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58 章
梵卓被克拉克的人從暗門帶入城堡,下馬後他就將馬隨意栓到一邊,又強行抓著她往旋梯下走。
這個方向是,他是要把我帶到城堡的地下去?
牆壁上的燭火燃燒著,低下潮/濕陰冷的空氣,呼吸到肺里都感覺一片污濁。昏黑的環境中,模糊看到前方有幾個人影,梵卓僵了一下。實話說,不害怕是假的。即使她對景吾的城堡熟悉,但是這麼多人……
被人狠狠往前一推,梵卓摔在地上,磕到了手肘,她疼得皺眉。
「嗯?你也被打敗了嗎?」有人開口。
「哼,那群傢伙太強了。」
「咦,這不是梵卓家的獨女嗎?」「你把她帶過來幹嘛?」
「切,別問這麼多,先去和基斯匯合吧。」
「等等。」突然一個披著金髮的人朝我走來,梵卓下意識地後退,他捏著她的下巴逼/迫我抬起頭來,「比照片里還要漂亮嘛。」
梵卓撇過頭,冷哼一聲。
「喲,還挺有脾氣啊。」
「你在磨蹭什麼,潘,快走了。」帶梵卓來這的人有些不耐,「先把她關在這。」
「放過這個機會不覺得太可惜了嗎?難得有美味的甜點擺在面前。」這個人邪邪一笑,看著梵卓的眼神透著貪婪的目光,俯下頭欲吻過來,梵卓毫不猶豫地揮手給了他一耳光,「別碰我!」
響亮的巴掌聲讓他們都愣了下,潘眯了眯危險的眼睛,「呵,你打我?」
潘粗暴地將梵卓的襯衫扯開,她連忙捂住胸口。
「潘!你做什麼!」「冷靜點,潘!」「你瘋了嗎,她是梵卓家的千金!這麼做的後果你難道不清楚嗎?!」
「吵死了!閉嘴!我要給這被保護在籠子里的小姐一點教訓!」
布料撕裂的聲音在空氣中殘忍地響起,朦朧的視線里看到下墜的紐扣和衣物,他猙獰的五官好像野獸。肌膚貼著冰冷的大理石地面,好冷,冷到了骨子裡。
即使驚恐的淚水已經盈滿眼眶,即使渾身顫抖,倔強的少女卻死咬著唇不肯讓眼淚落下。
為什麼,為什麼那天在跡部家,不讓我就那麼死去。好痛苦,活著就是這樣痛苦的嗎……
「洛麗瑪絲!!」跡部的聲音,從不遠處傳了過來,不斷迴響。還有紛雜的腳步聲,聽起來來了很多人。梵卓的睫毛顫動了一下,面如死灰的神情有了波動。
幸/運的是,克拉克的人在聽到了跡部的聲音后制止了潘瘋狂的舉動。不知是因為心中那僅剩的良/知,還是害怕梵卓家的勢力。
「不要過來!」她握緊了拳頭,朝外面喊道。
腳步聲頓了下,接著又加快了步伐朝梵卓的方向趕來,她朝外面嘶喊著:「不要過來!!回去!」求求你們,留給我最後的尊嚴。
冗長的安靜,就當梵卓以為他們走了的時候,突然被人抱進了懷裡,她條件反射地開始掙扎,在聞到那玫瑰幽香時,安靜了下來,緊抓著他覆上臉龐的手,顫聲開口:「景吾……」隱忍著的淚水終於在最熟悉的人面前奪眶而出。
那具原本如凝脂般細膩白/皙的身體,現在布滿了淤青與手指印,跡部用外套將梵卓小心地包裹了起來,他輕柔的在梵卓咬出/血的唇上落下一吻,望著她的目光充滿了心疼,他低聲說道:「別怕,等我一會……不會太久。」
他站起來,轉頭看向克拉克那群人,一張俊美的臉充斥著可怖的陰霾,眼神宛若地獄的死神,徹骨的寒意,周圍的一切瞬間凍結,猶如身在冰窖。眼角原本妖/媚的淚痣也襯得凌厲起來,如刀片般鋒利的目光一一掃過慌亂的克拉克成員身上,最後落到了冷汗淋漓的潘身上。
「你真是活得不耐煩了啊。」話音未落,跡部有力的一拳就打在潘的臉上。潘踉蹌地後退幾步,摸了下臉上的鼻血,朝跡部揮拳,結果跡部輕鬆地抓/住了他的手腕反身一個過肩摔。正想抓著潘的衣領把他拎起來時,跡部突然注意到梵卓不知什麼時候突然出現在身後。
「洛麗瑪絲?你的眼睛……」他看著梵卓變換成暗紅的瞳仁,皺了皺眉。
「讓開。」梵卓冷聲說道。
躁動的力量在沸騰的血液里叫囂著,她彎腰猛地掐住潘的脖子,緩緩將他從地上舉了起來,懸在半空中。她勾起一抹笑,舔/去唇/瓣上的血,「你說要給我教訓?」
「咳咳……」潘拚命想把掐著自己脖子的手拿下來,剛剛明明脆弱地任人宰割的少女,現在居然爆發出一股不可抵抗的力量。
跡部看著眼前陌生的人,震驚得無以復加。洛麗瑪絲,在你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麼我不知道的事?
掐著潘脖子的手漸漸收緊,潘的臉色越來越難看,掙扎的力氣越來越小……梵卓的手臂微微顫抖著,神色複雜地看著在自己手中虛弱的生命,終究是狠不下心,鬆開了手。
「快滾。」
她微啟紅唇吐出冰冷的話語,轉身之際卻只有跡部聽見了那聲輕微的嘆息。明明是站在我面前的你,此刻我竟感覺如此遙遠,我自以為了解你,可我究竟了解多少?
克拉克慌張從地窖逃離,梵卓突然抱頭跪坐在地上,雙眉緊皺,痛苦地嘶喊著。跡部蹲下/身緊緊擁著她,梵卓拚命搖頭,「景吾,你快走,你快走,快走啊……」
「你怎麼了……」
「不要管我,快走,求你了……」
「不要這樣,洛麗瑪絲……」跡部輕柔撫摸著她的頭,「不管發生什麼,我都不會丟下你。」是這一句話還是他溫柔的舉動,擊潰了梵卓心中的城牆。
跡部只感覺到脖上傳來一陣的疼痛,尖銳的牙齒刺入他的皮膚里,梵卓在傷口處輕輕地吸/允,似乎能感受到她在剋制,小心翼翼地。在攝入了200cc左右的血液,梵卓突然狂躁起來,她扯著跡部的上衣,緊貼著跡部的身體十分滾燙。
跡部被她的舉動弄得渾身燥熱,卻依然保持著理智,撫摸著她的頭安撫,低啞著嗓音說道:「洛麗瑪絲,冷靜下來……你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嗎,啊嗯?」
她喘著粗氣停了下來,緊/咬著牙關極力剋制自己的衝動,努力維持本性。沾上血液的唇/瓣,還有無法忽視的嘴角的尖牙,美麗的外貌和血腥的氣味相結合,竟然產生一種無可名狀的妖異魅力。
她將額頭抵在跡部的肩上,看不清她的表情,只聽她低聲說道:「我不想傷害你的,景吾,原諒我……」你可不可以原諒我,可不可以不要離開我。我不再要那些一擊即碎的自尊了,我的自信也全是空穴來風,現在在你懷裡的我,有多卑微。這世間戾氣好重,只有你,是我這世上唯一的親人,是給我最多安全感的伴侶。請不要就這麼丟下我,請你別放棄我。
「我知道……別怕,我不會丟下你一個人。」
閉上眼睛,靜心感受著她的體溫。聽見她啜泣的聲音,感覺到她似乎用盡全力擁抱自己的力量,心裡一疼,眼淚就要流出來。面上卻露出了無奈的笑容,溫柔地看著像孩子般縮在他懷裡的梵卓。就這樣凝視著你,便感覺自己堅硬的心一下子柔和起來了。儘管時過境遷,無論在你身上發生了什麼,你依舊是當初那個柔弱又堅強的小女孩。
城堡深處內,基斯和龍馬依然還在激戰著。基斯的球打到了天花板上,天花板居然出現了裂縫,華麗的吊燈搖搖欲墜,果然過了沒一會弔打就要掉下來,而底下正站著龍馬!
「糟了!」眼看著吊打離自己越來越近,正以為自己要被砸中的時候,數顆網球朝吊燈打去,讓吊燈偏離了下墜的方向。
龍馬轉頭驚訝地看著趕來的各位,露出了笑意,「前輩……」
克拉克的成員之一彼得不可置信地開口:「你、你們該不會,把那些傢伙全都……」
「小意思啦。」切原不屑一顧地笑道。
「你們是來拯救同伴的嗎?」基斯握著網球的手緊了緊,轉身走到發球區繼續道,「是友情,還是與同伴的羈絆?那種東西,沒有任何意義。」
身後突然傳來不緊不慢的腳步聲,眾人聞聲看去。跡部牽著穿著他外套的梵卓走過來,大家問起克拉克的人對梵卓做了什麼,當事人只淡淡說了句「沒什麼」。
龍馬和基斯激烈地對打著,梵卓卻心不在焉,反而透過坍塌的天花板看了看窗外蒙蒙亮的天空,「有流星呢……」
龍馬的那球似乎將天空中的星星都集結了起來匯聚成的,林修緊張地朝基斯跑去,而龍馬居然把城堡的牆壁打穿了。
包括彼得,他們三都被埋在牆壁的廢墟里,基斯推開壓在自己身上的石塊,看向身旁的人,「修……」
林修睜開眼,和基斯對視了幾秒,露出了笑意,「我是不會讓你,一個人走的……就算不能參加比賽也無所謂,只要能和你打網球就夠了。」被打穿的牆洞透出日出的光芒,林修迎著和煦的陽光眉目溫和,「天亮了。」
彼得抱著基斯的腰,眼眸泛著淚光,「基斯……」
「你還……真是狼狽啊。」
基斯和林修發自內心地哈哈大笑起來,基斯扶著彼得站了起來,他又猛地抱住基斯,埋在他肩膀里悶聲道:「基斯……」
基斯不由得溫和地輕笑一聲,摸了摸彼得的頭。
龍馬朝同伴的方向走了幾步,又轉身看向和好的三人,半睜著眼面露疲憊之色,「你們還差得遠呢……」
他的身子搖晃了幾下,卻倒進了一個溫軟的懷抱,扶著他的肩膀讓他站穩,耳畔響起輕柔的嗓音,「龍馬……」
「沒問題吧?」不二也關切地問道。
龍馬抬起頭看著扶著他的梵卓,倔強地應道:「我一個人也一點問題都沒有。」
大家都無奈地輕笑一聲。頭頂突然傳來螺旋槳的聲音,抬頭一看,幸村、忍足還有桃城乘著直升飛機都趕來了,桃城朝底下的人群揮手喊道:「看過來!桃城武來了!克拉克在哪裡?」
龍馬被桃城逗得低頭悶笑了幾聲,梵卓捏了捏他的臉,開口道:「吶,越前……」
「嗯?」
「我們之間也是有喔……羈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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