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0 這回老子就狠狠玩死你
210這回老子就狠狠玩死你
小魚卻在想,這夫妻二人配合著玩的遊戲無非是考驗夫妻的默契?她不覺偷偷瞄了慕容肆一眼,她與他真是完全沒什麼默契的,這下可遭殃了。
「阿睿,別賣關子,說說看究竟怎麼個玩法?」慕容肆一貫溫和地輕瞥了小侯爺一眼,他知道這人和琳琅一樣是個貪玩,這花招一定不會如他說的那麼簡單。
「這玩法嘛,就是將兩支蠟燭放在桌上,皇上與賢妃娘娘對面而席,用布蒙著眼睛吹那兩支蠟燭,吹滅即可。吹不滅,就罰酒唄。」小侯爺一雙桃花眼笑著眯起來,要多詭異就有多詭異,又笑嘻嘻地說,「皇上,是不是很簡單啊?誰都能將蠟燭吹滅的,不是?」
小魚一聽,頓時心裡就按捺不住地一個勁地樂啊,這吹蠟燭是簡單,但難點就是蒙住眼睛上。
她從小在民間長大,自是聽說類似的種玩法,就是不知小侯爺是不是準備用這招這麼對付他們?
若是的話,待會慕容肆就倒霉了,一想到這,渾身就像是剛雞打血一樣地振奮,她唇角一揚,瞟了慕容肆一眼,待會她一定會死命地吹,將蠟燭吹滅的。
她一定報一報今日他這數箭之仇。
慕容肆正巧撞到她那詭異奸詐而胸有成竹的神情,微微斂眉,敢情她是和岳東睿串通好的么?不對,阿睿也沒悄悄傳話給她,也說過這是頭一次玩這個遊戲,她一定是不知道這玩法里的奧妙所在的。
看見宮女將一桌子的果盤糕點撤走,小魚微微慵懶地斜靠著椅子,用賊溜溜的小眼神看著對面的慕容肆,看得他是一頭霧水,兩隻搭放在腿上的手也是忍不住而得瑟地彈動著。小樣,阿四啊,你不是樂意被玩么,這回老子就狠狠地玩死你。
接下來,兩人的眼睛上被蒙上紅布,頓時眼前漆黑一片,看不清任何東西。
小侯爺親自端著一什物走到桌前,放在兩人中間。
眾人看著被端到桌上的東西,無不在暗地裡偷著笑,但又教小侯爺眼珠子一瞪,皆忍住,用手給掩住,不笑出聲。
岳東睿笑著說道,「皇上,賢妃娘娘,我把蠟燭端過來了,待會我數到三,你們就開始一齊吹啊,若是吹不滅……呵呵……」
聽著耳邊窸窸窣窣的想笑而不敢大笑的聲音,慕容肆一臉狐疑,任他再怎麼聰明,也摸不透岳東睿的心思,更何況,這個岳東睿是有意要整他們的。
岳東睿偷笑著看了兩人一眼,開始報數,「一……二……三!」
聽到這個「三」字,小魚就使出了吃奶的氣力,吹出一大口氣來,不僅將那兩隻蠟燭給吹滅了,還將中間的那盆麵粉吹揚起,吹了對面慕容肆滿滿一臉。
本來慕容肆就覺得這中間有古怪,所以在岳東睿數到「三」時,沒有下嘴去吹。
然而,僅僅是片刻的遲疑,慕容肆就被撲弄了滿臉的粉塵,變成了灰頭土臉的模樣。
這究竟是什麼?
而周圍大笑成一片。
頓時,慕容肆一站而起,將裹住眼睛的紅布猛的拉扯下來,看了一眼桌上究竟擺著的是什麼?
原來是一盆堆高了的白麵粉,而在麵粉中央插了兩隻燭台,燭光已教小魚北風似的一口氣給吹滅了。
他一抬手,揩了自己臉上一把,手指用力一碾過指尖麵粉,惡狠狠瞪向坐在那裡十分安逸的小魚,看見小魚眼睛里的無辜與隱忍著的笑意。
他深深一皺眉,這個女人一定與岳東睿串通好了,早就知道不只會有蠟燭,還會有麵粉,不然,她怎麼會吹得這麼大力?不僅將他面上、發上都吹滿了麵粉,他現在胸前衣襟上都是白花花一片。
慕容肆又將兇惡吃人的目光移到身旁笑得最大聲的小侯爺身上,袖下拳頭緊攥,面無表情地說,「阿睿,你可真是朕的好兄弟啊。」
小侯爺猛的打住,抿住唇,不讓笑聲溢出來,可他鼓起的兩腮,就知道他是多麼想大笑。
看著這麼溫俊的一個男子,此刻除了眼睛那一條不沾白外,其餘都是白溜溜的,真是想不笑都難啊。
小侯爺瞥到慕容肆那要戳死他的眼神,不得不用強大的控制力屏住,不再笑了,輕咳一聲,「咳……那個皇上……我們都是打小就認識的,我怎會不拿你當好兄弟,要不然怎麼給你出了個這麼有寓意的鬧洞房玩子呢。」
當然,他們之間還有層不為人知的關係,那確實是兄弟關係。
「恩。你倒是說說看,這個有什麼寓意。說不出來,作為朕好兄弟的你就將這盆麵粉生吃下去吧。」
向來溫厚的慕容肆又是冷笑幾聲,那種冷笑不輕不重,恰到好處,但卻是幾乎到了變.態的攝人程度,因為他那麼輕輕一冷笑,頓時周圍的人群都不敢再笑了。
而只有小魚在他看不到的視線里,看得他嘴角一抽搐時,下巴上簌簌掉下來的麵粉,都是她的傑作啊,一個勁地偷笑,像個偷吃了佛祖燈油的小老鼠,歡樂極了。
在聽到慕容肆說要讓他把這盆麵粉給生吞下去時,小侯爺頓時就有些萎了,再怎麼是兄弟,可畢竟這人是九五之尊。
他微微吞了吞口中津液,濕潤了下乾燥的喉嚨,又憋屈的眼神看了看慕容肆,而後爽朗一笑,說道,「皇上,你看這白花花的麵粉撒了你一頭,便是白頭偕老之意啊。這個寓意夠精妙吧,嘿嘿……」
小魚心裡大樂,這個岳東睿啊果真頭腦靈光的很,還能想出這等秒招。他可真是鬧洞房遊戲的鼻祖。
岳東睿笑著看著慕容肆夫妻二人,朝他們深深揖了一下,「祝皇上、賢妃娘娘白頭偕老,地久天長,情比金堅、早生貴子……」
云云……
小侯爺跟小魚混久了,嘴皮子功夫也越發厲害了,來說好話,也是逗得小魚更是樂了。
慕容肆又看了一眼小魚,見她巧笑嫣然的模樣,今日她描眉弄唇,粉黛淺施,一身紅衣勝火,襯得她氣色紅潤明媚,他一揮衣袖,淡淡說了一聲,「罷了,罷了。便看在你與朕打小認識的份上。」
其實,早在一聽到他這兄弟的那句「白頭偕老」,心裡所有的氣怒便煙消雲散了,莫名地高興。
小魚有些驚愕,這傢伙被這麼個玩法也不生氣?這太陽明天估摸要打西邊出來了吧?還是他見今日賓客眾多,打算與她秋後算賬?
反正這慕容肆的心思,她也是摸不準的,不去猜了。
不愧是她知心好友岳小侯爺,讓她多日來的苦大仇深的怨氣,總算是出了出來,那可真叫一個大快人心。
這時,琳琅湊近岳東睿,佩服地說,「真想不到你這侯爺的玩法比本公主還高明,還能說出這麼多噱頭來,真是讓本公主佩服得五體投地。」
岳東睿見這丫頭難得這麼可愛,便回應了她一句,「什麼噱頭?這叫能說會道,懂么,公主?」實則,他早就拋了個眼色給小魚,他這是給皇上教訓,一來為了小魚,二來為了南心,誰教這人把這兩女子欺負得這麼慘?
琳琅噘了噘小嘴,說,「好吧,本公主吹不過你。」
這一出鬧得大家都滿意了,慕容肆大老闆也被玩弄得盡興了,出來發話了,「今日便玩到這兒,眾卿都回光祿殿再飲一杯去。」
聽得皇上吩咐,一伙人才散開,其中當屬皇後娘娘臉色最難堪,當然那女子臉色差勁,這就樂了小魚。
西夏王藍容湛出門前,對慕容肆說道,「慕容兄,想不到你們中原成親的儀式這麼有趣,真叫人大開眼見啊。」
慕容肆鑒於臉上都是麵粉,勉強笑了笑,與他一禮,「本就圖個樂子,獨樂樂不如眾樂樂罷了。也難得藍兄能賞臉,真是讓我倍感榮幸。」
不曾見過慕容肆對誰如此禮讓,聽著聲音不像是中原人士,想必那一身貴服的男子來頭不小。
而那男子說話時朝她這邊瞅了好幾眼,漆黑的眸中有些闌珊意興。
二人又客套幾句,這才與他隨從告退。
那異域男子離開,東暖閣中婢女太監也統統被慕容肆撤走。
小魚心想,這慕容肆的狐狸尾巴露出來了吧,等眾人一走,就準備要耍手段對付她了。
誰知,慕容肆只是靜靜坐了下來,身子微微疲倦地嵌入軟椅里,潔白修長的手指捏了捏眉心,興許是這一天忙活下來,也有些累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