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夏令營一
秋妧這回誤打誤撞參加的這個夏令營,是十多年前開始組織,較為固定的軍事夏令營。由軍方出人出力,加上幾個有錢有權者出錢出勢,極為私人的小小組織。
而這裡的軍方只是統稱,如今軍隊大體分為國家與私人兩種,這個夏令營的軍隊是屬於皇家軍事機構。皇家軍隊介在兩種中間,平日被視作皇室的私人軍隊,但與他國有了軍事糾紛時,所謂皇家軍所效忠的自然是漢唐聯合帝國。
原本秋院長屬意的是w縣學術交流的夏令營,那是每位國立孤兒院院長被分派到的名額,原本是要讓p三孤一名十四歲的趙姓男學生去,可惜他的資格被審查員擋下,再等秋院長報上秋妧時,那個夏令營已經滿員。
「我手頭上還有一個較為特殊的名額,其實到了那裡之後妳也不用怕,大家都會被當成一樣的人看待,只要妳自己不露怯,大體上也算是一個很好的經驗。」帶著秋妧前去集合地點的路途上,秋院長不放心的又叨念著。「妳自己都能主動去武館學習,所以我想對這個夏令營應當也沒有什麼畏懼才是,在軍隊安排的各種活動中,只要老老實實地做好他們的要求,應該就沒太大問題,至於和那些同伴……反正別太問涉及別人的隱-私,自然也就沒有什麼麻煩事。」
經過快三十分鐘車程的洗腦下來,秋妧判斷這個軍事夏令營應該是與孤兒院院長無關的名額,反而是與秋院長家族相關聯。而其中參與的學生,大概是所謂的軍事、權貴與皇室之流的子弟。
沒遇到問題,秋妧也不知道自己該如何表現,分了三分心神聽取秋院長的交代,另外七分注意力還是放在修真的事情上面,在腦中重複能引靈氣的招式。到達目的地時看到身著陸軍軍裝的少校之後,才打起精神應付接下來的考驗。
那名少校顯然與秋院長相熟,兩人的招呼方式挺隨意,大概考慮到秋妧這個外人,言語間說半截留半截,不是熟悉前因後果的人,聽了半天保證聽不懂兩人打得啞謎。
秋妧沒有興趣挖掘秋院長的私生活,也沒特意去留心兩人之間的言詞。直到秋院長在少校的注視下開車離去,他才將注意力放在秋妧身上。
「妳叫秋妧吧,私下妳可以叫我丘叔。」少校指了指自己的名牌,名牌上寫著李服丘。「不過進到夏令營之後,就只能稱為長官,無論公或私。」
「我知道了,丘叔。」
「現在先帶妳去換上軍服,順便和妳說一說咱們夏令營的營規,要好好遵守,否則遇到什麼狀況,營里的長官就沒辦法幫到妳。」
不知道是李服丘本性溫和,還是因為她是被秋院長推薦的,秋妧覺得眼前這位校官並不像軍人,到像是中小學的教師那樣有著耐性與較讓人親近的態度。加上李服丘長相中等偏上,又有一雙看起來帶笑的眼睛,讓大多數初次見面的人很容易放下心防。
李服丘領著秋妧到相關單位領了三套適合尺寸的深綠色軍作服,以及接下來二十多日需要的基本配備,全部加在一起約有十公斤上下,若是一般十多歲的女孩子怕是無法拿得動,但在練過武又正在修真的人手中,實際上不算什麼重量。
「阿狄,喔,是妳的秋院長,說妳在武館里學武。」李服丘瞄了眼臉不紅氣不喘提著裝備的秋妧,以此做為開頭。「現在看來,至少身體練得不錯。」
秋妧笑了笑,「只要不練成女金鋼就好了。」
「有妳這體力,來咱們的夏令營算是來對了。」李服丘在領東西時交代過會坐火車到t縣集合,夏令營正式開訓是在明天的上午十點。「咱們的夏令營與別處有些不太一樣,大多數的學生都是比較高層人士的子女……不過妳也不需要太擔心,我們會讓入營的學生先換掉原本的服飾,只帶著由夏令營發放的東西。入營之後,大家也不能提及自己在營外的身分,情節嚴重的會被退營,所以妳別怕有人仗著出身欺負人。」
兩個人一說一聽,偶爾有些弄不太清楚的地方,秋妧才會提出疑問。
李服丘大致上交代清楚該在夏令營注意的細節,又領著秋妧在這個與其它單位合租的辦公大樓簡單用了員工餐,才坐著一輛五人座的軍車去搭火車。
火車上兩個人之間的交談不多,除了同個車廂里還有另外兩名陌生人外,午餐前李服丘該說的都說清楚,私人聊天什麼,也不適用於還有外人的時候。
秋妧則是閉目養神,實則精神力進到薩布奇中鍛煉,這也是從澆上一滴水珠之後,她才勉強能夠在外面以意志的狀態進到空間。
腦電波、精神力、神識、神魂、意志力……反正對於秋妧來說是同樣的東西,那些薩布奇的修真書籍更是因為她的思維而轉換字體,故而除了肉體之外,有關腦部的修鍊,她都混雜的給予相異的稱呼。
「或許稱第六感最為貼切?還是照修真者小說里提到的神識?」秋妧自娛自樂的想著。
與秋妧二人同車廂的一對年輕夫妻,他們對兩名身著軍裝卻又不像是同袍,且年齡差距大而相貌不相似的兩人感到好奇,與李服丘攀談幾句才弄明白是軍事夏令營。
「可惜是你們軍眷才能參加,否則我真想讓我那個侄子去磨練一兩個月。」叫做關長生的二十多歲小青年咬牙切齒的抱怨。
李服丘微笑道:「雖然我們這個是有身份限制,不過我可以推薦幾個不需要身分的軍事夏令營給你參考,雖然每期的時間都不到三個禮拜……」
最後一句話讓交談的三個人都笑了出來,關長生還有些窘的摸了摸自己的後腦勺。
「你別笑他了,他是被這位小魔王欺壓太久。」王萍替丈夫說話,只是說了還不如不說。
秋妧沒有加到三個大人的交談中,聽了幾耳朵之後便全心將精力放在修鍊之中。在折磨完精神力之後便運轉身體里的靈氣讓大腦修養,等到自覺已經回復神識之後又開始移動薩布奇里的物品來修鍊。
這番外人看不見的修行來來回回二十多次,火車終於抵達目的地。
與那對尚未到站的小夫妻揮手告別,李服丘與秋妧二人出了頗為破舊的車站,站前廣場也不大,放眼望去,近處是商店與住家交雜的老舊建築,而遠方則是環繞著的蒼鬱群山。
「t縣有三分之二是山林,這裡的經濟發展不好,可是山貨什麼的倒是挺便宜的。」在等待公交車時,李服丘打發時間的對秋妧科普一下。「這個夏令營是常設的機構,所以在這裡還有駐紮的軍事營地。如果等不到公交車,或許還能搭上去軍營的順風車。」
秋妧瞄了眼公車站牌上寫的發車時間。「半個小時一班車,應該不會很難等吧。」
「牌子上是寫三十分鐘,實際上一個小時能碰到一班就不錯了。我來過這裡六次,有五次是搭營區的順風車。」
剛巧李服丘感嘆完,一輛軍用小貨車停在公車站牌前,車窗搖下,司機是一名二十上下的年輕小夥子。
「李少校是要帶學生去營區吧,小姑娘擠一擠,前面還是坐得下。」
秋妧瞧見車斗里放得滿滿的蔬果,連個落腳處都沒有,又看了看副駕駛座,給了李服丘一個詢問的眼神。
「上車吧,坐不下坐我腿上就是了。」
如果秋妧活在二D的世界,那她現在臉上怕是已經形成一個「囧」字。
幸好小貨車的內部座椅比外面看起來要大得多,李服丘體形也偏瘦,一大一小兩個擠一擠勉強還能坐得下。
從車站到營區約有四十多分鐘的車程,大路上車開得尚穩妥,快到營區時轉入小徑時,完全是由車輛壓多壓出來的羊腸小道,讓秋妧如今強壯的體質居然差點吐了出來。
「習慣就好,習慣就沒感覺了。」駕駛的餘光掃到臉色發白的秋妧,半是安慰半是取笑的說。又對李服丘笑道:「這次不知道有幾個會在營門口施肥。」
李服丘隱隱瞥了秋妧一眼,但笑不語。
秋妧秒懂「施肥」的意思,想翻白眼,不過考慮到未來幾日都需仰仗李服丘這個熟人,只好保持面癱的表情。
車子進到營區之後,觸目所見,無論大人小孩都身著軍裝。修真后視力加強,雖然天色已較昏暗,秋妧還是注意到除了主建築外,其餘散落在周邊的房舍都是木頭搭建,外形粗獷不說,木頭與木頭間還有著大小不一的縫隙。
按照這個軍事夏令營的背景,居然出現這樣的房舍,不需多說,可能也算是將來「課程」之一,有關於「如何磨練精神與肉體」或者「怎樣才叫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之類的身心磨練。
秋妧一邊腦洞大開的腦補一些情節,一邊跟隨著李服丘去報到的地方。
報到處是在主建築的第三層邊間,四張辦公桌邊只坐著一名上尉,趙姓上尉看到來人,連忙點開計算機里的相關數據夾,問明秋妧的姓名后,核對本人與計算機中的影相,確認無誤,才讓秋妧替自己在夏令營這段時間取個代號。
「謝元,謝謝的謝,一元復始的元。」秋妧毫不猶豫的報上那個曾經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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