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登基

第42章 登基

皇上駕崩,群臣多日未上早朝。縱使國內尚且安定,可這下面傳上來的各類大小事務,接連幾日堆積,無法上奏,亦無人處理。群龍無首,朝廷內外也愈發混亂了起來。

兩日後,燕王殿下便在宣平殿召集朝中眾官議事。

宣平殿內,所來皆是朝廷眾臣,各個身著官服,站在那兒埋著頭互相低聲議論。

高彥一身白色錦袍,踏進殿內后似是隨意掃了眼眾人,便徑自開了口:

「想必諸位也都知曉今日之來所為何事,本王便也不拐彎抹角,有話直言了。」高彥清了清聲,又道:「皇上駕崩已有三日,晉王此時仍關在天牢之內。本王今日特意召集諸位大人,便是想問問,這三皇子,可該如何處置是好?」

群臣聞言,卻皆噤了聲,紛紛低頭不敢言語。

站在眾臣之首的右相見狀,便上前一步,俯首沉聲道:

「依老夫之見,皇子犯法,當與庶民同罪。我大元歷來法律嚴甚,如今晉王既已弒君謀反,也當斬首示眾。不然,又如何堵住這大元眾人的悠悠之口?至於皇位,於情於理,都應是傳於燕王殿下。」

左相上位不久,如今朝中當屬右相最為年高位重。此時他的話音一落,帶了方向,眾人便也都跟著點頭擁護。

而站在一旁的司馬競卻心急如焚,提聲高喊:

「燕王殿下,末將以為,此事萬萬不可這般草率。」

他站出身,打斷了眾人對於右相的附和,向高彥彎腰拱手道:

「晉王殿下貴為三皇子,如今怎可憑几人之言,便這般貿然給她定罪呢?事發突然,頗有蹊蹺,我等皆是始料未及,還請燕王殿下再派人明察幾日。」

殿內便再次安靜了下來,高彥目光轉向司馬競,悠悠道:

「哦?那司馬將軍是想要如何徹查?」

高彥看著他,嘴角掛笑,卻頗有威脅之意。司馬競緊皺眉頭,瞥了眼站在一旁的王大人。那人此刻卻低著頭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司馬競心內愈發焦急地很。

先前兩人分明一同站定了立場,這會兒真上了陣,怎的又半句聲也不出,當起了縮頭烏龜!

「司馬將軍,晉王弒君一事是燕王殿下在場親眼所見,更因此一同受了傷。況且有染血的金刀所證,又何來的貿然定罪?」

王大人不出聲,沒想到跟在司馬竟身後的參領秦厲此時卻站了出來,反而高聲質疑他。

高彥眯了眯眼,有些意外。秦厲此人,這番情況下竟主動站了出來說話。今後,說不定倒是可以為自己所用。

「將軍方才所言,難道是不相信本王所說的話?」高彥見司馬競不語,便也接著道:「還是說,你此番是有意幫晉王逃脫?本王看,莫不是你也同這謀反一事有所關係!」

「末將不敢!末將對皇上一向忠心耿耿,從未有過二心!」

司馬競心內猛地一跳,連忙俯首應聲reads;。

「那司馬將軍還是少說些無用的話才好。」高彥背著手,聲音不大,卻清楚地傳於整個宣平殿,落入了眾人耳中:「不然,若是一不小心惹火上身,本王也要依法行事。到時候不光是司馬將軍,就是你那鎮國府,恐怕也逃脫不了干係。」

此話一出,眾人只怕燕王這是要尋著誰殺雞儆猴!想不到一向在朝中默默無聞的大皇子,竟也是有些手段,在場官員更是誰都不敢再吱言半聲。

司馬競低著頭,背上冷汗直冒,卻仍暗自想著該如何是好。

正當眾人安靜之際,只聽外面有人揚聲喊著:

「王爺,王爺——」

聽這聲音似發生了什麼要緊事。

高彥眉頭一皺,派人將殿外的人放了進來,只見那人跑進殿,在他面前跪下身子,上氣不接下氣道:

「王爺,方才那守牢的獄守發現,晉王殿下在獄中服毒自盡了!」

眾人一聽,皆是嘩然!這事著實叫人意外地很,身後的官員們又七言八語低聲議論了起來。

高彥看向他,沉聲問道:「究竟是怎麼一回事?你且慢慢說來。」

「回王爺,這幾日天牢之內未曾有誰出入過,本以為殿下會在牢里好生待著。哪知獄守今日給殿下送飯時,發現晉王殿下已然毒發身亡。再看了看她那手上,還散落著些毒粉。奴才想,殿下那心高氣傲的性子,許是一早便在身上藏好了毒,這會子事情揭露怕是無顏面對,才特意遣了旁人,兀自服毒自盡。」

隨後,高彥便帶著人去獄中查看。果然與那奴才說的如出一轍,晉王殿下服得許是烈性毒/葯,除了這身形同身上的錦袍依稀能夠辨認出來,其他地方已是面目全非。

想不到短短几日之間,連出了這麼多意外之事。二皇子高衡逝去,三皇子高詢自盡,大元國便只剩高彥這麼一個皇子。

縱使再愚笨的人恐怕也察覺地出,晉王殿下死地蹊蹺。可高詢曾經桀傲不恭,恃才放曠,無意之間本就招惹了不少官員。更何況現在形勢一邊倒,連右相都在站燕王身後,其他為官的就算明知此事有異,心內有所質疑,卻也都顧及著頭上的烏紗帽,不敢放出聲來,更不願趟這趟渾水。

此後便在眾人意料之中,元國178年,大皇子高彥登基,為大元國第十一位國君。

消息傳了出來,世人不禁感嘆。看來這身為皇子,終究是逃不過手足相殘的命運啊。爭來斗去,最後坐於皇位的,也都僅剩那孤身一人而已。

再說那晉王殿下,四年前的皇位你不取,如今非要鷸蚌相爭,沒想竟讓漁翁得利,可也當真是糊塗。

據說死後連在牢內的屍首都是慘不忍睹,下葬時不給入那皇陵。曾經三皇子率兵歸京時,端的是風光無限,倜儻瀟洒,誰人見了不稱讚幾分。而誰又曾想到就是這般了不得的人物,最後竟會落個慘死獄中,背負罵名的下場。

唉,實在可惜啊。

老百姓們說歸說,日子卻是照過。

只要生活依舊能過得安穩寬裕,這皇位究竟是誰坐,對於他們來說是沒多大關係的reads;。想必很快,此事便會被眾人淡忘了。

高彥登基時,司馬競依舊在朝上。鐵錚錚的男子漢,低下頭,卻也是滿眼通紅。

手中掌管宮內八旗護軍,心內卻頗為無力。他知自己身後關係著的是整個將軍府,如今一步也走錯不得。

好在回府後葉秀影得知此事,只暗自垂淚,卻沒有想象中那般痛不欲生。

他不知道的是,葉子涼帶著高詢離開之前,卻又偷偷找了個機會翻進了將軍府。時間緊迫,只尋著葉秀影草草說了幾句,叮囑她切勿擔心,也千萬別來找尋他們兩人,便很快離開了。

新皇上位,一朝天子一朝臣。又有右相相輔,前朝的官員高彥雖未全部籠絡清楚,可這宮中上下,很快便都是聽命於他的人。

一番暗地裡的腥風血雨,一切似終於塵埃落定。

後宮,一個艷麗的身影出現在延禧宮內。

「啪!」

「哀家不喝葯!」瓷碗被打落在地,宋太后髮絲散亂,抱著一根柱子哀嘆:「哀家的皇兒!哀家的皇兒啊!」

寧初梅踏進屋內,正見著這番景象。她走近身,臉上滿是憐憫之色:

「喲,怎的還惦記著呢。不是同你說過了,如今這大皇子都登基了,你的皇兒可早就死了!」

「你,你又來了!」宋太后連連後退,登時像受了什麼刺激,朝著她歇斯底里叫道:「你們各個都反了,都反了!你一個小小的昭儀,也敢指使哀家宮內的人,哀家的皇兒,都是被你們這些人給害死的!」

「呵,滿嘴胡言,當真是病得不清了。你們幾個,還不快把這葯給她喂下去!」

寧初梅一聲輕笑,跟在她身後的幾名宮女又端上了一碗漆黑的湯藥,上前按住了宋太后,欲幫她喂葯。同先前一般,太后仍不停掙扎著,嘴裡胡亂大叫,湯藥灑到了袍上臉上,模樣很是狼狽。

宮女們皆停住了手,目光有些不忍。

「愣著幹什麼?繼續喂葯呀。」宋初梅見狀催促著,看向那幾名宮女:「難不成你們是想替她喝了這葯?」

宮女們聞言連連搖頭,想到了延禧宮先前的幾名宮女。前幾日不是一個幾個接連不慎跌入井中,便是莫名地再不見人影。不禁頭皮一陣發麻,只好再度喂起葯來。

一番折騰后,宋太后總算硬被逼著喝了葯,卻愈發的神智不清起來。

寧初梅看夠了好戲,滿意地點點頭,又輕言細語地叮囑那些宮女:「我看她言語愈發錯亂,在恢復之前,還是別胡亂跑出去了好,免得嚇著宮內其他人。」

「今後,你們便陪著她一同呆在這延禧宮內,可不得擅自出門。還有這葯,可別忘了每日喂著太后才是。」

宮女們乖乖站在一旁,連連點頭。

言罷,寧初梅嘴角擒著一抹笑,轉身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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預謀(g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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