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劇情的頑固性啊!!!
雲惟珎真是眼前一黑啊,明明事情都已經變化了這麼多,可再看到這封熟悉的戰帖,雲惟珎真想問一問西門吹雪,你就不能換個人挑戰嗎?你就不能換句台詞嗎?連地點都沒變,你對紫金山究竟有多大的怨念!也許曾經在記憶中的絕世之戰讓人太過記憶深刻,雲惟珎丁點兒不想再複製。
「西門……」
雲惟珎剛開口,西門吹雪就道:「我意已決。」
雲惟珎看了眼臉黑得如同煤球的玉羅剎,拉著郭萍躲了,剛出房門雲惟珎就道:「叫分堂的人來。」他要問問其他劇情是不是也這樣頑固。
問清楚了情況,雲惟珎八百里加急給皇帝送信,涉及到朝政大事,他還不要自己拿主意的好。
「兄長:見信如晤。余行至萬梅山莊,西門吹雪機緣巧合,已突破宗師。」對宗師高手進行嚴密監控,是朝廷的既定政策,雲惟珎也側面解釋了一下自己為什麼會出現在塞北。
「西方魔教玉羅剎亦在此間,其欲一統西域,苦無擅內政之人,轉而托吾薦才,未應。」西方魔教若是統一,對中原也是一個大威脅,可是中原朝廷目前並沒有能力阻止這件事的發生。
「另有海外飛仙島一事。飛仙島地處南海,船隻來往停歇補給要地,島上地勢平坦,自產淡水,略有高山,有農耕漁獵之便,富庶非常。島上有城,名白雲城,現任城主葉孤城,未至而立,已然突破宗師,天賦之高,為近代武林魁首。葉氏乃前朝遺屬,坐擁飛仙島地利之遍,結交來往富商大賈、海盜水軍,未知可有不臣之心。」雲惟珎說話太具偏向性,若是沒有歪心思,為什麼發展出這麼大的勢力。
「再有南王府世子拜葉孤城為師,學習劍術,已有三年。南王數年前在大案『紅鞋子』中略有牽扯,未查獲實證。兩兩相交,臣弟心中不寧。望兄長指點。」
信上雲惟珎還詳細分析了白雲城和南王封地所能調動的兵力、財源,洋洋洒洒寫了幾大頁,皇帝的回信在五天之後就到了雲惟珎的手上,皇帝只有簡單兩句話:若其舉事,可能速速殲滅?若悄無聲息阻止,可能盡數抓捕?若有不擾百姓,不耗國庫之法,可便宜行事。
皇帝目前並不看重海上帶來的便利和財富,更沒有把海上的威脅放在眼中,這是雲惟珎的錯誤,發現了皇帝的偏向之後,他並沒有嚴厲指正,因他在海上也有不下飛仙島的勢力。雲惟珎總想著他還有機會把這件事告訴太子,由太子來更正這個錯誤。本來現在花費在陸地上的心思已經夠多了,帝國未來三十年的國策基本定下,根本沒有多餘的力量去防衛沿海,只能寄希望於後人。
雲惟珎不知道日後,他會以怎樣殘酷的方式告訴皇帝兄長海防的重要性。
話說此時,雲惟珎得到了便宜行事的旨意,就想著是不是可以約葉孤城一談,盡量把禍事消弭於無形之中。西門吹雪和葉孤城約的是三個月之後的十五月夜,雲惟珎還有大把的時間。
此時年節剛過,雲惟珎在萬梅山莊停留數日,也到了該告辭的時候。說完場面話,雲惟珎已經走出了院子,玉羅剎不依不饒的追上來道:「本座的人才呢!還有,你不是拿阿雪當摯友嗎?他要同葉孤城決戰,勝算不足三成,你卻不管不顧?」
雲惟珎無奈得停住,看著這個「哀怨」的玉羅剎,不適應得抖了抖身上的雞皮疙瘩,嚴肅道:「玉羅剎,我從來沒有答應過你什麼,這些事也不是能講私人感情的,奉勸你立國之後,遞交國書,與陛下商議。其次,我對西門的感情你不要來挑撥,你自己沒辦法,我卻懂得另闢蹊徑。」
雲惟珎不管關心則亂的玉羅剎,和郭萍一起,坐海船一路南下,因飛仙島地處南海,直接在泉州坐船出海,沒想到在海上,遇到了熟人。
雲惟珎坐的海船自然是官船,官船最大的特色就是大、穩,幾層的樓船在海上雖然渺小,但和其他船隻比起來就是龐然大物了。
這天雲惟珎正在甲板上曬太陽,初春的陽光並不猛烈,遠遠就看見了打著九字旗幟的船隻。郭萍過來一看,告訴雲惟珎:「是宮九的船。」
雲惟珎恍然大悟,葉孤城的飛仙島和宮九的無名島都是海上霸主,一個在東海,一個在南海,航線根本沒有重疊,宮九跑到這兒來做什麼?也不知道這兩個大有來頭的「鄰居」有沒有來往,若是他們結盟了,那自己還能安全回到陸地上嗎?
「宮九打旗語要過來了,讓不讓?」郭萍問道,他們的樓船是裝備有火炮的,旁邊還有護衛的船艦,郭萍有底氣說這話。
「讓他上來吧。」雲惟珎也想當面和宮九聊一聊,上次一別已是三年未見了。不過說到宮九,總能想起上次的見面,宮九那抖m屬性發作的時候,雲惟珎真是尷尬癌都犯了,只希望宮九這次能正常點兒。
雲惟珎走到夾板邊緣,手扶欄杆,看宮九的船隊靠近,然後宮九開始炫技了。
只見他擊碎面前的躺椅,一腳把碎片踢出,自己飛身踏水而來,到了中途力竭的時候,就用激射而出的木板碎片當借力點,飛速前進。兩船之間隔著幾十丈,宮九卻只是借力兩次就到了雲惟珎的船下,宮九猛得提氣上升,眼看就要飛上船了。只是他非要作死在雲惟珎面前找存在感,拿身上的水去潑雲惟珎。
雲惟珎能忍,郭萍也不能忍啊,一個木托盤攜風雷之勢撲面而來,宮九隻能退,一口氣提不上來,眼見宮九就要落下去了,千鈞一髮之際,宮九刷得從腰帶中抽出一件銀白色的軟兵器,直接纏在了船邊欄杆上,借力才翻了上去。
「不是你們請我上船的嗎?小氣!」宮九收了兵器,擰了擰下擺的水,抱怨道。
「九公子,世上還有一種東西叫繩梯,你若不識,還有一種東西叫船板。」要是宮九像正常人一樣腳踏實地的來,郭萍能攔他嗎?就是他非要炫技,不在雲惟珎面前玩鬧,郭萍也不至於出手。
「木訥,無趣!」宮九翻白眼道:「唉,你怎麼受得了這個獃子啊。」宮九擠道雲惟珎面前擠眉弄眼道。
雲惟珎對他那件銀白色的軟兵器興趣十足,瞥了他一眼,道:「給我看看你的兵器。」
「有何不可。」宮九大方的把兵器從腰間解了下來。這是一件通體銀白的軟劍,說是劍沒有劍柄,說是白練又太短,這麼軟軟的垂著,以雲惟珎的見識都不能確定這是什麼材質。但云惟珎可以確定的是宮九對鞭子的免疫要大些了,不然他不會用類似的軟兵器。
「瞧出來沒有,這可是好東西。」宮九一看雲惟珎的表情就知道他不知道這是什麼,炫耀得問道。
「天下之大,有一兩件我不認識的有什麼稀奇。九公子願意給在下解惑嗎?」雲惟珎挑眉道。
「當然……不願意。」宮九把兵器拿在手上刷得一抖,灌入內力,那軟白練就如同長劍一般鋒芒畢露,閃著白光,宮九刷刷兩下把兵器又當腰帶得掛了回去。「你們這是上哪兒去啊?」
「我也不想告訴你。」雲惟珎懶得搭理他。
「哼,去白雲城的吧。」附近海域宮九熟悉的不行,走這條航線的肯定不是去他所在的無名島,就只能是去飛仙島了。
「你有意見?」雲惟珎道。
「不是有意見,是有興趣!怎麼樣,多加我一個?」宮九很有興趣得擠在雲惟珎坐的椅子上,郭萍彈了一個花生過來,逼得宮九隻能坐回自己的位置。
宮九在別人的地盤上,也收斂了不少,不願與郭萍正面衝突,乖乖坐回位置。
「我們也是不速之客,這不是我加不加你的問題,是葉城主歡不歡迎的問題。」雲惟珎假裝沒看見兩人的交鋒,道:「要我是葉城主,我就不歡迎,誰喜歡和自己搶生意的。」
「行了,我的無名島可沒有做海鹽生意,這海上的魚啊、珍珠啊、珊瑚啊都是天生天養的,這可不算他葉孤城的私產吧。」宮九自然明白雲惟珎的試探。
「你的無名島?你確定,是吳明的無名島吧。」郭萍毫不客氣的嘲諷道。
「哼!」宮九冷哼一聲,報復性得更靠近雲惟珎說話。上次見面,善於觀察人心的九公子就發現郭萍那不可告人的心思,自然知道怎麼刺激他。只是,現在他發現郭萍和雲惟珎之間的眼神交流有了一種外人難以插足的默契,真是……想不到啊~
「九公子想要的就沒有得不到的。」宮九傲嬌道。
「嗯,等你能做主了,請我去無名島看看吧,據說島上遍植桃樹,這個時節正是落英繽紛美不勝收。」雲惟珎笑著解圍道。
「你果然知道。」宮九挑眉。
「知道什麼?」雲惟珎可不承認。
「桃花島。」宮九可不認為雲惟珎是為了賞景說到桃花。
「唉,當年五絕名震天下,其中我最愛的還是桃花島,黃藥師也是千古奇才。白駝山莊我找了許久都沒有找到絲毫蹤跡,其他幾絕更是斷了傳承。西北已經有了萬梅山莊,武當也早就取代了全真,大理早已滅國,丐幫一盤散沙,江山代有才人出啊!九公子,你說是嗎?」雲惟珎感嘆道。
「是與不是,與我何干?要我請你去無名島,作為回禮,你就請我去飛仙島,如何?」宮九這口才和算賬的本事,不去做商人太可惜了。
雲惟珎和郭萍對視一眼,郭萍微微點頭,表示萬一鬧起來他也能護住雲惟珎。雲惟珎轉過頭來對宮九道:「歡迎。」
等船到飛仙島港口的時候,雲惟珎總覺得心裡惴惴不安,#我和變態一起去看冰山#,這樣的話題莫名有些羞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