上，她才松下手，呲牙咧嘴「小人的臉突然抽筋了。」她嘴角配合著不停地抽著，半臉微抖單眉飛舞，過半響，才緩緩恢復正常。
「哦？好好的臉怎會抽筋了？」顧煜豐放下書卷，眼角微抽看著猶如小丑耍寶，還暗自得意自己糊弄過去的章小小，忍著噴出的笑意，勾勾手指，讓章小小上前來，他懶懶一笑，翹著腿，「先幫幫爺捏捏腿。」他倒想看看她還又能編出何話。
「爺你看這幾日一直下雨，你又不理小人，小人這不是沒人說話，閑的發慌，剛才起身走走，誰知一笑臉就抽了。」章小小睜著眼睛瞎掰，她捏緊拳頭，用力的敲著，捶死你。
「恩，力道剛剛好，就按這力道捶。」他閉起眼，懶得理她的小心思，這點力道與他而言，不過是小貓撓癢罷了，他嘴角浮起輕笑「哦，那你這是怪爺嗎？」
「小人怎不敢啊，爺，小人這是天生勞碌命，清閑下來，便受不了，這些日子跟了爺，一時享清福，所以才會這般。」她討好的笑著，見顧煜豐又不理她，撇撇嘴，用力的捶著泄憤。
嗚…她到底啥時候能拿到解藥，遠離這混蛋，小命拿捏在他人手中的感覺真不好受。
沒過一會兒章小小便沒了力氣，力道緩了下來。
「輕了。」
章小小瞪了閉起眼睛的顧煜豐，用力的繼續捶，這廝皮怎麼那麼厚啊，她看著自己泛紅的手，欲哭無淚，這算不算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手好酸啊。「爺啊，我們這是去哪裡啊？」她邊說話轉移著顧煜豐的注意力，手中的力度減了幾分。
「京城，」他拿起桌邊的書卷敲打了一下章小小的手，「又輕了，飯都吃到何處了，這般沒力度，既然這樣晚飯就別吃了，伺候著爺吃吧。」
章小小嘴角微抽，她不過輕了一點，就被發現了，不吃飯，這不是要她命？章小小討好的笑著，忍著手的酸澀，用力的繼續捶「別啊，爺，小人這不是聽你說去京城，一時高興手中的力道輕了，小人可從沒去京城那種大地方啊，這次沾了爺的光，居然能去。」
她溜須拍馬一頓，顧煜豐忍俊不禁的笑了起來，見風使舵道是極好。
「叩叩。」這時敲門聲低起。
「爺，我去開門」章小小興奮的立刻停下手，興沖沖的跑去開門，來的真及時，在這般下去，她的手都要酸斷了，她面露欣喜的瞧著進門之人。
一黑衣冷麵的男子冷冷的看了一眼笑容滿面的章小小，面無表情，直徑走到顧煜豐面前，恭敬的低下頭，對他低低細語。
章小小的笑容卡在嘴角，抬起的手尬尷的摸著自己的頭，眼睛直飄忽著，顧煜豐突然從椅子上跳了起來，「當真放肆。」神色焦急的匆匆帶著男子離去，未留下片語。
「爺，你沒拿傘。」
語落，人已不見身影，朦朧下只有細雨起，醉似詩意花紛落。
章小小將傘放回門邊，無聊的四處轉了一圈，盯著芭蕉椅，四右看了一圈見無人，偷偷一笑，高高的仰著下巴，學著顧煜豐一樣，翹著腿躺在芭蕉椅上，入體暖暖一片，她手摸著軟軟的墊子，真舒服啊。
她臉一冷，涼涼道，「小煜子，給小爺捶捶腿，捶不好把你丟出去。」
「連捶腿都不會，走開走開。」她不耐的朝空氣揮揮手，嫌棄道。章小小幻想著奴役顧煜豐，玩的不亦樂乎，時不時自己捂著嘴，在那裡不停的偷笑著，眉飛色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