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N05:你以為朕真寵你嗎
夜舒黎突然擋在她的面前,居高臨下地說道:「朕想最後問你一次,我哥哥到底在哪裡?」
尤芊襲一呆,不耐煩地用手拉的衣袍:「你哥哥誰啊?我怎麼會知道在哪裡?快閃開,好狗都不擋道。」
夜舒黎突然出手如電,直接掐住她的衣領,「你再裝瘋賣傻,朕就把你扔下去餵魚。」
尤芊襲胡亂揮舞著雙手,企圖掙扎,無奈對方的手勁兒出奇的大,隱隱有要掐死她的架勢。
真的是應了古人的話啊,伴君如伴虎,感情當皇帝的都是喜怒無常的神經病,好端端地就要拿生命開玩笑,可是本姑娘才剛剛死過一次啊,難道又要小命歸西了?
尤芊襲心思緊急百轉千回,無論如何,沒有時間探究原因了,趕緊脫離才是正道理,小命要緊啊!
她連忙解釋道:「我真不知道。我本來不是我,我是另外一個世界的人,上次落水之後,醒來就不知道怎麼回事,就來到你們這個世界。」
「什麼亂七八糟的!」夜舒黎顯然不信她鬼神這一套,以為她在說瞎話,「看來不動真格的,你是不會說實話了。」
尤芊襲縮了縮脖子,這個還是朝堂之上邪魅不羈的皇帝嗎?簡直就是面色鐵寒的索命修羅嘛,她很想說,「喂!老兄,你別做皇帝了,改行做事殺手吧。」
可是她不敢胡言亂語了,電視劇裡面常演的,月黑風高,真是殺人的好時機啊。完啦完啦,自己怎麼這麼冤枉,這個身體的主人,你到底是怎麼樣的傻貨二百五啊,給本姑娘招來這麼多的仇家,就連天下最大的BOSS,都容不下你,真的是倒霉死了。
她臉色紫脹,吃力地抓住他的衣袖,眼睛里淚光點點,帶著哭腔說道:「即使你殺了我,我還是不知道你哥哥在哪裡。請你相信我,你之前不是什麼都聽我的嗎?」
夜舒黎冷俊的臉上閃現過一抹詭異的譏誚,雙目里的怒火更盛:「你這個惡毒的女人,為了坐上妃子的位置,不惜拿朕的哥哥命來威脅。還有什麼事是你不敢做的?居然要朕相信你,你有這個資格嗎?」
尤芊襲的心漸漸冷了下去,絕望的潮水慢慢湧上心頭,快要淹沒她的呼吸。
夜舒黎看著她,眯起眼睛,森冷地笑了一下,帶著報復的語氣說道:「實話告訴你吧,朕給你第一無二的寵愛,完全是想借別人的手,讓你死無葬身之地!」
尤芊襲心裡又是一寒,大張著嘴巴,錯愕不已,「靠!原來真的是別人的債,要算到自己頭上。」
她又怕又委屈,不爭氣的眼淚撲簌簌地往下掉:「你以為我容易嗎?以前,我是一個孤兒,雖然有父母,可是因為我不是他們親生的,整天干最粗重的活兒,吃最冷的剩飯。
還得時刻戰戰兢兢,如履薄冰,因為一不小心,就會遭來一頓毒打。
後來好不容易長大,遇到了自己喜歡的男人,以為可以開始新的生活。可是那個禽獸,騙光我打工掙的錢,背地裡和我最好的姐妹滾在床上。」
她一邊哭一邊拽著夜舒黎寬大的袖袍,「活著的人不讓我好過,連閻王也要捉弄我。一場車禍,我卻來到了這個詭異的時代。困在皇宮,四處殺機畢現,暗箭毒藥,連喝口水吸口氣都要擔心裏面是不是被人做了手腳。」
她鼻涕一把眼淚一把,直接把夜舒黎昂貴的錦袍當成了一塊兒廉價的抹布。
夜舒黎劍眉皺起,從小生活在爾虞我詐的皇宮,早已經練就了會讀人心思的本領。「這個女人說的都是什麼玩意兒,什麼打工,什麼車禍,難道是馬車?」
他細細回想起這個女人的言行舉止,好像自從她落水以後,就像換了一個人。一個人的言語行動有可能麻痹敵人,一時裝假,可是她的小動作,小習慣,無意之間是長時間掩飾不住的。
他看得出來,這張熟悉的臉,濃黑的大眼睛,絕對不會是在撒謊。
夜風吹拂著他的臉龐,清寒微涼,也讓夜舒黎激動而起的殺心,一點一點冷卻褪去。
「也許,朕應該再查清楚一些,這裡面有太多的疑點。」夜舒黎暗暗地告訴自己。
當他好不容易下定決心的時候,突然醒悟大叫道:「可惡!你這個臟女人,往哪裡擦鼻涕?」
夜舒黎扯出自己的衣服,一下跳到對面,驚慌失措地拍打著皺巴巴的衣袖。
尤芊襲看他狼狽逃竄的樣子,突然破涕為笑,眼睛腫成了桃子,聲音也悶悶地:「小氣,大不了賠你一件。」
夜舒黎殷紅的薄唇譏誚地一撇:「說得容易!你以為朕的袍子,隨便是個人就能做的嗎?」
尤芊襲嘟著嘴巴,看來這個皇帝又還魂了,變成了正常的那個人。難道此人也有雙面性格,身體住著另一個人格,受到一點刺激,就要跳出來殺人。
她的頭皮麻了一麻,還是先哄哄他,不要又發怒要殺人。
尤芊襲也不屑地說道:「你的衣服千金難買,我的曲子更是萬金難求。今晚就便宜你了。」
說罷,她繞過焚香的小几,安靜地坐下,指尖輕彈,行雲流水,一曲《LetItGo》用這樣古樸典雅的方式,激蕩迴腸地演繹出來。
是的,每個人都是自己的女王,一切痛苦和災難都會過去,隨心而行,任狂風怒吼,她都會勇敢地站在陽光之下,完美地活下去。
夜舒黎怔住了,這樣的尤芊襲是他從來都沒見過的,她的歌聲和她的人一樣,有一種魔力,強烈的自信和霸氣,強烈地把他的心吸引過去。
同樣怔住的還有不遠處的落琴,他白衣飄飄,墨發飛揚,清秀玉白的面孔,好似不食人間煙火的謫仙。
「島主,屬下這就去幫你取回古琴。」一旁的侍女明顯不滿,小聲地說道。
落琴單手一擺,示意她別吵,寬大的衣袖露出他修長的手,潔白如玉。
他清冷如水地緩緩說道:「無妨!隨她吧。」
不久之前,凌雲寺的空元大師說過,只要是彈奏過這把古琴之人,都是自己的有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