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急匆匆賠禮而來
卻說謝玉宇從茶館出來沒敢耽擱,連馬車都來不及叫就急匆匆的往寧侯府趕去。此時此刻謝玉宇只想見到衛曦月,至於見到她說什麼做什麼度不重要,重要的是他要看見衛曦月在自己的面前,就算什麼也不說什麼也不做也好。然而,謝玉宇卻忽視了一件事情,那就是「侯門深似海」。
到了寧侯府的大門跟前,謝玉宇一時有些茫然,這巍峨的獸頭大門,門口的石獅子,拴馬樁,上馬石,以及緊閉的大門和側門上站得筆直的家丁……眼前的一切都讓謝玉宇無所適從。
虧得侯府里的老管家長矛湊巧出門,迎面看見一個清秀的小哥兒望著大門發獃,便吩咐身後的一個小廝:「去問問,那是誰家的小哥兒?怎麼站在這裡發獃。」
小廝忙跑過來詢問,謝玉宇便自報家門說明來意——說自己是來找小郡主的。
「簡直胡鬧!」小廝一聽這話就急了,立刻瞪圓了眼睛:「我們家小郡主也是隨便誰想見就見的嗎?還不快快離開!」
「我有事找她,麻煩你幫忙通報一聲吧。」謝玉宇想了想,又平靜的補充了一句,「她肯定會見我的。」
小廝又把謝玉宇打量了一番,面對這樣柔弱的小哥兒終究沒辦法說狠話,只得皺眉道:「我看你長得斯斯文文的像是個讀書人,怎麼你竟跟個傻子一樣?你還是趕緊的走吧!若是叫我們爺知道了,怕是要打斷你的腿呢!」
謝玉宇卻有些生氣了,因道:「你不替我傳話也就罷了,怎麼反而嚇唬我?侯府的爺們我也見過,並不是什麼凶神惡煞不講道理的人。他們如何會無緣無故打斷我的腿?」
小廝被氣得笑了,指著謝玉宇搖頭說道:「你這個人哪!你是不見棺材不掉淚啊!」
「怎麼回事兒啊?」長矛背負著雙手蹣跚著腳步走了過來,覷著眼睛打量謝玉宇,又忍不住感慨,「這位小哥兒長得真是好模樣,好,好!呵呵……」
謝玉宇見一位老人路都走不利索了卻滿口誇自己,便朝著他拱了拱手,禮貌的說道:「老人家好。」
「嗯,好,好啊!」長矛連連點頭,又笑問:「你是誰家的孩子啊?站在這裡作甚?」
謝玉宇又拱了拱手,自報家門:「我姓謝,我家是城西謝家。我來找府上小郡主,我……有事兒要跟她說。」
「哎呦!原來是謝家的公子!」長矛忙轉頭罵小廝:「你這崽子怎麼回事兒?怎麼敢對謝公子吆五喝六的?你是活膩歪了!」
小廝忙給謝玉宇作揖賠禮:「小的不知這位公子是謝家公子,多有得罪,還請謝公子不要跟小的一般見識。」
謝玉宇擺擺手表示自己不會跟一個小廝見識,因問長矛:「這位老爺爺,你能不能叫人幫我通報一聲,就說我有事要見小郡主。」
「好,好!」長矛是知道衛曦月對謝家公子哥兒的心思的,因轉頭呵斥小廝,「還不趕緊的進去報信,就說姑爺來了!」
謝玉宇一聽到『姑爺』兩個字,不由得面頰泛紅。
小廝應聲一溜煙兒的跑了回去,長矛也不急著出門了,指了指門房,笑呵呵的說道:「謝小哥兒啊,走,先去那兒坐一會兒,喝杯茶去。」謝玉宇忙拱手道謝,跟在長矛身後進了門房。
且不說長矛如何旁敲側擊的詢問謝玉宇,只說那小廝跑進去把謝家公子登門造訪的事兒報進去,韓芮剛好在議事廳里聽管家娘子們回話兒呢,聽了這事兒,便輕笑道:「這孩子真是有趣兒,怎麼自己個兒跑上門來了?這是什麼道理呀?他指名道姓的要見曦月呢。」
「這怎麼行?雖然咱們家沒那麼多規矩,可這未出閣的姑娘也不是他想見就見的呀。」三夫人蘇氏笑著搖頭,「說不得只好叫個小爺去陪坐用茶,問問他有什麼事兒,也就罷了。」
韓芮笑道:「這話說的是,老大也沒在家,就讓老三去前面的垂花廳見見他吧。」
「這可不成,老三那孩子整天悶在藥房里,根本就是個醫痴,若是見了外客,他這沒嘴的葫蘆怕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呢。」
「這不怕,據說這謝家的二郎也是個不喜歡說笑的,倒是咱們家老三去見他,剛剛好。」韓芮說著,忍俊不禁。
三夫人蘇氏也忍不住笑了:「進這樣說,那就叫他去吧。」旁邊的丫鬟答應著去傳話,蘇氏又道:「慢著,你再去後面跟小郡主說一聲。」
「噯,你……」韓芮忙要阻止。
蘇氏笑道:「你呀,也太迂腐了些,這兩個孩子的婚事已經定下來了,那些迂腐的規矩就別避諱著了。再說,你願意他們兩個還沒成婚就有這些亂七八糟的梁子結在心裡?那咱們家曦月丫頭將來可怎麼能幸福呢?這事兒啊你別管了,聽我的。」
韓芮只得嘆了口氣,吩咐那丫鬟:「你去吧。」
丫鬟忙應了一聲急匆匆出去,先叫人去通知衛靖遠去見謝玉宇,又親自跑去後面找衛曦月報信。
衛曦月這會兒還把自己關在屋裡不肯出來,丫鬟來了之後也敲不開門,只得把事情跟邵嫣然和韓錦說了。邵嫣然聽了這話笑得合不攏嘴,所幸跑到衛曦月卧房的窗戶底下喊道:「謝家二郎來了,在前面垂花廳坐冷板凳呢!也不知道大舅母會不會叫人給他一杯冷茶喝。」
正窩在床上蒙著被子生氣的衛曦月聽了這話,忽的一下把被子掀開,趿拉上鞋子往外跑,跑到門口把房門打開,邵嫣然和韓錦兩個人並肩把衛曦月擋在門口。
「瞧瞧,這就扛不住了!」邵嫣然笑道。
「心軟了!」韓錦也捂著嘴巴笑。
「不是心軟,是著急了。你看看這披頭散髮的就往外跑,也不怕把你的謝郎給嚇著?」邵嫣然說著,便拉著衛曦月回屋裡去,把她按在梳妝台前親自拿了梳子給她把散下來的碎發重新梳上去。
「他怎麼跑來了?」衛曦月看著鏡子里自己緋紅的臉,低聲嘟囔著,「這會子又不牽挂他的表妹了?」
「這個我們可不知道,不過我知道三舅母叫三表哥去前面陪客了。你說三表哥跟你的謝郎坐在一起,會聊些什麼呢?」邵嫣然問旁邊的韓錦。
韓錦笑道:「他們兩個湊在一起還能聊什麼?我猜他們兩個一個看醫經,一個看佛經嘍!」
衛曦月聽了這話也忍不住笑了:「你們兩個的嘴也太缺德了些,等回頭我告訴三哥,你們就等著他收拾你們吧。」說完,她伸手打開胭脂盒子用手指勾了一點胭脂在自己的唇上抹了抹,又左右看了看自己的模樣,方滿意的轉身走了。
韓錦輕嘆:「剛剛還哭著罵人呢,這會兒又興沖沖的跑去見人家了。」
「是啊,她永遠不懂得什麼叫矜持。」邵嫣然把手裡的梳子放回妝奩盒子里,伸手拉了韓錦笑道:「走,我們也去看看。」
「這個不好吧?」韓錦猶豫道。
「有什麼不好?難道你怕燕王世子會見怪?放心,不會有人傳這等閑話的。這裡可是寧侯府。」
「哎呀,你胡說什麼呢!」韓錦不悅的哼道。
「被戳中了心事,就惱了?快走吧!再不走就來不及看好戲了。」邵嫣然拉著韓錦的手急匆匆的往前面跑去。
衛曦月一路小跑到前院的垂花廳,果然見門口守著兩個清秀的丫鬟,廊檐下還坐著衛靖遠的貼身小廝。這幾個人見她跑來了,一個個都紛紛行禮請安。
「他們在幹嘛呢?」衛曦月問。
「回郡主話,裡面安靜的很,什麼動靜都沒有,奴才們也不知道二位爺在幹嘛……」
「去!」衛曦月不屑的哼了一聲,抬腳走到門口,自己掀了帘子走了進去。
裡面十分的安靜,謝玉宇端坐在椅子上手中捧著一盞茶微微閉著眼睛,不用猜也知道肯定又在默默地念經,而坐在另一側的衛靖遙則捧著一本醫書正看得痴迷,渾然不知身在何處。
「我說,你們倆若是想用功,大可不必在這裡啊!」衛曦月說道。
「喔?你終於來了。」衛靖遠把手裡的醫書合上,緩緩起身,說道:「既然你來了,那我就可以走了。」
「啊?我來了你就走?」衛曦月驚訝的問。
「不然呢?要我在這裡看著你們兩個卿卿我我?」衛靖遠反問。
「三哥你……」衛曦月羞的跺腳,眼看著衛靖遠不管她這個妹妹徑自出去了,便轉身問謝玉宇:「你怎麼來了?」
謝玉宇也已經緩緩站起身來走到衛曦月跟前,伸手握住她的手,說道:「曦月,剛剛的事情怕是我誤會你了。你能不能跟我說一說?」
「難道你來這裡是要解釋的?」衛曦月錯愕的問。
「呃……不,不是。我只是覺得,當時可能是我誤會你了……呃,也或許是我們之間互相誤會了?」謝玉宇忽然覺得自己有點說不清楚,心裡著急,嘴上越是不知道該說什麼。
衛曦月看著他那百口莫辯的樣子,一時心又軟了,無奈的嘆道:「罷了!若是讓你說句好聽的話哄人開心,簡直比登天還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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