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第17章 心存懷疑?
氣氛飛流直下,不知道膩歪到了什麼地方,只能說是怪異之極!
無論衛聒對巧夫人,還是衛聒對衛燕,都那麼不同尋常!衛聒表現得很關心,很看重,卻又好像摻雜著莫名的情緒在裡面。
要麼衛聒是巧夫人的情人,衛燕是他女兒,要麼他有什麼把柄在巧夫人手上。
「我還以為姨父把燕兒給忘了呢。」衛燕嬌笑著。
「我怎麼會忘記燕兒?倒是燕兒把我給忘記了,都不來看望我,明明你在皇宮裡是出入自由的。」衛聒的語氣冰冷如舊,皮笑肉不笑,但是對衛燕的感覺卻又對阿祁不同,起碼說話不再生硬。
衛燕吐了吐舌頭,「總歸子玠哥哥要娶妻,我總想先結交一下皇嫂的,才沒去陪姨父,姨父不要生氣。」
「我絕不會對燕兒生氣的。」衛聒又是一陣冷笑,眼神瞟向巧夫人。
巧夫人則把靈芝遞給阿祁,阿祁接過這傳說中的傳家寶,只見靈芝上頭漆黑一片,像是一塊燒黑的碳。
這碳該是淬過毒的!
「多謝巧夫人。」阿祁起身歪歪扭扭地行了個禮,巧夫人慌忙躲開阿祁,帝澈則是乘機扶著阿祁,接下靈芝。
巧夫人尷尬一笑,攏嘴道,「我始終比不上陛下,陛下親自來看你,已是無限恩德,相信祁姑娘一定不藥而癒,反倒是我多此一舉了。」
巧夫人看著衛聒,眼睛中包含著傾慕,愛戀,敬仰,彷彿一百種深情款款落入這眼神,衛聒的反應很奇怪,依舊是風輕雲淡的冰冷。
或許冰冷的劍眼無法化作溫柔。
帝澈的冷眼與他相比簡直不在一個層次上……
阿祁不禁懷疑起眼前這三人的關係。
皇家糊塗賬一直很多,每朝每代都有,不算稀奇。
但眼前這一家子……
阿祁推測,該是衛聒年輕的時候也是一位翩翩的皇族公子,而後遇上了巧夫人,兩人展開一段纏綿悱惻的戀情,最後在巧夫人懷孕之際,衛國上一代的皇帝逼著衛聒娶了那一位飄詩韻。
而後再見,巧夫人嫁做人妻,衛聒就封那個人做大將軍,賜姓為衛,目的是讓他自己的親生孩兒姓自己的姓。
至於衛聒只有一個兒子,甚至後宮僅有一人,並不是對飄詩韻的深情,只是因為對巧夫人念念不忘。
阿祁腦補完畢,一時間只覺得她自己聰明無比,從這三人的言語行為之間,就推算出當年的一樁糊塗情帳。
阿祁這邊還想著,那邊衛燕開始望著一條椅子發愣,不停委屈地看著衛聒,想來是大病初癒,站的久身子便有些疲憊。
衛燕隨即嬌嗔道,「姨父我累了,我想坐下,可以嗎?」
「你坐吧。」衛聒道,轉身看巧夫人,「阿巧你也坐。」
「多謝陛下。」巧夫人萬般感激地坐下,衛聒則在首座坐下來。
但衛燕屁股被阿祁用峨嵋刺扎出一個血窟窿!其實不能坐下。
「可……」衛燕扭扭捏捏,由於屁股上有個洞不能坐下,但她如何說得出口?
阿祁用複雜的眼神和衛聒,看他如何做法,現在唯一不懂的地方就是衛聒雖然對巧夫人母女看似十分關心,但話語之間還是不乏冰冷。
除非這個男人天生就是寒冰打造的,不然怎麼會對情人女兒也是這樣冷冰冰的?
衛聒有所察覺,一揚手,一個侍衛上前,衛聒吩咐道,「搬一張躺椅過來給燕兒。」
「謝謝姨父。」衛燕膩歪地笑著,清純無比,又去拉著衛聒的手。
巧夫人拿帕子掩住嘴巴高貴地笑著,眼光暖暖的,還溫柔道,「燕兒,看陛下多疼你!」
衛燕高高興興等著她的躺椅,樂道,「我就知道姨父最疼我。」
好一副慈父慈母子女承歡膝下的場景!
但是倘若說這兩人是絕配,卻又有些突兀。
「你們也坐下吧。」衛聒吩咐阿祁,表面看來他還是關心這個兒媳婦的。
帝澈偷偷同阿祁道,「他本來完全可以不把那兩個人放在眼裡,現在看來似乎非常看重那兩個人,她們究竟是什麼關係?」
果然,帝澈也瞧出了蹊蹺。
阿祁則道,「我也覺得不對勁,但這事之後再說,我等會兒裝暈,就把他們對付過去,千萬不能讓他給我搭脈。」
阿祁暗暗使了個眼色,帝澈心領神會地點點頭。
衛聒是絕世高手,阿祁不覺得她可以欺騙他多久,不如早點避開。
來者是客,阿祁裝作大家閨秀的樣子吩咐丫鬟,「你們去準備些點心茶水?」
「是。」丫鬟於是匆匆去辦,阿祁和帝澈才在下座坐下。
衛聒頗有意味地看著阿祁看了很久,再后問道,「阿祁你的身體不要緊嗎?」
阿祁心道既然巧夫人母女在場時不能表現的生龍活虎,裝出勉強堅持的樣子,她若若柔聲道,「陛下不用擔心,我不要緊。」
緊接著阿祁輕輕咳嗽,又拿玉手扶著腦袋搖晃,眼瞼微閉,一副虛脫樣,她猜測這時候衛聒該會讓她去休息才對。
但,衛聒眼中精芒一閃,顯然沒那打算,頓了頓才問道,「阿祁會不會武功呢?你師傅是個武學奇才,你多少會一點吧?」
阿祁心中驚慌一跳,她現在裝的這樣可憐巴巴,他居然問她會不會武功,莫非看出什麼蹊蹺?
阿祁伏在桌子上,有氣無力,「是學過一點,但是師傅說女孩子舞刀弄槍畢竟不好,也不傳授我許多。」
「原來如此,葉海陵倒是明事理,女孩子還是溫柔些的好。」衛聒淡淡一笑,臉色卻馬上緊繃起來,半罵半玩笑沖衛燕道,「燕兒下次可不能找你皇嫂比劍了,這次若不是運氣好,吃虧的就是你未來皇嫂了。」
他話中重音落在「運氣」二字,看來他也是覺得蹊蹺,畢竟衛燕學過武,慘敗成那樣實在難以令人信服。
阿祁心中暗笑,她本來就不把衛聒當作平凡之輩,也不指望蒙蔽他。
不過,阿祁看了衛燕一眼,這女娃子對衛聒來說或許很重要,以後未必可以肆意欺負。
但衛燕,為何再見她也不害怕?似乎半點心理陰影也沒有的樣子。
是不是她看上去病的太厲害,無法嚇到衛燕?阿祁扶著臉嘆息。
而衛燕在衛聒劍眼的注目下,終是點了點頭,「我不找阿祁姐姐練劍了,都是我不好。」
巧夫人和聲道,「姐夫你看燕兒也受了傷,這事就不要追究了吧。」
「嗯。」衛聒冷冰冰應了一聲,眼神飛速在阿祁和巧夫人臉上掃過。
「其實。」衛燕揉著衣角,腳下挪了挪,靠近帝澈,「我本來是找帝澈哥哥練劍的,帝澈哥哥你去哪裡給阿祁姐姐置辦嫁妝去了?」
帝澈一愣,明白這阿祁是給他找的借口,點點頭應付道,「師傅讓我尋一把寶劍送給陛下,我便去尋了,下次燕小姐還要練劍便來找我吧。」
「好啊,帝澈哥哥你真好。」衛燕直接無視帝澈嫌棄害怕的眼神,拉著帝澈的手直搖晃。
衛聒沉悶半響,語出驚人,「看來葉海陵還是有弟子會使劍的,那帝澈你劍術如何?」
「假如和我相比又如何?」衛聒冰冷地笑著,宛若地獄惡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