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神之饋贈

既然不能說話也不能用心語溝通，林火乾脆平靜了心情默運霸氣訣恢復起消耗得差不多的內力來。大概過了一個多小時，球形空間外的景物發生了變化。暗紅色的地火岩漿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藍天白雲和血紅的夕陽。望著腳下起伏跌宕銀裝素裹的群山，林火第一次領略到俯視眾生壯志凌雲的豪情。當林火收回目光的時候，忽然發現身邊的張鐵樹和悶雷都不見了，整個空間之內只剩下他、大黃和那個神奇的老者。

老者的話適時地在林火耳邊響起。「不要緊張，我已經把那人和牛送回出去了。我就是墨靈，你現在所處的地方是在神帝加在我身上的禁制之中。」

聽了墨靈的話林火有些緊張，張口就問：「你不會告訴我，我又被禁制給吸進來出不去了吧？」

墨靈擺了擺手說道：「不會。這個禁制是用來限制我的，剛才我就是利用禁制的力量才帶著你們從地下出來的。我留下你，只是因為你幫了我，我對你很感激，想報答一下你。順便再從你身上了解一下現在的世界是什麼樣子的。」

「這我就放心了。你不用謝我。我只是在為自己和媽媽找活路的時候被卷進來的，我做的一切都是為了自己的生存。」對於神族到底是什麼樣的存在和救出墨靈是否正確林火無從判斷，就像他說的一樣，他做的一切都是為了求生。

「可你救了我是不爭的事實呀。聽你的話，是說你自己的生存受著威脅，正在想辦法。像你這麼傑出的人族能遇到什麼樣的危險呢？可不可以說給我聽聽？」墨靈對自己的救命恩人處在困境充滿了好奇。

林火見墨靈沒有讓他離開的意思，知道不說出道道來，墨靈不會讓他走的，只好把自己的生平遭遇和世界格局詳細地講了一遍。墨靈聽過之後不禁長嘆不止：「沒想到如今的世界變成了這樣。在我生活的年代，人族的氣功和其他武技還很粗淺，武器也很脆弱，更沒有你說的改造人和你這樣的異能者出現。實在想不通，為什麼這個世界會被人族統治，神族和獸族連存在的痕迹都被抹殺了？」

等到墨靈感嘆過後，林火看著落山的太陽有些焦急，對他說道：「看來，你也不能解釋我有異能的原因，沒辦法給我一個明確的指引。請你送我到張鐵樹那裡去吧？我還要為自己和媽媽安排一切呢。」

「我對人族、獸族的了解有限，你身上的異能之謎我確實沒法解釋。而且我的身上還有一層禁制未解不能給你神族的能力，也不能永遠帶著你在身邊。但是，我可以儘力給你一點兒幫助。」墨靈十分誠懇地對林火說。

林火見墨靈不是虛情假意大有不接受報答絕不放他離開的架勢，索性很乾脆地提了一個要求：「如果你真的想幫我，就給我一顆長生不老葯，我想讓我媽永遠年輕和健康。」

「你說什麼？長生不老葯？我沒有！」墨靈的回答也很乾脆。

「那起死回生葯總該有吧？我想讓我爸活過來一家團聚。」林火再次提出要求。

「這個也沒有！」墨靈的回答也是毫不猶豫。

「你一點兒誠意都沒有？傳說中神仙身上最多的就是這些東西了。」林火對墨靈的回答表示懷疑。

墨靈被林火說得身上直冒綠光，尷尬地解釋道：「你說的是傳說中的神仙，我是實實在在的神族，神族的葯人的體質根本受不了。而且，神族中會製藥的也在少數，就這些神族也沒心情為人族配藥的。」

說過這些話后，墨靈在林火的臉上看到了明顯的失望和悲傷，趕緊開解道：「人、神、獸至出生時生命的特性就固定了，想要超越自身的生命桎梏不是靈丹妙藥可以辦到的。作為成年人，你不要幼稚了，坦然面對生老病死才是人應有的本性和尊嚴。就連神族也不是長生不死的。我急於逃脫禁制不是怕死，而是不甘心將冗長的生命消耗在無聊的等死過程之中。」

墨靈的話讓林火精神一振，昂然道：「我懂了，只有死亡才可以折射生存的光彩，生命的歷程就是對生命本身最好的回饋，這其中包括死亡。你的一句話就是對我最好的報答，送我離開吧！」

「不要急，你要的東西我沒有，但說過要報答你，就不能只說不做！」墨靈說完不再徵求林火的一間更不待林火反應憑空弄出一道閃電直劈過去。

林火躲閃不及，下意識地舉手護頭，閃電正中他的左掌。林火只覺得左掌上鑽心地痛了一下，閃電過後立刻將左手放到眼前觀看。左手上除了劇痛過後殘餘的麻木感外，什麼痕迹都沒有。

「你的身體與神族體質不合，不能接受神族的強**術，只有送一個掌上乾坤給你。你的左手裡現在有了一個一間屋子大小的儲物空間。通過意念你可以把無生命的物體裝到裡面，也可以隨時取出來。但是你一定要記住，不要把有生命的物體吸進去，有生命的物體會在空間內發生爆炸，如果物體夠大不但會損壞空間里的其他物品，還會危機到你自身的安全。輕則斷手，重則全身爆裂而死。」墨靈不管林火願不願意直接送了一個神奇禮物附帶詳細說明。

林火聽完了說明還沒來得及實踐，背後的背包就自動打開了，背包裡面的囚獸陶罐打著旋子飛向了墨靈。

「這是人族的囚獸壇，雖然破了但還可以利用一下。」墨靈一邊說一邊揮出一道金光將囚獸壇包裹起來，片刻后金光散去，原本土黃色的陶罐變成了淡青色尺寸也縮小了一號。

「我補好了囚獸壇，這個囚獸壇的功用原本是禁制獸族的靈獸，而且只能禁制一隻。我把它改進了一下，現在用它可以承載百隻靈獸，而且可以按照意願限制靈獸在壇內的活動，沒有你的操控靈獸沒法出來。你身負異能，日後可能會遇到許多靈獸，有它在既可以幫助獸類，又可以防身。不過你一定要記住，這囚獸壇雖然變得堅固，但仍需在獸類自願或者失去抵抗能力的情況下才能收服。說明白一點兒就是要你自己把獸類降服后才可以用囚獸壇承載囚禁，不要拿著罈子就去抓靈獸，那樣只能把自己變成靈獸的美餐。」說完，嶄新的升級版囚獸壇飛回了林火手中。

林火接住了囚獸壇后，墨靈又說：「那兩條合魚身上的奴隸禁制已經被我消除，剛剛放進了囚獸壇中。它們是可憐的靈獸，你找到合適的環境放了它們吧。你可以放心地把承載了靈獸的囚獸壇放進左手的空間內，囚獸壇阻隔了靈獸的氣息，不會對你的身體有所影響。」

林火將信將疑，伸手拔開囚獸壇的壇口的塞子往裡面看去，果然看見罈子裡面青光閃動，兩條縮小了數倍合魚在青光中來回遊動。塞住壇口后，林火試著集中精神在左手上，本來拿在手裡的囚獸壇立刻不見了，罈子消失的同時他感應到了一個空曠的空間，罈子就漂浮在其中，當他再想拿回罈子的時候，意念所致轉瞬又出現在手中。

「我又多了兩樣異能了。雖然有缺點，但還是很好用的。」見識了掌上乾坤和囚獸壇的神奇后，林火十分興奮。

看著林火興奮的表情，墨靈淡然一笑說道：「那不是異能，只是我強加給你的外力。我能給你的幫助只有這些，現在我要找個地方去設法解除身上的禁制，然後在去探尋神族失蹤的秘密。此時一別很可能沒有相見之日了，各自保重吧！」

林火知道分別在即急忙說道：「大黃是跟你一起走嗎？我見了張鐵樹怎麼向他解釋今天的事情呢？」

墨靈指了指身邊的獨角黃牛說：「大黃身上有一點兒靈獸夔牛的血脈，正因這一點靈性才讓它與尋常牛不同。它當年所吃的紫煙蘿和你今天收取的紫煙蘿都是因神帝禁制靈氣外泄孕育而成。紫煙蘿的作用加之在禁制中的四十多年的靈氣錘鍊，大黃已經接近靈獸的水平，所以它不會在回到人族中間去了。悶雷是它唯一的血脈，經過這次后也有了靈性覺醒，但它選擇了留在張鐵樹身邊直至張鐵樹壽終，替大黃還昔日之情。為了保守我脫困的秘密，我已經清除了張鐵樹和除悶雷以外其他牛的記憶，讓他們只記得你在山谷里幫他們找到了悶雷。你回去后不會有麻煩的。保重！」

林火眼前白光一閃，再次睜眼時已經身在一片曠野，頭頂月朗星稀，張鐵樹和他的牛群都伏在雪地上狀似沉睡。林火向前邁出一步，打算叫醒張鐵樹，可他的腳步剛邁出，張鐵樹和牛群如同被操控的提線木偶一樣勇氣快的速度從雪地上站了起來。

張鐵樹閉著眼睛走到林火面前，然後忽然睜開眼睛，他的眼睛一睜開本人和牛群的行動速度就恢復了正常。睜開眼睛的張鐵樹第一句話就是：「林火，多虧你了，不然我找不到悶雷非急死不可！」

面對著張鐵樹突如其來的熱情，林火愕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