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竟要害我
這日葯君沒來,我便知道他是在騙我,晚上回房前我也未同他說過一句話,我在床上翻來翻去的睡不著,身旁的魚玖睡的很是香甜,我怕吵醒她,便披了件斗篷出了院子。
走著走著便走到了一處院子外,牆上爬滿了爬山虎,台階有些潮濕,上面布滿了青苔,看來是很久沒人住了,想起以前和鬧鬧和我說過「這類斑駁,人煙罕至的地方,一般都有些謎一樣的事情發生,最是好玩了。」我一時便有些好奇,伸長脖子往裡望了望,抿了抿嘴,踏著青苔便上去了。
門虛掩著,我輕輕推了推門,吱呀一聲,一陣黑影朝我飛來,我抬手擋住臉,「啾啾…」一陣鳥聲傳來,原來是我驚動了棲息在院中的鳥兒,我將門關上,將燈籠往四周照了照,院中雜草叢生,顯然已經很久沒人打理了,院里的小屋有些破舊,裡面有點點星光,我將腳沒入了草從中,提著裙擺向院中的小屋走去,這屋子已然廢棄有些時日了,門有些歪歪倒倒的掛在旁邊。
我朝著光亮處走去,原來是一些會發光的小蟲子,我伸出手抓了把,輕輕握住,有光從我的指縫中漏出,很是好看,我打開手掌,它們又迫不及待的飛了出去,我玩了會兒,見院中並無其他好玩的,便覺得有些無聊,加上有些犯了困,便想回小院,我提著燈緩步向外走去,一陣風吹過,將我手中的燈籠吹滅。
吱呀一聲響,有人推開了院門走了進來,黑暗中,我瞧見了兩個身影,依稀能辨出男女,男子著一身黑袍,女子作婦人裝扮,深更半夜,孤男寡女,來此偏僻的地方,我覺的他們的關係定然非比尋常,估摸著也許是個偷情啥的,覺得今天真是吉祥星君照顧我,出來散個步都能碰見對野鴛鴦,鬧鬧果然沒有騙我。正好可以供我觀摩學習下,平日里它總是說我不懂愛,今日我便好好學習一下,待下次見著它時,好好炫耀一番,想到這我猥瑣的笑了笑,朝四周望了望,藏在了門后。
兩人進了門,停下了腳步,我躲在門后很有些興奮,睜大眼睛從縫隙中往外看,男子的臉上戴著個黑色的牛角面具,模樣有些嚇人,我覺的很奇怪,莫非最近天上流行這個情,趣?女子的模樣看不見,瞧著身段是極好的。
男子先行開口,他的聲音有些沙啞「找我來什麼事?」女子的聲音有些柔弱,有氣無力的「事情已經辦妥了,咳咳」我想著:恩?這是個什麼套路?莫非是在對暗號?這女子也真是,生病了還堅持出來約會,真是個難得的痴情種。
男子冷笑一聲,拿出了個竹筒,從裡面倒出了個東西,因天色很暗,我有些看不清楚。女子的聲音有些驚訝「它…它怎麼在你這兒,我不是…」
男子打斷了她的話「被人拿出來了,罷了,反正我想知道的事情也已經知道了。」看了女子一眼,笑了笑「呵呵,它餓了。」女子的身影顫了顫,但還是將左手的衣袖挽了起來,男子將東西倒了上去「啊…」女子瞬時叫喊出聲,她的聲音很是凄慘,似忍受了什麼巨大的疼痛,不消片刻,她的手上已沒了大塊血肉,我看的目瞪口呆,嘖嘖嘖,這天上的口味有點重。有血從女子的手上滴下,她手上的東西已長的有手腕大小,我此時方才看清,原來竟是只金殼蟲。原來這竟不是一對野鴛鴦?原來竟是他們將金殼蟲放在了我的身體里。
風吹得樹葉刷刷作響,我捂住嘴盡量不讓自己發出聲音,我的身上冒著冷汗,我睜大眼睛想看清女子的面容,但無奈她一直背對著我,我仔細聽著她的聲音,覺得有幾分耳熟,但一時又想不起來在哪兒聽過。
男子將吃飽喝足的金殼蟲重新放入竹筒中,女子顫抖著開口「你要我做的,我都已經替你做了,我的事情你到底什麼時候辦?」男子哼了一聲「我自有我的打算」女子手捂著傷口,有些歇斯底里「什麼打算?我不明白既然要殺了她,為何還要費這番心血?」
男子把玩著手上的扳子「不需要你知道的事情,最好少打聽,別以為現在我和你合作,就可以供你使喚,你要明白,我若要一個人消失,是件很容易的事情」手指輕輕一捏,扳指便碎成了粉末,女子的身體又顫了一顫「我…沒有使喚您的意思,我只是有些著急,她一日不除,我就一日不安。」
男子開口道「你放心,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別著急,心急吃不了熱豆腐。」女子還想開口,男的又道「你別忘了你的身份。」說完便消失在了原地,女子狠狠地望著男子消失的地方,咬牙切齒的說「黑影,我邱婉今日受的苦,改日一定加倍奉還。」
聽到她的名字,我的手一抖,燈籠落在了地上,她聽到聲響回過頭「什麼人?」她一步一步的朝我走來,我躲門后,手死死的扣住門框,她跨進門,目光陰毒的向四周掃去「我已經看見你了,出來吧。」我屏住呼吸,身體止不住的顫抖,就在我快堅持不住時,屋裡的另一邊哐當一聲響,她快步朝對面走過去,往廢墟后一抓,抓出個野貓來。
「喵喵…」小貓吃痛,爪子一揮將她的臉上抓出了一道血痕,她眼睛一眯,重重的將它摔在了地上,貓兒喵嗚一聲凄厲慘叫,她抬腳狠狠地踩在了它的脖子上,又是一聲慘叫,貓兒掙扎片刻,斷了氣,一道雷閃過,她臉上的傷口冒著鮮血,趁得她此時的臉很是有些陰森恐怖,高高再上的天後娘娘此時完全沒有平日的高貴,和溫婉,渾身散發著恐怖的氣場。
她冷笑一聲,將腳從它的身上移開,在旁邊的草垛上擦了擦「畜生竟敢傷我。」又十分嫌惡的踢了踢貓兒的屍體,拍拍手冷笑著離開了。
我一下子灘坐在了地上,看著不遠處已經死去的野貓,我的腦門上全是汗水,若剛才沒有它,那我此時是不是就是這個下場?一想到這我就兩腳發軟,不知我哪兒得罪了他們,他們竟想要我的命。
我扶著牆站起來,覺得此地不宜久留,若是她疑心再回來一次,我可就沒這麼好的運氣了,我在院里刨了個坑,將野貓埋下,跌跌撞撞的跑回了小院,我躺在床上,覺的今日似乎特別冷,是涼到心底的那種冷,我,一夜未眠,在床上輾轉,想著那個戴著牛臉和黑袍的人是誰?為什麼連天後都得聽命於他,而我又是如何會惹到這麼厲害的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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