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6章有故事的趙嫂子
虎妞這些日子也會時不時的過來陪沈青青,只是每到吃飯的時候就會借口離開,一點不像有些人,看到好吃的就挪不動腳,比如那村長家的幾個媳婦跟孩子,要不是之前西域老鬼一臉惡相,不客氣的直接開口轟人,她們只怕每天都會來報到,並趁著吃飯的時候。
雲家有錢,日子過得好如今在村裡已經傳遍了,趙嫂子也曾勸過沈青青的,可是沈青青是誰,她可不會為了幾句閑話就讓自己吃苦受罪的,再說了她也沒有多奢侈不是,不就是吃了個大米飯,菜里放了肉來炒?偶爾燉個雞湯什麼的?
這樣都不能吃,難不成讓她吃野菜湯不成?
今天虎妞見趙嫂子去了鎮上就過來了,現在看到一臉慘白的人走進來,立刻站起身,擔憂的上前扶住她。
「沒。沒事。我先把東西搬下來」趙嫂子看著院子里坐著的沈青青,那如松的身影還有那淡然的氣息,不知為何莫名的一陣心安,臉色依舊蒼白,卻不在手腳不穩了。
虎妞雖然九歲了,可也還算是一個孩子,就整天在這鄉下,見她這麼說也就沒有多想,幫忙把東西搬下來之後,就沒在糾結這個話題了。
沈青青卻不自覺的皺了眉,她眼睛看不見,可是其餘的感官卻靈敏了很多,剛才她明顯感覺到了趙嫂子呼吸不穩,驚嚇過度的摸樣?要是在鎮上真的發生了什麼?有什麼不好說的,為何要瞞著?
「虎妞,今兒在這吃飯吧,正好買了骨頭湯,這些湯對你爺爺跟爹和叔叔他們有用,吃晚飯端些回去」雖然經過了劉蜜的事情,讓沈青青不在那麼輕易的相信人,也不會那麼好心再去拉拔誰,可是有含汐那一份由始至終都如一的姐妹情,沈青青對於這個感恩的小姑娘以及張家,還是有幾分好感。
何況只是一些吃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東西。
虎妞有些猶豫,奶奶跟娘都說了,雲小姐對他們家有大恩,要她謹記於心切不可在貪雲小姐家的東西,她過來陪她就是陪她。
「你奶奶問起,就說是姐姐硬拉著你留下的,你奶奶不會怪你的」小姑娘的猶豫,沈青青瞭然,微笑著拉著她在身邊的凳子上坐下。
「這些日子你每天來陪我,一坐就是一整天,還要說話逗我開心,姐姐也應該感謝你的不是嗎?」
沈青青這樣說,虎妞在沒話好說了,其實她也想留下吃飯,雲小姐家的飯菜比他們家過年吃的還好,還有那村長夫人也說了,雲小姐身上的衣服布料可貴了,要一百文一尺呢,這一身衣裳就夠他們吃一兩個月的,而且還能吃肉呢。
「雲姐姐,娘問您,今兒中午除了骨頭湯,您還想吃些什麼?」澤哥兒是個很靦腆卻很懂事的孩子,之前看他娘臉色不好,雖沒說話卻懂事的一直跟在她身邊,好似想要給她娘安慰一樣。
趙嫂子回到家裡看到沈青青已經好了很多,再者那些人也未必就是來找她的,當年那件事過後她們不可能知道她還活著,所以她不能自己嚇自己,她還有澤哥兒。澤哥兒是她的責任也是她活下去的動力與希望。
不想孩子跟著掛心,乾脆就打發他出來,問今兒中午吃什麼?
想吃什麼?她想吃她爹做的烤山雞,能有嗎?「讓你娘看著辦吧,我沒什麼特別想吃的」
「雲姐姐你怎麼了。是不是悶了,澤哥兒給你背書聽」那一瞬間的情緒變化,讓這個從小就敏感懂事的孩子捕捉到,小心翼翼的上前抓住沈青青的衣袖,糯糯的道。
背書?這個孩子才三歲的樣子吧,現在啟蒙了?
這個趙嫂子的來歷還真不簡單,只是為何會來到這個小山村,過著寡居的生活,還帶著一個孩子?這個孩子還先天帶著胎毒,可要是這個孩子在胎里中毒,為何趙嫂子沒事?要說後來解了,可她既然能解自己身上的,為何澤哥兒的卻解不掉?
難道說這個孩子不是趙嫂子生的?可也不對啊,趙嫂子對澤哥兒的疼愛可沒有一絲參假。
不明白?
自己究竟是人品差還是人品好啊,在這麼一個嘎啦山窩窩裡,隨便碰上一個人,居然也是來歷神秘,滿身故事的人,希望不會打破她這寧靜的生活。
村東頭山腳下的張家大房院子里,張家婆婆不時的朝門口看幾眼,心裡嘀咕,這虎妞怎的還不回來,難不成是那北頭雲家那邊出什麼事?
「娘,要不媳婦去看一眼,也順便把虎妞接回來」張家大媳婦吳氏見婆婆不時的看院門口,就知道她在想什麼?
「也好,你早去早回,可不要耽擱,免得人家看見,拿咱們家做筏子」張家婆婆想起前些日子自己幾個媳婦前去幫忙收拾做些活,卻引得村裡人都過去,說是去幫忙卻是有吃有喝的卻不動手,事了了還順東西。
好在那雲老先生脾氣怪拗,直接轟出門,這才消停,現在那雲老先生進山採藥了,聽說得十天半月才能回,這些人再上門,那個雲小姐那嬌弱且看不見的,這些人還不定怎麼不要臉的膈應人呢。
婆媳兩正說著,就見先前出門摘菜的二媳婦回來,一臉的不善,頭髮還有些亂,一看就是與人廝打的。
「你這是怎麼了?跟人吵嘴了?你這不饒人的性子什麼時候能改改」這張家的從婆婆到媳婦都是實心人,不過實心人也分幾種,沒有害心卻也潑辣的,這個二媳婦就是這樣的,也虧得有她,要不然這一家子女人,在村裡肯定得被欺負的抬不起頭來。
所以張家婆婆,雖然說著責怪的話,卻沒有多少的責備的意思。
「娘,這次可不怪我,你可知道那些人都說了些什麼?那雲小姐人家有錢愛吃什麼吃什麼?關她們什麼事。嫁不嫁出去又關她們什麼事…」
「那雲小姐那天仙一樣的人兒,被她們這麼糟蹋,我不該上去撕了她們的嘴?」二媳婦黎氏理了理頭髮,一臉氣憤的解釋。
「哦,對了娘,還有一件事。我剛回來經過張賴頭家,聽見那賴頭媳婦跟人嘀咕,說是那榔頭不好了,想著在求上門讓雲家給葯治病。還說什麼那雲老先生不在,雲小姐有個大夫爺爺不定也懂。還說什麼正巧以男女肌膚之親的名頭,將雲小姐娶進門。那人還說,事成之後只要給她五十兩就行,算是給她出主意的報酬」
張家婆婆跟大媳婦吳氏,聽得遍體生涼,怎麼會有這麼噁心腸的人,人家救你不說感恩圖報,反而壞心的想要算計人家?
不過那個出主意的「看清楚那個人是誰沒有?」
「那人站在角落裡,我又怕人發現也躲在石頭后,看不到。不過我知道是個婆子。就是不知道是哪家的毒心腸妖婆。那賴頭媳婦可真不要臉,之前人家好心給治,不相信人家非要送去鎮上,好了現在人治壞了,到藥鋪里鬧不成就生出這樣的惡毒心思。要不是我擔心驚了她們,在生出什麼更毒的心思,我當場就想撕碎了她們?」黎氏眼睛里都冒著火光。
她是潑辣,可她也講道理,也知道知恩圖報,雲家不僅是救了她男人,更是救了他們一家孤兒寡母啊。這家裡要是沒了男人,這日子還能過得下去,她在潑辣也比不得男人,沒有男人撐腰的家,村裡人還不得可勁的欺負。
「你們幾個不做飯,在嘀咕什麼?大富跟二富渴了也沒人喂個水」張家老爹扶著牆走出來,看到家裡幾個女兒不做事湊在一起嘀咕,立刻不悅的黑了臉。
頭兩個兒子為了護著他跟剛成親的三兒,傷得最重,這麼多天了,吃飯喝水還得喂,這幾個女人一個是做娘,一個是當媳婦的,一個個都不成樣子。
「對不住爹,我先扶您回去歇著,這就給孩子爹倒水去」吳氏臉色一紅,也很是愧疚,居然忘了照顧孩子他爹,渴了還要公公帶上爬起來喊。
黎氏也心虛,只是她一聽就只想到了自己男人,丟下菜籃子就往廚房跑,到了水還到屋裡加了一點紅糖,端著就去了東廂那邊,家裡幾個受傷的都住在這邊。
倒不是特意,而是西域老鬼那天不想跑來跑去的,讓人集中在了一起,事後他們就不好搬動了,就都住在了大兒子張大富住的東廂,張三富年輕又是新婚可以下床了就回了自己的小院修養。
「你這又是怎麼回事?」張二富見自己婆娘一頭稀亂,黑眸就是一瞪,也滿心的無奈,這個婆娘就不能消停一點,天天跟人咬牙瞪眼的,累不累啊。
「被狗追著咬了一口,沒事。來喝些糖水,這是我娘上次來的時候,偷偷給我的」黎氏一臉的無所謂,小心的托起男人的頭,喂他喝水。
張二富還能不了解自己的婆娘,她雖然掐尖了些,可對自己家人對自己卻是挑不出半點不好,也就沒有繼續糾纏了,喝了水。本想說給大哥也倒一杯,卻見對面床邊的凳子上也放著一碗,也沒說話了。
不一會,吳氏扶著到旁邊的屋子,回身倒了水過來,卻見床前放著一個碗,那顏色看著就是放了別的東西的,眸光閃了閃,再抬頭笑著跟黎氏道謝「多謝弟妹了」
「噓。要是讓那幾個小子知道了,指定一點都不給咱們剩下」黎氏小心翼翼的對著吳氏道。
吳氏愣了一下,她剛還以為。不過想想也是,家裡幾個孩子雖不是饞嘴的,可是知道了,也總會要給他們吃點的,可孩子這麼多,一人一點,還真就剩不下了。
「大伯,孩子他爹,你們可得緊咬了牙齒,可不能說出去了。」有時候黎氏這人還挺有趣的。讓平時老實沉默的張大富都忍不住扯了扯嘴角。
照顧好了自家男人,兩人來到前面,找到婆婆,繼續之前的話題「娘,這件事我一會去接虎妞的時候,是不是該跟雲小姐說一聲,免得她被人算計」
「恩,是該說一聲。我擔心的是,那院子里就住了雲小姐一個,這人既然有心,就擔心這次算計不成,蠻幹呀。這一個小姑娘,大家又離得遠,有個什麼事,她可就忽地不靈叫天不應了」張家婆婆人雖老實,可也活了一把年紀了,該有的人心還是想得到的。
「不管怎麼說,咱們這話還是要說的,至於娘說的,看雲小姐怎麼說咱們在商量」黎氏雖不是長媳,可是她比吳氏有主意,所以家裡家外,張家婆婆大多都會聽取她的建議。
吳氏到了雲家小院,就偷偷的將話說給了沈青青,聽得沈青青嘴角微楊,只是帶著刺骨的冷意,看得吳氏心口一跳,莫名的感覺到一股威壓與寒意,可是仔細看,這人明明在笑,為何她會感覺害怕呢?
「多謝大富嬸子,我知道了,你們也別擔心,我爺爺走的時候,在我屋裡周圍放了些東西,別人是進不來的」吳氏是不知道放了什麼東西,可見沈青青說的肯定,也就放下了心。
見虎妞已經吃過飯了,也就沒提接她回去吃飯的話了,反而還帶走了一鍋湯,走的時候還一臉的不好意思。
還真是有人的地方就有是非,就是江湖啊,在這麼一個嘎啦山窩裡,居然還是免不了算計,然沈青青不知道的是,在不遠的鎮上,一個大院里,一個雅緻的院落里,一個少婦打扮的人,目光森冷的看著面前的丫頭。
「你確定沒有看錯?當年不是找到那人的屍首了?」
「少夫人,奴婢雖然不知道怎麼回事,可奴婢絕對沒看錯,奴婢當初可是伺候那人十來年的,雖然穿著打扮不同,可是那容貌絕對錯不了」綠色服侍的丫頭,一臉肯定,眼底也帶著一抹決然的狠色「少夫人,不管是不是,這件事絕對不能讓少爺知道,否則將當年的事爆發出來,咱們都得不到好」
「本夫人當然知道這件事不能讓人知道,不過就算當年她能逃過一劫,這次也逃不了。你可知道她如今在哪裡?」
「奴婢當時為了怕驚到她,於是記下了那個車夫的摸樣,等他回來的時候去問了,在三河村,才來回少夫人的話」綠意丫頭帶著討好的看上上首的少婦,只是那黑眸深處卻帶著一絲別樣的冷意。
「好了,你先下去吧,容想好怎麼做之後,在叫你」
「是」等綠意丫頭出去之後,一個中年的嬤嬤從屏風後面出來。
「奶娘,你怎麼看?」
「少夫人,如今已不是當年,您與少爺雖不是蜜裡調油,卻也相敬如賓,既然那位逃過一劫安心的這麼一個山野之地,咱們沒必要窮追猛打,逼得狗急跳牆,何況,就算那綠衣有那些個小心思,當年咱們可沒做什麼?那山賊不是咱們找的,人也不是咱們哄出去的,不過是被一個丫頭哄騙了幾百兩銀子罷了」
「再者,這次咱們是跟著少爺過來巡視的順便訪友,幾天就走了,不說遇不到,就算遇到了,那人的墳頭就長滿了草了,這人與咱們有何干係?」奶娘輕聲細語的低聲分析,那本來不滿寒霜的少婦,慢慢的解凍。
「可那綠衣那邊我該怎麼回話?」
「就說一切交給老奴去辦了,讓她放心就是,要是她真有心思,咱們也好靜觀其變」
大院的前廳,兩個雙十齣頭年輕公子,想對而坐,一個一身青色儒衫,頭戴玉冠,一副書生公子樣子,另一個則是一身黑色綢布束腰長衫,腰間束著一根同色的鑲玉腰帶,渾身上下透著一股威儀。
這是上位者的氣勢,只是眼中卻少了點霸氣與銳氣,染著一點書生的儒雅,可見此人是官身卻官職不高。
「昊弟,愚兄還未恭喜你尋獲至親。」
「多謝賢兄挂念,世昊也恭喜賢兄娶得如花美眷之際,心愿達成」好久不曾這麼酸溜溜的說話了,還真有些累。
「對了,昊弟這次為何來到這裡,可需要愚兄幫忙?」
「世昊祖籍在臨縣,這次回來只是處理家事,並不是有特別的事情,如由需要定會找賢兄」
「原來是這樣。今日正好有空,愚兄陪你在這洛水鎮走走」
三河村雲家小院,傍晚,吃過晚飯,沈青青在趙嫂子伺候梳洗之後,坐在院子里,吹著晚風,見平時已經回家的人今天卻還在磨蹭,並沒有走的意思。
「趙嫂子可是有什麼事?」
「雲小姐,今日我去張家接鍋子,無意中聽到。聽到。要不今晚,我跟澤哥兒留下吧,咱們幾個搭伴總好過您一人」趙嫂子上前,低低的說道。
「也好,你就在屋裡的的榻上睡吧」沈青青有武功到也不是那麼在意張家媳婦說的那些,只是現在小不點不在,她眼睛看不見,還真有些不方便之處,何況要真有人過來,又只有她一個人在家。
這人一張嘴,說什麼還不是隨他們,莫須有的事情,說的人多了,自己就算不在意也不想弄得滿身腥味。
趙嫂子鬆了一口氣,明明已經告訴自己,不要那麼杯弓蛇影的,可這心裡就是不踏實,總感覺會發生什麼不好的事情,自己死沒事,可是澤哥兒不能有事。想到這裡不由得將目光看向這個總是淡淡的雲小姐,看著冷淡,心卻很好,而且看那氣度絕非尋常人,如果自己真的有什麼事。或許可以將澤哥兒託付於她。
一夜無話,第二天清晨,沈青青聽到院子里的動靜,坐起身,穿好衣服走出房門,就聽見一個軟蠕蠕的聲音「娘,雲姐姐醒了」
趙嫂子聽到兒子的話,立刻從廚房端出一盆熱水,還打了鹽水過來給沈青青漱口,吃過早飯之後,家裡也沒什麼事了,趙嫂子就拿了針線在一邊做,澤哥兒給沈青青背書,小院里滿是溫馨與寧靜。
可這溫馨與寧靜,被一陣哭嚎聲打斷,沈青青皺眉,還真的來了。
「雲小姐,救命啊。你是大慈大悲的觀音吶,求你救救我兒啊」
「小姐,這。怎麼辦?」
「去跟她們說,爺爺不在,我一個女子不方便外人進來,我也不會醫術,讓他們去鎮上看大夫」
趙嫂子聽了打開一點門縫,將話說了,就又把門關得緊緊的,不管外面的人怎麼哭,怎麼求,最後破口大罵就是沒開門,最後沒法鬧了一個多時辰之後,才離開。
沈青青狠心的名聲傳遍了三河村,甚至有人去村長哪裡告狀,說是村裡不能留這樣來歷不明的人,要趕他們出村子,這些人當年是跟張賴頭家交好的,當然也有持反對的,那些受過雲家恩惠的,想著村裡以前兩個土郎中都沒有,現在好不容易有這麼一個神醫在,哪能趕走。
那賴頭的兒子榔頭,渾身已經化膿,眼看著就要不行了,鎮上的大夫看也不看直接轟出門,那賴頭媳婦也沒轍了,也不想那份算計了,只想著能保住兒子的命就好了,可是之前狠話說絕了。
就去了張家討葯,她可是知道,他們家可沒有去鎮上抓藥,都是那雲家從他們家採的葯中配的,想著拿一副兩幅先拖著也好,等那雲老先生回來,再說。
張家黎氏聽了那些話,會給就有鬼了,隔壁張家老爹的族弟見張家這態度也不會給的,當然最重要的是,那老先生可是說了,這些葯正好夠他們兒子吃,吃完也就好了,怎麼會把自己救命的葯給別人。
到了最後一家,很不巧的,跟張賴頭家有那麼一丟丟的親戚關係,實在抹不開面的拿了兩幅葯給她。
偏不巧的,就這兩幅葯出事了。
最後那一家其中一人可是中了靈蛇毒的,就算有小不點的血,那藥方也是清毒的,西域老鬼又是個劍走偏鋒的,這藥方裡面的草藥有些是帶毒的,做以毒攻毒的作用。
「喪天良的畜生啊,害人性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