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鑄鐵箭的過程南峭不懂，所幸南顥的宮中有一群專門鑄造武器的工匠幫了大忙。只是這些人在聽到南峭要在鐵箭上蛀空時，都用充滿敵意的視線瞪著他，直到南峭表示這是祭祀之用的弓箭才罷休。

「鐵乃惡金，鋒銳不如青銅，易生鏽斷裂，用鐵只能做出劣器。」

大約是還未出現炒鋼的技術，現在的武器仍舊以青銅為主，鐵被視為惡金，因易折斷和生鏽被武人厭惡著。宮中的工匠都是鑄造武器的好手，對自己的手藝極為自豪，鑄造鐵器還要蛀空令他們感到羞辱。

「夕日鄭氏奢靡無渡，以至於無錢鑄造兵器，又要求我等按數交劍，我們不得不鑄造出劣質兵器……不知多少好兒郎死於我等之手……」

南峭蹲在火爐前，聽著一名工匠大叔自責的說著。這時代對工匠的管制極為嚴格，為了不讓工匠技術外泄，工匠通常都被收編為奴，是以這群工匠對鄭氏毫無好感。只是為了自身性命鑄造出的劣質武器，不知害了多少士兵也令他們極為愧疚，被南顥恢復自由身後，感激的同時，他們也發誓再也不鑄造劣質武器，是以一開始對南峭充滿敵意——把箭蛀空，不是一射出就斷了嗎！

南峭脾氣好，並不介意他們最初的無禮，因對這時代的冶鍊技術好奇，還主動給老工匠打下手。於是老工匠們一高興，幫南峭打出了極為精緻漂亮的小鐵箭。

南峭拿到十二支小鐵箭后，在蛀空的地方填補上草木屑，又找了手藝工匠給鐵箭渡金，總共十二隻精巧的小金箭便完成了。

幸好南峭準備及時，金箭剛完成不久，就聽到有人上門索要的消息。

最先上門的是高氏族人，那是個四十來歲，嘴上兩撇小鬍子的中年男人。據說他是高氏旁支，目前幫高氏管理著原溪城外那片高氏之地。

雖是旁支，但對方顯然自覺比南顥背景強大，見到南顥連同輩拱手禮都懶得，抬著下巴傲慢道：「我乃羅林縣縣大夫，聽說你們這有隻神異金箭，快快送上來予我一觀。」

南顥輕輕點頭：「金箭有，只不知你是何人，有何資格觀看金箭？」

秦苛來通報時當然跟他說過，只是此人傲慢到連自我介紹都懶得，南顥也直接當不知道他是誰。

「大膽。」那人一臉作威作福的惡霸形象，對南顥惡聲道：「我乃羅林縣縣大夫高楓，你若識相便乖乖交出金箭，否則別怪我高氏對你不客氣！」

南顥笑著擺手，阻止一旁的衛兵動手，歪頭看著高楓，冷笑：「我記得，羅林縣乃鄭氏之地，魏王已將整個鄭氏之地賜予我，也就是我，我是你的主公？」

「啊……？」高楓愣住了，雖然名義上羅林縣屬於南顥，但那是高氏打下的，自然不會還給他。高楓也沒把南顥這嘴上沒毛的小子當回事，誰想他居然一口就把自己當主公了！

「先不提你見主公不拜的無禮，我也不記得我有給你職務過。」南顥微微勾起嘴角：「身為一個部下，口口聲聲提別的家族，還妄圖拿主公的東西討好他人，我現在在此剝奪你羅林縣縣大夫之職，羅林縣我會另外派人接收。」

「啊？什麼……」高楓愣住，不明白這是什麼發展。

南顥才懶得給他解釋，好不容易來個親自上門的笨蛋，不扣住他吞了羅林縣才是愚蠢。

「來人，將高楓帶下去。」

「咦？等等，我乃高氏族人，你不能這麼對我……」

「錯了。」南顥搖頭：「你是我羅林縣的縣大夫，我有權處置你……甚至殺了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