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回禪法將出

第四十三回禪法將出

第四十三回禪法將出

「是修羅寺的高僧!晚輩見過大師!」慕容念嬌連忙又是盈盈萬福。

「哈哈哈……什麼高僧?我只不過是一個不守我佛清規戒律的老和尚罷了!你們霓裳流的

『悲秋訣』果然不凡!只不過……嘿嘿……」那智恩老和尚欲言又止。

「只不過我學藝不精,未得這『悲秋訣』的精髓,難以讓大和尚見識一下我們霓裳流的武功仙技,實在是一件憾事!」元朗卻不覺尷尬,昂昂的語氣間竟還有一絲傲意。

「哈哈哈……好!果然是慕容英的外孫,年紀輕輕竟能有如此風骨!難得!」那智恩和尚從懷中掏出一串檀木念珠,在手中輕輕地盤弄著,用一雙豹眼盯著元朗,神色間滿是嘉許之色。

「你……你如何認得我外公?」元朗此時十分地疑惑,忍不住問道。

「我認識你外公的時候,就連你娘也比你現在還小些呢!」智恩和尚摩挲著手中的念珠,笑著對元朗說道。

「您就是修羅寺的拈花堂首座?」慕容念嬌此時像是忽然之間想起了什麼,興奮地大聲問道。

「哈哈哈……不錯,正是老衲,這個老慕容,是不是在你們兩個小輩面前數落我來著?」智恩和尚那張肥大的臉瞬間飽含笑意。

「哪裡的話,爺爺總在我們面前提起您!說您是他在修羅寺中的一個故人,武功精湛、佛法淵深,是當今天下的一代高僧!」慕容念嬌熱情洋溢的一席話令智恩和尚不禁哈哈大笑:「這個老慕容!簡直不像話,我其實就是修羅寺中一個喝酒吃肉,不守戒律的饞和尚!哪有他說得那麼好了?」

「您就是外公的老友?剛才晚輩失禮了……」元朗情急之下,「撲通」一聲跪倒在地,向著智恩磕了三個「咚咚」做響的頭。

「年輕人面對威脅重壓卻毫不變色,此等風骨,老衲佩服。可如果因為你外公的緣故才對我禮敬有加,倒讓我輕看了,小子趕快起來!」智恩和尚說著將袍袖向元朗一甩,那股力道竟立刻將元朗「扶」了起來。

「今日在此地遇到修羅寺的智恩法師,實在是我們做晚輩的一件幸事。大師如果不嫌棄,我們今夜一同痛飲如何?」王世軒神采飛揚,對智恩和尚發出了邀請。

「如此甚妙!老衲剛才還未吃得盡興就被你們攪擾了,現在還不應該賠我老人家嗎?」智恩和尚話音未落,已經徑自向那木架大步走去。

此時火堆中的火已經漸漸小了,燃燒遺留的灰燼中只有零散的幾點火星。可是那炙烤的鹿肉、兔肉與大雁肉卻被烤得外焦里嫩,油脂滴滴答答地滴到了地上。那瀰漫的肉香十分地誘人,讓人一聞之下,垂涎三尺。

「老衲可不等你們了,我先來一塊!」智恩和尚用手撕下一隻兔腿,放在口中大嚼起來。那饕餮大食的樣子,直如一個滿足於山野佳肴的村社老翁。

「好!今日咱們不妨就痛飲它一場!智恩大師、王兄,來,這邊坐。表妹,給我們斟酒。」元朗此時也是意氣風發,疾聲叫道。

「好!我再去拿幾壇果子酒!今天你們兩個可是沾了智恩大師的光了!呵呵呵……」慕容念嬌一邊笑著,一邊跑向了隱洞的內室。

王世軒、智恩、元朗三人已經圍坐在大石案旁,酣暢地對飲起來。此時慕容念嬌早已拎著四壇果子酒來到了三人面前。她將酒放在石案之上,又給三人斟滿了酒。她的目光掃過那盤已經有些微涼的青魚燉鮮蘑,柔聲說道:「這盆已經涼了,我去給你們熱一下!」端起大盆,又一次走向了內室。

「智恩大師,這居幽山上的此處隱洞,可是你的另一處居所?」王世軒剛才聞聽智恩口中所說的「鳩佔鵲巢」,一直心有疑惑。堂堂一個修羅寺拈花堂首座怎麼會有如此神秘的居所呢?這不能不令人匪夷所思。

「這……」爽朗大度的智恩在被問及這個問題時竟然一時語塞。他支支吾吾地,良久也說不出話來。王世軒再看他那張肥大的臉龐,竟已微微顫抖起來。那一雙豹眼也在此時熱淚盈眶,幾滴熱淚順著臉頰流了下來。

王世軒見此問顯然觸及了智恩的傷心往事,心底一陣後悔。他連忙岔開話題,問道:「不知大師何以到了此處?」

智恩原本經王世軒一問,正沉浸在對往事的痛苦回憶之中。可是王世軒突然地轉移話題之後,倒令他片刻之間就已恢復了平時的狀態。只聽他乾咳一聲,那原本馬上就要溢出眼淚,霎時間被硬生生地收了回去。

智恩強自笑著說:「我們殺戒山修羅寺六十年一甲子的『禪法水陸大會』還有一個月就將舉行了!主持師兄派寺中九堂首座下山,給天下九大門派的掌門送交邀請帖,我被主持師兄派到霓裳流,原本是要去會會我的老友慕容英,沒想到卻在這居幽山見到了他的孫女與外孫,真是造化弄人啊!」

「哦!原來如此啊!難怪大師不僅知道我們霓裳流的『悲秋訣』,還能猜到我和表妹的身份,倒是晚輩失禮了。」元朗此時恍然大悟道。

「別光顧著說話啊,來!青魚燉鮮蘑,熱騰騰的!大師您再嘗嘗,你們兩個也嘗嘗吧!」慕容念嬌故意大聲對王世軒與元朗說著,眼睛卻一直盯著元朗。元朗一時會意,他將那個熱氣騰騰的大食盆推向智恩。隨即臉上一紅,對智恩說道:「大師,您先用吧,方才多有得罪,還請您海涵!」

「哈哈……你小子不是還想和我搶青魚嗎?剛才還沒分勝負啊,要不咱們再來一次怎麼樣?哈哈哈……」智恩這時手捻鬍鬚,哈哈大笑道。

「大師說笑了,剛才如果不是您手下留情,我早就……」元朗慚愧地低下了頭,一時間也不知道如何再說些什麼。

「大師、元兄,你們這也算得上是不打不相識啊!」王世軒站起身來,端起了石碗,向著智恩與元朗遙遙敬酒:「來!今日為我們有緣相聚,開懷暢飲如何?」

「著啊!來!喝酒……」智恩也端起石碗,對元朗說道:「小夥子,你是叫元朗嗎?」

「正是,大師可以直呼我的名字!」元朗隨即也端起石碗。

三人相視大笑之後,一齊將酒喝到了肚腹之中。

此時,慕容念嬌已將那炙烤的油亮誘人的熟肉切成了塊狀,整齊地碼在了一個個大石碗中。三人一邊喝酒一邊大口吃著這些美味可口的烤肉。慕容念嬌在旁邊時不時地為三人添著酒,那場景真是十分融洽!

「元朗啊,你外公一向可好啊?」三人正喝得興奮處,智恩突然一問。

「外公近幾年的身體一直不太好,我父母的事,一直是他老人家的一塊心病!他每日除了處理流中的諸般事務,就是獃獃地坐著……」說道這裡,元朗已經說不下去了。

「這個老東西……也難為他了……」智恩彷彿真的明白慕容英心中的痛苦,端起石碗,一飲而盡。

轉眼間,三人已將四壇果子酒盡數喝完了。

「嬌妹,快!再去取幾壇過來!」王世軒此時,眼神也不禁有幾分迷離了。他暗自心驚:這果子酒竟有如此勁力!自己平日頗有雅量,今日卻如此地失態!這究竟是用何種果物釀造而成的呢?心中一動,卻覺得自己四肢百骸間有一種說不出的舒暢。

智恩彷彿看穿了王世軒的心思,他哈哈一笑,道:「世軒、元朗,這果子酒是我親自釀造而成。用的是這居幽山的清泉,至於這果子嘛,那可是我殺戒山修羅寺的特產,叫做『離殤果』,此果十分珍貴,歷經一百二十年才能結果成形……」

「那這樣說來,軒哥與朗哥哥今夜可以說機緣巧合才能夠喝到這如此珍貴的果子酒了,這對他們來說可是一件十分幸運的事啊!」慕容念嬌此刻興奮異常,心底也是如波濤般洶湧!

「姑娘,他們自然是很幸運的了!這『離殤果子酒』只有在『禪法水陸大會』上才能飲得,而且只能是九大派掌門才有資格喝的,你說他們兩個幸不幸運!哈哈……」智恩接著說:「想當年,是我親自將這十幾壇果子酒藏在這居幽山的隱洞之中的。那時……那時……唉……」重重的一聲長嘆,讓智恩不禁老淚縱橫了。

「大師!過去的事情,即使傷心,又能如何呢?我們還是暫時放下負擔吧,當年我父母相繼離世,只留我一個人在襁褓之中。這其間的辛勞苦楚,我又能對誰訴說?來!喝酒!」元朗此時倒做起了一個勸慰之人,令王世軒聽來都不禁一陣唏噓。

「智恩大師,你們這『禪法水陸大會』究竟是怎麼回事?這六十年舉行一次的大會,只是為了弘揚佛法、普渡眾生嗎?」王世軒的一番話突然間喚起了智恩的思緒,他將石碗放在了石案之上,看著王世軒、元朗、慕容念嬌三人,忍不住娓娓道來。

第二卷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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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荒仙俠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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