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喜歡女人
「聽說你住這。」羅小片撓著頭髮，樂呵呵的笑道，語氣里發著膩，蔣瓦瓦杵在一旁，沒有話柄，只好無奈的笑笑。
蔣蔣對蔣瓦瓦的瘋狂跟無所顧忌是心有餘悸的，即使再不情願，也只能賠著笑臉，佯裝驚喜道，「你們怎麼找到這裡的？」
「我姐公司有登記……」話說到一半，蔣瓦瓦便狠狠地推了一下羅小片。
她倒也識趣，麻利地閉上了嘴巴。
「我們都到你家了，不請我們進去坐坐？」蔣瓦瓦道，雖說也是強壯淡定，卻也能聽得出語氣里的慌張跟羞澀。憑空生搬出來的，怎能不叫人聽得尷尬，而兩人這次不請自來甘為不速之客，為的不就是潛進蔣蔣家一探究竟么。所以就算再難以啟齒，也是要紅著臉講下去的。
「可是羌楷在家呢。」蔣蔣苦笑道，擺出一副甚是遺憾的樣子來，心裡卻是得意的很。
「他說羌楷在家。」羅小片重複道，語速很快，像是轉告，又滿是遺憾的意味。
「聽得到。」蔣瓦瓦憤恨地回了她。
驀地，羅小片的一句「沒關係的。」叫蔣瓦瓦瞬間瞪大了眼睛，眼睛直勾勾地盯著羅小片，嘴巴快速的扇動著，小聲擠出漫天罵她的話。
羅小片很是白痴的笑笑，繼而又道，「那，快開門吧。」
「開門。」現下蔣瓦瓦竟嬌羞起來。語氣委婉的，叫蔣蔣聽得很不自在。
「我回來了。」
「嗯。不過這次也有點晚，路上很堵么？」羌楷自始至終都沒有抬頭，自然是沒有瞧見跟進來的蔣瓦瓦、羅小片兩人。
蔣瓦瓦在門口換了拖鞋，便再也不肯朝里進了，倒是羅小片屁顛屁顛地跟在蔣蔣後面，一步步地逼近羌楷。
「哇！好可愛。」驀地，羅小片被窗台上的多肉植物奪取了注意力，三步並作兩步地便到了窗檯，食指輕輕的點動著小盆栽肥碩的葉子，痴痴笑起來。
突如其來的聲音叫羌楷嚇了一跳，手裡的期刊險些掉進桌上的茶水裡，好在反應靈敏不至毀掉那本書。
「好身手!」羅小片拍手稱快，自娛自樂了幾秒鐘，才發現偌大一個屋子裡只有自己的笑聲，就此尷尬地嘿嘿兩下，耷拉下了腦袋來。
「你帶來的……女人？」羌楷問道，表情冰冷，語氣堅硬，叫蔣瓦瓦倒吸一口涼氣。
「打擾了。」她深深鞠一個躬，然而並沒有得到任何回應，就此只得尷尬的吞下被晾的尷尬口水。
「他們是自己找來的。」蔣蔣無賴地笑下，「不過有必要介紹一下，蔣瓦瓦，羅小片。我這次的工作就是多虧了他們兩人呢。」
蔣瓦瓦做一個感謝的手勢，只是羅小片倒毫不見外，立馬就接了話柄道，「是呢，是呢，因為我姐是……」
沒等羅小片把話說完，蔣蔣便撲了上去，麻利的堵住了她的嘴巴。
就此，羅小片哪還顧得上說話，在蔣蔣把手抬上來的那一刻，腦袋就已經斷片了，只覺得蔣蔣掌心的溫度，帶著蔣蔣身上清新的味道一點點的從嗅覺麻醉到神經。
羌楷察覺到蔣蔣的異樣，礙於有外人在，指定會幫他打馬虎眼，索性裝聾作啞的埋頭看書。
「既然是你朋友來了，就順便留下吃晚飯好了，老婆，快去準備吧。」
聽到「老婆」二字從羌楷那裡脫口而出，蔣瓦瓦和羅小片兩人整個都嚇傻了。
「原來，你們平日里都是這麼稱呼對方，那豈不是，蔣蔣要……」
蔣瓦瓦存了半句話在嘴裡，瞧著羌楷遞過來的眼神便啞巴了，支支吾吾，吞吞吐吐，好不容易地擠出了「老公。」兩個字。
羌楷冷著臉，全然一副，別人的家事，還是不要管的表情。
「可是我已經吃過了。」蔣蔣辯駁，事實證明他並不想下廚房。
羌楷瞪他一眼，不料蔣蔣卻低下頭，故意不去看他的眼睛。
「我們都沒吃。」羅小片道。
蔣蔣尷尬地皺下眉頭，給了羅小片一張極不情願的笑臉。
「要不……我給你們煮泡麵？」
「啪嗒——」蔣蔣的腦門就此又挨了重重一擊。
「他會打他！」
「而且他都只能吃泡麵。」
兩人怯怯私語著，湊在一起咬耳朵。
蔣瓦瓦和羅小片走時，已經過了十點鐘，蔣蔣只是送到門口便沒有再跟下去。
回到屋裡，只看那羌楷陰著臉，頗有吃醋的意思，便清清嗓子，故意講到，「覺得蔣瓦瓦這個女生，真就是幹練爽快。突然就發現自己原來是喜歡女生的。」
「鬧！」羌楷呵斥。
「我是認真的。」蔣蔣挑挑眉毛，裝得一本正經。
等到再看羌楷那邊時，他整個臉幾乎被氣綠了，舌頭在口腔里動一下，眉頭緊皺，帶著滿腔怒火，朝蔣蔣這邊走來。
「你喜歡女人？」羌楷問。
「嗯。」
就此，羌楷便狠狠地一推，蔣蔣整個人就摔倒在了沙發上，掙扎一下，還未來得及起身，羌楷就壓了過來。
「怎麼，你喜歡女人？現在就讓你看清，你喜歡男人還是女人！」
瞧著羌楷似乎是要跟自己玩真的，蔣蔣只得求饒道，「開玩笑的，玩笑而已。」
「所以，你喜歡？」
「男人！」語氣堅定，斬釘截鐵。
就此，羌楷才起身，又是死死盯著他看了一會，狠勁從那雙本就凌冽的眸子里滲透出來，這倒叫蔣蔣暗暗下了再也不敢胡來的決心。
「哦？對了，剛剛羅小片講她姐如何，是她姐幫你找的工作？」
「是。」
「那她姐是做什麼的？」
「就一小小的組長，無非消息靈通罷了。」蔣蔣隨意敷衍道，迅速找個羌楷的話題繞開了，生怕自己露出馬腳。「最近有沒有見唐果？好久都不曾跟他聯繫過了。」蔣蔣強裝淡定，一臉無辜像，將剛才的話題撇得遠遠地。
「沒見過。」
「他都沒有升職么，個人覺得他蠻有能力的，為什麼只是個小小的編輯。」
「自己這邊都一頭亂了，還竟會操心別人的事。」
「都是朋友嘛。」
羌楷險些就將「唐果本是羌元勝插在自己身邊的眼線。」這件事情講給蔣蔣聽，奈何一看到他無辜純粹的眼神，便忍住了，只道，「他自有他的發展前途跟方向，你也是自有你自己的生活圈子，過去的人和事，就不要跟現在的有太多牽扯了。」
「什麼嘛，人和事情本就應該是分開來說的。人是走一輩子，見一輩子，記一輩子的，有些不愉快的事情自然應該忘掉，至於那些相處的人，即使是有些分歧跟摩擦，也不是說忘掉就能忘掉的，畢竟人這麼多，能有所印象的也就那麼幾個。」
「所以有什麼用呢？你有時間跟他碰面么？最多，無非也是見了面之後寒暄幾句，所以根本就沒有必要把太多的人記在腦子裡。」
「就是因為有你這種思想，所以才會沒幾個知心朋友。」
「交朋友？那只是一個階段，或者說是一段閑暇時光的享樂罷了，拿出時間來跟看不清是真情還是假意的人談天說地，那對要在上海生存的人來說真的太奢侈。學生，沒錯，這個群體倒是有足夠的時間交朋友，可是呢，你大學畢業之後，真正能聚在一塊談天說地的又有誰？據我所知，一個都沒有，所以成人的交際中，只有客戶和利益。」
「不跟你扯。向你們這些商場里的法則，最是不應該拿到生活里的。」
話到這裡，蔣蔣才想起今晚上尤麗麗跟自己講得那番話，驀地沉默起來。
「該如何開口呢？」
「算了，還是等一陣子吧，時機到了，自然便可開口了。」他想。
童倩是二組的組長，本就愛挑刺的她，在平日的訓練里便更囂張跋扈起來。
因是排舞時，柳桃動作沒有到位，便挨了童倩一個乾脆的巴掌，「會不會！就你這樣還參加競選，沒皮沒臉。」
柳桃長相清秀，性子沉穩又不喜爭，聽著童倩趾高氣昂的罵自己，只能是紅著臉，低三下四地賠不是。
這些蔣蔣是都看在眼裡的，不過礙於自己沒有管的資本，只能暗暗憐香惜玉一番。
程陽倒是沉不住氣，沒等蔣蔣阻攔，便走上前吆喝道，「就你這種人，還有資格當組長。」
「沒能力就閉嘴。」
「能力？你童倩除了會搞些背地裡的行當還有什麼能力。」
「你有能力你怎麼沒當組長，分明是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不要臉！」
「呵呵，組長是怎麼選出來的，你又不是不知道，天曉得你有沒有就此托關係走後門。連個摸票的勇氣都沒有，還好意思在這大言不慚的談能力！」
「閉嘴行不行。」
「剛才不還振振有辭么？」
「丫的！」就此童倩掄起胳膊便欲給個大嘴巴子。
卻被身後的馬番番一把給攔住了。
「你幹什麼？」童倩拋去一個厭惡的眼神。
「你根本就沒有資格當演員。自負有幾分能耐，便蹬鼻子上臉，無法無天，一點素養都沒有。」
「有沒有資格並不是你說了算，是評委說了算，廣大觀眾說了算，你無非就是替領導督促的小跟班罷了，你曉得么，你曉得像你這種人在古代叫什麼嗎？」
「宦官！閹賊！」說罷，童倩便捂嘴笑起來。
讓在場所有人都傻眼的是，馬番番抬手就是一巴掌，待童倩有話要爭辯，馬番番便又揮出一巴掌。
「什麼樣的人配得上什麼樣的方式，跟你用不著文明。」她道，語氣發狠，嚇得蔣蔣一愣，不免想到，「這還是自己認識的那個馬番番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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