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綠帽子王爺(四)
女為悅己者容。
而她又是為了什麼呢?李薇茹無奈勾起了嘴角,笑得慘淡。
李薇茹端坐在梳妝鏡前,任由她的丫鬟桃花弄妝梳洗,淡掃蛾眉,點染腮紅,雲鬢高挽,簪花為飾。
照花前後鏡,花面交相映。
桃花雖不如如煙機靈,伶牙俐齒,但勝在忠心耿耿,沒有二心,不會反咬你一口。最重要的是,桃花這手藝巧奪天工,每一回她梳妝打扮之後都令人眼前一亮,增色不少。
「小姐,今天您要穿哪一件服飾?」
桃花一一撫過那些華貴而美麗的服飾,戀戀不捨,恨不得手黏在衣裙上。
「怎麼這麼沒有規矩,還叫什麼小姐,要叫王妃。」
李薇茹眼波一橫,怒目而視,責怪道。
「奴婢罪該萬死,奴婢罪該萬死。」
桃花一聽臉色刷白,驚恐至極,腿一軟順勢跪倒在地上,一下一下往地上磕頭,細嫩的額頭沁出一絲絲血絲。桃花因為疼痛而眼含淚水,強忍著不讓淚水流下。因為她知道若是讓小姐看到又是一頓斥責。
她知道自己只是個奴才,根本沒有資格說道什麼,主子說什麼就是什麼。但她還是委屈,讓她這麼稱呼的明明就是小姐自己。
「好了,好了,不知道還以為我苛待你呢,還不起來?」
李薇茹看著銅鏡中的自己,總覺得缺了什麼似的。她看了看一堆金釵步搖,用青蔥般的手指揀出了一隻看著眼熟的鳳釵。
這隻鳳釵是新婚之後,璃王派人專門替她打造的金釵。她只戴了一天就再也沒有用過了。
她把金釵戴在了頭上,換了一身璃王最喜歡的藍邊輕紗白花腰裙。
「王妃請回吧,王爺外出了。」
李薇茹照常直接往書房走去,在門口時被護衛給攔住了。
護衛抬頭看了一眼李薇茹,復而低下頭,仿若眼前的不是王妃,而只是普通常見的低等下人。
這蔑視的眼光讓李薇茹怒火中燒,讓她不由得回想起前世她在後院過得豬狗不如的日子。夫君厭惡她,拋棄她,利用完之後一腳踢開了她,奴才們欺凌她,苛待她,當著她的面嚼舌頭嘲諷她。
「狗奴才,給本王妃滾開,是誰給你的膽子改攔住我?」
李薇茹端起王妃的架子,大聲喝罵。她現在後悔沒有多帶幾個下人過來了。
「屬下也是謹遵從王爺的命令,請王妃見諒。」
護衛吐出一句話,就又跟木頭一樣樹在哪裡,一動不動,讓李薇茹無可奈何。
「等王爺回來,本王妃要讓你們好看。」
李薇茹色厲內荏,放下一句狠話,狼狽離去。她心裡有不好的感覺,以往這些侍衛根本不敢這麼對她。原因只有一個,王爺果然生氣了。
這可如何是好?
李薇茹急的團團轉,明明是爽朗的天氣,時不時還吹來幾陣涼爽的清風,可李薇茹卻仿若站在酷暑之下,額頭上凈是細細密密的汗水,衣裳也濕透了。
她是有辦法讓璃王回心轉意,可是也得有機會見璃王才行啊?
莫非璃王進宮了?若是被嫻皇太妃知道,依那位娘娘的性格,眼睛里可揉不進什麼沙子,她可得吃不了兜著走。
李薇茹對於嫻皇太妃總是有一種莫名的畏懼,所以她總是不願意和璃王一起進宮。
「清風,不要走玄武道,去碧雅軒。」
秦澤慵懶地吩咐道,說完就靠在軟墊上閉目養神。
原著中璃王怒打李薇茹,刺傷皇帝之後,雙方算是正式撕破了臉。皇帝為了保護李薇茹的安慰,將李薇茹秘密送回了李府。李薇茹的青梅竹馬齊侯府齊三郎齊遠凌知道心儀的美人回府了,就常去看望她,希望能一親芳澤。
齊遠凌那點小心思李薇茹還能不知道?李薇茹兩輩子最恨的就是齊三郎齊遠凌,那狠毒的庶母和狼心狗肺的丫鬟如煙,她恨不得扒他們的皮,啃他們的肉,吸他們的血,挫骨揚灰。
如煙不是愛勾引漢子嗎?如煙就被她賣到了青-樓,一輩子過著「一雙玉臂千人枕,半點朱唇萬客嘗。」的生活,想必她一定過得逍遙快活吧!
那惡毒的庶母不是貪戀權貴,想過榮華富貴的生活嗎?她就讓她去最偏遠的莊子,穿著粗布麻衣,吃著粗茶淡飯,每日如驢子一般不停地勞作,整個人衰老了好幾十歲。
至於齊遠凌,她暫時也不能對他做什麼,本想就這樣算了。沒想到他還恬不知恥地往她臉前湊,不給他一個教訓,她誓不罷休。
她稍稍給他一個好臉色,溫柔以待,齊遠凌就被她迷得團團轉,美人所誘。李薇茹略施小計,這一向沉迷於溫柔鄉的齊遠凌被美人哭得心都軟了,怒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就召集了一會街頭小痞流︶氓毆打了璃王。
璃王因為心煩意亂,把周邊的人都遣退了四處周周,被齊遠凌打得鼻青臉腫。向來愛面子的璃王自然不能頂著這麼一張臉去早朝,他就沒有去早朝。
恰逢江南大災,大臣爭相爭搶,毛遂自薦,願意擔任欽差大臣前往江南賑災。朝堂以月離歌和秦衍兩人為首,兩派人唇槍舌劍,針鋒相對……
最後沈老太傅在皇帝的暗示下,出面當和事老,最後商定由璃王作為欽差大臣前往江南賑災。
雖然最後他都必須領盒飯,也就是說那一天他不能去早朝。但並不意味著他一定要活活被打一頓。
秦澤可能是體質的原因吧,所以的感覺都會被放大,尤其是痛覺。按秦媽媽的話是,秦澤小時候就是個愛哭的娃娃,沒人搭理他時他會哭,餓了尿了也會哭,磕著碰著會嚎啕大哭,怎麼哄也停不下來。秦媽媽無奈只能給秦澤穿上女裝,每回秦澤一哭,秦媽媽就捂著嘴笑道小女兒就愛鬧騰。
直到大學,秦媽媽還經常拿出秦澤穿著女孩子服的娃娃照,一臉揶揄地開玩笑。對於秦媽媽來說那個愛哭的可愛的小女孩真是一個甜蜜的負擔,只可惜再也見不到了。為了早日看到可愛變扭的孫女,秦媽媽也做了各種各樣的準備,奈何秦澤的愛情之路總是不順利。
【布魯,我不按原定劇情不走玄武道應該沒有關係吧?】
秦澤集中注意力,在腦海中呼喊布魯。
秦澤和布魯達成協議之後,就可以和布魯在腦海中進行交流。在秦澤剛來到這個時間的時候,布魯就因為力量的不足而休眠了。
剛才秦澤一感應,發現布魯已經重新「上線」了,就試圖聯繫布魯。雖說布魯說可以按他想做的自由行動,但同時他也明確說過不能改變時間的主線。
【小澤澤,不要擔心,每個位面運行都有這各自的法則,當出現一些突發時間時,它會進行自我修訂。你只要不去早朝就不會有太大的問題了。】
布魯又恢復到那甜膩膩的娃娃音,聽上去健壯了不少。剛剛穿過來時,布魯那行將就木的蒼老的聲音嚇了他一跳。
【不要叫我那麼噁心的名字,布魯。】
聽到布魯那聲音加上那奇怪的音調,完了還有丫鬟給他打扇子,也不知道是被噁心到了,還是冷到了,出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小澤澤~小澤澤~好吧。那我就稱呼你宿主吧,這樣可以嗎?小澤澤~】
【隨你吧。】
「吁~吁~」
車夫眼見地看著前面的路上好像有什麼東西,為了不驚擾貴人,車夫拉緊韁繩,行進中的馬前蹄高抬,尾巴劇烈的搖動,狂躁的馬匹引起另一匹馬匹的暴動,兩匹馬雜亂無章的四處亂踏,導致馬車左右搖晃。
清風掀開簾帳走進了馬車內。馬車內替璃王扇扇子的婢女要給清風行李,清風揮揮手拒絕了。
主子真的是累狠了吧?先是王妃紅杏出牆導致一夜未宿,緊接著一大清早就被擔心的嫻皇太妃召進了皇宮。
秦澤並沒有清風腦補的神傷過度,只是單純地沒有睡好罷了。
他晚上似乎做了一個夢,夢裡有小時候的璃王和一個美麗的小姑娘?十歲的璃王和這個美麗的小姑娘相遇在御花園,璃王還一不小心把小姑娘推到了湖中,當然小時候的璃王還是一個古道熱腸的好少年,二話不說就跳下冰涼的湖中救上了小姑娘。
兩人因此結緣。璃王和小姑娘經常相約一起遊玩,增個皇宮到處都充滿了他們歡笑的痕迹。
有一日,璃王照常去找小姑娘,卻被主管姑姑告知小姑娘已經離開了。
璃王因為小姑娘的離開而格外失落鬱悶,好幾天都沒有精神,無精打採的。先帝和嫻皇貴妃帶著璃王去打獵,璃王少年心性,從獵場回來之後,一個多月的玩伴小姑娘徹底消失在了璃王的世界之中。
「怎麼了?」
秦澤拖著沙啞的聲音,雙眼微睜,扶著額頭迷迷糊糊地問道。剛睡醒的秦澤按秦媽媽的說法就是特別蠢萌蠢萌,特別想讓人欺負他。秦澤對他童心未泯的母親總是毫無辦法。
「主子,路上好像有什麼東西擋住了我們的去路,主子我們需不需要……」
「王~王~爺,外面躺著一個受傷的姑娘。」
車夫停下了馬車,慌慌張張闖了進來,打斷了清風的話音。車夫黝黑的臉上滿是汗水,見到躺在軟榻上的璃王時,臉紅得像一隻紅屁股,眼睛睜得跟個牛眼睛似的。
坊間傳言璃王虎口尖牙,日角,大目細長,隆準,長九尺三寸,大七圍,眼前這個美得跟個仙女下凡似的竟然是璃王?
車夫愣住了,突然想到了車裡的是璃王,雙腿抖個不停,連站都站不住了。
一個受傷的姑娘?
「主子,這可如何是好?我們要把這姑娘救上來嗎?」
清風拿出隨身攜帶的手帕擦了擦汗水,低聲詢問道。心裡當真是懊悔死了,這車夫今日怎麼這麼魯莽?他剛才就不應該進來的。他家主子可不是什麼活菩薩,對於救人這種事可沒有多大樂趣。清風都已經想璃王拒絕時他該怎麼回答了。
「清風你去把那姑娘扶上來吧?」
「小的知道了。咦~什麼?」
清風聽到璃王那溫潤如玉的聲音時,下意識地點頭附和。隨即反映過來璃王說了什麼,難以置信地看了璃王一眼。
受傷的姑娘,可不就是那個人嗎?原著里璃王和嫻皇太妃落得如此下場,這人可也在暗中出了力的。
這人都送到他面前了,他不好好回報回報這人天理難容。
璃王露出了意味深長的笑臉,看到清風是膽戰心驚。
主子又想做什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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