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6章 明子煜的心事
時間一晃到了七月,彼時析秋要的會武的侍女也送來了。聽說是在宮中當差的,還領著七品女侍衛之職。兩個女侍衛,一個叫樺容,一個叫樺雨,長得是眉清目秀。嬌嬌弱弱。
彼時析秋正坐在游廊蔭涼處,抱著已經會歪著身子要美女抱的朝哥兒。著了兩人耍了套拳,雖拳路不如了亓三郎高,不過好歹能飛飛。
「啊啊~~」朝哥兒拍著手,直在那叫喚著。興奮的哈喇子那是流了一地,曦姐兒在奶娘懷裡被他吵得轉著眼珠看了一眼,隨又不甚感興趣的轉回了身,對著析秋伸著手要抱抱。
析秋見狀,趕緊將兒子遞給一旁新進的美女奶娘。將寶貝女兒給摟抱過來,她安靜的看了析秋一眼,隨又尋了處舒服位置子,指著她頭上的步搖,用小手不停的在空中抓著。析秋笑將那隻扶步搖摘了下來,盪著逗樂著她。
樺容和樺雨兩姐妹打完拳就走了過來,朝哥兒見此咿呀得更厲害了。析秋笑看著他那一臉的小痘印,逗了句,「你如今這一臉比星光還密的麻子,還敢泡妞?」哪就來的一把子自信?
樺容樺雨兩姐妹聽得臉紅不已,不過好在人很穩重,見朝哥兒根本聽不懂自家娘的意思,還在不停的伸手,便道:「請少奶奶允了婢子們先行下去洗了這一身汗,介時再來抱了哥兒可好?」
析秋頷笑的揮手讓她們下去,這時綠蕪跑了過來對她耳語幾句。
卻原來是蔣氏的娘家來人了。從蔣氏被處死後。鎮國侯跟明鈺公主兩人的關係,現在才將將緩和一點,這麼會上府,又是為著何事?要知道,這蔣氏要被處死的信寄去汝陽時,那邊並未有動靜,也算是默認了這事兒。
「來人是誰?可是有鬧?」
「只大夫的娘家兄弟一人。並未見鬧。」
析秋點頭,若是這樣就好辦了。想是不願疏離了這分關係,來作著彌補?
此事,在當晚接風宴上得到了證實。當時分男女兩桌而坐。那蔣仕林言語里儘是對鎮國侯的誇讚與謝意。過後小心的試探著鎮國侯可有因此事而生了氣,再委婉的表達了自已對姐姐的生氣,又闡述了一個陳述,那就是侯府跟蔣府以後還是一家親。
析秋在隔壁桌子聽得好笑不已,吃過飯後便陪著明鈺公主回了西院。
亓三郎在當夜陪聊回來后,摟著她嘆息不已,只說蔣氏的父親以前怎麼也算得上是一位猛將,卻偏偏因著只有一個兒子,生生寵成了軟弱性子。
說到這,他眼一沉,「朝哥兒可不能成了這樣?看他如今這樣,該是要好好磨練才成。」成日里看著美女就流口水也不知是像了誰。
析秋好笑不已,「他才多大?不過是在辯物事罷了。」
「那也不行。」他皺眉,「你我皆是那沉穩之人。如何就出了朝哥兒這樣的兒子?」
「大概是皇家基因作祟罷。」原身咋樣她不知道,總之是不能扯到她,看明子煜那樣,就知沒冤枉了他們這邊的基因。
「基因?」
「嗯!」
「那是何物?」
「不知?」
「不知你又為何說?」
「哎呀,夫君,人累了嘛,腦子亂崩的。好睏哦,晚安!啵!」
好吧,他滿意了,不過不是睡這般簡單了,翻了身,將她快速給拉進懷裡,親了親,道了句,「如今秋燥,最該是防火之時!」
「……」
翌日下響,明子煜跟著亓三郎回了府。彼時一進到暖閣,朝哥兒就朝他不停的伸著手,他看得一頭黑線,冷哼一聲過去就將曦姐兒給抱了起來。
曦姐兒正玩著自家娘親給的布老虎呢,這被人一抱,老虎就離了手。一轉眼就看到一張妖艷之極的桃花眼,不由得眉頭緊皺,一個小巴掌就拍在了他的臉上,嘴裡哼唧不斷的扭著身子,要重回了炕。
明子煜大為打擊,只問著亓三郎道:「如何我這侄兒侄女們都這般不同,這曦姐兒倒是像極了你,一臉的冷清不說,連著皺眉都學了個十分像。」才多大就皺眉,也不怕老得快?
亓三郎沒好氣的橫了他一眼,將女兒抱於腿上,又將小老虎放於她的懷中。見她裂嘴沖自已笑了笑,隨溫笑著學析秋平日里的樣子,親親的在她光嫩的小臉上親了一下。
明子煜大驚,這時析秋正好隨著婢女們進了屋,擺了果子茶盞,看到他這樣也見怪不怪的道了句,「你來得正好,這一兩年被這事那事纏得忙來忙去,既是忘了給你算芽菜行的銀子了。雖你如今貴為太子不甚在意這點小錢,可我也得講了信用才是。」
「不用這般急,不如待嫂嫂算好,我找個空閑日子再過來直接拿銀可好?好容易來一趟的,也別整這乏味得緊的玩意兒了。」
析秋見此,也只好隨他去的點了點頭。明子煜坐在另一頭的炕邊,捻了顆冰葡萄扔進嘴裡嚼了兩嚼,隨又道,「今兒我來府上除了看這一對小侄兒外,還有一樣東西給嫂嫂你。」
「什麼?」
析秋疑惑的看他一眼,卻見他從袖籠里拿出一把金色鑲寶石的小型匕首,「上回在林子里見你披頭散髮的,后收拾殘局時見地上好多歪掉的簪子飛刀。便想著送你一樣東西防身,可你必竟是女子之身,用飛刀,成日帶著也不保險,還是送把小匕首給你吧。貼身,又不沉重,倒是好用得很。」
析秋一見上面鑲的藍寶石就有些心動,伸手拿過來時,見那刀鞘上還有著精緻的花紋,不由得更喜幾分。明子煜說得沒錯,她是該有樣防身的東西,這個巴掌大的小刀,正好放袖口裡不容易引人察覺。
想著的同時,她將刀從鞘中拔出,見刀身森白峰利,想著用手試試。卻被身邊的亓三郎一把抓了她的小手,「別碰。」
明子煜也在一邊急得不行,見此趕緊解釋道:「這可是上好的玄鐵鑄就,刀身吹毛必斷。你可得小心,平日里可不能隨意抽動的,不然很容易傷著。」
析秋正要點頭,不想匕首又被亓三郎收了回去,「此刀太為貴重,還請太子殿下收回。臣自會再為內子尋得一穩妥防身之物。」
明子煜愣了一下。析秋也愣了一下。轉眸看了看明子煜,見他忽低了眸,「表哥你這般可是誤會與我了。再是如何,我也自知分寸。」
析秋嗔怪的看了亓三郎一眼,敢情這是在吃醋不成?沒好氣的自他手中奪過那柄漂亮的小匕首,「這小刀使著順手,就這把了。太子殿下,多謝了。」
「嫂嫂喜歡就好。」他笑過後,又將一旁看著他不動眼的朝哥兒給摟抱了過來。任他小手在自已臉上摸著,垂了眸,扯了自已身上的玉佩開始逗弄起他來。
析秋給亓三郎使了個眼色,隨交待了綠蕪一聲,便進到內室又開始絞起了衣衫來。
亓三郎定眼看著明子煜良久,見他始終低著個頭,終是不動聲色的品著茶。良久,淡聲開口,「可是想過成親?」
「嗯!」
「何時?」
明子煜苦笑一聲,「我若娶嫂嫂的妹子可行?」
「不行!」他想也未想就拒絕道。內室聽到此回答的析秋亦是放下了心。
明子煜見狀點了點頭,「知道了!明日我便跟父皇表明心意,早日立妃。」其實他也知析秋跟其妹是兩種性格。
當初看析秋只覺得她不過比別的女子聰明點罷了,能得自已敬仰的表哥喜歡,想來也是以她聰明取勝。可直到那次樹林里,她不懼刺殺,還拿著木棒跟他並肩作戰。他才猛然發現,他一直想要找尋作為伴侶的女子就似這種,不愛酸詩,也不會動不動就哭鬧不休,有腦子,危機降臨時不會舍他而去,而是與他同甘共苦。
如今於他來說娶誰都無所謂,怪只怪,他沒有那運氣先到罷了!役鳥布血。
「你未去發現,又怎知世間女子都是一樣?」亓三郎見他愣怔的看著自已,淡淡一嘆,「不能因你年少時見過的幾人,而抹滅了所有人。」
「我知道了!」明子煜點了點頭,將玉佩完全送給了懷中的朝哥兒去啃,只道:「既然如此,那我娶其妹又有何不可?」不是發現么,那總得給他發現的機會不是?
「因為她不適合!」析秋不知何時步了出來,「你是太子,不可能獨寵她一人。」她恬然地笑看著他。
見他似有些不服氣,又道:「滿朝的文武百官會不允,言官會罵死析春的。而你,要為著平衡各世家,不得不選納了新秀為妃。」這不是言情,不是演電視,誰也不能作保將來的女子哪一個能得他心。一輩子那麼長,一宮的三千粉黛,若他一人也不沾,那麼權貴世家,介時少不得人人都得對準了析春開炮。那樣一個舉步維艱之地,她又如何願意自已的妹妹去吃那苦?
加上各世家大族與各權貴之間爭鬥,想要平衡制裁,有時作為帝皇之人,也會身不由已的使用特殊手段。就如了洪誠帝,與皇后再是夫妻情深,不照樣每回選秀時,都得納進幾人么?為著讓前朝人能盡心辦事,不也得偶爾去寵幸一妃么?這般複雜的地方,析春的性子雖溫婉可手段卻不足,有女人的地方,就少不得有暗戰。她,並不適合那裡!
明子煜似有些頹廢。析秋則笑著下去著人快快的備了晚飯。
當天夜裡送走明子煜后,析秋躺在亓三郎的胸口嘆著氣,「他受過啥刺激?既是如此看低女子?」
「宮中之事,向來隱秘,猜這般多作何?」
聽他如此說的析秋抬眼看了他一眼,見他沉著個眼,不由得撲哧大笑出聲,「敢情是在吃醋?」
「不可么?」
「可!」析秋點頭,靠於他的懷裡,用著縴手撫著他皺著的眉峰,「我愛死夫君這副樣子了。」
他笑,勾著薄薄之唇,在她耳邊低語一聲,見她臉紅,終覺搬回一城的大笑出聲,扯了帳蔓,一室風光旖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