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初任總督

會議室被300餘人擠得滿滿當當的，高文明走到台前，居然有點心虛。要知道，他從小到大都在群眾堆里混，最大的不過初中時當過幾天地

理課的科代表。總之一生與當官無緣，當然他也從來看不起當官。這樣說來，他從未有過在數百人面前開會講話的經歷，這也不難理解他初次上台時的緊張。其實這與他的想法無關，純粹是一種正常的心理反應，如同人們吃鹽會感到咸，聽到迪斯科會感到熱血沸騰，初次殺人毀噁心嘔吐一樣，與他的理性認識無關。

台下的人密密麻麻。左邊是純生物智能人的一連，他們胸前的身份牌上的字碼為紅色。右邊為智能人、自然人的混編連二連，所以他們的胸牌的字碼顏色有紅有綠，綠色的字碼表示為自然人，都是收編新軍的士兵。前排正中的是高文明的警衛班，以及石效然、紫薇、王剛。最顯眼的莫過於石效然，因為唯獨他身著長袍便服，其他的人均是身穿軍服，系紅領帶。

軍政府，全是軍人組成的政府，名符其實。

這300餘人便是總督府目前的全部班底，盡都熱切的望著他，等候他說些什麼，吩咐任務給他們，他們已經準備好全力去完成它。這就是高文明從他們的目光中讀到的內容，他的緊張很快減少的微乎其微了。

「同志們，革命的士兵們：今天是一個特殊的日子，一個偉大的日子。你們都是這個偉大日子的參與者和見證人。中華革命軍打響了武裝起義的第一槍，宣告了清政府反動派的最後時刻即將到來。可以預料，要不了多久，我們必定會奪取全國的勝利，把清王朝掃進歷史的垃圾堆。」

會場里爆發出熱烈的掌聲，高文明覺得那掌聲就彷彿翻騰的熱霧，向上托舉，直要把他融化，令他陶醉。

「現在我宣布，中華民國湖北省軍政府的總督府成立了。我現在起就任總督府的總督，你們從此就是總督府的第一批成員。同志們，任重道遠啊。我們只有區區的300餘人，卻要管理湖北整個全省的工作。任務越重，越是考驗我們的時候，每個人都應該經得起考驗，在今後繁重的工作中磨鍊我們的意志，鍛煉我們的能力，在革命的洪流中推波助瀾。」高文明畢竟沒有吃過豬肉，也看過豬跑。他聽過無數次領導的講話，也寫過一些空頭大話的文章。當他進入狀態后，倒也能講得像那麼回事。

「今後，武漢三鎮合在一起建立一個完整的城市，下轄武昌、漢口、漢陽三個城區。一連連長上台來。」

一連連長小跑步跑上台來，一個英武的軍禮：「一連連長劉善奎到，請首長指示。」

「我任命你為武漢市市長，一連連部和一連火力班就做為武漢市政府的第一批人員，政府選在武昌，具體選址你自己去找，人員不夠的話你也自己去招。有什麼搞不定的地方再來找我。」

「是，堅決完成任務。」劉善奎又是一個敬禮。

「一連的一排長、二排長、三排長上台來。」高文明也說道。

「一連一排排長項魚同到，請首長指示。」

「一連二排排長放國強到，請首長指示。」

「一連三排排長李國鈞到，請首長指示。」

高文明一時給弄糊塗，不知道他們誰是誰了。看了一下他們的胸牌，心想：也許把每個人的名字，還有他們的職位寫在他們的胸牌上是個好主意，以後一看便知道誰叫什麼名字，擔任什麼職務。這要怪高文明是個忘忘，初次只見過一兩次的人，下一次再見時便常常會忘記對方的相貌和名字，為此還鬧過笑話，還得罪過人，所以他才又此種想法。反正他記得他打過工的一家公司的員工戴的工作胸牌也是這樣做的，據說還可以增強員工的歸屬感和責任心，

「一排長，我任命你為武昌區的區長，帶領你的排會議結束後去接收武昌知府。」

「是，堅決完成任務。」一排長敬禮之後站到一邊。

「二排長，我任命你為漢口區的區長，會議結束后帶你排去接收漢口知府府。」

「是，堅決完成任務。」二排長敬禮後站到一邊。

「三排長，我任命你為漢陽區的區長，會議結束后帶你的排去接收漢陽知府府。」

「是，堅決完成任務。」三排長敬禮后也站到一邊。

高文明繼續說道：「你們去接受三個區的政務管理，現在人員只有這麼多，你們去后，原來官府里的舊官吏、舊衙役，凡是願意投誠繼續留任的，你們就把他們留下來任用。那些人了解地方上的情況，對你們還有很大的用處。你們上任后的第一條是要穩定維持好社會次序，防止清廷殘餘分子的騷擾破壞。對流氓地痞的趁亂打劫，一定要予以堅決的鎮壓。第二條要把重點放在宣傳工作上，向群眾宣傳中華革命黨和中華革命軍的宗旨和政策。」

他最後說：「今後你們就不再是排長，而是各區的區長，直接聽從劉善奎市長的領導。重火力武器就不用帶了，你們和你們帶去的人以後就隨身佩帶駁殼槍去上任。」

一連的事交待完畢，下面輪到二連的任務：

「二連留下一個排在總督府，其他的官兵分別向武漢周圍的各縣市派出，張貼『告全國民眾書』，向尚未反正的各縣市官府傳達軍政府令，要求他們降滿清龍旗，改換炎黃五星旗，以示革命反清，否則我革命軍必定予以嚴厲懲處。」

大會宣布結束，一連、二連的人出去了。

然後便輪到總督府的建制了：

「王剛你是秘書長，總督府的日常事務里就全部負責處理，只有重大的事務，或者需要用印的時候才來找我處理。石效然任辦公室主任，負責文字工作。紫薇任我的助理職務不變。總督府還需要設立那些部門，人員怎麼調配，王剛你和石效然研究一下。我可實在困得遭不住，我要去睡覺了。」

石效然卻留住了他，叫起苦來：「督撫大人，辦公室里光我一個空頭主任，可是忙不過來，再怎麼說也的給我幾個人手才行。」

「石兄，石主任，一時之間我到哪去給人尋幫手？眼下我手裡只有一個紫薇，借你用兩天好了。不過這得她自己願意，我一向不用命令強迫她。你認識知道的人中如果有合適的人才，就請幾個回來好了。」

石效然想了想，說：「這樣的人才倒有，我的去尋尋看。」

高文明猛然記起一個人來，問道：「你知不知道饒漢祥這個人？」

石效然回憶了一下，搖了搖頭。看來饒漢祥現在還是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人物。

高文明鄭重其事的對石效然說道：「你現在什麼事都別管，先把討清通電檄文寫出來，這才是如今的大事，今天撰好，明天便要發向全國。石主任，撰得好的話，這可是名垂千古的機會，我看好你。紫薇，你願意的話，也可以撰寫一篇，誰好就用誰的。」

石效然聽得兩眼異彩連連，紫薇也躍躍欲試。

「督撫大人，我不明白為什麼不在今天就及時發出通電，非要等到明天呢？」石效然說出他的疑惑。

高文明笑著說：「你以後別再叫我大人。我們革命黨講究人人平等，沒什麼大人小人的。你還是叫我高兄的好，要不然稱呼我的職務高總督也行。至於通電時間的事，我告訴你，今天晚上還有一處起義，也是省會城市。這樣，明天一道發通電，便會更有氣勢，更能震動全國。」

這時，一個衛兵前來報告：「報告首長，高司令派我來通知，高司令正要審問黎元洪，問你有沒有時間前去一起審問。」

「黎元洪，黎大總統啊，焉能不見識見識其風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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