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貓咪偵察兵

??康寧很快就讓元方把兩位管家請了進來。

康淼和康森顯然都有重要的事情要稟報，他們行禮結束之後，一直用眼神瞥向站在一旁的商辛和楊大眼。

康寧道：「森伯，淼伯。這兩位都是我父親在外經商時救下的孤兒。父親擔心我的安危，特地派過來保護我。」

康森對這句話不置可否，但是康淼卻納悶道：「我一直負責老爺和公子之間的聯繫，卻未曾聽說有他們的存在啊，更不要說，老爺派什麼人來保護公子。」

「你沒有聽說過他們，不代表沒有。我們康家收養孤兒的習慣已經持續好幾代了。這一點，你們應該是深厚體會的。」

康寧這番話的意思是，你們也是康家收養孤兒這一習慣的產物，如果懷疑他們的話，豈不是要懷疑自己。

「公子說的是。我們甚至還想把這一習慣傳承下去，只是沒想到，畫虎不成反類犬。」

康淼這話的意思，則是當年收養國家三兄弟的事情。只是他們的收養，沒有給康家帶來好處，反而引起了一連串的是非恩怨，甚至前不久刺殺楊肇基的事情，他們也參與了。

「那不是你們的錯。只要善心在，那就足夠了。」頓了頓，康寧繼續說道，「兩位伯伯，不知道你們此次前來，究竟有什麼事？」

康淼從袖口當眾掏出一封書信，說道：「這是老爺讓我轉交給公子的。」

康寧示意商辛過去拿過來。康淼顯然還是不放心這個生人，但見他雙眼如炬，一派正氣，這才稍稍放寬了心。

商辛轉過身去，把這封信遞給了躲在被窩裡的康寧。

拆開一看，康寧才發現，原來這是父親理性的行動通報，是父子兩個為了防止被人一鍋端掉而不得不採取的權宜之計。

「父親信上說，要在沂－水，汶－上兩個縣拓展商路，並同時偵查聞香教在這些地區的擴展速度。要我們今後一段時間，不要去那一帶活動。」

康淼聞言道：「看來，黑衣社已經對聞香教有所提防了。」

「這跟我們關係不大，如果輕易去挑撥離間，反而可能暴露形跡，讓他們折騰去吧。」康寧很快就做出了決策，並囑咐跟進來的元方，把這一情況悄悄告訴楊肇基，而後才說道，「我剛才也寫了一封簡訊，回頭麻煩淼伯帶給父親。」

「包在我身上。」康淼拍胸脯說道。

這件事情處理完之後，就輪到康森了。

「公子，胡三麻子的大當家，也就是那個叫做孫大炮的，我們已經找到了。」

「好！」康寧險些興奮得跳起來，不過一想，找到人才只是第一步而已，於是問道，「那有沒有打探清楚，他是否已經把我和楊肇基的密切關係告訴了徐鴻儒。」

「哎。」康森嘆了一口氣，「還是沒有發現他們用什麼方式進行聯絡，根本就沒辦法查證他們是否已經傳遞過這類消息。」

康寧一臉的失望，坐在被窩裡嘆息道：「看來，只能時刻盯緊他，才能找到他聯繫的方式了。」

「盯緊他也很困難吶！」康森管家無奈的說道，「這廝實在是警惕心太高了，基本沒有露出什麼蛛絲馬跡。要不是一個巧合，我都沒辦法找到他。」

「巧合？」康寧好奇地問到，「什麼巧合？」

康森他了一口氣，答：「今天是國家三兄弟的頭七，我帶了點東西給他們，去的時候剛好碰到老四（康淼）。他說，周圍發現了有人來過的痕迹，這才按圖索驥，一路上找到了那傢伙。」

「如今他在何處？」

康淼搖頭回答：「不知道，我只是讓貓兒盯著他。」

「貓兒？」康寧的腦海里立刻浮現出了那個肥嘟嘟的……

「公子請放心，只要貓兒在，孫大炮絕對跑不出我們的手掌心。」

康寧當然不放心，能否確認這個重大漏洞，對他的全盤計劃都很重要。他可不願意把成敗的關鍵押在一隻貓科動物身上。

「我們還是一起去看看吧。或許他見了什麼人，說了什麼重要的話。這些東西，指望貓兒給我們傳回來，是不太可能的。」

康淼也知道康寧說的對，但他是一個非常感性的人。如果有人懷疑他的貓兒，會讓他十分不高興的。

但這個人畢竟是康寧，而且他分析得很有道理，這讓他即便心中不爽，也說不出合理的反對理由。

康寧顯然看穿了她的心思。五十餘年的飽經風霜，並沒有給康淼過分深沉的感情藏匿機制。他的感情變化，即便沒有寫在蒼老的臉上，也可以通過眼神觀察出來。對於繼承了前任敏銳洞察力的康寧來說，注意到這一點並不困難。

但是他並不准備安慰康淼什麼。這種人生性寬廣，因為一點小事跟他解釋半天，只會被他認為是浪費時間。

元方很快胃康寧找來一件披風。畢竟康寧在名義上還是個病號。他們準備從後門溜出去，不過他們還沒走出屋門，就聽見「喵」的一聲，一隻淡黃色的肥貓悠然的走了進來。

「這就是貓兒？」楊大眼好奇的問，「他怎麼不跟著那個誰，孫大炮？怎麼跑回家裡來了？」

這話問的康淼無言以對，至於那隻貓嗎，他倒是喵了幾聲，可惜，沒人聽得懂貓語。

「讓貓去跟蹤人實在是太不靠譜了，他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啥樣，還有那本事……」

華啦啦啦的聲音打斷了楊大眼的話，眾人循聲望去，卻見那隻肥貓悠然自得的在撒尿。

眾人一陣大窘，紛紛被貓尿味刺激的退避三舍。

就在這後退的過程當中，康寧卻驚異地發現，那隻貓在尿液當中的影子，竟然很像……

「公子，你快看！」商辛顯然也注意到了這一點，「那倒影，竟然是一隻老虎。」

他這麼一喊，所有人都看了過去。

「真的很像是一隻老虎啊。」元方也驚訝道。

康寧覺得，這應該是光線的反射角度問題，不過要具體分析的話，可能就得數學計算一下了。

那隻肥貓此刻已經驕傲的抬起頭顱，用一種不屑的眼神看著楊大眼。

楊大眼卻是已經無語了。他剛才還嘲笑這隻貓撒泡尿照照自己是啥呢，結果人家一隻貓，愣是給你大老虎的視覺享受，這還有啥好說的。

康淼管家顯然也覺得倍兒有面子，上前一把抱起那隻肥貓就往外走，同時還得意洋洋的說道：「你還能找到孫大炮的氣味吧，那就帶我們去看看。這次帶路可不能跑錯了，省的有人再讓你撒尿照照自己，啊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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