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一章 真正的威脅

第二百六十一章 真正的威脅

劉山宗聞言也顧不上分辨,趕緊問:「咋了,他們還真對你動手了?」

楊樹林哼了一聲:「那她到不敢,可縣局裡居然被人埋伏了鬼域,我跟那幫綠皮都陷在裡邊了。要不是老子事先留了個心眼,估計明個電視台的新聞就有得播了,非得說殺人犯楊某被拘后凶性大發,殺害數名幹警后畏罪自殺不可。」

劉山宗和周軒聞言面面相覷,滿臉都是驚愕。

他們一路從醫院跟到壽衣鋪,沒成想楊樹林從壽衣鋪出來之後居然上了警車,等他們找到車追去梨樹川,楊樹林已經被押回了縣局,他們追到縣局之後只好在門口守著,就怕甄寡婦趁他落單的時候下手,但怎麼也沒想到楊樹林會在縣局內遇襲。

「鬼域?在縣局裡?不可能!」劉山宗一時有點不敢相信。

「有啥不可能,你倆蹲了半宿就沒發現今個孤魂野鬼特別多?你們算算今個是啥日子。」

楊樹林不怪他們沒跟進警局幫忙,畢竟誰也沒想到會這麼湊巧趕上三破凶日,而且鬼域裡邊發生的一切他們在外邊又察覺不到。

劉山宗和周軒掐算了一下之後都神色大變,劉山宗一拍腦袋:「嘈,光顧著尋思怎麼把你撈出來了,咋就沒往這方面想呢,三破凶日,這都讓你給撞上了!」

楊樹林翻了個大大的白眼:「這都沒算到,真不知道你倆跑這兒蹲啥來了,腦袋凍成冰疙瘩了吧?行了,事情還沒完呢,有話咱回家再說。」

他嘴上雖然沒說,可心裡也覺得有點蹊蹺,這段時間他怎麼好像跟邪乎事攀了親家似的,一天沒完到了的遇上這些兇險?要說是因為養了白小薇而招來的吧,有些事明明跟白小薇沒多大關係,可要說不是,難道他天生就是愛撞邪的命?

可此時他也沒心思細想,三破凶日的凌晨留在大馬路上顯然不是個明智的決定,自然是先回家為上,三人也不多說,立馬離開了縣公安局。

楊樹林卻不知道,此時縣局刑警隊辦公室里,有一個人正站在窗前,眼看著他離開的背影,痛哭失聲,這人自然就是薛雨煙。

薛雨煙不是個愛哭的人,打從上了中學,就連她爹媽都沒看到過她哭過,她認為哭是脆弱、示弱的表現,她的驕傲不允許她脆弱,自然也不允許她在旁人面前示弱。

可這一次她真是忍不住了,心裡的委屈就像決堤的洪水一樣徹底爆發出來。

哭得就像個被人欺負了,卻無處傾訴的小女孩。

她不知道事情為什麼會成了現在這個樣子,她其實是很緊張楊樹林的。

雖然她也不知道為什麼會緊張一個牙尖嘴利,卻又心狠手黑的中學生,但是,當她得知楊樹林攤上了命案的時候,真的是又驚又怒,一心只想把楊樹林揪到面前審個清楚明白,其他的一切她都顧不上了。

可楊樹林卻根本不理解她的好意,反而一再觸怒她,導致她一再發火,徹底失去了冷靜。

儘管如此,但是當事實證明了楊樹林的清白之後,她心裡真的感到一陣輕鬆,既替他慶幸,又覺得自己這一番作為總算沒有白忙。

但是,當他從她手中奪過東西的那一刻,她的心裡為什麼那麼疼?眼睛又為何那麼酸?

為什麼楊樹林就不能理解她的一片苦心?

她所做的一切都只是想用最快的速度證明他的清白,可他為什麼一點也不領情?

她本以為經此一事,楊樹林會對她心存感激,但為什麼現在卻感覺他離她越來越遠了?

楊樹林此時的確離她越來越遠,他現在只想快點回家。

不知是不是計程車司機都看過黃曆,都知道今個是三破日,三人一路走一路看,居然連個麵包車都沒看到,索性步行往楊樹林家走。

雖說是凶日夜路,可他們仨結伴而行,還真是群邪退避,兩個陰差一個陰陽先生,哪個不開眼的妖邪敢往他們身上撞?

楊樹林在路上就把警局裡的事情跟二人說了,回家之後第一件事就是把紙人的魂魄拎了出來,跟劉山宗和周軒一起來了個三堂會審。

他必須儘快查問出甄寡婦的下落,最好趁她還沒防備,殺上門去除了這個後患。

然而,紙人的供述卻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就連楊樹林這個親歷者都大吃一驚。

趙寶田既不是甄寡婦的手下,也不是她的主人,居然是她的丈夫,而且是第一任丈夫!

甄寡婦,呃,不對,現在已經不能叫寡婦了,楊樹林問出了她的本名,甄玉鸞。

甄玉鸞還是個年輕姑娘的時候,家就住在山根底下,那時候家裡窮,父母身體又不好,她只得每天上山采野菜,時間一長,被山溝里的燈屍給盯上了,趕上一個陰雨天的時候,被它給擄了去。

大多數燈屍對男女之事沒有興趣,偏巧趙寶田生前就是因為勾搭了不該勾搭的女人才被點了天燈,所以即便成了燈屍,本也對娘們有著濃厚的興趣。

而甄玉鸞又年輕漂亮,身材賊好,趙寶田扒光了她之後,竟然奇迹般的有了反應。

如此一來,那個陰雨連綿的夜裡,深山野洞之中就發生了一些天道難容的事情,甄玉鸞也就此撿了條命回來,可是人也被禍禍的也有點傻了。

偏巧,趙寶田那天也不餓,尋思這麼漂亮一娘們,就這麼吃了有點可惜,就連蒙帶嚇唬,讓她幫他勾引其他人到山裡讓他吃,這樣他就不用經常冒險出去獵食了。

他知道她家住哪兒,便拿這個威脅她,說她要是敢聲張出去,就害死她爹媽。

甄玉鸞當年雖然年輕,可也不是什麼良善之輩,一來被禍害的有點傻了,再者也是真怕爹媽出事,乾脆就聽了他的,偷偷摸摸往山溝子里拐些婦女、小孩之類的,或者勾引些進山採藥打獵的男人,拿活人供養著趙寶田。

可她雖然做的隱秘,但時日一久,還是有風聲傳出來,人人都離她遠遠的,她自然也就沒了下手的機會,而且她也被屍毒感染,體內陰氣瘋長,要是沒有陽氣滋養,用不了多久就會變成活屍。

她就找趙寶田商量辦法,結果趙寶田給她出了個招,讓她招男人入贅甄家,這樣她既有了陽氣滋養,趙寶田也有了食物。

結果就是,她一連死了四個男人,雖然看起來不是病死就是意外,但她的克夫之名也就此傳開了。她爹媽這時候也知道了她乾的勾當,沒多久就相繼氣死了。

如此一來趙寶田就沒了威脅她的由頭,她要是想改邪歸正本還來得及。

可她經過這幾年的折騰,竟然喜歡上了這樣的日子,不但沒趁機離開,還懷上了孩子!

雖然這孩子不可能是趙寶田的,可趙寶田還是喜出望外,有心把孩子當成他的種撫養。

可惜,甄玉鸞體內屍毒已深,孩子還沒生下來,她就先死了。

趙寶田豁開她的肚子把孩子捧了出來,發現孩子有四隻手兩張臉,生下來沒多久就死了。

此時趙寶田的道行已經很高了,雖然沒能讓甄寡婦變成殭屍,卻讓她變成了一隻死肉鬼,以紙人做軀殼,白天藏在他們倆開的壽衣店裡,晚上出去勾搭男人回來。

但甄玉鸞畢竟沒了身子,勾搭男人也沒那麼容易了。

死嬰被他倆用邪術養了起來,當親生兒子似的養著,拿人血和人心搗成糊糊喂他,只是這麼一來,他們獵獲的活人就更不夠用了。

後來她無意中遇到一個跟她長得很像的小娘們,她和趙寶田就故技重施,把人家爹媽給擄進山,要挾她幫著看店,藉機勾引男人,僅是騙婚就騙了三個,勾引的就不知道有幾個了。

這些年,他們的道行倒是沒怎麼長,可他們養的那個鬼嬰卻越來越厲害,如今已經十二歲了,胃口也越來越大,他們怕他一露面就會招來陰司的注意,所以一直關著不讓他露頭,其他方面都嬌慣著他,唯獨不讓他露面。

就連這一次,甄寡婦出面搶奪靈台柬,其實也是為了她那個鬼兒子搶的。

要是他成了陰司通判,自然就能橫行無忌,再也不用藏著掖著了。

楊樹林聽到這裡,才算明白了趙寶田為什麼會設套收拾他。

他打了人家老婆,人家能放過他就怪了,只不過這兩口子顯然太自以為是了。

先是甄寡婦隨便丟出來一魂,附在紙人身上就敢出面搶奪靈台柬,雖然她之所以不用人皮紙人,可能是怕太過招搖露了他們的底,但一個普通紙人又豈能奈何得了他楊樹林?

而趙寶田雖然夠謹慎,設局讓他丟了趁手的傢伙,又設下鬼域,親帶六個紙人準備殺光所有見到他的人,可惜骨子裡還是太過輕敵大意,還沒等用出真正的手段,就讓白小薇一下給結果了。

儘管接連贏了兩次,但楊樹林此時卻半點都得意不起來。

且不說這兩次贏得僥倖,光是甄玉鸞的這個兒子,聽起來就讓他有種不妙的預感。

恐怕與甄玉鸞和趙寶田相比,這個尚未現身的鬼孩子才是真正可怕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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畫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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