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初戀渣助攻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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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女子的歸屬情況,全都是徐疏桐經手,而今新皇有了這樣的旨意,她要不要走呢?徐疏桐一時猶豫不決。
這次恭敬王又未能得到天下最大的位置,不知道他心中又在想些什麼。存惜站在徐疏桐的旁邊,看著她發獃,問道:「娘娘?是在想王爺了嗎?」
「沒有了。」她現在想起薛輕裘的次數,一年比一年少,也許是因為一年比一年絕望的緣故。「王爺有書來了嗎?」
存惜搖搖頭,「聽說京城四門早被太上皇的人把守著,王爺沒有皇上的允許,怕是進不來。」存惜有些悠悠道,她雖是薛輕裘派來照顧和監視徐疏桐的,但是這些年,她的心早就有了偏斜。
同為女子,如何能不憐惜。
徐疏桐為了恭敬王付出的太多了,但是又得到了什麼,就連她都在為她不值得。她不知道恭敬王腦袋裡在想什麼,她不是男人,也不在乎那些家國天下,她想,以她這顆女子之心,大概是有些明白徐疏桐的。
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可這終究是恭敬王給得起,卻不願意給的吧!
徐疏桐問道:「你這會兒在這裡,事情都辦妥了嗎?」
「是。」存惜恭恭敬敬的遞上冊子,宮中女子的名字,還有去向,銀子的發放登記的清清楚楚,按了手印,簽了字的。徐疏桐一一的翻開了,確定無甚不妥當,才合上。
起身道:「我們去乾元宮一趟。」
乾元宮是皇帝辦公和入宿的地方,薛輕衣一直在她宮裡居住,所以這會兒她要去乾元宮。
到了乾元宮,任公公報進去。薛意濃道:「她來了,讓她進來吧。」
任公公道:「是。」眼睛卻望了望站著的薛輕裘,然後轉身去了。
薛意濃露出個笑臉,「大皇兄來得正好,待會兒朕就帶你祭祀先皇。」
薛輕裘臉笑肉不笑道:「那就有勞皇上了。」他單身匹馬來到這裡,兵馬都被攔在京城之外,不得不處處警惕,只是他與那丫頭三年未見了,一時竟然反應不過來。
聞得耳後輕柔的腳步,如流水般的節奏,不愧是他培養出來的人,蓮步輕挪,一點響動也沒有,可是行動時帶起裙裾的皺褶,就像一朵含苞待放的花。
徐疏桐望著坐在龍椅上的少年,盈盈的拜下去,「臣妾見過皇上,皇上囑咐臣妾的事已經辦妥,所有人員全部登記在冊,沒有遺漏。」
薛意濃道了『免禮』,給任公公使了眼色,讓他把徐疏桐手裡的冊子拿過來,翻了一翻,筆筆精細,人名,出處,年齡,去向,所發銀子,手印,見證人都很清楚明白,日後若有不對勁的,查起來也十分方便。
薛意濃合上冊子,笑道:「徐貴妃辛苦了。」
「臣妾為皇上辦事,沒有什麼可喊辛苦的,真正辛苦的是皇上才是。」徐疏桐口中的話體貼極致,但是連個餘光都沒給薛意濃,薛意濃對著徐疏桐旁邊的薛輕裘訕訕的笑了下。
她這次近看徐疏桐,與上次的情形大不相同了,那會兒艷光四射,這次穿著素白色的衣衫,臉上沒一點脂粉,頭上金銀的釵環都不見了,只用了木釵挽住頭髮,鬢邊一朵小白花。
她的衣著得體,臉容哀傷,無一不是恰到好處。哪裡還有一點九尾狐蘇妲己的做派,薛意濃都覺得民間說的也太誇張了,這簡直就是謠言。不免放緩了語調問道:「徐貴妃之後可有什麼打算嗎?你要是想離開,朕會考慮,如果不想,朕也會考慮,當然朕這樣說,並沒有要趕你走的意思,只是想尊重你的想法,你的去留,有你來決定。」
「是,臣妾明白,多謝皇上,臣妾會好好考慮,如果沒有什麼事,臣妾就先離開了。」在這裡,鼻尖都是那個人的氣息,她不知道看他好,還是不看好。
薛意濃允了她,讓任公公好生送出門外。
存惜一直在宮門外等著,等了許久才見徐疏桐出來,忙迎上來對著任公公福了一福,就問徐疏桐道:「娘娘,怎麼到現在才出來,可急死奴婢了。」
「沒什麼,皇上問了幾句話。」徐疏桐與任公公點過頭,有存惜扶著離開了,任公公仍回薛意濃身邊待命。
薛意濃正和薛輕裘有一句沒一句話的說著,問他在邊陲小鎮的生活過的如何,那裡的百姓的生活如何等等,關懷備至,同樣也讓薛輕裘心塞,原本那個位置是他的,現在卻讓這個毛還沒長全的小子騎在他頭上,他的拳頭握得緊緊的,有些隱忍。
問完了話,薛輕裘道:「皇上,臣待會兒祭完了先皇,想去徐貴妃那裡一趟,不知道皇上可應允?」大臣要想和宮中女眷見面,都需有皇上的恩典,何況薛輕裘還是藩王。
「怎麼突然想去她哪裡呢?」她似乎耳聞徐疏桐與恭敬王有些瓜葛,這會兒難免有些八卦。
「以前,徐貴妃是在臣的府中生活的,後來來到了皇宮,臣與貴妃算是舊相識,已經三年多沒有見了,這次來,想借著皇上的恩典,跟她說說話,還請皇上成全。」
薛輕裘抱著拳,頭低著,看不清楚他的表情。
「既是舊相識,難得你來了,只要她不見怪,你見見吧,和她說說話。」
薛意濃對徐疏桐的關懷,亦讓薛輕裘側目,心裡早有無數個念頭在,『莫非他對她有意思?』薛輕裘不及多想,立馬謝了恩。出去后拜祭了先皇,就讓人領著往錦繡宮去。
人走後,任公公一直拿眼睛瞧著薛意濃。薛意濃被那強烈的目光瞄著,都不好意思了,撇過頭問道:「公公有話不妨直說,你這樣看著朕,朕還怎麼做事呢?」
任公公低著頭道:「皇上對恭敬王好,奴才沒有什麼好說的,只是他到底是藩王,皇上就算不加罪他,亦不該放任他才是……」
任公公的意思,薛意濃多少有些明白,這次要不是太后橫插一腳,定了薛定山的皇位,那麼這次坐在龍椅上的,怕就是這位恭敬王了。
父皇那邊也傳來消息,恭敬王這次帶了許多兵馬過來,其意圖不言而喻。
而徐疏桐也是他薦給薛輕衣的,他們之間會不會有什麼,最好別讓這兩人見面,防患於蔚然。薛意濃問道:「依公公的意思該怎麼辦才好?」
「回皇上的話,派人盯著。」
薛意濃搖了搖頭,「算了,人家很久沒有見面了,說個話還盯著,他們不自在,也就說不出什麼來,而且恭敬王這次一人來宮,想來他也翻不出什麼花樣,朕坐在這個位置上,要是事事疑神疑鬼,想必會活得非常辛苦。」
任公公聽后一愣,看著薛意濃呆了半響。皇上竟然如此的自信嗎?他的眉眼彎彎,真好呢!
錦繡宮。
門外侍女進來報告道:「娘娘,恭敬王求見。」徐疏桐聽后,先是一愣。旁邊的存惜卻是一喜,輕輕的推了推發獃的徐疏桐,小聲的提醒她。
「娘娘……」
「哦,本宮知道了,讓他進來。」存惜喜不自禁,而徐疏桐卻有無邊的苦澀。這算是皇上的恩典吧!正想著恭敬王薛輕裘已進門來,當著許多人的面,他抱拳作揖。「恭敬王不必多禮,賜座,奉茶。」徐疏桐覺得自己的話,聽在耳內,卻很陌生。她如今見到他,亦能如此平靜了嗎?
薛輕裘道:「謝娘娘。」眼睛卻往四處溜著,這裡的布置可謂金碧輝煌,薛輕衣待她還是不錯的,想來她過的很好。
徐疏桐見他打量自己的宮室,不知道他心裡在想什麼,先讓多餘的人出去,這才問道:「王爺這次來有事嗎?」
她曉得的,薛輕裘本來可以坐上皇位,現在卻搞得哭笑不得,是來找她興師問罪的?
「本王沒有事就不能來看娘娘?你也是本王府里出來的人。」
他是想暗示什麼,徐疏桐垂眸,道:「不錯!多虧了王爺,本宮才有今天。」把她奉獻給皇上,以圖榮華富貴,這幾年她散了自己的痴心妄想,她於他不過是一顆棋子。一顆邁向皇權的棋子罷了,看得清楚了,心也漸漸的寒了。
「娘娘記得就好。」
這人竟是這樣的不要臉么!徐疏桐的心裡湧起些許怒意,到底已不是當初的小姑娘,她道:「本宮當然記得,滴水之恩,永生不忘。」
「你到底是個記恩的,也不枉費本王這樣教導你。你妹妹的事,本王一直記在心上,這些年,費了許多精力去查詢,最近似乎有些眉目了……」
一直淡定的徐疏桐,霍然間抬頭看向了薛輕裘,聲音裡帶著輕顫,「是嗎?有消息了嗎?」她幾乎都要放棄了。
「是,只是你知道,這個消息在未證實之前,很多變化都很難說,不過本王會儘力,娘娘也要一如既往的儘力才是,新皇對娘娘的印象似乎不錯呢!」他這樣故意的說出這件事,是想用她的妹妹來做交易嗎?
「新皇對每個人都很好,王爺應該知道不是么,他還讓本宮出宮呢!」
聽到這裡,薛輕裘突然提高聲音道:「你要留下來,想盡一切辦法,我們從頭開始,就像上次那樣,用同樣的辦法,本王相信,那個位置會是本王的,而你,不但會成為本王的皇后,你也會和自己的妹妹團聚,疏桐,你知道嗎?我們的未來,在你的手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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