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危機忽至

第十三章 危機忽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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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火和張鐵樹趕著牛群回到村口的時候,王老漢已經發動了所有的村民打著手電筒出來尋找了。見張鐵樹平安歸來,村民們自是高興地散去,見了王老漢張鐵樹就一個勁兒地誇獎林火,按照腦海里被篡改的記憶講出了林火的光輝事迹,這樣一來林火連編謊話的力氣都省了,只是在一旁邊點頭邊作謙虛狀就矇混過關了。

收攏了牛群,張鐵樹和王老漢把林火讓到炕頭上后,就開始忙活著做起了晚飯。林火奔走了一整天,當真是又累又餓,當大碗的酸菜燉粉條端上來之後就老是不客氣地吃了起來。張鐵樹比起林火更是好不到哪去,結果這兩位沒談正事之前先聯手消滅了一鍋米飯和半鍋酸菜。

吃飽喝足,幫忙的王老漢也回家睡覺去了,張鐵樹卷了一根旱煙抽,一邊噴雲吐霧一邊問:「現在就剩我們爺倆了。有什麼需要幫忙的你就說吧!」

林火當下講為父報仇惹上改造人的事情前後講了一遍,其間略去了身負異能的情節,只說自己會些氣功。當林火提及改造人和氣功后,張鐵樹拉開了話匣子,給他講了許多從不了解的秘聞。

世界的東方存在著一個與改造人組織力量聯盟相近的組織——無極社,如同力量聯盟是管理著所有改造人一樣,無極社是所有修鍊氣功的練氣士的領導機構。與力量聯盟不同的是,力量聯盟是各國政府間和財閥間出於政治目的的組合,聯盟與改造人之間是直接的管理命令關係,改造人對聯盟的命令不能拒絕;而無極社是各個練氣門派推舉出來的民間團體,它與政府間是一種微妙的合作關係,不干預政治也不為政治目的而服務,只在危及國家安全社會穩定等重大事件出現的時候配合政府處理特殊事件,並且無極社對各練氣門派和練氣士沒有控制和命令權。即便這樣,無極社以正合各派練氣士的優勢一樣可以於財大氣粗的力量聯盟分庭抗禮。

目前的狀態是誰都知道對方的存在,在世界和平的局勢下均保持著低調,盡量避免直接衝突。偶然也會有改造人和練氣士在執行任務中相互衝突,因為衝突涉及的事務都是至關重要的,所以一旦雙發交手都是本著不死不休殺人滅口的原則直到消滅對方才肯罷手。正因如此,雙方相互掌握的情報就少之又少。

張朗的身份特殊,不但是練氣士而且在國家情報機關任職,上次潛入克里亞基地就是在調查一宗核原料走私的案件。而張鐵樹沾了兒子的光,作為情報機關的聯絡員可以逍遙地在故鄉的山村養牛練氣。實際上張鐵樹這個聯絡員只是虛銜,除了林火按照張朗的指點找到這裡來求助,這麼些年除了逢年過節的聯繫張朗和老婆回家吃飯外,沒有搞過什麼情報工作。

當了解清楚練氣士的背景和組織后,林火試探著問道:「大爺,有特異功能的人你見過沒有,他們有自己統一的組織嗎?」

張鐵樹皺了皺眉說:「有特異功能的人很少見,這些人沒經過改造也沒修鍊過氣功,天生就具有一種或者幾種特異的能力。對於這些人如何有特異能力,至今沒有充分的論斷。他們人數稀少,沒有自己的組織,而且並各國政府列為危險人物,一旦被發現就會被控制起來。據傳聞許多國家和改造人組織都會獵捕異能者作為實驗對象,所有的異能者都把自己隱藏起來,輕易不會暴露身份。你問這個幹什麼?」張鐵樹的一番話讓林火暗自心驚,真是不問不知道,異能者在世界範圍內的待遇還真是有夠尷尬。

「沒什麼。我在俄羅斯聽過一些關於特異功能的傳說,所以好奇隨便問一問。」暗自慶幸沒有隨便暴露異能后,林火搪塞了一句結束了談話。

不知道張鐵樹用的是什麼聯絡方法,反正第二天一大早就告訴林火,張朗三天後會來,讓他耐心等待。有求於人,無論怎麼心急也得等下去,於是林火便窩在了山村裡面。中午的時候外面下起了鵝毛大雪,雖然雪只持續了兩個小時,但已經在地上鋪厚厚的一層。

看到原本光潔的院子里堆滿了雪,林火在牆角找了一把木鍬想到院子里去鏟雪。張鐵樹看到后連忙阻止。「不著急幹活兒,趁著下雪筘兩隻家雀兒(麻雀)油炸了下酒!」說完拿了掃帚在院子中間掃出一塊兒空地,在空地上撒了些穀子,又把給牛添草料的篩子用短棍支在穀子上方,短棍上拴了根長長的繩子一直通到了房門裡面。

布置完了以後,張鐵樹對林火說:「大侄子,這就是筘家雀兒了,看到家雀兒在篩子底下吃食拉繩子就行了。你在國外長大,沒玩過這個吧?」

看到張鐵樹的布置,林火回想起了小時候父親第一次教他捕鳥的情形,接過張鐵樹遞過來的繩子后眼睛有些發濕。「小時候我爸教過我,好些年沒玩了。」

「生活就是這樣無聊,總得給自己找點兒快樂。咱爺倆要是想吃鳥肉,還用這麼費勁嗎?大爺弄這個就是給你解悶兒的,別凈想著不開心的,像小孩兒一樣玩一會兒吧!當你到我這個年紀就會明白,作小孩的時候是多麼幸福了。」張鐵樹說完叼著煙捲回到裡屋炕頭兒看電視去了,留下林火一個人捏著繩頭瞪著草料篩子找童年的感覺。

雪天的鳥雀覓食困難,沒一會兒一群麻雀就落到了院牆后附近的樹上。張望了一陣,麻雀實在抵擋不住穀子的誘惑,三五成群地飛落到院子里蹦達到篩子底下撿穀子粒吃了。見已經有十多隻麻雀進到篩子下面,林火果斷地拽動繩子拉倒了短棍,篩子落下罩住了只顧吃食的麻雀。

「筘著了吧?用這個捉。」張鐵樹聽到動靜后從裡屋遞出一條面口袋。

林火接過面口袋問道:「大爺,你真的想吃家雀兒肉嗎?」

張鐵樹的眼睛一直盯著電視里放的二人轉,根本沒把家雀兒當盤菜,隨口應道:「我無所謂,你要是不想吃就放掉吧!本來就是給你找個樂兒,這年頭兒誰家也不缺一口肉吃。」

「那我就不捉了。放了他們吧!」林火沒有接捕鳥的面口袋,推門走向了筘鳥的篩子。

被筘在篩子裡面的麻雀極度驚恐,撲楞著翅膀徒勞地撞著篩子,林火走得越近它們掙扎得越凶。林火蹲下準備接篩子的時候,麻雀們紛紛發出恐懼和絕望的叫聲。在十多隻麻雀的尖叫聲中,林火居然聽到了兩個熟悉的聲音。

「大哥,這下玩完了。讓人給筘上,沒個跑了!」

「大妹子,認命吧,誰讓咱們管不住自己的嘴呢。鳥為食亡,啥也別說了,等死吧!」

「這人就是不講理!夏天的時候幫他們吃了多少蟲子呀?冬天的時候咱們撿他們點兒陳芝麻爛穀子,他們就不樂意了!不讓吃不說,還下套子抓我們吃!」

「你說這個沒用,人聽不懂你說啥,就算聽懂了也不跟你講理。人要是跟你講理,那就不是人了!」

兩個麻雀正在嘟囔,一個聲音闖進它們的腦海。「誰說人不講理了,你們今天碰到一個講理的!」話音過處,篩子被人揭開頭頂一亮藍天重現,麻雀們呼啦一聲四散飛逃,唯獨有兩隻愣在當地。

一個少年蹲在兩隻麻雀面前,用手指碰著它們頭上的羽毛作猙獰狀。「昨天就是你倆在天上笑話我來著,再不走我可真要把了你們的毛用油炸透了給屋裡的老頭兒下酒了!」

「媽呀!是昨天看到的妖怪,快跑啊!」兩隻麻雀看清了林火的面目后哭喊著逃命去了。

讓這兩隻貧嘴的麻雀一搞,林火沉悶的心情沖淡了不少,收拾了繩子和篩子打算回屋裡去休息。剛走到門口的時候,忽然聽到背後有人,不確切地說是有鳥在叫他:「妖怪,妖怪,別進屋!」

林火回頭一看,發現剛剛逃走的兩隻麻雀又飛了回來,正落在院牆上對他叫呢,當即用心語傳言道:「你們是跟我說話嗎?」

「是呀!就是叫你。」其中一隻麻雀說。

對於妖怪的稱呼林火很不滿意,傳言糾正道:「我不是妖怪,我是人,我叫林火。你們找我有什麼事?」

一直自稱大哥的麻雀往前蹦了兩下扇著翅膀比劃著說:「看在你放過我們的份上,特意來提醒你的。那邊山腰的樹後面正有兩個人拿著一個黑乎乎的管子瞄著這間屋子呢。看他們手裡的管子跟人打我們的東西很像,估計不是好東西。我們看你心眼好,就回來告訴你千萬不要進屋,免得被打到了。」說完了還用翅膀指了指方位。

林火若無其事地往麻雀指的方向上掃了一眼,果然在正對著張鐵樹家南窗的山腰上的矮樹叢中捕捉到一絲異樣的反光。看到反光后林火的臉色立刻就變了,那不是雪地的反光,而是狙擊槍瞄準鏡反射的光線,顯然是有人用槍瞄著張鐵樹的屋子,若不是麻雀回來報信,就算他們兩個功夫再高,在毫無準備之下一樣會被大威力的狙擊槍掛掉。

麻雀剛一說完,林火立即推門進屋了。進屋后林火對比了窗口和門口的位置,然後對炕上的張鐵樹說:「大爺,你往炕沿邊坐一點兒,然後不要亂動。」

對林火突然提出的要求張鐵樹有些奇怪,問道:「我坐的好好的,幹啥讓我動彈哪?」

林火側了側身站到狙擊者看不到的角度對張鐵樹說:「大爺,對面的山頭上有把狙擊槍指著我們,你暫時坐在這個地方讓他看不到,拖上他一段時間,我想辦法摸過去解決他。」

「有這樣的事?這麼多年,我還是頭一回遇到。還是你在這裡,我過去解決吧?」張鐵樹臉上青筋暴跳,顯然是動了怒氣。

「張大爺,對方如果是沖著我,剛才我在院子里是動手的最好時機。我屋裡屋外地轉悠他們都沒動手,顯然是沖你來的,你一出去他們立刻就會發動的。」林火伸手按住就要起身的張鐵樹,轉身出屋。

出屋之後,林火發現那兩隻碎嘴的麻雀還在院牆上站著,傳言問道:「你們知道這附近的林子里有什麼大一點兒的野獸沒有?」

兩隻麻雀對望了一眼后一齊對著林火搖頭道:「你是新來的吧?這裡的生態破壞嚴重,大一點兒的食肉野獸早就絕跡了,除了野兔、野雞、黃鼠狼找不出再大的野獸了。」

山中無野獸幫手,林火只好再次打起張鐵樹那群牛的主意。張鐵樹的牛群里除了悶雷都被清洗了記憶,林火不想暴露異能只有和可以為他保密的悶雷溝通一下,制訂了簡單的擒賊計劃。

張鐵樹房子正對的山腰上一叢低矮灌木之下伏著兩個人。這兩人體型瘦長,全身裹在白色偽裝服之中,其中一人端著包裹著白色槍衣的狙擊槍,另一個人舉著望遠鏡緊盯著張鐵樹的窗口。這是標準的狙擊手和觀察員的組合。

「你幫我看看,老頭兒哪去了?我的視野中看不到他了。」槍手對觀察員說。

觀察員端著望遠鏡看了一會兒回答說:「他坐到炕邊兒去了,你耐心點兒,等到他換位置的時候立刻開槍。」

「你以為那麼容易嗎?只有一次機會。」槍手抱怨了一句繼續盯著槍鏡。

沒一會兒觀察員又說話了。「他家裡的外來人出來了,他把牛放出來了,自己好像到牛圈裡清理牛糞了。」

「你不要分我的心好不好。那人不是我們的目標,你管他放牛還是放馬!」槍手瞄了半天還是不見張鐵樹的身影憋了一肚子氣,觀察員的一番話讓他找到了發泄的理由。

「我是觀察員,我不把周圍的情況告訴你告訴誰呀!」觀察員很不爽地回了一句后,兩人陷入沉默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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獸行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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