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5.第 75 章
一個月後。法國。
一身優雅幹練職業套裝的王妙芝腳步匆匆的走進了酒店豪華的套房，裡面等候的人恭敬地站了起來，王妙芝並沒有停下腳步，只是邊走邊說：「你有十分鐘的時間可以回報。」
中方新任軍委委員長，也就她大哥上任后首次出訪法國，作為隨行人員的她忙碌得很，待會就要陪同委員長出席一個十分重要的私人酒會，她只是回酒店換個裝，並沒有太多空餘時間。
等候的女手下應了聲是，隨即開始有條不絮地報告：
章小姐（章清玄）先是設法驗證了田甜當年案件當事人的身份，隨後利用王小姐（王楠）在江城的人脈調查了田某同父異母妹妹的事。事情是拜託何公子進行的，何公子手下的人輕易的就從那小太妹妹妹口中套出了話：
當年田某因為章小姐獲救逃回家后，大概出於噁心和厭惡，將身上所有新置的高檔名牌衣物全扔了，被妹妹發現，藏起來了外穿的名牌連衣裙，本來想等姐姐出國后拿去轉賣換錢的，結果就爆發了章小姐的案件，這位妹妹注意到姐姐很留意這件事，又憶及她回家時的狼狽和扔最喜歡的名牌連衣裙的異常行為，起了疑心，因為當時她未成年，怕後母拿監護權拿捏她，就一直按捺不動，後來章小姐在國外打籃球出了名，她也脫離了未成年年紀，於是，就以此為把柄開始勒索自己的姐姐——
「沾染有強姦者血液和精液的衣服雖然不能作為翻案的證據，但是用來勒索足夠了。我想田某就是受不了這種鈍刀子割肉般的不停勒索，恰好就有了那麼一個『巧妙』的機會，所以才動了借刀殺人的心思。畢竟，只要章小姐活著，她越是出名，這件事就會有被無數次提起的可能，她就會有暴露的危機，而且，章小姐一直否認『行兇』的罪名，想來也是極想證明當初的立場的，只要妹妹暴露手上有案件的證據，哪怕『證據』沒辦法作為證據，只要傳出風聲，以章小姐現在的名聲，就足夠她受了。所以，章小姐死了，才是最好掩埋的辦法：如果章小姐死了，那當年的『苦主』就沒了，也就沒有人會再在意當年的真相，就算妹妹暴露所謂的證物，她也大可以反咬一口，說妹妹才是當年案件的當事人，所以才會有沾有強姦者血液和精液的連衣裙——」
「當然，這是屬下的猜想。」
聽著手下的回報，王妙芝挑選禮服的手頓了一下，然後才拿出一條優雅高貴的藍色禮服，問，「如何？」
「優雅高貴，很襯小姐的氣質。」
王妙芝進了更衣室，一會出來，示意手下上前替她拉上後背拉鏈。
「你認為田某是個怎麼樣的人？」她問。
「驕傲、虛榮，有點小聰明，但上不得大檯面的蠢女人。」
「這種女人才是最可怕的，因為驕傲，所以不容許瑕疵，因為有點小聰明，所以狂妄。」
「小姐的意思是，田某也許只是想掩蓋人生的污點，所以才想讓見證自己污點的章小姐消失？」
王妙芝不置可否地笑了笑，坐在化妝台開始化妝。「繼續說。」
「是。」帶著些許不解的疑惑，穿著幹練的女手下繼續回報：
「田某的老公家族在國內是做飲食生意的，王小姐威脅了田某老公，要對方『協助』她們；同時，章小姐和小科勒一起以合伙人的身份接受了美國知名脫口秀的採訪，裡面有提及章小姐當年案件的事情——
主持人問：「你看見對方樣貌沒有？給我們描述一下，也許當事人並沒有留意時事，錯過了站出來為你證明的機會，擴散開去，讓更多人的人知道，也許就找到了。」
章小姐說：「並沒有。當時天太黑了，我沒有看見對方的臉，但我看見對方大腿內側有一顆黑色的痣。」
這個脫口秀播出后，遭到了部分民眾攻擊，認為主持是在給章小姐變相洗白，但並沒有受到傳播公司的理會，這是小科勒旗下控制的品牌傳播公司，王小姐似乎許諾了對方介紹國內高層資源的好處。」
王妙芝早有此料，故而只是翻了翻白眼，並沒有說什麼。
女手下又繼續道：「在章小姐接受採訪時候，田某的妹妹進行了再一次的大額勒索，田某老公同時『詫異地發現』田某的兩樣秘密，他說服了田某回國證明章小姐當初救人的立場。」
「田某以『當初因為驚恐害怕並不知道事情的後續發展，出國后更加無從得知，知道后決定站出來還章小姐一個清白』為由站了出來，章小姐並沒有回國，請了律師代理。事情很快完結，章小姐的罪名維持不變，只是減少了刑罰時間，政府並作出登報說明的啟示。」
「王小姐進行了一些資源操作，這件事在國內街知巷聞併流傳到美國，同樣的由小科勒旗下的進行操作，珍妮小姐家族似乎為了還人情，也在幕後做了大推動，章小姐可以說取得全面的輿論勝利。」
「本來輿論對於田某是持『雖然遲了點，但到底站了出來』的原諒態度，但後來流傳出田某私下極端辱罵章小姐、恨不得她去死的視頻后，輿論全部變成了責難，田某現在算是過街老鼠一隻。章小姐已經達到報復田某的目的。」
王妙芝拿起一對耳環對著鏡子照看配不配，嘴裡十分淡然地道：「到底太年輕了。」
手下小心地看著她......的背影，「小姐意思是？」
「田某回美國前，沒對她那同父異母妹妹做什麼嗎？」
女手下露出了佩服的表情，「田某找了人撞她妹妹，但她妹妹意外逃過了。」
「這種惡毒的女人，我可不想她出現在我寶貝兒身邊，找個妥當的辦法，讓她消失吧。」
「我知道了。」
聖誕節，是西方傳統的節日。
遠還沒來臨，就充滿氣氛，臨近，越發熱鬧得不行。
章清玄和王楠入鄉隨俗，一早就隨大流準備了大量過節的道具、禮品，和各式糖果飲料食品，準備過她們在美國的第一個聖誕節。
王琳琳雖然嫌棄她們秀恩愛發狗糧刺眼得不得了，也還是早早的受邀過來一起過聖誕。
還好，還有其他朋友，不然單獨她一個燈泡，她一定會恨得沒來的。
漂亮的客廳早裝飾得充滿過節氛圍：四周掛滿了彩帶，客廳中間擺放了一棵新砍下來的漂亮塔尖形狀的松樹，上面掛滿了各種漂亮可愛的裝飾品，尖尖的樹頂上掛著閃亮的大星星和圓球，樹下堆放著她們各自準備的禮物，大家圍在一起吃吃喝喝聊聊天，王琳琳感覺還是挺好的feel的——
今晚是平安夜。一大早就有打扮得古靈精怪的孩子們來「給不給糖？不給糖就搗亂」，章清玄準備了各式的中國漂亮糖果，王琳琳逢敲門就給一大把，看見長得可愛的或者造型別緻的還有揪住人家拍個照片留念，大家覺得她喜歡孩子，聽到門鈴，都由她應付。
再一次門鈴響起。王琳琳自動自覺的跳起來去開門，「嗨，給——」她爽快的抓起一大把放在門邊幾桌糖果盒的糖果在對方還沒開口要求前就伸出去，然後，手就尷尬的停在了半空。
她前面站著一位嬌小的漂亮的金髮美女。
王琳琳沒見過的。
「sorry。」她略尷尬的笑了笑，收回手，「你找誰？」
金髮美女睜大了眼睛看她，那眼神，獃獃的，王琳琳不知道怎麼說，就是有一種古怪的感覺——
她忍住關門隔離那視線的重點，再問了一次：「請問你找誰？」
「我......」對方終於開口了，卻語出驚人，「我見過你。」
咦？
別人這樣說，王琳琳反而不好意思了，「是嗎？抱歉，我沒什麼印象，我們在哪裡見過？」
「我小時候，在夢裡，見過。」
呃！
王琳琳嘴角抽了抽，很想問：你腦子沒病吧？
但對方很認真的表情，王琳琳：......
王琳琳簡直不知道說什麼好。她勉強維持臉上表情，「也許你找章清玄？我幫你喊她——」她扭頭喊章清玄，「章清玄，也許是你的客人——」然後回客廳，章清玄笑嘻嘻的抱著約翰森太太的小女兒出來，「誰啊？」王琳琳聳聳肩，表示不知道怎麼說，然後章清玄就看見了金髮美女，「珍妮？」她驚詫的叫了一聲，在王妙芝出現后，珍妮來拜訪她，表示謝意的，兩人也算是認識了，後來宣傳輿論的時候，她家裡也幫了她挺多忙的，兩人也算是朋友了，只是章清玄沒想到她會在這種節日來家裡。
「請進。」她說。
「抱歉，我會打擾你們嗎？我準備了一些節日的禮物送給你們。」
「當然不。很歡迎。」
珍妮小姐明顯最初只是準備來送禮物的，但卻意外的留了下來過平安夜，然後大家都知道為什麼了，這位珍妮小姐一晚上的目標只有王琳琳——
那眼神......
看得王琳琳整個人都不好了。她私下扯了章清玄，緊張地問：「她沒病吧？怎麼老看我？」
章清玄：「......」
「這個問題我難以回答你，我覺得你可以直接問她。」
「怎麼問？感覺很怪啊！」王琳琳被看得心慌，心神不寧的看著章清玄求主意。
「直接問啊！」
「我問不出口。」
「那就受著吧。她總會離開的。」
「......那我能不能先去睡覺，被看得雞皮疙瘩都出來了！」
「你好意思嗎？」
王琳琳想說好意思啊，然而真不好意思，只好期待對方快點離開。
「珍妮，你為什麼老看琳？她有什麼不妥嗎？」露西問出了八卦所在。
天曉得她為什麼不跟家人過平安夜跑來這裡。
「我不知道。我就是想看著她。」
王琳琳：「......」我想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