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9.奧斯卡效應
最低標準僅防同步「咕咚」。這是屋子裡幾個女生咽下口水的聲音，雖然超人很英勇超人也很英俊,但她們的注意力實在不得不分去給畫面里同樣很英勇很英俊的黑衣殺手一半——比起早已家喻戶曉的扮演超人的明星迪恩·凱恩,外貌值高到了一定程度的年輕演員也是需要人們關愛的嘛。
「哇喔,原來布蘭德利脫下西服後身材這麼有料。」漢娜目不轉睛的看著屏幕。
只是穿著中規中矩的白襯衫和西裝褲,系著領結的時候就已經很令人著迷了,沒想到在西裝革履下隱藏著的,是更令人瘋狂的肉/體。
「我敢打賭他的運動做的肯定很好。」南希同樣緊緊盯著電視。
卡梅拉拍拍臉蛋：「笑起來帥,沒想到面無表情的時候也很帥！」
瑞秋舉著遙控器：「我們到底是看ABC,還是FOX電視台呢？」
四人面面相覷,十分糾結。
這真的是個問題。
於是在接下來，俄亥俄州立大學女子公寓的電視機經歷了一番「慘無人道」的折磨，在短短半小時內,它被來回換台的頻率幾乎是……一分鐘兩次。
同一時間，同樣的場景不僅發生在了俄亥俄州，還出現在了其他很多座城市裡,《露易斯和克拉克》與《飛躍比弗利90210》這兩部電視劇的劇迷,特別是同時追兩部劇的人，不約而同的對威廉·布蘭德利這個人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
馬薩諸塞州，波士頓,埃文斯家。
牙醫鮑勃·埃文斯和妻子麗莎·埃文斯一共孕育了四個孩子,分別是莎拉、卡莉、克里斯托弗和斯科特，其中除了莎拉稍微大點外,卡莉、克里斯托弗和斯科特互相都只差了兩歲,現在卡莉上十一年紀,克里斯托弗秋天要升高中，斯科特剛上中學，可想而知，一到電視時間，埃文斯家會有多熱鬧——幾乎每天都要爆發一場遙控器爭奪大戰。
吃完晚飯，輪值刷碗的大姐莎拉端著盤子去了廚房，其他三姐弟坐在餐桌前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突然集體起身，朝客廳飛奔而去。
克里斯托弗仗著人高腿長，幾步跨過長沙發，一屁股坐下，再拍拍旁邊的位置示意弟弟斯科特來坐，然後朝旁邊抱枕底下一摸——
「遙控器遙控器呢？！」
「在這裡喲~」卡莉從沙發旁的編製籃里拿出遙控器，得意洋洋的晃一晃：「早看見你藏在抱枕下了，所以我又換地方藏了~」
「我們要看比賽！我們要看比賽！」埃文斯家的兩個男孩跟姐姐強烈抗議：「今天有凱爾特人的比賽！」
「對湖人隊！」
「我們要看——」克里斯托弗瞥了眼弟弟。
斯科特立馬高呼道：「凱爾特人痛宰湖人！」
凱爾特人是波士頓的籃球隊，湖人是洛杉磯的籃球隊，兩支球隊都是傳奇球隊，也是彼此的天生死敵。
「比賽有什麼好看的，看《90210》啦。」卡莉不顧弟弟們撕心裂肺的抗議聲，徑自用遙控器打開電視，換到了FOX台。
——然後卡莉·埃文斯的眼睛就再也不能從電視機上挪開了。
克里斯托弗充滿鄙視的看了一眼姐姐的花痴模樣，正要發動弟弟斯科特一起偷襲卡莉，從她那裡搶回遙控器的控制權，卻發現最小的弟弟臉頰紅紅的，目不轉睛的盯著電視劇。
克里斯托弗瞥了眼屏幕，電視機上正上演著恩愛情侶反目分手的大戲碼——毫無疑問，卡莉花痴的對象肯定是這個油頭粉面的西裝男，斯科特呢，他才剛剛上中學，已經到了看見金髮女郎就魂不守舍的年紀啦？
「這，這部劇還不錯。」瞅見哥哥一直死盯著自己不放，斯科特紅著臉，結結巴巴的說。
『天哪，我家有個迷姐還有個迷弟。』克里斯托弗悲哀地想：『這還要不要人活啦？』
「這個演員叫什麼名字？真是火辣的不可思議。」卡莉捧著臉蛋，喃喃地說：「聽見他說話，我幻肢都硬了。」
幻肢硬是什麼鬼？
克里斯托弗·埃文斯絕對、絕對不想知道。
……
「喔喔喔！看看這是誰？」
「威廉·布蘭德利，好萊塢的大明星！」
「大明星怎麼還有空來上學？不是應該留在洛杉磯拍電影賺大錢才對嗎？！」
像是專門為針對威廉而等在校門口似的，幾個身材高大健壯的男生一看到威廉出現，就扯著嗓門製造噪音，雖然沒有直接攻擊人，但話里滿滿的惡意是個正常人都能感受的出來。
威廉冷淡的瞥了這幾個男生一眼，認出他們是校橄欖球隊的，其中一個似乎還是克萊爾的現任男友湯姆森。
好吧，他明白這群人的惡意是從哪裡來的了。
「小湯米，你是想打架嗎？」威廉活動著雙手的關節。
橄欖球隊的四分衛，身高逼近兩米的大塊頭男生肯看見威廉這個動作，心臟立刻瑟縮了下。
戲劇來源生活，正如很多以美國中學生為主角的電影電視描寫的那樣，現實里的美國中學的確充滿了各式各樣的小團體，幾乎每一名學生身上都要帶著最少一個的標籤。
橄欖隊球員和拉拉隊成員是當之無愧的萬人迷，緋聞不斷的交際花和總是在家裡辦舞會的男生可以歸為第二受歡迎人群，是人人都想八卦和結交的對象，酷哥、天才和家世顯赫的學生按身材相貌的不同受歡迎程度也不同，宅男、書獃子、少數族裔、交換生是校園隱形人，這類人偶爾還會被安上「怪胎」的稱呼，穿衣打扮身材長相都不酷炫、渾身上下挑不出一個出眾優點、性格甚至還稍顯懦弱的學生是被使喚和欺負的對象，這類人的外號不是「弱智」就是「噁心鬼」，處於中學校園的最底層。
按照這個劃分標準，湯姆森和克萊爾明顯是第一類人，愛在家裡辦舞會、總是能搞到一些未成年違禁品的丹尼屬於第二類，身為轉學生，長相太過出色又不愛言辭的威廉算是第三類人。
相貌非常小白臉的威廉從剛轉學聖莫尼卡中學開始就十分受女生歡迎，她們談論著他的穿著打扮和演員的身份，在食堂吃飯時又圍坐在他身邊光明正大的偷窺，猶如一群喳喳不休的麻雀——順理成章的，個頭沒有高出兩米，塊頭也不大的威廉自然就成為了被男生們討厭的類型人物。
但是這麼久以來，卻沒有哪一個男生能真正欺負到威廉。
——不是聖莫尼卡中學的男生們只會動口不會動手，而是他們也動過手，只是全都失敗了。
埃德溫·布蘭德利還沒死的時候，對威廉的教養非常重視，從小就為他請了很多家庭教師進行全方位的精英教育，身體鍛煉就是其中重要的一環，威廉學過幾年拳擊和跆拳道，中學男生那些只會依靠身體進行暴力比拼的鬥毆，在他眼力實在不值得一看。
曾經有一個男生將剛轉學的威廉堵到了一個偏僻小巷裡，然後第二天這個男生沒來上學，第三天頂著一臉的鼻青臉腫出現在了教室里……來一個揍一個，來一群揍一群，凡是遇到放學后挑事的，威廉都忠實執行著這句話。
久而久之，在聖莫尼卡的男生間流傳著這樣一句話：千萬別惹威廉·布蘭德利，這小子動起手來活似詹姆斯·邦德。
所以現在，哪怕身材非常大塊頭的湯姆森想在光天化日之下挑釁威廉，也要拉上幾個隊友壯膽。
「誰要跟你打架？」湯姆森硬著頭皮說：「你比我瘦又比我矮，和你打架，我還怕別人說我欺負弱小！」
「就是就是！」橄欖球隊的幾個跟班為湯姆森壯聲勢。
「真的不來一發？」威廉再次認真問。
湯姆森被威廉的語氣激的渾身寒毛直豎：「我絕不，絕不欺負長得比我瘦小的男生！」
威廉的嘴角彎了彎，他想起了學校里那群被湯姆森欺負的哭爹喊娘，經常偷偷在男廁所里聚眾抱怨湯姆森暴力的男生。
橄欖球隊的球員們顯然也想起了湯姆森那些和現在言行完全相反的「豐功偉績」，表情一時間都變得有些古怪。
來嘲笑人沒得到想要的結果，想欺負人又欺負不了，湯姆森覺得再在校門口和威廉對峙下去十分沒意思，於是就招呼著他的跟班們前呼後擁的離開了。
沒費什麼功夫就把想找麻煩的人給打發了，威廉感覺還不錯。
除了學校女生的目光過於炙熱外，威廉還算平淡的度過了上午的課時。
食堂，端著午餐的威廉剛剛找了個空桌子坐下來，頭髮跟火一樣紅的丹尼就飛快的佔領了威廉對面的位置：「嘿，夥計，我看了你昨天的表演，簡直太棒了！你自己看了嗎？」
「真的？謝謝。」威廉一邊吃東西一邊聳肩說：「看見自己出現在電視屏幕上有點怪怪的，我還沒適應，所以就沒看，不過瑪德琳倒是激動的很，在電視前守候了一晚上。」
「看了報紙上的那些評論嗎？都說你演的不錯，而且昨天那集《90210》創下了本季的最高收視！」
吃了一半的漢堡停在嘴邊，威廉的表情終於發生了變化：「最高收視？真的？」
「難道你沒有看今天的報紙？！」丹尼震驚的問。
「……忘記了。」
丹尼好像一股颶風般衝出了學校食堂，幾分鐘后又沖了進來，將好幾份報紙拍在了威廉面前：「幸虧我是在上學路上買的報紙，看看！有好幾份都提到了你！」
威廉低頭一看，立刻就在《洛杉磯時報》的影視板塊發現了一個明晃晃的大標題：
《『普林斯頓』表現出色，90210收視破紀錄》
沒錯，威廉和母親瑪德琳·布蘭德利也才剛搬來這個社區半年多而已，在這之前，他們住的是只有一間卧室的單人公寓，一年以來，威廉在好萊塢的兼職越來越走上正軌，有了自己的經紀人，瑪德琳也和出版社簽下一份待遇更好的合同后，他們才租下了這個社區的獨棟小樓。
威廉將窗帘拉上，遮住那些主婦們探究的目光，退後一步倒在床上，右手舉高伸在上空，看著那輛布加迪威龍的車鑰匙，不由得有些出神。
蘭斯·羅德里克是威廉這輩子最好的朋友，現在對方要去英國了，最少也是大學畢業后再回來，就算知道現在通訊還算髮達，雖沒有視頻通話和網路聊天，越洋電話還是想打就能打的，但威廉仍然忍不住有點傷感。
那些因為太過忙碌而被暫時遺忘的，威廉剛剛發現時光倒流時渾渾噩噩的日子、他和蘭斯友誼的開始、自我認知障礙的產生和修復、重新作為一個美國少年開始生活的記憶，重新浮了上來：
1988年出生於中國北京，三十歲的時候因去瑞士滑雪時保養不慎，重感冒高燒昏迷的薛易之在清醒之後，發現自己變成了居住在美國紐約曼哈頓的，因不慎掉落游泳池而發燒三天的五歲幼童威廉·布蘭德利，並且當時的時間是西元1982年。
時間和空間的雙重交錯，令當時的威廉（薛易之）產生了自我認知障礙——不知為何，無論是薛易之還是威廉·布蘭德利的記憶都在他腦袋裡呆的好好兒的呢，而且幼稚的記憶和成熟的記憶總在他的腦袋裡打架，他曾經偷偷摸到一台錄音機，在半夜別人都睡著的時候，用被子蒙著頭讀《小王子》，錄音回放的時候，他驚詫的發現自己是用中英兩種語言完成的整本書的敘述，而且兩種語言時不時就來回切換，簡直猶如神經分裂。
因為對自己的狀態感到驚恐又棘手，出院后威廉就封閉了自己，無論家人怎麼哄，他就是不說話，但卻經常的跑進書房翻書或打開電視看個沒完，布蘭德利夫婦以為他患上了自閉症，帶他去看心理醫生，但那時的威廉已經在沉默的觀察中對身邊的世界很熟悉了，為避免露餡他對心理醫生極其不配合，將近一年的無效治療后，埃德溫·布蘭德利和瑪德琳·布蘭德利終於醒悟或許社交生活可能會讓兒子有點改變？於是他們將威廉送進了全美最好的私立貴族男子學校卡爾蓋特，周末為他安排各式各樣的興趣培養學習，暑假送他去參加童子軍夏令營，將一個六歲幼童的時間安排的滿滿當當。
1985年的童子軍夏令營里，8歲的威廉·布蘭德利和8歲的蘭斯·羅德里克成為了住同一間帳篷的室友，其實在卡爾蓋特學校，威廉早就對蘭斯，這名羅德里克家族唯一的繼承人有所耳聞，蘭斯·羅德里克金髮藍眼，一天24小時里23個半小時自帶「我很不高興」表情，活脫脫一個現實版的小王子。
8歲的威廉已經是第三年參加夏令營，8歲的蘭斯只是第一年，可想而知和這樣一位在家估計都從未自己動手穿過衣服的小少爺住同一間帳篷，該是多麼讓人討厭的一件事，不過，威廉硬是憑藉著超越年紀的成熟和耐心，每天將自己和蘭斯打理的整整齊齊乾乾淨淨，結隊參加比賽也總是能斬獲幾個名次。
如果那年夏令營只是這樣結束的話，回到學校后的威廉和蘭斯或許還可以做朋友，但大概也不會更親密了——80年代的美國社會風氣還算開放，社會等級劃分卻一如既往的保守，威廉的父親埃德溫·布蘭德利是華爾街對沖基金經理人，雖然有名，但還是個打工者，蘭斯的父親泰勒·羅德里克卻是美國鼎鼎大名的隱形富豪，在軍界政界擁有極大影響力（沒上福布斯，是因為羅德里克工業集團從不上市），或許兩個少年在各自心目中是平等相交的，但在家長和其他人眼裡，肯定會將威廉看做是羅德里克小少爺的跟班。
在夏令營快結束的時候，發生了一場事故，間接改變了所有參與者的人生軌道——蘭斯·羅德里克被綁架了，而很不湊巧的，和他同住一個帳篷的威廉成為了被順帶綁走的「飯後甜點」。
威廉和蘭斯被關在夏令營附近的一座山上的小黑屋裡一天一夜，綁匪並不覺得兩個八歲的男童會掀起什麼風浪，他們摘下頭套，當著兩個男童的面打電話給泰勒·羅德里克，勒索一億美元的贖金，要求打到某個瑞士賬戶上，還要一架加滿了油的飛機，足夠他們飛到加勒比的某個小島。
因為泰勒·羅德里克在電話里一口答應付贖金，並請求綁匪不要傷害他的兒子，蘭斯滿以為自己肯定能得救，但前世看多了罪案劇的威廉卻知道，如果綁匪們敢當著人票的面摘下頭套、露出真面目，並大談特談綁架計劃的話，那他們十有八/九是打算撕票的。
約定付贖金的前一夜，自以為計劃順利，很快就能發大財的綁匪們買來了酒，喝的呼呼大醉，只留下一個守夜人在客廳打盹，而在最裡面的小屋裡，威廉花了整整一個白天，才用指甲鉗將手腕上的繩索磨斷，他解開自己身上的束縛，捂住蘭斯的嘴將自己的所有猜測耳語給蘭斯聽，然後兩個8歲少年分工合作，從小屋窄小的窗戶里爬了出來，逃命般溜下了山。
綁匪選擇藏人的地點選的非常巧妙，是一個人跡罕至的山林，下山後只有一條公路通往小鎮，威廉和蘭斯在公路上一邊跑一邊試圖攔下哪怕一輛過往車輛，但深更半夜沒有任何車輛經過，不過他們終於在精疲力竭之前，發現了一個公路電話亭，威廉在電話亭里撥打了911求救，然後猜測綁匪這會兒八成已經發現他們不見了，於是又拉著蘭斯躲進了公路旁的山林里。
接下來就是一整晚驚心動魄的躲藏與被尋找，越接近天亮，外部的喧嘩聲就越重，男人粗獷的大嗓門、惱羞成怒的罵街和狂亂的腳步聲匯成一體，令人惶恐不安心驚肉跳，但是上帝保佑，綁匪們沒有養狗，蘭斯和威廉也始終沒有被找到。
第一縷陽光跳出地平線的時候，遠處傳來了幾聲零星槍響，然後就是珍妮·羅德里克和瑪德琳·布蘭德利哭泣著呼喚兒子名字的聲音，威廉和蘭斯手拉著手，渾身沾滿泥漿和樹葉的出現在了所有人面前，在那一刻，就連泰勒·羅德里克都沒能隱藏住臉上巨大的驚喜。
事後威廉才知道，他撥打的911求救信息被直接送到了FBI那裡，那幾聲槍響是FBI和綁匪在交火，7名綁匪死了3個，剩下的4個在監獄里也不會好過。
羅德里克家族唯一繼承人被綁架事件轟動了整個美國，連歐洲媒體都多有報道，不過風波再大，都吹不進羅德里克老宅和卡爾蓋特學校里，經過短暫的休養后——事實上所有人都非常驚奇威廉和蘭斯經過這一場綁架，竟然半點傷都沒有受，只是有點心理陰影而已——威廉和蘭斯重新回到了學校，除了一些還沒能很好掩飾自己的同學投來的打量目光外，他們的生活一如既往。
不，或許還是發生了點變化的。
比如這次生與死的考驗，讓威廉前所未有的清醒過來，他意識到了自己重來一次的生命有多麼寶貴，絕不容半絲浪費，還有，他和蘭斯·羅德里克牢不可破的友誼，也從這個時候正式建立起來的。
威廉和蘭斯成為了真正的好朋友，他們選一樣的課程，每天/朝夕相對，在很短的時間裡就塑造起了堪比兄弟般的情誼，蘭斯是羅德里克家族的唯一繼承人，註定以後要接手羅德里克工業集團，蘭斯為自己選的大學目標是哈佛商學院，而威廉在七年級的時候就說過，他以後要考哈佛法學院，畢業后要應聘到羅德里克集團，當蘭斯的法律顧問。
如果威廉的家庭沒有在八年級的時候發生那樣劇變的話，他們兩人的未來或許真的是這樣前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