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第18章 賭注是衛燕和青妖劍
衛聒眼神逼視，無形中似乎有著一股壓迫的氣場。
帝澈搖頭拱手道，「不敢和陛下相提並論，我只是三腳貓的功夫，不會是陛下的對手。」
帝澈抬起眼睛，儘是謙和之色，他絕不能和衛聒比試，會被看出身手！
但他內心深處絕對是沉浸在深深的不甘中，心裡也是無盡的敵意。
「哈哈哈。」這一位高傲冰冷的劍皇衛聒發出一整串的狂笑。
狠狠的嘲笑，對帝澈，乃至於葉海陵的嘲諷！
衛聒似乎十分驚異，冷笑了幾聲，才道，「三腳貓？葉海陵有你這樣沒出息的弟子真是死不瞑目，他難道也變得這樣沒用？」
嘴角的笑意，冰冷的話，簡直就是千年冰雪。
冷的令人渾身一顫！
連著阿祁也咬緊牙關，葉海陵是她的師傅，從小疼她愛她，現在卻被肆意嘲諷，扁的一文不值，她將手藏在袖子下邊，緊緊抓著，掐進手心。
她恨心痒痒的，這個衛聒，劍術超群，卻讓人喜歡不起來！
帝澈不動聲色，他不是衝動之人，不幹沒把握的蠢事。
巧夫人與衛燕相顧無言，不知道衛聒這上演的是哪一出，心裡卻齊齊鬆了口氣。
只要衛聒不給阿祁治病，他越欺負侮辱，她們兩個看戲看得也越舒爽，她們兩個的眼光大都是集中在阿祁身上，阿祁表面病懨懨的，臉色蒼白，坐也坐不穩。
在她們看來，阿祁沒救，是件好事，衛燕嫁給衛子玠的機會就越大。
衛燕站在她母親身邊，偷偷看了帝澈幾眼，欲言又止。
「我這樣說你也毫無反應嗎？不用為你師傅辯解半句嗎？他以前可是被譽為衛國第一劍客的人，雖然是我的手下敗將。」衛聒頗為得意道。
帝澈的睫毛微微動了一下，淺淺一笑，一字一頓道，「師傅不如陛下，我早早就知道了，我自有自知之明，不會自找沒趣。」
阿祁低頭，她並不願意承認，但那是事實。
倒是衛聒見帝澈這樣說之後有些詫異，他淡淡道，「我還以為年輕人總是血氣方剛的，像是那日的刺客一樣不知死活，但是看來葉海陵的弟子還是極有分寸的，這倒是好事。」
阿祁帝澈均是一驚，原來衛聒懷疑上他們兩個，對視一眼，依舊假裝鎮定。
阿祁提心弔膽，抿唇皺眉，卻看見衛聒搖了搖頭，「我以為葉海陵的弟子該有那樣的水平，但是我重傷了他，他就是活著，一個月之內也不能下床，看來你不會是他。」
阿祁鬆了口氣。
忽地！阿祁又心頭一驚，她覺得衛聒的眼睛在笑，一種詭異又冰冷的笑法，像是在看猴兒耍戲。
高深莫測的眼神……
巧夫人聽見衛聒提起刺客的事情，甩著手帕不忿道，「天殺的刺客，居然敢刺殺陛下，都是些天底下最該死的人，死了倒好。」
大概終於注意到自己的失態，咒人去死，有失貴婦風範，巧夫人話鋒一轉，掩著嘴巴恭維道，「還好陛下洪福齊天，那些人不能傷到你分毫！」
巧夫人說這兩句話的時候，衛聒淡淡看著她，視線中並無一絲感情，阿祁注意到了這個細節，覺得那是看陌生人的眼神。
冰涼如水，毫不在意。
但是巧夫人瞧向衛聒時，衛聒會用閃電一樣的速度換成稍微溫和的眼神。
怪異稀奇，皇帝對一位將軍夫人做出這樣的敷衍行為。
阿祁皺眉，莫非其中還有其他內情？
衛聒盯著帝澈一字一頓，「魯莽前來的刺客是愚不可及的，所以我無畏他們，而這些魯莽的人死了卻是無足輕重，死不死也從來毫無所謂，帝澈你說對嗎？」
帝澈臉上掛著一成不變的笑容，也道，「沒錯，確實愚不可及。」
他周身一僵，不敢看阿祁的灼灼眼神，阿祁也想知道他為什麼隻身刺殺衛聒，卻不知道，他只是不願意阿祁嫁給衛子玠。
理由？如此簡單罷了。
衛聒顯然是對帝澈的回答滿意極了。
「另外。」這時在衛聒臉上路出另外一種笑容，他抬起左手，自袖中拿出一把劍，「你師傅要是勞心是給我尋一把寶劍的話，還是請他放棄那想法，我是不會把這柄劍給他的。」
劍！那是一把通身黑青色的劍，只有劍柄上有幾道深紫色的花紋，充滿妖氣的色彩，妖孽之極！
但想不到，竟是藏在衛聒的袖中！
衛聒的兩臂比平常人長上一些，但是卻藏不下長劍，這決然是一柄偏長的短劍，但其中難掩的劍氣，霸道如斯，恐怕也稱得上劍中皇者！
袖中劍？巧夫人的一張臉變得死沉死沉的，死死瞅著那把劍，非要盯出幾道裂縫。
但巧夫人臉上還是諂媚笑著，笑容勉強，「姐姐鑄造的劍，想不到陛下一直帶在身上。」
飄詩韻的劍？阿祁愣神，看來衛聒鍾情的還是傳聞中那一位吧，竟然貼身帶著劍，那他和巧夫人之間是什麼干係？多情嗎？可能……
「阿巧認得這把劍？這是青妖劍，確實是你姐姐鑄造，我一直帶在身邊，世間沒有一把劍比得上它，詩韻不在了，它卻一直陪在我身邊。」衛聒一頓，「所以帝澈，就是你找到了世間最好的寶劍，我也不會將它交給你師父。」
阿祁一愣，她從來不知道葉海陵想要這把劍，衛聒妻子的劍，葉海陵要來做什麼？
她不由得端詳起那一把劍，青妖，劍身通暢，紋理分明，精緻中帶著一股難以言喻的霸氣，這名字和劍倒是相配，明明是把霸道的劍，卻透出絲絲的妖氣。
巧夫人沉默許久，才道，「陛下總是痴情的人，姐姐真是世上最幸福的人。」
有耳朵的人都知道她是在嫉妒。
「是我多事了，只好請師傅打消那念頭。」帝澈面帶歉意，又看了青妖幾眼，心想衛聒那日是真的手下留情，這把袖中劍都不曾用上。
「不過。」衛聒面色一沉，沖帝澈道，「你既然是葉海陵的弟子，與我比試的確難為你，若你能夠打敗子玠，我也可以把青妖給你。」
帝澈拱手，正要推脫，衛聒伸手阻攔，「這事你休想推脫，葉海陵打不敗我，總是要給他個得償所願的機會，讓他的弟子勝過我的弟子，你若是拒絕，便是對你師傅大大的不敬。」
帝澈漠然，最終點點頭。
阿祁回想當日衛子玠打耳光，那力道身手應該也不是吃素的，但她卻不以為帝澈會輸。
誰也沒料到的是，衛聒下一句話，「若是你贏，我便把燕兒嫁給你。」
衛燕嬌紅滿面，巧夫人大驚失色，帝澈更是嚇得面色如土。
阿祁往地上一倒，裝作昏過去。
她是真的嚇得摔倒，假裝昏倒，後邊的事情真是不想聽……
慘不忍睹的賭局……怎麼都是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