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第一次救援

7.第一次救援

巨虎長嘯一聲,帶著一片潮濕腥氣的寒風朝著邵宗嚴撲去。

他眼裡彷彿燃燒著刻骨的恨意,寒光閃閃的利爪綳出,朝著邵宗嚴的頭頂狠狠拍下去,完全拋棄了雄性寬容雌性的本能。當然站在他面前的也不是本世界這種溫婉的雌性,而是歷經多年追殺,鍛鍊出一身打獵做菜好手藝的妖道,提刀就朝虎爪削去。

頭頂昏慘慘的天空中忽地劃過一道明亮的閃亮,照亮了一人一獸殺氣盈盈的面孔,也照亮了雪白長刀劃過巨虎前爪的驚險一幕。

光明瞬間隱去。巨虎踉蹌著落地,後腿彷彿也有點不靈活似的,落地四條腿只在地上撐了一下,整個身子就歪倒在了地上。前腿傷口裡的鮮血噴濺而出,漫天大雨如珠落下,白亮的雨線打在傷口上,帶出一片還沒來得及鮮艷就已經黯淡的血色。

巨獸強忍著痛爬起來,那雙眼也染上了一片血色,隔著雨幕死死盯著對面的男人,沙啞地說:「你不是雌性,雌性不會有這麼強的力量。可是我救了他,他的名字正好是風部落的族名,這是祖神賜給我的神恩,你為什麼一定要搶走他?」

背後的客戶看得心驚膽顫,抓著塑料薄膜躲在石穴里,露出來的一張臉讓雨澆得發青,雙手抓握的塑料膜上也摳出來一大片破洞。

那隻虎形獸人從血水裡站起來,堅毅地穩住身形,朝他叫道:「過來,風,到我這邊來。」

「邵……邵宗嚴……」風熙緊張得比正面對上幾隻獸人的客服還厲害,腿上簡直一點力氣都沒有,爬也爬不起來。

客服橫刀在前,隔著漫天雨幕給了他一個笑容,溫柔而堅定地說:「不要緊,我會護住你。」

「嗯……你小心點。大不了、大不了你就先走,回你們客服中心多叫點人來。反正我……他也不會殺我……」風熙眼眶熱熱的,一股壯烈之情湧上心頭,雖然腿還是軟,動作卻靈活了些,懷著英勇就義般的心態爬出去,扶著山壁站起來,正面面對了來追他的巨獸。

他一直記著岩救他的恩情,對這個沉默能幹的獸人也挺有好感,原本還想教他種田和燒陶的技術,讓他和這個窮困原始部落的日子過得更好些。可是自從昨天差點被暴力對待,他對這隻獸人的感情就發生了徹底的變化。

獸人發起情來太可怕了,他們跨下簡直是能致人死地的兇器,親吻也像野獸一樣粗魯,而且完全不尊重別人的意願……

他明明都說了自己是男人,不是什麼被部落驅逐的雌性,也不可能生孩子!他怎麼就聽不懂人話,非得把他當成被其他部落遺棄的、連自己是雌性都不知道的(弱智)流浪雌性呢!

「過來,風,你是我的雌性,只能跟我在一起,懷上我的小獸人,不能跟別的雄性走!」巨虎黃-色的眼瞳死死盯著他,艱難地抬步朝他走來。原本在陷阱那端的狼人也化成原形朝這邊跑了過來,落到巨虎身邊用身子撐著他,讓他把受傷的前爪抬起來。

邵宗嚴朝客戶所在的方位橫了一步,遮斷了巨虎的視線,冷笑道:「他可不是你的雌性,而是我們元泱蒼華遊戲的貴客,借著神仙之力到這裡旅遊的。再說你活了這麼多年,怎麼人獸不分、雌雄顛倒?我們倆本來就和你們獸人不是一個品類,更何況都是男……雄性,你把他當成雌性,還要他生子?你怎麼不讓身邊那頭狼給你生,倒還容易點兒!」

轟隆!

一道電光劃破天幕,照見兩獸一人眼裡明亮的凶光。

「你不要臉!你還敢說這個,要不是你拍了我一臉那種白色粉末,我怎麼會……」岩身子一抖,眼瞳眯成一條細縫,濕-淋淋覆在身上的皮毛竟然似乎又乍起一圈,看起來既狼狽又兇橫。他身邊的巨狼卻小心地先看了他一眼,才眥著牙望身邵宗嚴:「你的確是從了不起的部落來,也算是個英雄,不過你搶了我們部落的雌性,傷害了我們部落的第一勇士,今天我絕不會讓你離開!」

他的聲音低沉陰鬱,但比起憤恨的巨虎更富壓迫感,殺意森森。

邵宗嚴反而笑了起來,大笑。

水珠隨著他的顫動從眉頭眼睫上簌簌滾落,貼在身上的中衣也隨著他的動作時不時從皮膚上扯開,皮膚的顏色在濕衣上時隱時現。本該是狼狽的模樣,但因為他那麼理直氣壯地站在那裡,那麼放肆地大笑著,便也顯得不狼狽了,反有種驕人的洒脫。

他的嘴唇凍得微微發白,眼角被大雨打得微紅,眼神卻越發尖銳,笑吟吟地向那頭狼:「別的獸人都變成人了,這隻虎為什麼不敢變人呢?你的同伴都是人形,你為什麼只在逃出陷阱時變了那麼一會兒人形,之後就也變成狼了?是有什麼東西怕人看到?」

「因為獸形比人形力量強……」

猛地一聲虎嘯響起,打斷了狼人的話。岩拖著重傷的身體朝邵宗嚴撲來,他立刻提刀去擋,那隻灰狼獸人又從另一側撲來。兩獸配合得十分默契,進退速度都極快,仗著龐大的體形和尖牙利爪攻襲,在長刀落下時又互相幫忙閃避,幾次差點傷到了他。

不過也僅僅是差點兒。

邵宗嚴避過灰狼一記利爪,用背後書包擋住虎撲,在和巨狼錯身而過的一刻,左手裡忽然多了一柄拂塵,長長的馬尾絲隨著他手腕抖動而穩穩纏在了狼後腿上。

背後的虎撲撲得他往前沖了幾步,拂塵纏著狼腿在空中甩了一圈,連著背後的衝力疊加在一起,狠狠砸在了地上。

再一回頭,巨虎也再度跳起,朝他胸口撲來。邵宗嚴雙腿穩穩釘在地上,上半身往後直倒,脊背貼著水面,長刀橫掃過虎腹,拂塵一甩又捲住虎腿,照樣朝後砸了下去。

兩隻巨獸堆成一疊,鮮血隨著雨水橫流,一時間都掙扎不起來。遠處被砸傷的獅族獸人也張大了嘴,用吼叫般的聲音感慨道:「天吶,他肯定不是雌性,不,他根本不是獸人,而是祖神的化身吧?不然怎麼可能強成這樣子!」

巨狼咬牙說道:「岩,你變成原形讓我起來,我還能起來和他打一場。」

一隻形狀纖瘦、穿著薄底蟹殼青布鞋的腳踏到了狼頸上,纏著桃花運紅線的斬運刀抵到他雙眼之間。再上方是一隻被水沖刷得慘白的手,單薄的袖子覆在看似毫無力道的纖細手腕上……一直看到最上方,便是那張縱然厭惡,也無法不為其動搖的美麗臉龐。

那張臉仍然含著笑,那笑容中卻毫無溫度,逼問道:「你就是給他解毒的人。你既然佔了他的身子就該對他負責,你們又是一族,為何不留在族裡成親,反倒跟他來這裡捉我們?」

狼眼中閃過一絲迷醉,但很快感到了身上虎族獸人的憤怒,剋制住情緒說道:「你以為這樣說就能挑撥我們的關係,讓我放你們走?別做構了不管你們是雄性還是雌性,今天都必須跟我們回族裡,接受你們應有的處罰!」

佔了他的身子!

客服這是什麼眼神兒,什麼神經,居然能面不改色地說出這種雷死人不償命的話來!

風熙在後面聽得更想跪了,顫巍巍地問邵宗嚴:「那葯是這個狼人給解的?他們倆真的做了,還是明在上面?不可能啊,明和岩都是部落里最強大的獸人,沒看出來他們喜歡雄性……」

呃,也對,雌性跟雄性有什麼區別,都是比他這個宅男強悍好多倍的粗狂大老爺們兒。

不過想想那個一心想讓他菊花殘的獸人自己給人誒嘿嘿嘿了,還真是喜聞樂見的大好事呢。他臉上的笑容燦爛得大雨都遮不住,能聽到這個好消息,感覺他自己身上的傷都不疼了。

虎族獸人變回了人形,雙手抓住斬運刀刀背,悲憤地質問邵宗嚴:「你為什麼一定要搶走我的風?我把他從森林裡救回來,一直在照顧他,為他捕獵最好吃最危險的野獸;因為他不愛吃肉,還給他準備珍貴的孕果……他接受孕果就是答應給我生孩子,他是我的!」

風熙聽了這句,忽然趟著水朝他們走了幾步,悲憤地罵道:「你TM也沒說這是孕果啊!你明知道我什麼都不懂,你既沒告訴我這是求婚的也沒說是給孕婦吃的!早知道是那種給孕婦吃的東西,老子怎麼可能要!老子是男的,帶把兒的,只能讓人懷孕不能自個兒懷的!老子又不是海馬,往肚子里下了崽兒就能孵一窩!」

你不合算要錢好了,強X幹什麼?哪個男人能想到遇難時救他的人不是來學雷鋒做好事,而是為了讓他獻菊花啊!

客戶平常看起來安安靜靜的,罵起人來真是戰鬥力驚人。虎族獸人已經化出了人形,全身上下都是青青紫紫的傷痕,搭著腿間不可直視的指印,被人家暴又拋棄的可憐神情,倒給人種風熙是拋棄他的負心人,他倒是受害人的錯覺了。

陷阱邊還趴著不動的獅族人都看呆了,不合時宜地高喊著:「難道他說的是真的?岩,明,你們倆可都是雄性,是族裡最強大的獸人,你們難道真的上過床了?」

「居然還是明壓岩,岩明明才是更厲害的啊。」他壓低了聲音,彷彿是自言自語,然而這聲音實在也不小,撞破雨幕清清楚楚地傳到所有人耳朵里,聽得岩直想吐血。

回去以後,只怕整個部落都要知道他跟明上過床了,他還是被壓的那個……他還有什麼臉和雌性在一起?

都是這個長得跟雌性似的怪物,害他留下了這麼大的污點!

他猛地彈起來攻擊邵宗嚴,手臂卻被他手裡的拂塵絲纏住,一甩又甩回了巨狼肚子上。那個長著一臉桃花相,永遠勾著唇得不懷好意的人類鄙夷地看著他,冷然問道:「你覺得你委屈,怪我不該給你下藥?可是我們尊貴的客戶被你非禮才更委屈。你仗著自己的力量傷害別人,違背他的意願強迫他,就該有別人也這樣對你的覺悟。我所做的不過是讓你嘗到你自己釀成的惡果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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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和人生贏家搶男主的日子[快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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