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這樣明顯的心思根本不需要試探
心中重重一跳。
多年不見卻依舊熟悉的感覺讓應息遲不自覺皺了皺眉，他面無表情地回頭，一聲不響地繼續付錢。
「好久不見。」
之後站直身體，他這才認認真真地看席深。
席深哼了一聲，毫不在意地撇頭，微不可見地勾了嘴角繼續嘲諷。
「一個大男人居然喜歡這種女生才買的東西，你也真是……」
「住在這附近？」淡淡打斷，應息遲沒有去回答席深的話語。
席深一頓：「怎麼？你還想調查我住在哪裡？」
「……」
沒得到回復，席深自己聳了聳肩，半晌後退了一步。
「應息遲，你以為我是住在這附近湊巧和你遇見？呵，我是故意過來的，我是來告訴你，過些天在美國的比賽，我絕不會輸給你！你以為三年前那件事我忘了？」說到此，席深眼角微微挑起，眉目間陡然生出幾分不耐和焦躁，「我記得清清楚楚，我一定會讓你光明正大地輸給我，屈居在我之下！」
像是小孩子一般的無理叫囂，應息遲靜靜聽著沒有回應。
「應息遲，你記著，我不會輸。」
直到看著席深的背影漸漸走遠，應息遲彷彿還在走神間沒有回來。
他們之間……真的有整整三年沒有見面，同時當年本就深的隔閡也因為年數的增加而愈來愈多。
絲毫不減。
不過此時此刻他並不想去在意這個。
攤主的叫賣還在繼續，坐在桌布上的小女孩玩具隨著男人的聲音一下站起一起轉圈，一下跳個舞一下又跪下，實在有趣。
從口袋裡摸出，帶著薄繭的指腹在玩具小女孩的臉上一遍遍撫過，應息遲想著應該什麼時候把這個給她，正巧就撞見了獨自在外的黎音。
想知道她是不是在家，應息遲順口便問，但見黎音的眼睛瞬間就亮了起來，讓他莫名其妙了幾秒。
「你想知道她是不是在家做什麼？」
黎音好奇的不得了，難道真被自己說中了，其實面前這男人就是個悶*，一聲不響其實也是喜歡曲莘煙的。
應息遲默了一秒：「有東西想給她。」
這下黎音更加不肯放過他，甚至自己都沒注意到手什麼時候緊緊巴住了應息遲的手臂，她兩眼放光，笑眯眯：「她現在肯定無聊地在家啊，你想給她什麼東西，能不能給我看看，我是她的閨蜜啊，最知道她的喜好了……」
黎音一下子噼里啪啦講了一堆，也沒問應息遲想給的東西是不是她自己想象的那種，她只覺得，她好像無意中幫了曲莘煙一個大忙！
被黎音磨的實在受不了，應息遲猶豫著拿出了剛才買的玩具，乖巧的小女孩靜靜躺在他乾淨的掌心。
是他想送給她的禮物。
黎音接過：「原來是這個，我之前見過，我和你保證，你要是送給她，她絕對會喜歡！」
他挑眉不語。
「她這人喜歡那種比較有趣的小東西，太大了她不好放置，小小的看著又可愛又貼心！」黎音笑眼，想到什麼又賊兮兮地湊近些，「你打算什麼時候給她，偷偷告訴你，過幾天是她生日。」
應息遲怔住。
「這傢伙好多年不過生日了，你要是送她這個她肯定開心的要死要活！」故意誇大其詞，黎音手舞足蹈。其實她想說的是，只要是他，不送禮物來句生日快樂那傢伙都會偷偷高興很久。
沉默地聽著，從黎音簡單地一些話中應息遲記住了一些比較重要的詞眼，在她說的口乾舌燥直喘氣的時候，他輕聲問：「她……就喜歡這些有趣的小禮物？」
黎音聞言，也不管喉嚨干啞，一股腦把曲莘煙賣了。
「是啊，像她們舞蹈教室，很多小朋友會在教師節的時候親自做點小東西送給她，我看她每次都開心的不得了。」
應息遲默默點頭。
撿著能說的全部都說了個遍，黎音對曲莘煙的熟悉程度簡直可以來個內心深度剖析，應息遲記住了不少，看看時間需要離開。
「謝謝！」他垂著眸，薄薄一層陽光灑在他身上，讓黎音感覺到莫名的溫暖與靠近，「我有事先走，下次見。」
黎音猛點頭。
目送他走遠，黎音托著下巴繼續往前走。
突然覺得根本不需要試探了，這心思難道還不明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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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的時候曲莘煙果然在家裡，黎音站在一旁看著她小心走路，想了想還是沒將剛才遇見應息遲的事告訴她。
人生需要驚喜，全都劇透完就沒意思了。
「你這幾天都在家裡做了什麼？」黎音問，「總不會每天就這樣走來走去吧？」
曲莘煙無語，放了兩杯水在茶几上后坐下，揉了揉腳踝。
「當然不是，」她扁了扁嘴，「你等會兒陪我去個地方吧？」
她這幾天在家裡想了很多，想想最為尷尬的就是那次莫名其妙邀請應息遲上家裡來吃飯，結果食材沒有不說，還只能讓他吃不好吃的蛋炒飯。
突然覺得人生一片灰暗，她作為一個女生，連最起碼的做飯還沒有掌握。
眨了眨眼，曲莘煙咬住唇垂頭喪氣。現在惡補還來得及嗎？
「你要去哪裡？」
曲莘煙往後一靠，拿了個抱枕抱在懷裡：「我想去書店，買幾本菜譜，學點家常菜。」
黎音訝異：「怎麼想起來去學做菜了？」忽的思緒一轉，她湊過去扯了扯曲莘煙手臂，一臉不懷好意。
「是不是為了未來的某一天可以給他下廚啊！我跟你說我支持你，你這夢想在不遠的將來肯定會實現的！」尤其是她今天見過應息遲之後，這想法更是確定。
「嘴貧，」曲莘煙瞪她，又用腳輕輕踢了踢她，「什麼都不知道就開始說，你當自己預言家啊？」
黎音怒目圓瞪，想想又撇頭哼了聲：「不信就算，在這件事上，我絕對是預言家不用懷疑，你等著。」
曲莘煙樂不可支，沒放在心上。
換好衣服后兩人一起去了書店，直奔三樓放食譜的區域，曲莘煙想著剛開始是不是應該簡單些，免得越學越糟，於是特意挑了幾本入門級的。
「想到你學會做菜后第一個享福的居然是應息遲，本姑娘有些不甘心！」靠著書架，黎音撇撇嘴，「本姑娘作為你這麼多年的閨蜜，除了蛋炒飯泡麵水餃還沒吃過你做的別的東西，我說這種福利是不是應該先給好姐妹啊，不能見/色/忘義啊！」
曲莘煙聽的笑死了：「我第一次發現你想的真是長遠，等我學會了第一個嘗的肯定是我和你啊，而且還指不定不好吃呢，你就說是享福。」
黎音立刻後退一步，雙手橫在胸前，傲嬌臉：「那你一定要做的好吃，我跟你說我和你只能共享福，患難是不行的！」
「……」
黎音繼續笑眯眯：「不過我跟你說，你多學幾個肉菜，我喜歡葷，知道沒？」
「知道了！」沒好氣地點頭，曲莘煙繼續翻書架。
在眾多的菜譜中找到合適並簡單的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這好歹也花了曲莘煙不少時間，站的她腳腕都有點痛了，最後兩人拿著書去二樓結了賬，便下電梯要離開。
今天是工作日，因此書店的人並不是太多，兩人下去的時候電梯上沒幾個人，站在曲莘煙前面的是一個背影看起來很年輕的女人，手舞足蹈還發出一些小孩子的聲音，惹得上下樓梯不少人看了過來。
這女人和曲莘煙就隔了一個階梯。
「莘煙，你看前面，」黎音扯扯她手臂，小小指了指前面開心地要在電梯上跳舞的女人，「她看起來應該有三十了吧，怎麼像小孩子一樣，電梯上很危險她還蹦蹦跳跳。」
正說著前方女人又跳了跳，嚇得這個電梯上跟在她後面所有的人臉色都白了幾分。
曲莘煙眯眼，細細打量了一下周圍，好像沒有看見疑似這個女人的同伴。
是一個人出來的嗎？
思考的空當，電梯越來越接近下方，曲莘煙看著這女人雖然蹦蹦跳跳但也沒什麼事，一顆心也就放了下來，偏偏事故總是來得措不及手，就在女人抬腳要走到平地的時候，忽的被絆了一下，整個人往前撲倒。
「啊！」曲莘煙來不及，整個人就跟著往前撲去，慌亂之中她抓住了一旁的扶手，另一手下意識地將摔倒的女人用力拉起，卻沒料到自己的腳被電梯卡到一下。
電梯被人按了緊急停運。
冷汗淋漓，曲莘煙半晌才鬆開前方女人的手臂，回不過神來。
「沒事吧？」黎音嚇壞了，剛才她根本沒來得及反應，似乎看見是曲莘煙抓了女人一把，才沒讓女人撲倒在地。
曲莘煙搖頭，吸了口氣緩解腳踝傳來的疼痛。
傻女人已經站好，此刻目瞪口呆地咬著手指一副不知所措的模樣，曲莘煙看了會兒，顧不上自己臉色蒼白，走過去輕聲問：
「還好嗎？」
女人搖搖頭，乾淨水眸里全然是無辜。
鬆了口氣，曲莘煙靠在黎音身上，扭頭將臉搭在她肩上，腳尖踮著。
剛才那一下卡真的很疼，現在還緩不過氣來。
正當曲莘煙緊抿唇時，忽然聽見女人可憐兮兮的聲音，那話語讓她一驚。
「大姐姐，你沒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