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舌戰月子水(上)
砰……就在雲頂天那一聲急叫,一道星豪之力從雲飛的後頭揚塵而出。兩道力勁轟然相撞,一個光圈罩住了雲飛。月子水打出的力勁瞬間破解。
嗯?月子水心頭一愣,兩眼直發精光,星豪之力肯定是域始境的強者。雲家的域始境高不可能這麼快回來,自己也是調查過的。否則也不會就因為怒氣沖沖而冒冒失失的過來戳雲家這鐵骷嚕。
畢竟他也只是心裡想泄氣,提醒一下雲頂天不要囂張過度,順便切磋一下星之力勁。
自己的一個兒子一下就沒有了,於情於理,都要萬分的不甘。
不找一個發泄的口子,實在難以消受。
本來估計也就雲頂天打個平手,沒有想到出了雲飛這個變數。出乎意料的贏了,又想變些法子折磨一下雲傑。
倒在這時心裡有了一計,要利用雲傑愛子心切,到時候把雲飛打殘了帶去當個誘餌,集結幾個月家飄落在外的域始境強者,給雲傑來個骨灰不留。就算雲頂天想要救助,恐怕也甭想及時到場了。要知道一枚洗髓丹的作用有多大,可以使資質差的直接突破地緣境,地緣境可以隨時突破域始境,這對於現在的彗星四大陸是個什麼概念,一名域始境的強者可以給家族帶來多少收入啊。
本來想得那個完美的計劃,還有天價的洗髓丹可這一下冒出來個人,難道雲家有潛伏千年的老怪物?所有的美好的構想都在這一刻支離破碎,絞盡腦汁也只能找到這麼一種解釋。
這下恐怕自己的計劃要打翻是小,丟了性命是大啊。
月子水裝成極平靜的面態,經驗告訴他,必須按情況隨機應變了。
「是誰?給我出來。」那個人只是打出一道光,並沒有立馬跳出來,月子水感覺很神秘。
月子水奇怪的把手放入袖子,但頓住了。難道真的是那種老怪物?月子水心裡很狐疑。
「嗯呀!」就在這個時候,雲飛突然一聲長叫。
本來濕淋淋的鮮血包住的雲飛突然睜開眼睛,渾身覺得暢快無比。骨骼,斷脈都回復過來,沒一點事兒一樣,反倒更加精神了,隱隱感覺心臟的部位還有一股力量在積蓄。
月子水嚇呆了……這怎麼可能……雲飛這個廢物可是自己出手重擊的啊,耐打沒有立即死去已經很了不起,現在怎麼也該落個殘廢,立即好了過來,怎麼可能?雲頂天也是愕然,老臉稍感欣慰的笑,雲飛還真是有天的保佑,本以為救下他,也要花很大的力氣助他療傷的,現在高興得一點也不擔心了,看吧,看,雲頂天的直覺告訴他雲飛肯定不會出事的。
「月子水,你可惡,高高在上的月家家主,身份高貴的域始境強者竟然對我這個連星之力都不能修鍊的人出手。」雲飛用血糊糊的手指指著月子水說。雖然剛剛知道了自己不能修鍊,是廢物的事實,但不知道為什麼,沒有絲毫頹廢的意思。反而外面的血腥場面讓他每刻都覺得有一種蛻進的舒暢,有一種想要打鬥的自信和慾念。
此言一出,不論月子水還是雲頂天都嚇了一跳。雲飛的這翻話如果腦子沒有燒壞,也太不敢想象。
怎麼回事,飛兒哪裡來的自信?雲頂天自問,一個不能修鍊的人放到彗星確實是廢物,但是像藍水球那樣的地方就叫做凡人了。一個混沌宇宙的凡人和高階的虛空種族,那可不是天壤之別可以形容的,雲飛怎麼可能能在月子水釋放過威壓的情況下還沒有弱小卑微的感覺呢?要知道即使放在虛空界,對強者絕對有百分之兩百的屈服的啊!
「雲兒,你快走,現在爺爺不會有事的。」雲頂天不顧是什麼緣故讓他這麼自信,但是雲飛沒有任何星之力勁是可以肯定的了。這遠非自信可以彌補,看著眼前他開始淡淡的擔憂。
「我不走,今天就要試試這月族長還能厚顏無恥到什麼地步。」雲飛玩笑皆非的說。
「你算個什麼東西。」月子水冷冷的說,「如果沒有你的父親,橫豎都是死,而且死的一文不值。雲家的族譜不可能會有你的名字,他們肯定恨不得銷毀你所有的痕迹,掩埋你所帶來的污漬。」
「可以再不要臉一點,你這個老不死的東西。我雲飛不能修鍊不錯,但是我有我的骨氣,不屈,不服。至於我的存在,沒有吃你們月家的一絲一毫,輪不到你這匹夫說三道四。家族怎麼對我那輪不到你來指點,我雲家決不是那種害怕別人顛倒是非的。因為……」雲飛拽緊了拳頭,銷風吹過零短的黑髮,突然變了一個人似的,一字一句斬釘截鐵地說,「沒有雲飛,一樣有人可以捏死你。」
他的話里透著濃濃的威脅,月子水老道千年,突然沒了底氣。感覺雲飛就是一頭凶獸,霸道,沒有任何畏懼的凶獸。
「……嗯!」月子水不知道可以說什麼。「藏在雲飛後面的,一定是老虎,精通星空規則的老虎,至少是域始巔峰的人才有這樣的能耐,利用虛空感悟的規則激蕩人性的剛毅。」
「說大話還輪不到你,虛空種族的人性不是武力可以驅使的。我乃是月家家主,站在我背後的是整個月家,彗星還沒有人敢對我如此大逆不道,」月子水鏗鏘有力的說,月家,月家是現在他感覺里唯一保命的底牌。
「哈哈哈!你真是好不要臉,有本事你現在就動啊!看你們月家能不能保你現在一定不會死。」雲飛看著月子水語調一轉說:「哼!不要讓我有機會,否則就算是推翻你月家,刨了你祖宗我也要宰了你腦袋。」
「憑什麼我不動?難道就因為你婆娘似的口舌如簧?我看你是投錯了胎了,就你這個樣子想要對付我,哈哈哈,再過百年也不可能啊。你如果是個會修鍊的丫頭,一定可以做個母老虎;可惜是個從未有過的廢物,被人虐嘛!」月子水也管不了那麼多了,既然雲家的那人還沒有出手,那就罵隨意吧,被動的他只能胡拽,「相信感覺還是不錯的……只可惜是個畜生,我們虛空族的女人,可都是眼高八斗,與實力同寢的,就你……雲家的家教就是這麼自以為是,目空一切?」
「你算個什麼鳥東西,我雲飛是個什麼樣的人要你來說?堂堂月家家主,口出之言竟然這麼不堪入耳,比個街頭巷尾的混混都不見得好到哪裡去。」雲飛說,「我們雲家不會家教,我只是一個孩子,受家族的底蘊熏陶了幾年,卻也知到尊賢護幼,愛親如己。即使我雲飛死在你暴力的掌下,也毫無畏懼。而你這個活了千年的怪物卻如此厚臉死皮,不顧彗星強者之風度,義無反顧地對我一個史無前例的廢物動手,你們月家的家教真應該作為我們彗星理制的奇葩廣泛推崇啊!」
愕!這……
月子水憋脹了脖子,老臉通紅,說不出話。自己好歹也是彗星三大家族之一月家之主,而今不過虎落平陽,自己打好的如意算盤在最後的時候出了這麼個變數。雲飛只是手無縛肌之力的娃娃,憑什麼這麼仗勢欺人。如此把養尊處優,居高臨下的自己說個裡外不是人,實在士可殺,不可辱。
月子水心裡暴躁了,但又不敢太過表現出來,他在等待,等待雲家背後的那個人出現,或許不會出現,但是他絕對不敢貿然放縱。彗星沒有任何的威脅恐嚇之說,能殺則殺,月家,雲家,名家,不論是誰,管你什麼地位,都沒有任何面子可講,你不殺我,我必殺你。朋友也是一樣,為了利益而存在的居多,到了強者級別,真正共患難的恐怕是鳳毛麟角一般,聞名彗星各個領域。月子水心裡憋屈啊!他認為雲家的人一定能夠輕易的把自己捏死,腸子都悔青了,都不能改變自己低估月家而擅自行動的事實。
「你不說話?老不死的,現在還要我雲飛給你講什麼叫做生存,什麼叫做家教?難道你還死不要臉想棄月家於不顧而拜我為師?」雲飛現在渾身都是勁,最想說話,特別是扁人。
「這是怎麼了?」月子水沉思中隱隱約約的聽到雲飛漫罵之音,忽而捫心自問。外面好像和自己隔了一個世界,都聽不完全雲飛的話,只依稀有「老不死」「棄月家」「拜師」的字眼。在實力,畏懼,威壓下的心理,真的是這樣一點反抗的力氣都不能用上嗎?
「難道自己就這麼怕死?難道就忘記了虛空族的生存法則?讓一個黃口小兒得寸進尺,咬住不放?……要是傳到彗星之上,到時候三人成虎,讓自己還有什麼顏面統領月家啊!」
「一個孩子對自己這樣說話,幾時有過的事情。」
「雲家的作為莫歸於對自己的羞辱,打月家的顏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