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破鏡重圓（4）
上方的人輕輕一笑，籠壓的黑影瞬間落座到身邊，懶洋洋的把啤酒瓶放到桌上，嗓音還帶著沙啞暗沉，「剛好一分鐘。」
「嘶。」周圍原本看熱鬧的人都不自主的倒吸一口氣，剛才完全是看傻了。
顧以山沉了沉氣，湊近她身後摟上了她的腰，帶著暗沉的動情，「清若。」
「嗯？」清若稍稍偏頭問他，手上的動作卻沒有停，她剛才點的酒送過來了，她放了一杯在顧以山面前的桌子上。
他勾唇小笑了笑，壓低的聲線在嘈雜昏暗的環境中添了兩分讓人沉淪的風情，「一分鐘？不該是我的一分鐘嗎？」
天旋地轉間清若被他整個人扣著后腰翻身壓倒了沙發上，聆雨帶著起鬨，「快快快，讓場地。」
清若還在愣神間已經被他禁錮在沙發上了，顧以山身體壓下來，看似兩人貼合，但其實沒有壓在她身上，中間空著一點點距離。顧以山手臂和腿支撐著自己的身體，說話間溫熱的氣息旋進她的耳廓。
「清若，這些年，你有想過我嗎？」
他聲音很輕，像是一團柔軟的雲進入腦海輕輕落在她的神經上，而後侵入她的記憶，她不自主想起了那個午後，站在欄杆邊的白襯衫少年，乾淨美好，手指間夾著的煙似乎都帶上了背影音樂。
炙熱的手掌隔著薄薄的裙子布料撩上她的腰間，清若有些恍惚，身體似乎受到了感染，從他手掌周圍慢慢發燙。
她喉嚨里不自覺的積攢了唾液卻不想往下咽，開口的聲音含糊而沙啞，「顧以山。」
像是寒夜裡的一碗熱湯，溫燙濃郁的湯汁順著喉嚨流進胃裡，全身細胞都在嘆慰舒展，顧以山從來沒有覺得自己的名字這麼好聽過，從一個人嘴巴里喊出來竟然讓他有種生而無憾的感覺。
他手掌停留在她的大腿上，再也沒有力氣撐住身子，整個壓在她身上把她抱住，埋首在她頸間，「寶貝，我們得換地方了。」
直起身子彎腰把她公主抱起，周圍的人笑得不行，顧以山嚴肅著臉輕輕咳了咳，「麻煩把她包遞給我一下。」
清若靠著他的胸膛，雙手摟著他的脖頸，顧以山抱著她又伸出一隻手去接了包，而後抱著她跟眾人道別，「我們先走了。」
顧以山把人放在副駕駛位上低著頭給她系安全帶，清若抬手手指鑽進他的頭髮間，她手指稍稍用力，顧以山頭皮發麻盯著她白皙的大腿手上的動作有些抖。
上方的人輕輕一笑，聲音是溫軟的輕求，「顧以山，在車上吧，我很著急。」
顧以山最後一點自制力控制著他系好安全帶去抓她的手臂，「別鬧。」
清若軟軟嬌嬌的嗯了一聲，他剛放開她的手臂又雙手伸過來拉住了他的衣服，扯著他靠近。
顧以山沒辦法，只能低著頭靠近免得被車撞到。顧以山的靠近方便了她的動作，鮮紅瑩亮的唇吻上了他的襯衫領口，她用了力，放開的時候顧以山的領口上清清楚楚印上了她的唇形。
抬頭看著他笑得明媚動人，「你說，你有沒有和別的女人做過。」
顧以山看著她的眼睛有些著迷，愣愣的搖了搖頭，「沒有，只有你。」
腿上繞上了不安分的東西，隔著褲子上下揉搓了一下他的小腿，清若仰頭看著他輕輕咬了一點點唇角，「顧以山，我等不及了，我想你了。」
顧以山最後殘留的理智徹底潰散，在她那句我想你了裡面成瘋成魔。
最後帶著她回了家裡，等著人睡著了顧以山坐在她旁邊輕輕摸了摸她柔軟的臉，那句她包里為什麼會有安全套始終沒問出口。
亂七八糟的想著突然又想到如果她有了別人的孩子，如果像她？如果像那個男的？顧以山想自己可能還是會愛她，但是孩子呢。
懷裡躺著的人吟呢了一聲，在他胸膛上蹭了蹭，顧以山僵著身子不敢動作怕她醒了。
清若一隻手還摟著他的腰，蹭了蹭之後軟軟小小的叫了一聲，「顧以山~」
顧以山盯著她好笑，湊過去親了一下她的臉，即便是別人的孩子，只要是她生的，他也愛。
真是瘋了。
早上還要過去劇組，念虹早早就打了電話過來叫醒了顧以山，他一醒一動作清若也醒了。
所以之後的結果就是念虹開門進來后在客廳里等了半小時才見到神清氣爽從房間出來的顧以山，本來就黑的臉瞬間更黑了。
「走了。」站起身就想走，要不是他一手帶顧以山到現在，真想直接砍死他算了，省得鬧心。
顧以山看了看牆上的鐘，「還有一會，等我給她做個早點。」
「……不去當保姆真是委屈你了。」
顧以山勾了勾唇，也不回答，冰箱里找了食材進廚房裡忙活去了。
清若穿了他的黑色襯衫，下面踩著她的高跟鞋，頭髮還披著，推開房間門就是指示，「顧以山你快點給保安打電話。」
「嗯好，怎麼了？」顧以山挽著袖子從廚房裡疾步出來，到了她面前見她一臉不開心抬著電話趕緊先把人摟到懷裡親了親。
「我讓人送衣服過來，你們保安不讓進。」清若不買他的帳，一把把手機塞到他手機就扭頭，見念虹黑著臉坐在沙發上頓時樂了，「大清早的誰惹你了臉黑成這樣？」
念虹翻了個白眼，看著她咬牙切齒的，「勞紀小姐關心，好得很。」
顧以山那邊和保安溝通之後又摟著她的腰哄她，「一會就拿過來了。」
「嗯。」清若應了一聲，想起剛才在衣櫃里翻到的東西問他，「你留著我校服幹嘛？」
顧以山臉一紅，咳了一聲轉移話題，「我給你做了早餐，一會我要去劇組裡。」
念虹簡直聽得要吐了，看顧以山這個樣子叫他放棄這妖女不如殺了他來得乾脆點，索性破罐子破摔了，以前顧以山的定位方向是高冷冰山男神，以後就是新世紀好男人，二十四孝妻奴了。似乎現在那些小姑娘還是很萌冰山男神突然變身忠犬的。
拿出手機跟著顧以山進了廚房，照了一張他低頭溫柔笑著做早餐的照片。
聽見拍照聲，顧以山扭頭，「幹嘛？」
念虹晃了晃手機，「嗯，我想通了，寧拆十座廟不拆一樁婚，我準備全力支持你追到顧太太。」
顧以山瞬間態度就好了，笑得比念虹七年來任何一次給他劇本都要真切燦爛，「謝啦。」
呸，念虹心裡罵了一句，心裡暗想要不是好不容易把你帶到現在以後錢途正好老子才管你去死。
不想再看顧以山那挫樣，低頭編寫微博：【呸】顧先生大早上就這麼噁心我，我帶了他七年也沒見他給我榨過一杯果汁。
：！！擦，秀分快！不過做早餐的老公好帥好暖！
：啊啊啊！老公你真的不要我了嗎？我心好痛！
：顧太太到底是誰，我擦，不要拉著我，果斷寄刀片！！！
……
看著下面一片哀嚎狀的評論念虹瞬間覺得自己感覺好多了。
顧以山做完早餐，清若也換好衣服出來了，他在門口穿襪子穿鞋，清若扒著牆偏出一個腦袋問他，「你不吃早點了嗎？」
被白白忽視的念虹又整個人都不好了。
「車上有麵包牛奶，會吃的。」
「哦~」清若應了一聲，跑回餐桌邊去抬了盤子，顧以山都快跨出門了，聽見腳步聲又轉回身，清若用叉子叉著煎雞蛋，「來，張嘴。」
顧以山心裡一暖，半蹲下身子乖乖的張開嘴。清若沒有喂人的經驗，叉子差點戳到顧以山，左塞右塞把他整個嘴都塞滿了，嘴巴也蹭得油乎乎的說不了話。
站在外面的念虹湊頭過來，像是念學術論文般平穩的聲線，「空腹吃煎雞蛋對胃不好。」朝清若微微一笑，「紀小姐不知道嗎？」
清若眨巴眨巴眼，絲毫沒有覺得自己錯了或者不好意思的感覺，「咦，是嗎？還真不知道耶。」
顧以山直接把念虹拖走了，在電梯里又接受了念虹的一連串鄙視。
「現在好多媒體等著採訪你，怎麼說？」念虹轉頭問後座的顧以山。
顧以山正看著手機屏幕發獃，聽見念虹開口回神把指尖的煙放回蠢間夾著，「隨便。」
念虹皺眉，「顧以山，你還記不記得當初簽約的時候你跟我怎麼說的。」
「記得。」顧以山點頭，放下一點車窗玻璃彈了彈煙灰，「我說我想要出名，想要讓人輕易想起，不會忘記。」他見念虹還要開口，勾起些笑把煙夾回唇間，「念虹，那會我剛和清若分手沒多久。我找不到她。我怕她忘記我。」
念虹一愣，突然就什麼都不想說了，也沒什麼能說的了，原來瞧著顧以山冷情冷欲的，以為是個重利的，現在名利錢財於他恐怕沒有半點可比性。
一直到了片場念虹才想起一個重要事情了，「我擦，那於常怎麼辦？」果然刺激太大，讓他的腦子都反應遲鈍了。
顧以山搖了搖頭，「分手了。別管他，他不敢鬧。」於常不敢和媒體鬧，因為還想在這個圈子混下去，於常不敢和他鬧，因為他什麼名利都不在乎了，於常不敢和清若鬧，單純的就是不敢而已。他太懂了，當初他也不甘心，心裡也憋著一口氣，但也從來沒想過和她鬧，總想著讓她先想起他，別鬧，兩個人鬧僵了只會是她更多的厭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