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8章
第198章
天嬌寶劍出鞘,頓時一道銀光在夜空中閃爍。
容澈每一劍都充滿了殺氣,而這些草原狼也各個充滿了仇恨。
他們的家人,都在一夜之間死去,就是這些出雲人所為,今天就是拼了命也要為他們報仇。
烏石那哲思是在西韓軍的提示下才找到出雲大軍的糧草運輸隊的,他毫不猶豫的殺了那些人,然後又設了陷阱,等著前來找糧草車的人。
沒有想到的是,帶隊來找的,竟然是容澈。
出雲大軍的主帥。
他們多日前有過一面之緣,只是那日,他只是那人錢財替人消災,只是攪亂他們的場面而已。
並未殺人,但是現在,他們是為他們的族人報仇,所以,自然是恨不得將容澈剁成肉醬。
容澈很容易衝出一個缺口,但是對方人太多,他只能勉強自保,而根本無法衝出層層包圍。
好在有利器在手,天驕寶劍削鐵如泥,幾個人的武器被天嬌毀掉以後,其他人知道了容澈手中的寶劍是多麼的可怕。
不再急火攻心的和他硬碰硬,而是小心的繞開他的攻擊,容澈看出了他們的意圖,他們想拖垮他。
他們人數眾多,可以運以車輪戰,可是他卻急於離開這個地方,所以他招招都是殺招。
所以很快,林中已經多了幾具屍體,但是他身上也好不到那裡去,背後和手臂上的四五處傷口已經因為受傷並且進行劇烈運動而滲出了殷紅的血跡。
一道劍光閃過,一個草原人的頭顱飛向了天空,在天空中劃出一個優美的弧線,然後重重的跌在地上。
就在同時,另外一個人卻趁機一刀砍在容澈的後背上,又是一道血跡,容澈皺了皺眉頭。
一劍又刺中一個草原人,可是他漸漸的覺得體力不支了,他覺得自己要跌倒。
但是他不可以,他心中一再告誡自己,千萬不能就這麼倒下。
手中的動作慢了很多,肋骨上又被重重一擊,容澈的雙腿已經有些不聽使喚,重重的朝後退了幾步,手中的寶劍直接狠狠的被他扔了出去,直接貫穿一個草原人的胸口。
其他幾個人一見容澈失去了手中的利器。一窩蜂的朝容澈衝來。
可是萬萬沒有想到,容澈一腳勾起了地上的一把斷刃,劃出一個圓弧形的圈子,又是三個草原人毫無防備的被割破喉嚨,鮮血頓時噴涌而出。
容澈知道,此時的自己,已經是強弩之末。
但是他以一人之力痛殺了十幾個草原狼,令其他的人震驚,已經不敢輕易的靠近他。
此時的容澈,滿身是血,面目猙獰,活像一個嗜血修羅。
他就是圖不讓自己倒下,同時一步步的朝遠離雲清淺的地方移動。
可是突然後腦上受到重重一擊,眼前一黑,在倒下的那個瞬間,他用盡全力朝雲清淺藏身的地方看去,這一生,恐怕他再也看不到她了……
仇恨,憤怒,這些草原狼把所有的怨恨都發泄到了容澈身上。
這個人是出雲大軍的將領,他不僅下令屠殺了他們的村子,還在這麼一會兒的功夫砍殺了他們的好幾個兄弟,這個人實在是神勇,但是卻必須死。
一個人似乎看到了他死去的雙親再向他招手,就在容澈倒下去的時候。
他也幾乎是狂奔沖向容澈,彎刀已經高高舉起,只是可惜,落下的時候,被一柄短劍給攔著了,他手中的彎刀應聲斷為兩截,又是一把削鐵如泥的利器!
這個人瞪大了驚恐的眼睛,看著月光下,雲清淺那張冷艷的臉孔,寫滿了殺機,充滿了震怒。
雲清淺沒有手下留情,揮手一劍,便割破了這個人的喉嚨。
雲清淺不顧她已經被這些人團團圍住,衝到容澈面前,把容澈的頭緊緊的抱在胸前,容澈無力的舉起手撫摸著雲清淺的臉,嘴角微翹,欣慰,卻也不安。
烏石那哲思看著月光下的這對璧人,心情煩躁。
這個女人可以留她一命,但是這個男人,卻必須得死,必須得為他們犯下的暴行承擔所有罪責。
他不否認,自那天在戰場上看到雲清淺,他便一見傾心。
雲清淺是第一個能擊敗他的女人,他對雲清淺充滿了興趣,可是現在看到雲清淺抱著容澈那傷心欲絕的樣子,他的心彷彿被抽空了一樣。
「哥!」林中傳來清脆的一聲。
烏石那哲思差點以為自己是聽錯了,他實在是太想念弟弟了。
以至於自己幻聽了么?可是為什麼甚至能看到弟弟的身影,而且正在朝自己跑來。
「寒冰?」烏石那哲思試探的叫了聲。
月光下,那個滿臉倔強的男孩一下子撲入了自己懷中。
「哥!」烏石那寒冰激動的抱著哥哥,他以為再也看不到哥哥了。
烏石那寒冰,正是那日雲清淺救了他他卻反刺了雲清淺一劍的男孩。
他就是烏石那哲思的弟弟,也是他唯一的親人,村子里唯一的倖存者。
烏石那哲思那日被容澈放了之後,便一路上尋找烏石那哲思的蹤跡。
但是一直沒有找到,剛才進了這片樹林,卻恰巧看到了已經被容澈點穴的雲清淺。
他幫雲清淺解穴以後,發現和他們都在一起的正是自己的哥哥烏石那哲思。
兄弟見面,格外激動,尤其是都以為對方已經不在人世的那種感情,更是語言無法表達的。
容澈醒來的時候已經在一個帳篷里了,雲清淺就守在他的身邊。
原來,昨夜雲清淺向烏石那哲思解釋清楚了一切后,烏石那哲思雖然還有懷疑。
但是看在雲清淺救了他弟弟的命的份上,打算先手下留情,等他徹底查清事情再說。
於是他帶容澈和雲清淺到了他們隱藏出雲大軍物資的地方,裡面有大量的應急治傷藥物。
雲清淺替容澈清洗了傷口,幫他上了葯。這才顧得上治療自己的傷口。
容澈走出帳篷,烏石那哲思和他么的人正圍著火堆,吃著燒雞,弟弟能夠死而復生,他萬分高興。
看到容澈走了出來,烏石那哲思遞給他一個酒帶。
容澈接過後仰頭猛灌,草原的馬奶酒,確實與中原的女兒紅有很大的差別。
「你怎麼證明這些事情是西韓人做的?」烏石那哲思問道。
容澈看了他一眼,說道:「阿納家族的二殿下脫別塔哈,他知道事情的緣由,亞庫澤勒與西韓勾結,企圖大敗我們並且吞併草原。」
烏石那哲思和他的人馬一聽,頓時大驚失色。
「哥,君大哥和雲姐姐不是壞人。」烏石那寒冰對烏石那哲思說道,對於他上次莽撞的刺了雲清淺一劍,他一直很內疚。而這些天他在草原上尋找他哥哥,也隱隱覺得這些事情似乎不是他們看到的那樣。
「你接下來有什麼計劃?」烏石那哲思問道容澈。
「我必需得回去,我的人正在和西韓軍作戰,我不能在這裡拖下去了。」容澈說著站起身來,雲清淺忙上前扶住他。
「也好,正好我們也要去找他們一趟,跟著我走,會快一點。」烏石那哲思平淡的說到。
「還有,我的糧草……」容澈開口。
「會還給你的,不過那得等我確定了真的不是你們所為之後。」烏石那哲思心中仍然很是懷疑。
容澈看看烏石那哲思,然後掃了一眼他的人,說道:「西韓軍有數萬大軍,你們不是他的對手。」
「哼,」烏石那哲思冷哼一聲,說道:「他們屠殺了我們的村莊,我們也沒打算活著,但是在死之前,會盡最大的力量殺盡每一個敵人,直到流盡最後一滴血。」烏石那哲思臉上的表情十分堅定。
一行人馬,在銀色的月光下,浩浩蕩蕩的在草原上飛奔。馬隊后,捲起的漫天黃沙洋洋洒洒。
東方城健看著自己的人馬與出雲大軍混戰,手心中卻捏了一把汗,出雲大軍有了援軍,士氣大振,雙方人數相當,可是不見容澈,主帥竟然不在,東方城健不知道容澈在耍什麼花招。
亞庫澤勒那邊也亂成一團,看來是沒法希望他來幫忙了,東方城健正在躊躇間,卻見慶安王喜出望外的跑了進來。
「三王爺,好消息,天大的好消息!」慶安王的語氣中難掩興奮。
「什麼事?」東方城健問道,希望慶安王帶給他的消息不會太差。
慶安王走到東方城健面前,喜滋滋的說道:「你猜怎麼著?烏石那哲思攔截了出雲的糧草隊,容澈前去營救,卻在虎跳峽被烏石那哲思生擒。」
「真的?」東方城健放下了手中的地圖,驚喜的問道,不錯,沒有比這更值得讓他高興的消息了。
慶安王笑笑:「不錯,先前已經有人來報了,烏石那哲思正押送這容澈和那些糧草往這邊來呢。」慶安王說道。
東方城健點了點頭,露出一絲陰邪的笑容,說道:「看來這招借刀殺人的辦法果然好用。」
「不錯,」慶安王接著說:「我們只是扮成出雲大軍殺了一些老弱病殘而已,哈哈,要我說,那個烏石那哲思也不過如此,輕易的就相信了我們的話。」
「吩咐下去,全軍出動,一會兒我要看著君著容澈跪在我面前求饒!」
東方城健說道,他知道,這場戰爭該結束了。
他東方城健才是真正的最大勝利者,消滅了容澈,就連亞庫澤勒也會聽命於自己。
只要等他休息過來,踏平草原是遲早的事情。東方城健想著不禁喜上眉梢。
慶安王看著東方城健看著遠處得意的神色,悄悄的退到了書案邊上。
趁東方城健得意而毫不在意之時,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一粒極小的藥丸放入了東方城健的茶盞,臉上露出一絲譏笑后又走到了東方城健身邊。
「王爺,恭喜你啊,有了這麼大的功勞。其他幾位王爺便再也沒有資格和你爭奪帝位。」慶安王諂媚的說。
東方城健沒有說話,僅僅有西韓的帝位並不能滿足他。
他要的,更強更大,他要的是天下,包括他慶安王想要的出雲。
「大軍一旦攻下虎口關,便會長驅直入,直搗京都,你沒有一絲憐惜么?」東方城健問道。
慶安王謙卑的說:「怎麼會,臣弟甘願侍奉在殿下身邊。」
慶安王自然知道東方城健的野心,只不過,東方城健太張揚,鋒芒畢露。
而他則一直小心的掩飾著自己的野心,就是為了不讓東方城健提防他。
可是現在,容澈被擒,出雲的敗局已定。
他必須在這個時候拿下東方城健,然後控制西韓軍,有靈月公主在,而且他也在軍中提拔了不少自己的親信。
他倒是不怕西韓軍不受控制,他只是擔心如果不能拿下東方城健,一旦打了勝仗,恐怕他便在沒有機會反敗為勝了。
想到這裡,容澈上前端過了茶盞,恭敬的遞給了東方城健。
東方城健接過茶盞,沒有一絲懷疑,笑了笑便喝了一口。
兩個人都笑著,東方城健是一副得意洋洋的樣子,眼看天下就能緊握在自己手中,他越來越激動。
而慶安王則是一臉詭笑,東方城健恐怕做夢也想不到,他辛苦打下的天下,會讓慶安王捷足先登。
沒多久,烏石那哲思的人馬便到了。
果然,他們後面跟著整整十二輛糧草車,而容澈似乎受了很重的傷,雙手被縛,懶洋洋的癱在馬背上。
進的帳篷來,東方城健一副喜笑顏開的樣子,這一次,沒有人可以再從他的帳篷中救走他了。
「容澈,你沒有想到會有今天吧。」東方城健得意的說。
容澈冷哼一聲,沒有說話。
「你答應我們的事情可不要忘了。」
烏石那哲思說道:「這個人可以交給你們,可是別的將領你得交給我們處置,他們屠殺了我們的村莊,這個仇,不能不報。」烏石那哲思悲憤的說。
「你放心吧,少不了你們的功勞。」慶安王說道。他看著容澈,這個出雲的戰神,卻終究還是逃不過他的計謀,心中不僅有些得意。
「還有,這些糧草我們要一半,還有你事先答應的那些黃金。」烏石那哲思說道。
「好的。」慶安王說著,拍了拍手,這時帳外有人端著一個大托盤走了進來。
慶安王指了指說道:「你們要的東西,都在這裡。」
烏石那哲思身邊的一個人笑嘻嘻的跑上前來,嘴裡說道:「都是好東西啊。」
說著伸手去掀開那層紅色的錦緞。
就在手剛剛抓起那個錦緞,頓時只覺得手上一陣生疼。
漢子扔下錦緞,舉起手看。
手掌已經變得烏黑,顯然是劇毒,這個漢子覺得一陣劇痛順著手臂直深入五臟六腑,全身都開始又麻又痛。
漢子大叫一聲,然後跌倒在地上。
烏石那哲思和身邊的其他四個人頓覺不妙。
拔出了腰刀,而帳篷中的其他遼金也分別拔出了大刀。
「慶安王,你這是什麼意思?」烏石那哲思看了一眼地上的人,冷冷的問。
「哈哈,沒什麼意思,只是在和你達成協議之前,我就已經和阿納家族的三殿下亞庫澤勒達成了協議。」
慶安王奸笑著:「你們不過是一支厲害的隊伍而已,而阿納家族擁有大部分的部落,他們才能代表草原。」慶安王眼中的譏諷漸深。
「這麼說,屠村的人是你們了?我們只是被你們利用而已?」烏石那哲思臉上的恨意漸濃。
東方城健大笑幾聲,然後說道:「反正你們已經死到臨頭了,也不怕告訴你,不錯,屠村的是我們,殺你們族人的是我們,可是你們已經快要死了。」東方城健說著誇張的笑著。
烏石那哲思的臉綳得很緊,但是他漸漸的放鬆了,然後也冷笑一聲,說道:
「東方城健,你得意什麼。你出去看看,去看看這帳篷外面等待你的是什麼!」
東方城健皺了皺眉頭,然後疑惑的讓慶安王去看。
慶安王走出帳篷,外面的景象不禁讓他倒吸一口冷氣。
帳篷外面,烏石那哲思的人馬和一小隊出雲大軍已經將他們團團包圍。
他分明記得在這些草原狼進來的時候,他示意侍衛看好這些草原狼的,怎麼……
但是他馬上知道是怎麼回事了。因為他看到了雲清淺的身影,他和一個小男孩,烏石那寒冰,正一起朝他走來。
「慶安王,幹嘛那麼驚訝?」
雲清淺笑語盈盈的對慶安王說,看到他一臉愕然的神色,不免覺得好笑,怎麼,他從來都是只算計別人,從沒有想過會被人算計的么?
「到底是什麼情況?」東方城健看慶安王出去后沒有回來,氣呼呼的走了出來,可是當他看到他們被包圍后也不免吃了一驚。
「你屠害我的族人的時候沒有想到會是這樣么?」烏石那哲思走到東方城健身邊,狠狠的說。
容澈也輕易的就掙斷了綁住手腳的繩索,這還是雲清淺親自打的結呢。
容澈款款走出來,看著東方城健和慶安王說道:
「你們二位是打算自我了斷呢,還是要我們幫忙?」氣定神閑的樣子神氣十足。
東方城健沒想到會有這樣的突變,一時急火攻心,感覺胸口一陣悶疼,似乎有一口氣上不來,忙用右手按住胸口:
「你們……你們……」一句話沒有說完,就噗的一聲吐出一口鮮血。
容澈和雲清淺以及其他人沒有想到東方城健居然這麼經受不起打擊,但是慶安王卻很清楚東方城健是怎麼回事。
忙裝模作樣的上前扶住東方城健,驚呼道:「殿下,你怎麼了,快,傳御醫。容澈,你要是害死了西韓的繼承人,兩國之間就會有綿綿不斷的戰火。」
容澈冷冷的看著慶安王說道:「我看你自己就有辦法救他吧。」
東方城健一口吐出的血是黑紅的,那顯然是中毒的跡象,而西韓軍帳營中,會想到給東方城健下毒的人,恐怕除了慶安王沒有別人。
慶安王聽到容澈識破了自己的奸計,忙轉笑到:
「王爺,如你所見,我並非什麼大奸大惡之人,我忍辱負重在遼營中,就是為了今天啊。」
東方城健聽到慶安王的話,又是一口鮮血噴涌而出。
他艱難的舉起後手指著慶安王的鼻子,卻說不出一句話來。
「王爺,我親手捉拿了西韓軍主帥,這樣的將功贖罪,足能換來自由吧。」慶安王諂笑道。
「哼,能不能活著那時由皇上定奪的事情,我的任務就是捉拿你而已。」容澈正色道:「來人,給我綁了。」
上前兩個侍衛將慶安王緊緊綁了起來。
「呸。」烏石那哲思朝著慶安王啐了一口,鄙視的說:「真是卑鄙無恥到極致了。」
戰爭很快結束了,東方城健和慶安王都被生擒,西韓軍一下子軍心渙散,節節敗退,容澈乘勝追擊,令西韓軍徹底吃了個打敗仗。
至於阿納家族,二殿下脫別塔哈和三殿下亞庫澤勒也經過了一番激烈的鬥爭后,在李將軍的幫助下,一舉捉拿了三殿下一黨的叛徒。
而容澈他們也參加了脫別塔哈的加冠儀式。
東方城健沒有死,但是卻因為中毒而十分虛弱,他和慶安王被分開關押,被牢牢看守著,根本沒有一點能逃跑的希望。
容澈把處理後續事情的任務交給了李將軍和張副將他們,自己則和雲清淺漫步草原。
夕陽西下,草原被鍍上一層金黃色的外衣,顯得格外神秘而嬌媚。
容澈和雲清淺牽著馬,悠悠的走在這一片廣袤無垠的天際中。
「如果沒有殺戮,這裡好美。」雲清淺看著一望無際的草原。悠悠的說道。
「如果沒有殺戮,哪裡都美。」容澈說道。這是這個世界上偏偏就是有那麼一些人,渴望著殺戮,製造著殺戮,為了權利和***,他們什麼都能做出來。
「現在的草原終於平靜了。」
雲清淺說道,這份寧靜來之不易,所以倍覺珍貴。
但是她隱隱覺得,草原上的平靜不會持續很長時間。
部落太多,無法統一,沒有一定的規章制度,他們就會不斷的為各自的利益廝殺。
「等這次回京復命之後,我就向皇上告假,我陪你去好好玩一番。」容澈說道。
他年少的時候去過很多地方,可是他覺得沒有什麼值得他留戀的地方,都是在父親的命令下去遊歷的。
現在想想,大概是因為那個時候心中總是懷著報國的一腔熱血,也沒有佳人相伴,所以才會覺得無趣。
而現在,他覺得自己想做的,就是守著雲清淺,過平靜安穩的日子。
他從來沒有想到終有一天自己也會有這樣的想法,大抵是人天性如此吧。
只是從前他只是沒有發現一個值得他終身相伴的女子而已。
而如今,他和雲清淺一再一起經歷生死,這些硝煙中的生死更顯得他們之間的感情彌足珍貴。
所以,他不想再拖,就是這一次,回京復命后他就要告假帶雲清淺去四方遊歷。
雲清淺微微笑了笑,沒有說話,只是覺得心中十分踏實。
這一年間,實在是發生了太多的事情,從風語山莊到京都,從沙漠山莊到茫茫草原,和容澈在一起的這些經歷,讓她終於不再逃避感情。
這個用命去愛的男人,也值得她捨命相救。
有時候,覺得這世上的事情真是有些不可思議,似乎一切都是冥冥之中早已經註定的,可是既然是早就註定的,為什麼要讓他們受這麼多苦呢?
雲清淺不懂,覺得大概是因為只有嘗到了苦頭,才能真正的明白得到的艱辛與不易吧。
就像佛家所說的,如果沒有遺憾,給你再多的快樂,又怎麼能體會。
「你在想什麼?」容澈搖了搖雲清淺的肩膀,在她面前晃了晃手。
呃,他正在跟她說話,可是她竟然走神了。
容澈有些不悅的撅了撅嘴。
雲清淺看著容澈姑娘氣的表情,微笑著說:「我在想,我們是該去遊歷一番了。」
然後頓了頓,欲言又止,她本來想說,她不想再京都生活了,她不喜歡那種喧囂的塵世。
可是想了想,還是沒有說,因為容澈的家人都還在京都,他可以告假一時,卻不會永遠不上戰場。
容澈把雲清淺攬入懷中,聞著她身上淡了很多的幽幽蘭香。
心中不覺頓覺愧疚,要知道,隨他在草原上的這兩三日,她都沒有機會沐浴,就像是個男人一樣和他的軍隊生活在一起。
這樣的女人,願意和他在一起出生入死,他真是很感謝上天。
容澈的眼中閃動著異樣的光芒,他將雲清淺的臉捧在手上,認真的說道:
「親愛的淺淺,等邊關一切穩妥之後,我就向朝廷告假,徹底的請辭,從此以後,再也不涉足。」
容澈說的很認真,很堅定,他知道雲清淺想說而又沒有說的是什麼。
然後說道:「到時候,你想去哪裡,我們就去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