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寵!
花落雨不再掙扎,如果他這樣做了,那還有什麼意義,什麼都沒有改變,一切還是最初的樣子,唯一不同的也只是自己所受的苦。
他現在只希望能拖延一些時間,來讓那個男人把信送到楓的手上,到時候自己說出了地方,而東西卻不見了,這樣嚴墨影也怪罪不到他的身上。
他不想傷了他們的孩子,他現在都能想象的到楓聽到這個消息高興的樣子,他還記得楓曾經說過,想要有他們的孩子……
嚴墨影放開他,看著他糾結痛苦的樣子,也相信他已經做出了他想要的決定。
這兩天皇弟那裡太安靜了,正因為安靜,他才能確定他到現在還沒有拿到,但是安靜並不等於沒有行動。
作為一個帝王,他要時刻保持從容鎮靜,這樣才能讓他做出最正確的決定,即使一時的失誤,也應該儘快的做出補救。
從現在開始他要親自守在花落雨的身邊,直到他說出兵符的下落。
「這裡有紙和筆,寫下來。」
花落雨向後倚靠著牆,抬起他的右手,拉起寬大的衣袖,露出自己手腕上的鐲子,搖了搖頭,表示他的手寫不了字。
「那就用左手。」
花落雨還是搖搖頭,他不會用左手寫字啊。
很奇怪,嚴墨影不但沒有逼他,把自己身上的龍紋披風接下來,披在了花落雨的身上,摟著他,出了地牢。
「指路!」
呵呵,是啊,他傻了么,嚴墨影早就知道,即使不用任何束縛,他也沒那個本事走出這個皇宮。
花落雨靠在嚴墨影的身上作為支撐,看看這邊,看看那邊。
由於嚴墨影消息的封鎖,只對外宣稱,玄雨公子膽敢拒絕他的寵幸,讓他暫時去大牢里清醒清醒。
宮裡的人將這看似曖昧溫情的一幕看在了眼裡,他們的皇上親自去大牢里,迎出了玄雨公子,而且現在二人行為如此親密,早就明白了這二人之間的關係。
花落雨對著嚴墨影,張張嘴,「不認識這裡。」不好意思不認識當然就沒辦法指路。
嚴墨影沒說什麼,直接把他帶去了寢宮門前,「到了這裡,你還說不認識?朕該提醒你一件事,在讓你活著的前提下,殺了你還未成形的孩子簡直太容易了。」
花落雨的身子猛的一顫,實在是一點辦法都沒有了嗎,時間太短了,等消息傳到王府,再等楓做出決策,還得需要一段時間。
花落雨指著路,來到了那晚他躺過的房間,走到窗子下面,指了指地上的地板磚。
「是這裡?」
花落雨點點頭。
「李安,玄雨公子看這裡不順眼,將這片磚全部都掀了,給朕改成花園。」
「奴才遵旨。」一直跟在他們二人身後的太監總管便是為隨時可以傳達皇帝聖旨而存在的。
花落雨吃驚的看著嚴墨影,他也太小看嚴墨影的能力了,他居然拿討自己歡心當做掩飾,果然皇帝不是白當的,跟他玩心眼兒,自己簡直完敗。
不過,現在可不是該佩服他的時候,這種劣質的根本不能被稱作手段的方法,根本行不通啊。
那總管太監一路小跑著叫來了一干小太監,拿著工具說干就干,行動之迅速,簡直亮瞎了他的眼睛。
嚴墨影摟緊他的腰,挑起他的下巴,輕啄了一下他的嘴唇。
「呵呵,喜歡嗎?你說怎樣,朕就怎樣好了,反正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
一幫太監沒看見似的,繼續低頭做自己手裡的活。
不知道為什麼,花落雨對於嚴墨影的吻從來都沒有半點抵抗能力,甚至能清楚的感覺到自己的墮落,想要的更多,所以只有疼痛,能讓他變得清醒……
右手緊緊攥拳,時刻提醒著自己。
「雨兒,你看!」
他叫他雨兒?
花落雨順著嚴墨楓手指的方向望過去,本來就沒有多少血色的臉上,變得更加蒼白。
原本整潔排列的地磚,現在居然一塊也不見了,變成了一塊光禿禿的土地,難道他真的想在這裡,建個花園不成?
嚴墨影摟著花落雨下去親自探查了一番。
眾人心裡又是一番驚嘆,他們的皇上真的快把這個男人寵上天了。
轉了一圈,什麼也沒有找到。
二人從泥土裡出來,嚴墨楓又摸了摸他的小腹,用極其魅惑的語氣說道,「這個地方不好,重新鋪上,雨兒還是再選一處吧,這次可要想好了,否則,今晚朕決不饒你。」
「啟稟皇上……」
「滾!沒看見朕正跟雨兒說話嗎?」突如其來的怒氣,嚇得花落雨渾身一顫。
果然還是在強壓怒火……
「奴才該死,皇上饒命,是王爺他……」
「哦?是皇弟來了」
「不,不是,王爺突發惡疾,情況危急……」
什麼!
花落雨聽到這個消息,腦子裡瞬間如炸開一般,怎麼會這樣?在他的心裡,楓永遠都是最強大的,不,他不相信,他還沒有告訴楓,自己已經有了孩子。
嚴墨影倒是冷靜的很,如果他的皇弟真的死了,他會高高興興的按照皇家的禮儀。風風光光的送他走。
而現在這個時候,突發疾患,恐怕不就是這麼回事了吧,皇弟篤定了自己現在不會離開花落雨一步,也不會讓他的人有任何機會問出兵符的下落,所以,一定會親自把人帶去王府送給他。
完全不理會懷裡人兒的掙扎,吩咐著李安。
「傳旨,讓所有的太醫去王府會診,今日朕就是去了只怕也是添亂,明日早朝後,朕親自去王府好好看望皇弟。」
「奴才遵旨。」
「蓋......額......去......王府。」花落雨艱難的說著話,他突然發現腫脹的舌頭已經消下去了許多。
嚴墨影維持著抱著花落雨的姿勢。
「雨兒,朕的耐心用盡了,你還有最後一次機會。」
花落雨的眼睛不經意的瞟過御書房的方向,遠處那漢白玉石欄下用於排水的龍頭,時間應該都差不多了吧,兵符可能早就已經不在那裡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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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牢里,帶頭獄卒和那個小跟班吃飽喝足正往花落雨所在的牢房晃悠,遠遠地就看見大敞四開的牢門和空無一人的牢房,難道這人跑了不成?
帶頭獄卒叫來手下,才知道了是怎麼個情況,原來他們剛走不久,皇上便來這裡接走了玄雨,而且在這之後都是一個人呆在這裡,不許任何人來打擾。
「那劉二呢?哪兒去了?」
所有的人都搖頭。
「今兒個該他當值,莫非偷懶去了?你去他房裡把他給我叫出來」
其實說是房間,其實也只是一個供他們臨時休息的場所,屋子裡的擺設僅有一張床而已。
不一會兒,那被派過去的獄卒,慌慌張張的跑了回來。
「大......大哥,劉二他已經死了,而且整張臉都不見了。」獄卒哆哆嗦嗦的描述著他看到的恐怖景象。
「什麼!趕快去告訴尚書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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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啟......啟稟皇上。」
雖然李安已經是這皇宮裡的老人了,但看著嚴墨影冰冷的要殺人的眼神,還是止不住的恐懼,看的連說話的聲音都變得小心翼翼。
「恩?又怎麼了?」
「啟稟皇上,刑部尚書閔大人又要事求見,說是牢里出了人命。」
「牢里?讓他到御書房侯旨。」
「遵旨。」
花落雨心裡咯噔一下,表面上卻沒有什麼反應,老老實實的被嚴墨影摟著去了御書房,難道是那個男人出了事?不,應該不是,他現在應該早就不在牢里了。
嚴墨影走進御書房,根花落雨一起坐在了桌案旁邊的軟榻上。
閔昇跪在地上行禮,「臣閔昇參見皇上。」
「閔大人,有什麼事?」
閔昇沒有聽到平身的旨意,不敢起身,只能跪著低頭回話,隱約感覺,皇上的心情很不好,不過,這些他都不在乎,依然有什麼說什麼。
「回皇上,臣剛聽到牢里的消息,一個獄卒,無緣無故的死了,而且,他整張臉都被人剝離了下來,臣猜想,可能是有人混進了牢里。」
「那個獄卒死了多久?」
「回皇上,不過半天的時間。」
嚴墨影看看懷裡的人,他頭腦發昏的把這個人扔進大牢,也就不過才一天的時間,就有人等不及了。
「刺客呢?」
「回皇上,已經不見了蹤影。」
「傳旨關閉宮門御林軍搜查刺客,發現刺客以後先不要打草驚蛇,朕要隨時知道那刺客的動向,都去了哪裡,做了什麼。」現在他能夠調動的親衛也就只有御林軍了。
「遵旨。」
花落雨的呼吸變得有些紊亂,雖然很細微,但嚴墨影卻已經察覺到了,慢慢撫著他的背,幫他順氣。
「別心急,事情總會弄清楚的,現在我們就坐在這裡等好了,等這件事過去了,朕就帶你去王府,你不是想見皇弟嗎?」此時他才明了,他早就已經傳出去了消息,而且剛才完全是在故意拖延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