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5章】 沿途修鍊 上

【第005章】沿途修鍊

翌日，一大早雲南大叔便把眾人都叫了起來，面對朝陽做起早課。

燦爛的陽光將天邊朝霞染成了七彩錦緞，清晨的微風中夾雜著濕潤的水汽，對於練武之人而言最是能夠益脾促精，此時正是一天中修習戰氣大好時光。

車家家傳的戰氣原本是東海**隊中的一種入門級修鍊技巧，被稱為百勝戰氣。按照父親車勇的說法，這套幾百年前在東海國較為普通的技巧經過車家數代人的不斷改良和補充，已經與原始版本大有不同。

據說這套百勝戰氣的原始版本一般人窮其一生最多可以修鍊到六級，之後想要提升便需要消耗自己的生命力做為代價，古代軍中極少有人能修鍊到頂級，大多數人都停滯在五級上下，或死在戰場上、或死於強行修持所引起的走火入魔。不過這套功法經過車家人不斷的改良，其中弊病已經得到了克服，只要天賦尚可並且勤勉刻苦，修到頂級也是有可能的。

至少父親車勇便在四十歲時突破了第六級的關卡，若無意外五到七年左右必然能夠突破第七級，也就是差不多和眼下的雲南大叔一個級別。

提到戰氣，就不能不提到這個世界對武者態度。比較起來，東海國的武者並不注重戰氣的分級，武者之間只需互相認可，既沒有什麼稱號，也不需要什麼機構評定，更不被世俗所認可。

在東海國，一個頂級武者的被尊重程度，或許還不如一個文章寫得漂亮的文弱書生，並且絕大多數的武者都習慣於收斂自己的實力，隱藏在人群當中。但也有一種被稱之為俠客的中級武者卻極度受到東海國民眾的敬意和尊重，這些武者的戰力大致在四級至六級之間，所作所為多是一些除暴安良、劫富濟貧、懲奸除惡之類在西聖帝國的武者和民眾眼中當中看起來極為普通的事。

而在西聖帝國，武者的級別多為聖堂評定，擁有十二級聖力的武者將會獲得一個非常榮耀的「聖鬥士」稱號，而十一級武者被稱之為「黃金鬥士」、十級稱「白銀鬥士」、九級稱「青銅鬥士」、八極稱為「鋼鐵鬥士」。無論是誰，一旦通過聖堂的評定獲得了榮譽稱號，便會得到世俗的尊重。除此之外，還能夠獲得豐厚的國家俸祿和封邑，並且自動獲得與榮譽相等的爵位，而武者所要付出的便是在戰時充當「國家打手」，閑時在聖堂做兼職打手。

就比如說雲南大叔，他憑藉那根鑲嵌了十根金線的紫色綬帶，便獲得了一千畝的封邑和每年五千六百個金幣的國家俸祿，以及一個三等伯爵的爵位。當然，帝國國內已經快兩百年沒有發生過戰亂，土地都被各個勢力和有實力的家族瓜分多年，一千畝的封邑只能折算成兩千個金幣的賦稅收益和國家俸祿一塊發放，而爵位自然也是個虛爵，一個伯爵連封邑都是虛的，讓人家哪裡去找地方蓋伯爵城堡？

雖然西聖帝國對待武者的優渥待遇沒能將東海國民間那些喜歡隱藏實力與身份的武者吸引過來，卻是讓帝國在這數百年來一直保持強大，再加上天聖教的蓬勃發展和聖堂的遍地開花，練武成為武者並獲得榮譽和財富的這條發展道路也成為了全民的職業首選。

可以說現在的西聖帝國，是一個全民皆武的國家，這也就造成了另一個全民皆兵的軍事強國北胡國不得不更正了上千年前養成的劫掠惡習，而在最近的幾百年中將目標換成了富庶而重文輕武的東海國。

幾乎每年冬天，北胡國都會劫掠東海國的邊境。可即便是如此，東海國的百姓們卻還是願意砸鍋賣鐵送自己的孩子去讀書習字寫文章，而不願讓他們去練武保家衛國。而每當東海國的邊境戰事糜爛，軍隊節節敗退、百姓慘遭屠殺之時，那些隱匿在百姓中的武者又會挺身而出，不惜犧牲自己的生命來保衛這個奇怪的國度。

對此，沒有人能說得清緣由，即便是帝都皇家學院的學者只能得出一個「民俗如此」的結論。

話說回來，此時車家五個男孩站在一片開闊地上，正一招一試的演練著一套叫做百勝戰拳的武技。

老大車九的雙拳上可見一層微微紅光包裹在肌膚表面，隨著招式的變換，這層薄如雲霧的微光竟是能在空氣中劃下一條連續不斷的紅色光線。至於老三車劍身上自然沒有車九身上的這種效果，但也能看出他跟隨著車九的動作很認真的在演練。倒是老四車火的身上竟是全然泛著紅光，雖然看起來很壯觀很強大，但內行卻是一眼就能看出他對戰氣的控制力遠沒有車九那般純熟。

對於這一點，雲南的看法自然不會相左，也無需出言指正，這是每一個修習戰氣的人所必然經歷的階段。

只不過此時他的目光卻是放到了車家最小的小弟身上，老六和小弟兩個孩子此時都沒能練出戰氣，自然也沒有什麼光影特效可供觀賞，倒是小弟在一板一眼練著武技的同時，小手掌中時不時會閃過一絲白光。

看到這個景象，雲南自然是不動聲色的默默觀察，以他的修為當然能夠斷定小弟手上閃現的白光是聖力外放的現象。可一個從生下來那天起就開始修習戰氣的孩子，在他身上出現聖力的可能性幾乎和公雞下蛋差不多。

但云南畢竟是個十級聖堂武士，有疑問也不會馬上尖叫出來，只是默默的觀察。

在離男孩們不遠的溪邊，車家的三個女孩穿著清一色的棉質睡裙，手挽著手坐成一個圓圈，由姐姐大妹領頭低吟著歌頌聖父和聖母的頌歌。肉眼可見一層乳白色的光點漂浮在大妹的身邊的空氣中，輕輕的上下飄動著，遠遠看去就好像大妹被許多飛舞的蒲公英包圍在其中。而二妹身上卻看不見白色的光點，只有一層有些類似霧氣的白霧環繞在身上。至於小妹也就不提了，只見她時不時微微張開眼睛，羨慕的看著大妹姐姐身邊環繞著的那些白色光點。

男孩這邊，一套百戰打下來車九的額頭已經微微見汗，但他沒有坐下休息，而是領著弟弟們就在空地上做起了騰挪跳躍和掰腿拉筋的身體訓練。

這種運動被稱之為練功，車家有句話這樣說的：練武不練功，到頭一場空。

而車九自己只是稍微做了一些有關身體柔韌性的訓練后，便拉著小弟走到一旁盤膝坐下，脫去自己和小弟的衣衫將小弟抱坐在自己的懷裡，用腹部緊貼著小弟的背脊，並用雙手掌心分別按壓在小弟的小腹和肚臍上。

一會兒后，微微的紅光出現在車九緊貼小弟肚臍和小腹雙掌上，而緊閉雙眼的小弟臉上也漸漸露出一絲痛苦的表情。

車九這麼做正是按照百勝戰氣的修鍊規則，用自己的戰氣給小弟築基，戰氣將通過車九的手掌進入小弟的體內，然後順著血脈溫潤小弟的身體，並且在這個過程中戰氣會疏導一些被稱為「經絡」的阻塞血管，當這些阻塞的經絡被疏通后，小弟便可以引導戰氣進入這些血管進行修鍊。

據車九所知，每個人在未修鍊戰氣或聖力之前，大多數的「經絡」都是阻塞的。經絡先天性阻塞的多寡決定了這個人體質，阻塞多的自然是體弱多病瘦骨如柴，阻塞少的便有可能是虎背熊腰、體魄強健。

因此，疏通阻塞的經絡（血管）的多寡，決定了戰氣修鍊的難易度和成長度。可讓車九有些無奈的是小弟身上阻塞的經絡似乎要比普通人多，這一年來他不斷的嘗試，卻都無法達到預期的效果。

大約半個小時后，滿頭大汗的車九不得不放棄努力，宣布今天的早課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