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9 章
吳邪點點頭,隨即又皺起來眉:「按理說這玉俑的材料是非常罕見的,怎麼會……」
「我也覺得這個東西出現的頻率有點太高了。」蘇寒也皺了眉,隱隱覺得這些東西之間肯定有什麼聯繫。
「單從這個兵符上面讀不出來什麼,那個南越王自傳還有寫什麼別的嗎?」吳邪也認為這些東西都似乎有些聯繫,不論是魯王宮,還是西沙海底墓,都與汪藏海有著或多或少的關係,保不準這個兵符也跟汪藏海有什麼關係。
蘇寒歪著頭想了想道:「這個南越王是先秦將領,後來遇到一個掩面的世外高人贈給他兵符,秦末大亂就自立為王了,還有,據說這個南越王壽命很長。」
吳邪也沒聽出有什麼奇怪的地方,默了一會,然後問道:「你剛才說這個兵符是放在棺外的?」見蘇寒點了點頭,吳邪放下手中的兵符,又想了一會,「從我們所知來看,那個玉俑並不能使人復生,不然那玉俑中的屍體也不可能就這樣一直躺著,而一旦離開玉俑,就會引起屍變。」
「所以說,這個黑玉才是關鍵?這麼說的話,這兵符和玉俑一樣的材料,如果把這些東西放在身邊,也會引起屍變?」蘇寒順著吳邪的話頭說下去,感覺這樣來解釋還真的有些道理,隨即又想到,他們在主墓室的時候,小哥一見這盒子就讓她先收好,似乎是已經知道這裡面是神兵符了,那他對這黑玉一定是有些了解的。
「說起來,那個玉爵杯你是在另一個墓室找到的,也是沒有放在屍體旁邊。」吳邪說到這裡,突然愣了一下,「他們好像都知道這黑玉會引起屍變,問題是,他們是怎麼知道的?」
兩個人相互看了一眼,蘇寒瞭然地說道:「有一個可能——他們都去過魯王宮。」
說到魯王宮,吳邪倒顯得有些不自在,蘇寒瞧出來他的不對勁,問他怎麼了,吳邪猶豫了下還是說道:「其實我一直都有疑問,為什麼魯王宮只有一具血屍。」
蘇寒有些不明白他指的是什麼,吳邪繼續說道:「從我們得到的信息來看,那玉俑里原本是周穆王,是被鐵面生用了特殊的辦法把玉俑脫了下來,變成了血屍,那如果這樣的話,魯殤王也曾躺進那玉俑,鐵面生要是把他也剝出來了,肯定也會變成血屍。」
「可是我們只看到一具血屍。」
「這就是問題所在,」吳邪點點頭,「後來我有想過,也許從一開始就只有兩個人穿過玉俑,而悶油瓶掐死的那個人,其實就是真的魯殤王。」
蘇寒眼睛轉了轉道:「你的意思是,悶油瓶騙了我們?」
吳邪再次點點頭,又有些納悶地說:「不過我覺得他不是壞人。」
「嗯,」蘇寒也嚴肅地點點頭,隨後又扁了扁嘴,想到小哥一聲不響的就走了,「他只是沒有良心而已。」吳邪聞言看了看她,蘇寒急忙搖了搖頭,「你繼續說。」
「如果我們這樣來看的話,那麼鐵面生就成了一個關鍵人物——他知道玉俑的使用方法和弊端。那他既然知道了這玉俑不能用,也沒有進那玉俑,那後來他又到哪裡去了?」
吳邪說完,蘇寒突然「啊」了一聲,拉住他有些擔憂的說道:「那個南越王身邊的軍師也是戴面具的,這麼說來,跟這鐵面生的形象好像非常接近!」吳邪聽了也愣了一下,然後撓了撓頭,「你都說南越王是秦末時候的人了,這中間隔了好幾百年吧,會有人活這麼久嗎?」
「那就有可能是巧合了,」蘇寒也有些疑惑,「又或者,那是鐵面生的後人呢?」
「那這個就比較麻煩了,我們連那鐵面生的名字都不知道。」吳邪看了看蘇寒,兩人都是一頭霧水,總感覺有什麼東西在冥冥之中引導著他們。
蘇寒抓了抓後腦勺,更是覺得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怎麼想都想不明白,「那汪藏海為什麼要把玉爵杯藏起來,他又是從哪裡得來的那個玉爵杯?」
吳邪看她十分困惑的樣子,自己也想不出來什麼,搖了搖頭,又看見她皺著眉很認真地在想,便問道:「蘇寒,其實我也一直想問你,為什麼你對這些事這麼在意?」
盜墓這種事,向來都是十分危險,甚至是有點損陰德的事,把別人的長眠之地給倒了過來,還要面對很多未知的危險,說到底無非就是拿命去賭錢財。這一點,從胖子還有潘子,甚至他的三叔身上都可以看出來,可是偏偏蘇寒倒是一點都不在意這些,反而對那些謎題非常感興趣。
被吳邪這麼一問,蘇寒也不知道該怎麼說了,只能幹笑了兩聲:「我就是有些好奇,小三爺你不也是好奇嘛。」
吳邪搖了搖頭,有些無奈地說道:「我也只是想知道我三叔那個狡猾的老東西到底在做什麼,他在西沙的時候差點把命都搭進去,我想這件事一點不簡單。」
「其實我也不知道為什麼這麼在意,」蘇寒突然嘆了口氣,目光低下去,「只是覺得,如果我能了解得多一點,說不定就能知道我為什麼會來到這裡。」
這次吳邪是真沒有聽明白了,看了看蘇寒的表情,也不像是在說胡話,她很少有這麼認真的樣子,印象中她是跟胖子一樣無論什麼時候都很樂觀得不著調的人。吳邪一時也不好開口問什麼,兩個人有片刻的沉默,最後還是蘇寒摸了摸鼻子,有些納悶地說道:「我一定是昨晚去吹風吹傻了,都不知道在說什麼了。」
「誰讓你非得去邂逅人妖戀。」吳邪笑著搖了搖頭。
兩個人一起討論了這麼大半天,看起來似乎有些眉目了,但是又好像牽扯出了更多的謎團,蘇寒是頭都大了,恨不得抓個知道這一切的人,先上一遍滿清十大酷刑,再好好狠狠問個痛快。
突然吳邪拍了拍腦袋,說道:「蘇寒,你看這樣行不行,我把這個兵符放到顯眼的地方去,要是有人來問,說不定那個人就知道些什麼,到時候我們可以再問。」
蘇寒一想,也算是個辦法,就點了點頭讓吳邪放到外面去,兩個人空著肚子說了這麼大半天,剛好也到飯點了,就叫上王盟一起去吃飯,王盟看著這兩人,大概是看見早上蘇寒是從吳邪公寓里出來的,問了一句「老闆娘今天吃什麼」,蘇寒和吳邪都有些汗顏,兩個人同時搖了搖頭。
接下來的幾天里,蘇寒把杭州玩了個遍,那兵符也一直在吳邪店裡擺著,但是始終沒有人來問。蘇寒回長沙前,吳邪說長沙是土夫子聚集的地方,那些人見的東西也多,不如等蘇寒回長沙了把這兵符的消息放到道上去,看有沒有人來收。
蘇寒心說這兵符可是陳皮阿四惦記著的,她這是悄悄帶出來的,要是放出消息去,萬一被陳皮阿四知道了怎麼辦。
他們正說著話,這時就有個中年男人走進了店裡,吳邪正把兵符給蘇寒,那人一看,忙湊過去,然後把蘇寒拉到了一邊小聲說道:「哎呀,這東西我怎麼在哪裡見過,小姑娘你這是已經買下了嗎,當心買到西貝貨!」
蘇寒一聽,好像有戲的樣子,便搖了搖頭說道:「不是的,我是想來賣這個東西,可是那個老闆不收,怎麼,看您很感興趣的樣子?」
那人一副憨厚的樣子,抓了抓後腦勺,反倒有些不好意思:「不瞞你說,我家老爺子很喜歡收集這類古物,我也是常年跟在我家老爺身邊才知道一點,這樣吧,你留個聯繫方式給我,我回去跟老爺子說一聲,如果要的話再聯繫你。」
蘇寒點點頭,留了個電話給那個中年男人,那個人便走了,蘇寒也告別了吳邪,回長沙去了。
天氣漸漸冷了起來,眼見快要入冬,蘇寒閑得無聊,便去陳皮阿四的堂口下面找了個鋪子做事,其實也就是看店的,她也就當學習學習經驗。其實真正明面上來收貨的基本沒有什麼人,這個行業大多都在地下進行,每天蘇寒也還是閑得慌。
這天下午,蘇寒從店裡出來,想了想,攔了個計程車,說了個地名,然後計程車載著她停在了一棟小別墅前面。
蘇寒心裡有很多疑問,她一直都想問問小哥關於那黑玉的事情,但是她時不時來一趟,卻發現這裡面根本就沒有人,她都有點懷疑自己是不是又被小哥騙了。蘇寒上去敲了敲門,還是沒有人,她正想回頭走的時候,突然瞥見那別墅後面的小花園好像有人在。
蘇寒叫了兩聲,那人好像聽見了,慢悠悠地從花園進了別墅,然後過了好一會才有人來開門。
「喲,美女,是找我?」開門的人臉上掛著痞笑。
蘇寒抬頭看了看天,今天是陰天又是大下午的,她有些奇怪地看著眼前這個人,很想問他為什麼戴著墨鏡,又看這人一身黑衣,外面搭了個黑色的皮夾克,身形修長,還笑得有些欠揍。蘇寒默了默,有種被小哥耍了的感覺,太陽穴隱隱有些發疼,她抬手揉了揉,然後試探地問道:「黑瞎子?」
那人明顯也是嚇了一跳,若有所思地打量了一下蘇寒:「你認識我?」
蘇寒趕緊搖搖頭,說道:「我隨便猜的。」
黑瞎子又笑了笑,靠在門上的修長身形一偏:「進來坐?」
蘇寒看著他臉上意味不明的笑,總感覺他像人精似的,畢竟這個黑瞎子據說身手跟小哥不相上下。她扁了扁嘴道:「還是不用了,我是來找張起靈那個沒良心的大騙子的。」
黑瞎子聽她這麼說,好笑地看了看她,然後突然大笑了起來,毫無形象,蘇寒有些奇怪地看著他,只見黑瞎子抬起手來,指了指她身後,蘇寒有種不好的預感,轉頭一看,愣了。
小哥正站在不遠處面無表情地看著他們。
「沒良心的大騙子。」黑瞎子咧著嘴大笑,又點了點頭,「夠貼切。」
蘇寒乾笑了兩聲,小哥淡淡看了蘇寒一眼,從她身邊走過進了門,蘇寒看了看黑瞎子,扁了扁嘴,還是厚著臉皮也跟著進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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