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四章 十王遺迹
呂牧說法講經,這世界的景象隨之變化,演化成斷頭佛陀,無上真火,山崩海嘯,八部眾現身,八頂金鐘落下,與禪火交相輝映,上有金鐘遮蓋,老祖的大手正要裂穿金鐘,忽見八層金鐘化作土地壓落而下,畢竟是凡人之軀,如何抵擋萬丈大地壓落。
禪火焚燒之下,這老祖頓時武體開裂,血光瀝出,狀甚為慘。
「吾見一人痛苦如灼,心中不忍,乃問佛陀,世尊曰:婆娑為苦,我佛法渡人,奈何人不自渡,淪為至苦之地。吾見這人妖魔化狀,墮入萬劫不復……」
「呂牧,你!」老祖話音未落,已經墮落修羅界,億萬生靈的爭殺之中,他背割裂成無數塊,他的胳膊尋找他的頭,將他的頭撐在胳膊上,五指為足,疾行如電,滿臉的恐懼淹沒在屍骸血湖之中。
「吾見此人,墮落輪迴,眾生殺伐,無有終結,乃問佛陀,世尊曰:造殺孽之人,不以為苦,演化殺魔,須以當頭棒喝,震之幡然。吾乃尊師尊之意,以金剛之力,轟其天靈,如雷貫耳,振聾發聵,果見這人生悔悟心。」
隨著經文講說,身在修羅道的老祖被一拳轟開天靈,雷電滾珠,殘骸墜落一地,他的頭顱咕嚕嚕被踢到了無人處,在殺聲之後撿到了自己的殘肢,拼接成了人形,仰天苦道:「呂牧,你殺了我吧!」
「你殺了我,不要再折磨我了!」
「善哉,汝即可回頭。」
景象一閃,他回到了世界之中,見呂牧法相有萬丈高,他如螟蟲螻蟻匍匐在呂牧腳下,頓時生出絕望之心。
「你本已經死了,只有老衲才能賜你永生。」呂牧微微一笑,不僅沒有慈悲,顯然更加果斷了,這人他非殺不可!
「一起死吧!」這老祖被逼的想要自爆,但呂牧抬手落下,碩大的青蓮將老祖遮蓋下去,放在火中燒了起來。
青桐火在座下燃燒,老祖在火中痛苦的掙扎,忽見呂牧靈體手持金錘轟了過來。
「嗡」地一聲震碎了老祖的靈識,再以禪火燒煉。這世界七七四十九年,便是現實世界的四十九個念頭,四十九個念頭之後,他將體內血肉摶煉成了一具傀儡。
金光一閃,兩個人影墜落而下。
現實世界之中,山脈的一大片地方已經成了人間煉獄,大火引來了四周的人,不少道場的人只是遠遠看著,根本不敢進來,這大地被打成了這副樣子,誰敢往前?
簡直堪比一年前,修羅尊和無間道等人的大戰了。
有人嘆道:「這地方邪門的很,還是不要過去的好。」
身影落下,呂牧一個停頓,撐住大地,撲通一聲摔在了一塊被燒烈的岩石上,但見四周土灰被風吹散,迷濛一片,剛才一戰幾乎耗盡了他的精力,再加上之前在這裡被那老祖轟烈的武體已經讓他痛苦不堪,如果現在來一個人殺他,他絕對跑不掉了。
可成果是——他的身邊多了一具傀儡。
一個老祖傀儡。
一個絕對的打手!
呂牧慘笑一聲,道:「為了擊敗你,我真的拚命了,哼哼,我把你引入我的世界里,萬一制不住你,靈根被摧毀,老衲就要徹徹底底在這個世界抹去了。」
傀儡回頭,神目如電,忽然笑了一下:「我們現在還沒死?」
呂牧嘆道:「還好沒死。」
傀儡道:「可惜。」
呂牧道:「實在可惜,我們不死,那兩位老祖可就危險了。」
傀儡道:「他們會不會死?」
假龍布回到道場,一身重傷,道場主和首座們都來探望,問及那山脈的大震動,呂牧頹喪道:「我的幽冥豹犧牲了,虧得尊師出手才勉強保命。」
「到底是誰?」
「是呂牧。」假龍布虛弱道:「他已重現,必將攪得天翻地覆不可,適才尊師出手都沒有留住他,他現在實在太可怕了!」
「一個佛王之軀的人成長速度十分可怖,再不找到他殺掉,只怕真如你所說,要被攪得天翻地覆了。」
道場主撫須沉思著,誰都看得出他的緊張,他只好安慰道:「你且好好休養,我去問問老祖的意見。」
「我來了。」傀儡緩緩走了進來,神色憂慮:「你們都出去吧,讓他安靜安靜,我還有話跟他說。」
其餘人走後,呂牧從床上坐了起來,開始思考下一個人怎麼對付。
他現在必須要修養兩天,但離八月初八不到八天了,而後天就是要動身去往東方天的時候,怎麼才能在路上搞定這兩人呢?
呂牧又很多的思緒,現在需要重新捋一捋,首先放在眼前有兩件事,一件就是殺了掉這兩個老祖,將他們煉成傀儡去東方天劫出陸念慈和紅頭禪尊。二,就是跟他自身有關係的那幾塊石碑,附近八個道場的石碑他得到了兩處,還有六處必須再明天去完成。
好在他龍布的身份沒有人敢懷疑了,身邊又有個超級打手,做什麼都方便多了。
第二天,他就動身去了各大道場,對道場主說是去各出談談歸順的事情,大搖大擺的備上厚禮把各個道場都逛了一遍,但很可惜的是,小果道場的石碑已經毀掉,什麼遺迹都沒了,他只得到了五個圖。
通過回憶,血泊的回龍碑和逆龍碑和這七處石碑的圖是很相似的,顯然出自同意手筆,一次可以推斷,以前的地藏道場便是逆龍碑的所在,地藏道場的鬼門關以及附近那處半截鎮鬼塔應該是回龍碑所在,這兩個地方與大王道場的八處遺迹有這麼密切相關的關係。
其中,鬼門關和鎮鬼塔這片地域在萬年前的古禪時代應該就是一處道場了,鎮鬼塔前石碑上的十王經應該就是這十處石碑的總領。
十王經,八大王。
呂牧坐在房間里忽然睜開了眼,驚奇道:「莫非不是八大王,而是十大王?」
十大王,十位佛王!
這意味著什麼?呂牧總覺得冥冥之中,他終究要和這這些事脫不開關係,但這還需要他有很多的緣分去探究。
出發在即,大略道場的首座自然不是太願意往龍布和三大老祖離開,因為他吞併其餘道場坐大的想法還沒有實現,但東方天的事卻是一次盛況,他明知道留不住,只好寄希望於龍布身上。
「道場一力培養你,希望你能早點回來為道場做點什麼。」暗中指向三大老祖,請你務必能最好全帶來,至少也要帶一個才能壓住場面。
呂牧點頭道:「請放心,我歸來之時,便還你一個大大的地盤用作回報。」
這時候,呂牧用餘光還看到了道場主的外甥,那下巴寬大的傻子郭天齊,這傢伙眼珠子轉個不停,一直打量著他,眼中憤怒自然可見,看來是為自己的保鏢無端失蹤而憤怒吧,不用說,肯定是保鏢沒有算計到龍布,反而被龍布給玩死了。
事實恰好相反,呂牧微微一笑,告別了這裡的人,開始往東方天進發,去往東方天其實不用走那浩大山脈,但呂牧必然要在山脈中掩人耳目殺了這兩個老祖才行。
一位身高過丈的闊背老者,一位背後背著兩條短槍,帶著斗笠的黑須老者。
呂牧的意見是:先走走山脈那裡,看看那裡打鬥留下的痕迹,以便能從那裡看出一點線索,摸清楚呂牧現在的修為和實力。
他們主動上鉤,呂牧自然樂得自在。
那背著鐵槍的黑須老者嘆道:「我剛剛離開不到三天時間,想不到就出了這麼大的事。」
這人便是一直守在懸空寺百聖石窟下的那位老人,說著這位老人,呂牧便會想起潛龍道場的張咖輝,他口口聲聲一頓咒罵的老者看來就是此人了。
高大老者道:「難道事先你沒有發現什麼端倪?」
老者搖了搖頭,喃喃道:「要說有什麼異樣,前幾天夜裡,有個小子跟我報告,說百聖石窟上飛下銀色的緞帶,閃著光,但這裡得終年靈秀之氣,有此天象實在不以為奇,小弟就沒有在意。」
他們飛在上空,天陰的像是要塌下來,那兩位老者都顯得有些憂慮,但呂牧的傀儡卻諷刺道:「你們兩個也算活了上萬年了,雖然咱們石碑誇鳳吞的,但活過萬年也是有福,還怕什麼?」
背槍老者嘆道:「呂牧那廝年紀輕輕卻得天獨厚,真叫人嫉妒,如今出世更要掀起血雨腥風了。」
「呵呵,兩位老弟言重了,那廝不過是浮屠一層塔,老夫本打算一掌擊斃了,但念在他畢竟將誇鳳引了出來,咱們才能被修羅尊發現並且斬了誇鳳,得以逃脫也有呂牧的功勞,老夫一時手軟,呵呵,放他一馬,之所以把他說的那麼可怕,只是怕善見城和東方天的高手們怪罪,畢竟咱們再身份上矮別人一頭。」
背槍老者冷哼一聲:「原來是這樣,老哥你實在太不老實了,那小子死則死耳,有什麼可惜?咱們當年跟隨戰尊跟他們大戰,榮耀半生,好不容易盼來戰尊衝出鎮封,卻又被那廝鎮壓,不知道何時才能重見天日,吾等恨不得食其肉,寢其皮,你貿然放了,只叫我們後患無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