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百五十八 請殺掉八皇子
「朕不允許,別的朕都可以答應你。」原本大好的心情,突然變得凄涼。
「真的嗎?」碧溪抬起頭看著楊廣,滿懷希望的說道:「那皇上可以殺掉八皇子嗎?如果皇上認為臣妾是忠心的,就請殺掉他吧。」,她厭惡楊廣,可楊廣畢竟於獨孤家有恩,她不能眼睜睜的看著楊廣跌入紅染所設計的陷阱里。
楊廣皺眉看著碧溪,分不清她的話是真是假。而碧溪卻知道,她的話,是經過深思熟慮后才說出口的。她必須要讓楊廣知道,八皇子並非歐陽,並非他的賢臣,她必須讓楊廣知道,不能太過信任八皇子,更不能把江山傳給他。
「你——為何要殺他,他只是個孩子。」楊廣糊塗了,他知道,碧溪肯定知道了什麼,否則不會說出這樣的話,可是她知道八皇子是歐陽嗎?
「皇上,您剛登基時說過要善待貴族,可是八皇子卻挑撥您與貴族之間的關係,此舉是在敗壞您的江山,毀壞您的名聲,既然皇上偏袒八皇子,臣妾願意削髮為尼,從此不再過問朝廷之事。」碧溪已經考慮清楚,若楊廣選擇八皇子,她便離開後宮,若是楊廣選擇相信她,那便讓紅染知道,欺騙她的後果。
「這好好的日子,說什麼呢,快起來——」楊廣沒有正面回答碧溪的問題,他既不想殺歐陽,也不想讓碧溪離開。
碧溪在心裡默默嘆了口氣,即使她說的這樣明白。楊廣還是不肯信她,他寧願去信一個假冒的歐陽。
「太子突然與蕭家人撇清關係,這是你的手筆嗎?」原本太子監國,蕭家人紛紛前來投靠太子,可是太子卻趕走了他們,這讓楊廣心中疑惑不小。
「是也不是,臣妾只是讓人與太子分析了當下的局勢,太子仁義,不想蕭家走上滅亡之路,所以才與他們撇清關係。」這位太子就像從前那位廢太子。仁義卻不夠聰慧。大概當太子的,都會被教導成這般模樣。碧溪只是威脅太子陪讀,讓他仔細分析當下局勢,讓太子遠離蕭家。免得蕭家步獨孤家的後塵。那個人照做了。太子也聽進去了。
太子是仁義的,他寧願不當太子,也不想看著別人因為他而流血犧牲。
楊廣嘆了口氣。他應該想到用這種方法緩解矛盾,而不是讓蕭家和楊素相互廝殺,鬧的百官惶惶不可終日。
可是,這些事情碧溪能想到,歐陽怎麼就沒想到呢?難道如碧溪所說,歐陽居心叵測?
「依愛妃之見,該如何處理與蕭家的矛盾?」楊廣也算是想起來,蕭家並未做出十惡不赦的壞事,他們只是想仰仗皇后和太子,為家族爭取更多的利益。
「蕭家起於大漠,應該退回大漠,皇上可多給些賞賜,讓蕭家人去大漠居住,這樣嶺南的駐兵也可以撤回京城,另派一支軍隊駐守嶺南,蕭家人便再也不是嶺南的土皇帝。」這些問題多簡單啊,不用流血就能解決問題,為何非要大動干戈呢?
楊廣連連點頭,原本困頓的局勢突然豁然開朗。
「愛妃說的不錯,朕讓他們去哪,他們就得去哪,沒必要與他們置氣。」可是這麼淺顯的道理,他之前怎麼就沒想明白呢,只要趕走蕭家就行了,沒必要趕盡殺絕。
碧溪見楊廣滿臉信服,問道:「皇上您還認為八皇子是好人嗎?」
楊廣皺皺眉頭,沒有回答。碧溪的話有道理,可是歐陽的人品值得信賴,倆人的意見相反,應該聽誰的呢?
「此事年後再議,朕有個疑問,請愛妃解答,愛妃還未到不能生育皇子的年歲,為何一直沒有受孕?」
碧溪一臉茫然,不知道楊廣怎麼突然說起了這個。如果楊廣知道她吃了絕育的葯,氣惱之下還不知道會如何折磨她。
「大概是身子太差,所以未能受孕——」
「確實如此?愛妃可要好好保養身子——」楊廣伸手掐了下她的腰部,碧溪笑著躲開。
楊廣坐了會便離開了,碧溪黯然坐在桌邊,不明白楊廣為何如此信任八皇子,就算碧溪一再明示,楊廣似乎也沒弄明白她的意思。
次日一早,皇后便派人過來傳話,說有要事相商,讓碧溪務必去趟鳳棲宮。
用過早膳,碧溪便來到鳳棲宮,嬪妃們大多已經來了,就連不常見到的采女們也都來了,因為位份低微,便只能站在後面。
「貴妃娘娘好大的架子,讓皇后等你。」陳嬪酸溜溜的說道。
碧溪沒理會她,扶著上女的手直接坐在首座,皇后見她坐穩,笑道:「貴妃妹妹替本宮勞累,本宮等等也是應該的。」
碧溪只管安穩坐著,心想:皇后回來,按理鳳印應該交給皇后,可是皇上沒讓她交還皇后,皇后也沒派人來取,這是怎麼回事?
皇后見人都到齊了,便清了清喉嚨,說道:「帶上來!」
碧溪朝門外看去,只見倆名五大三粗的宮女,擰著瑾貴人的胳膊,將她拽了進來,瑾貴人一臉驚慌,用乞求的眼神看著她。
難道事情敗露了?皇后怎麼一回來就知道瑾貴人懷孕的事情?
皇后得意的掃視一眼在座的嬪妃,冷哼道:「本宮不過離宮一月,便出現了穢亂宮闈的大事,差點還讓瑾貴人生下孽障!」。眾人開始竊竊私語,皇後轉頭看向碧溪,笑道:「貴妃妹妹,你可知錯?」
碧溪知道此事一旦泄露,皇后必定會追究她隱瞞包庇之則,不過事到如今,她也沒什麼好懼怕的。
「臣妾何錯之有?」人嘴兩張皮,死的也能說成活的,她沒什麼好擔心的。
皇后皺眉,怒道:「她懷了四個月身孕,貴妃妹妹竟然不知?」
碧溪掩唇笑道:「皇后不也才知道嗎,您離宮不過一個月,您出宮時,她都懷孕三個月了,皇後娘娘怎麼不知道呢?」
皇后語塞,碧溪說的沒錯,瑾貴人懷孕了好幾個月,她卻茫然不知,醫女還經常給妃嬪診脈,可是她卻不知道有人在她眼皮子地下懷孕了。
「你不是存心包庇她,為何要罰她禁足,不讓別人探視她?」
碧溪又笑。「罰她禁足是包庇她?那皇後娘娘罰臣妾們抄寫經書,也是為臣妾們著想,不是為了泄憤?」
「你!」皇后氣的直接站了起來。
碧溪揮揮帕子,看了一眼瑾貴人,她雖然面色蒼白,指間有淤青,但是看面色不像是受過大苦,估計皇后並未對她用重刑,至於她肚子里的孩子,皇后還想留著那孩子對付她,暫時不會除掉那孩子。
「皇後娘娘,此事恐怕於太子名聲有礙,您可要明察秋毫啊——」碧溪陰陽怪氣的說了一句,皇后立馬變了臉色。她有追問過瑾貴人,孩子的父親是誰,可是瑾貴人就是不肯說——
碧溪看了眼瑾貴人,投之以安撫的眼神,瑾貴人看了她一眼,又怯怯的低下頭去。
「你什麼意思?」皇後有些害怕了,她害怕這孩子是碧溪留著對付她的,難道真的是太子的?如果不是太子的,那為何碧溪要留著那孩子,瑾貴人與她非親非故,她不可能冒險去幫助瑾貴人。
「臣妾正想去稟告皇上呢,沒成想,皇后倒是先發現了——」她知道皇后的性子,典型的敵強我弱,敵弱我強,碧溪只要在氣勢上壓倒她,她就翻不出什麼浪來。
「瑾貴人,陪我去見見皇上吧——」碧溪笑著站起來,上女忙讓宮女扶起瑾貴人。
「慢著,你什麼意思,不準走,說清楚!」皇后要瘋了,如果瑾貴人這肚子里的孩子真的是太子的,皇上若知道了,太子的前途就完了!
「皇後娘娘,這件事臣妾會處理妥當,如果皇後娘娘執意干涉,臣妾不介意宣揚出去——」她是不介意宣揚出去,因為太子陪讀與太子感情深厚,若是太子陪讀遭殃,太子也好受不了,以太子重情重義的性格,說不定還會為那個人求情。
皇后慢慢的坐回鳳榻,為了太子的前途,她不能冒險,她能做的,就是等太子登基后,再好好收拾碧溪。
只是楊廣春秋鼎盛,太子何時才能登基?
「你先回去吧。」皇后揮揮手說道。她也是拿碧溪沒轍了,以前不是她對手,如今當了皇后,依然拿她沒辦法。
「正好翠微宮還有幾處宮殿空著,從今日起,瑾貴人便搬去翠微宮吧。」她知道,皇后懷疑瑾貴人肚子里的孩子的太子的,稍後一定會派人暗害瑾貴人,如今宮裡能保護瑾貴人的人,只有她了。
至於皇後會不會責問太子,碧溪猜想皇后不會這樣做,因為她想默默的剷除太子的絆腳石,她不想讓太子為這些瑣事煩憂,所以她根本不會去辨別事情的真偽。
「這怎麼行,本宮身體不適,瑾貴人必須要為本宮侍疾。」皇后惡狠狠的瞪了瑾貴人一眼,冷冷的說道。
碧溪早猜到她的心思,讓瑾貴人侍疾,無非是想藉機除掉瑾貴人腹中的孩子,到時候瑾貴人就算有冤也無處說。(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