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0 章
「等等,」蘇寒拉住小哥,有些生氣說道,「你那天為什麼又跑掉了,你傷都沒好。」
黑瞎子雙臂交叉,好笑地看著這兩個人,小哥卻只是淡淡說道:「有事情要去做。」
「做什麼事情?」
「跟你沒有關係。」小哥看了她一眼。
在一邊看戲的黑瞎子這時也走過來,讓蘇寒坐下,倒了杯水,說道:「你就是陳老四新收的徒弟?」
蘇寒愣了一下,沒反應過來黑瞎子口中的陳老四是誰,後來又一想,應該說的就是陳皮阿四,她輕輕點了點頭,心下卻是有些疑惑的,怎麼陳皮阿四收個徒弟好像很多人都知道,便問道:「你怎麼知道?」
黑瞎子笑得露出了一口白牙:「我猜的。」
蘇寒明顯不相信,但是又被黑瞎子噎得不好繼續問,黑瞎子繼續道:「不過也不全是猜的。只是我倒是有點好奇,你有什麼本事。」
本事?蘇寒默了默,說道:「撿破爛算不算本事?我從每個到過的斗里都帶出來了亂七八糟的東西。」黑瞎子咳了兩聲,看她那糾結的樣子:「那我換個問法,你是個多厲害的角,讓陳老四派人寸步不離的監視你。」
蘇寒一聽,愣了,「什麼?」
「別跟我說你不知道。」黑瞎子看她樣子不像是裝出來的,用看白痴的眼神看著她,當然,這眼神隱沒在了墨鏡後面,蘇寒壓根就沒看到。
而蘇寒聽了黑瞎子說的那話,也是突然想起來,上次從海底墓回來,她前一天回來,后一天陳皮阿四就找他去問話,當時還覺得是巧合,現在被黑瞎子一說,她也不禁有些后怕,難道陳皮阿四真的叫人監視她?
小哥一聲不吭在一邊發獃,黑瞎子看了看他,最後有些無奈地對蘇寒說道:「你不會真是個撿破爛的吧!」
蘇寒不好意思地點了點頭,突然又緊張起來,小心地看了看窗外和門外,黑瞎子再次笑出聲來:「你這反應也真是夠快,別找了,剛剛啞巴已經解決掉了。」他說完用下巴指了指小哥,蘇寒看了看,突然理解了為什麼剛剛小哥會出現在她後面。
蘇寒感覺自己跟他們的差距好像有點太大了,她摸了摸鼻子,有些納悶:「陳皮阿四監視我做什麼?」
「那得問你自己。」黑瞎子聳聳肩,隨即又站起來,「你跟啞巴說吧,爺得去照顧爺的小寶貝了,媽的,啞巴,爺把小寶貝交給你,你就這麼給爺照顧的。」黑瞎子邊說邊去了後院,蘇寒伸著脖子看了看,黑瞎子在打理那些雜草。
蘇寒看了看小哥,依舊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樣子,她裝模作樣的咳了兩聲,然後問道:「所以,你和黑瞎子其實在同居?」
小哥照舊是不回答,從身上摸出一個東西,遞給蘇寒。蘇寒接過來一看,是把匕首,她突然想起來自己心愛的那把匕首已經和那圖騰山洞裡的蟠螭同歸於盡了。
「送我的?」蘇寒有些疑惑地看著他,小哥點了點頭,她把匕首抽出來看了看,刀身非常鋒利。想不到小哥居然會惦記這個事,蘇寒嘿嘿笑了兩聲:「好吧,那我暫時收回前面那個沒良心的,不過大騙子還是不能去掉的!」
她把匕首收進包里,又看見了放在裡面的神兵符,蘇寒「啊」了一聲,把神兵符掏出來遞到小哥眼前:「差點忘了這個事,我就是來問你的,你是不是一早就知道那盒子里的東西是神兵符?」
小哥低頭看了很久,蘇寒差點以為他只是換了個姿勢發獃,最後小哥認真地對蘇寒道:「你不要再摻和這些事。」
蘇寒歪了歪頭,見小哥這麼認真的樣子,也仔細想了想,末了才說道:「不是我要摻和,從一開始陳皮阿四撿到我,這一切就都不是我能控制的了。」
說起來,小哥好像也是被陳皮阿四撿到的,蘇寒心說這陳皮阿四才是撿破爛的吧。
小哥搖搖頭,又不搭理她了,盯著天花板發獃,蘇寒坐了一會,看小哥這樣子,想必她是什麼也問不出來了。
蘇寒剛站起來準備走,黑瞎子就從後院進來,褲腿上全是泥,手裡拎了一把青椒,對蘇寒說道:「美女,會做青椒肉絲炒飯嗎?」
蘇寒點點頭,黑瞎子笑了起來,走過去就搭上了蘇寒的肩,說道:「今天晚飯黑爺請了。」蘇寒有些沒明白過來,黑瞎子把她帶到廚房,手上的青椒隨手放到水槽的洗菜盆里,嘿嘿笑著,「不過得麻煩你動手了。」
蘇寒歪頭看了看黑瞎子,他神神秘秘地湊過去小聲說著:「做得好吃,我就告訴你啞巴不想讓別人知道的秘密。」
這個交易似乎可行,蘇寒露出一個奸詐的笑容:「成交。」
兩人正在奸笑,突然有什麼東西徑直向兩人中間飛過來,打斷了兩人的密謀,黑瞎子抬手,快狠准地在兩人目光交界處把兇器攔下來,攤開手掌,是一個小茶杯。蘇寒這才意識到這東西是從客廳飛過來的,轉過頭去看,小哥依舊靠在沙發上發獃,並沒發現什麼異樣,倒是黑瞎子似笑非笑地走過去,把茶杯放好,對小哥說道:「今年第十三套茶具,你再弄壞了,爺把你趕出去睡大街。」
小哥危險地看了黑瞎子一眼,黑瞎子卻不以為然,哼著不知道什麼調調的小曲,繼續去了後院打理雜草。
蘇寒利索地洗菜切肉做飯,還打了個雞蛋湯,待飯菜一上桌,黑瞎子一本正經地嘗了一口道:「嗯,差不多趕上家裡以前的下人了。」
「下人是要付工錢的。」蘇寒「哼」了一聲,有些不開心地說道。
黑瞎子卻嘻著一張臉,給蘇寒遞了個眼神:「我的工錢不夠你滿意?」
「夠,夠。」蘇寒瞭然,急忙換成一副狗腿樣,賊兮兮地笑著,黑瞎子滿意地點點頭。
小哥當這兩人不存在,自顧自吃著飯,吃東西只是為了填飽肚子,他從來不會在乎吃的是什麼,所以蘇寒甚至以為小哥根本就沒有味覺這種東西,因為他吃什麼都是一樣的表情。
吃過了飯,蘇寒迫不及待的拉著黑瞎子到後院去,眼巴巴瞧著他。
「好吧,你想知道什麼?」黑瞎子好笑地看著她。
蘇寒低下頭認真想了想,「他總是說有事情要做,那他到底在做什麼?」
黑瞎子也裝模作樣的想了想:「可能忙著砍粽子。」蘇寒等著他繼續講,可是等了一會也沒見他再開口,便眯起眼瞅了瞅他:「沒了?」
「沒了。」黑瞎子聳聳肩。
蘇寒忍住想痛扁他一頓的衝動,深呼吸了一下,然後繼續說道:「好吧,那先不提這個,你知道這個東西嗎?」說完把那神兵符掏出來,黑瞎子看了看,搖了搖頭。蘇寒奇怪地看著他,半晌才說道:「那你到底是要告訴我什麼,你不會是忽悠我的吧!」
黑瞎子無奈地說道:「我只是想告訴你啞巴睡覺會磨牙打呼,還有嚴重的起床氣。」說完見蘇寒狠狠盯著他,又補了幾句,「還有,他下斗從來不帶東西上來,欠了一屁股債,所以你如果要跟著他,當心被追債的不小心打死。」黑瞎子笑嘻嘻地看著她,「當然,我這裡是安全的,誰也不敢動黑爺的地方。」
「所以你們真的在同居?」
「你這個說法不太對,應該說,我是房東,並且是啞巴最大的債主。」黑瞎子咧開嘴,笑得沒心沒肺。
蘇寒抬手按了按太陽穴,感覺自己又被騙了,自己想問的問題一個都沒問出來結果,幽幽說道:「所以……你壓根什麼都不知道……」
黑瞎子誠懇地點了點頭,蘇寒很想海揍他一頓,但是想想兩人的實力差距,自己還是不要去作死了。蘇寒氣憤地跺了跺腳,然後轉過身就走,黑瞎子雙臂交叉,靠在門邊道:「去哪?」
「回家!」蘇寒頭也不回,恨恨地說道。
蘇寒走後,黑瞎子默默走到客廳,挨著小哥坐下,沙發立刻陷下去一截,他似笑非笑地看了看小哥,點了支煙,抽到一半,抖了抖煙灰對小哥說道:「兩個陳老四的人,另兩個不明身份。」
小哥抬頭看了他一眼,黑瞎子意味深長的一笑:「我看事情不簡單。」看小哥一副淡淡的模樣,「嘖」了一聲,「你帶回來的麻煩,別想黑爺給你善後。」
那邊蘇寒回去呆了幾日,總覺得周圍有人監視著自己,整日做什麼都不安心,雖然沒有什麼特別的事,但是一想到可能有人監視著她的一舉一動,整個人無時無刻都暴露在別人眼下,心裡就特別不自在。甚至吃早飯的時候對面坐的大叔多看了她兩眼,她都有些神經過敏,吃也沒吃飽就急急跑掉了。
陳皮阿四從一開始就派人暗中監視她,這麼久了她居然毫無察覺,這要是放在電視劇里,她這樣的人最多活兩集。可是陳皮阿四並沒有動她,難道就是因為她的葯血?
蘇寒突然就想到了黑瞎子那句「誰也不敢動黑爺的地方」,咬咬牙,收拾了東西,厚著臉皮又去了黑瞎子那裡。
「喲,」黑瞎子倚在門口看著蘇寒手上拎的東西,「比我預計的要快。」
蘇寒聽他這語氣,似乎是一早就料到她會來,黑瞎子嘻著一張臉,繼續說道:「我這裡的房租可不便宜。」
「先算在阿悶頭上。」蘇寒笑眯眯地看著黑瞎子,誰說只能他們沒有良心的,她也可以耍賴皮。
「先說好,黑爺這裡可不是難民收容所,」黑瞎子若有所思地打量著蘇寒,「要幹活的。」
蘇寒扁了扁嘴,「知道,我每天做飯,行了吧?」
黑瞎子點了點頭,大有孺子可教的感覺,又皺了皺眉,看了看四周,「嘖」了一聲,「房租得加價,你帶的這些尾巴真夠煩。」
蘇寒順著他的眼神望過去,什麼也看不見,黑瞎子從鼻子里哼笑了一聲:「也好,好久沒活動筋骨了。」
幾分鐘后,黑瞎子拍了拍手,又拍了拍身上的皮夾克,進門走到蘇寒對面坐下,點了支煙,蘇寒小心問道:「你把他們怎麼了?」
「殺人是犯法的,我可不想再被通緝一次。」黑瞎子悠悠吐了個煙圈出來,笑道,「只是讓他們哪來的回哪去。」
蘇寒瞧著黑瞎子臉上危險的表情,縮了縮脖子,暗暗想著自己可不能得罪這樣的人,不然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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