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鬼進香閨

校園裡總算恢復平靜，沒再出鬧鬼的事情。

周末一到，直接帶著女朋友賈雯雯去姐姐林可兒那裡相聚；王虎當然只好自行安排他的玩耍項目，帶他去我姐姐林可兒那裡一起過周末很不合適，至少哥哥我現在不想帶著他一同前去。

姐姐的租房在電梯的第八樓，卧室向著小區游泳池方向，視野和風景都不錯，極溫馨並寧靜。

「你與小雯在屋裡把青菜洗好，姐姐下樓去買點紅酒回來，然後親自下廚做兩個好菜幫你們止止饞。」

高挑身材的姐姐邊翻著自己放在沙發上的小坤包拿錢，嘴裡不客氣地吩咐我們兩人做點小事情。我趕緊在嘴裡回應ok，待姐姐出門后才端坐身體用雙眼去打量屋裡的一切。

不是弟弟我對這裡陌生好奇，而是不好意思多看自己的姐姐，誰叫我的雙瞳發生異變后看任何人都是不著一絲，自然更不能多看親姐姐！

賈雯雯把青菜端進廚房裡開始清洗工作，我一時無事可干，於是折進姐姐的卧室里閑逛。套一的卧室里散發著女兒家特有的香味，站在裡邊左右張望，感覺自己的身心極是舒適。

天空有點灰暗，此時的我已站在卧室陽台上看小區內的風景，人來人往，一片盎然的生氣。奇怪，紅衣女鬼與高個子鬼物的影子突然自動出現在我腦海里，有些緊張的我下意識回頭四顧，卻又什麼都沒有。

「咦，這是姐姐的男朋友？怎麼沒聽她說起過？」

四處張望著的我突然發現姐姐的床頭柜上放著一個裝飾漂亮的小鏡框，裡邊放著一張男生的照片，長得很帥氣，不過他眼角里總給人一種閃爍的暗示東西，與他帥氣的長相極不和諧。

「小弟，姐姐的男朋友帥不帥？」

坐在姐姐的床上正把鏡框拿在手裡細看，姐姐林可兒突然從卧室門外邊走進來，很自然地伸出手指點在她男朋友的相片上輕聲問我。

「沒有弟弟帥，嘿嘿。」

輕輕放回鏡框，我故意開姐姐的玩笑。其實鏡框里的那傢伙長得並不比我差多少，只是我心裡不喜歡他眼角處的那種閃爍東西，所以這樣講。

姐姐沒有說話，盯我一笑，從衣服包里拿出一張類似銀行卡的東西慢慢放入枕頭下邊，然後站直身體盯住我的雙眼，不再移動它的眼光。

「姐姐，怎麼了？」

「沒什麼，姐姐覺得你這雙眼睛越來越好看，真想捧在手裡。」

「是嗎？那姐姐多看幾眼就是，沒關係！」

站起來放低臉龐，把雙眼湊在姐姐眼睛的位置上，不停地眨動著請姐姐林可兒快看，努力看仔細。

一雙冰冷的手輕撫在我雙眼四周，已閉著雙眼的我鼻孔里突然傳進陣陣腐臭之氣，一個呼吸不暢，馬上打出極響亮的噴嚏，竟然略有些鼻塞，不通暢。我感覺很多唾沫星子噴到姐姐漂亮的臉蛋上，心裡很是歉然不安，立即睜眼看它。

「姐姐，實在對不起！」

趕緊從另一個床頭櫃的紙盒裡抽出幾張紙巾幫姐姐擦臉，姐姐任由我的雙手在她臉上揩著，仍然定定地盯住我雙眼看，似乎走神停止思維。此時的姐姐眼光里有一種我看不透的東西在快速波動，亂著我的心緒，它怎麼了？

我進卧室時沒有關陽台的門，忽然從陽台外吹進一股陰冷之風，姐姐身上的長裙被這陣冷風吹得揚起很高，這才驚訝地發現姐姐原本修長的雙腿上全是直立著的黑毛，頓時一驚，瞬間在心底升起不安。是的，從沒見過哪家的妙齡姑娘雙腿上會長著根根直立的黑色長毛......

「雯雯！」

突然間，哥哥我心裡一震，不妙的感覺越發強烈。跑出姐姐的卧室到客廳里大喊起女朋友賈雯雯來，然而沒有人回應我的急促呼喊聲。

廚房裡的水流聲繼續響著，跑進去一看，水龍頭大開著正自動沖洗已擇好的那些青菜，可是我的女神賈雯雯卻蹤影全無。

「賈雯雯，賈雯雯！」

心裡咯噔著的我立即跑向衛生間方向，盯著門邊敲邊大聲呼喊，還是沒人回應。伸手一推，衛生間的門應聲而開，裡邊根本沒有人影，當然更不會有女朋友賈雯雯從裡邊走出來。

「姐姐！」

又快步跑向卧室，可是卧室里哪有剛才的姐姐林可兒？

剛才在卧室里與我說話的是誰？

「冰冷雙手，陣陣腐臭之氣，雙腿上的黑色長毛……」

「唰」得一下，哥哥我身上的汗毛全都直立起來，冷汗襲遍全身，情緒瞬間降到冰點。

莫非從進入房間后就與「假姐姐」林可兒在一起？我姐姐身上絕對不會有那種討厭的腐臭味道與黑色長毛狀的東西。唯一可能的解釋就是有妖魔鬼怪之物在房間里作祟，沖著我的陰陽雙瞳而來。

不對，剛進門時我還在心裡自責今天看了姐姐不著一絲的身體，那時的她絕對不會是鬼怪之物，完全敢肯定。現在，現在的問題出在哪裡？下樓買東西還沒回到房間里來的姐姐沒事吧？

茫然坐回客廳的沙發上細想，覺得情況太特么地詭異，無法合理地解釋剛才出現在我眼前的這些情況。姐姐說我的這雙眼睛越來越好看，當我把臉龐低下去時怎麼會感覺姐姐輕撫我雙眼四周的手那麼冰冷？姐姐傳進我鼻孔里的為什麼全是腐臭之氣？

很多細節像過電影一般從我腦海里濾了一遍，突然想起姐姐在卧室枕頭下邊放入的類似銀行卡的東西，趕緊跑進卧室挪開枕頭，拿起一看，哪裡是銀行卡？分明是一張小小的白色紙片，紙片上面寫著兩行歪歪斜斜的大字，看得我七竅生煙，幾欲跳起來大喊大叫發泄鬱悶的心情。

「笨蛋一個！想你女朋友活命就拿自己的陰陽雙瞳來換人，白狐山見。」

讀完紙片上的這些話，我心裡相當煩躁並沉重，立即擔心著被鬼怪之物抓到白狐山去的女朋友賈雯雯，希望哥哥我去救回她之前沒有受到一點點傷害。此時，就算想挖出自己的陰陽雙瞳馬上換回她，可是哥哥我不知道白狐山在哪裡，怎麼才能去到？tmd，如何是好？

正站在卧室里一籌莫展，大門被打開的聲音從客廳里傳來，姐姐呼喊我拿東西的聲音跟著進入我耳朵，我馬上走出卧室，得向姐姐講述剛才發生的事情，共同想辦法。姐姐林可兒提著兩瓶紅酒，同時抱著很多水果進入房間，微笑著叫我過去先幫她把紅酒拿開。

「姐姐，雯雯被，不，她不見了。」

「開什麼玩笑？在姐姐家裡能把一個活人弄丟？」

姐姐哪裡相信我的話，以為是故意逗她開心，於是很不在意地坐在沙發里先拿出一個聞著就讓人舌尖發酸的桔子剝起來，倒惹得我嘴裡開始分泌唾液。

「雯雯，別藏啦，出來和姐姐一起吃桔子。」

放了兩瓣桔子在自己嘴裡后，姐姐對著廚房方向大喊起來。她還以為賈雯雯一定藏在廚房裡配合著我演戲逗她開心，因此喊得十分隨意並很樂呵。

「姐姐，別喊啦，雯雯是真的不見了！」

姐姐張著嘴愣在那裡忘了嚼嘴裡的桔子，定眼看我，我只好把剛才發生的事情詳細告訴她，嚇得姐姐啊得一聲撲進我懷裡。輕輕推開姐姐林可兒，我把銀行卡大小的白色紙片拿給她過目。

「到底怎麼回事？」

讀完卡片上的話，姐姐抬起美麗的眼睛重新盯住我雙眼看。她實在不明白自己弟弟表面上與她長得一樣的眼睛會有哪裡的不同，竟然被妖魔鬼怪之物要挾用眼睛去交換活人，此事極不可理喻，無法說服自己快點相信。

我欲言又止，生怕從此打擾了姐姐平靜的生活，怕她一個人再也不敢甜蜜入睡，那可是對姐姐極大的傷害！

為了確定面前坐著的女人真是我姐姐，於是借口坐累了站起來在客廳里快速掃視著她全身。結果很糾結，我雙瞳里的林可兒果然不著一絲，人類的生理結構十分清晰完善，確實是我林可有貨真價實的親姐姐。

打開一瓶紅酒，親自給姐姐倒上一杯，自己也來了一大玻璃杯全數倒下喉嚨，這才把去醫院參加視力體檢后發生的所有事情全盤告知姐姐；當然，我述說的時候觀察著她的反應，要是把姐姐嚇得夠嗆，我會馬上終止陳述。

「林可有，是你命里的劫數！唉……」

姐姐長嘆一陣後站起來進了卧室，不一會兒又走出來，手裡捧著一串佛珠。盯我一陣后，姐姐把這串佛珠鄭重地放在我手心裡：「這是姐姐去開元寺進香時，住持高僧廣智法師送給我的，現在給你使用，希望弟弟戴著能平安一世！」

不容我推辭，姐姐又小心翼翼地拿起這串佛珠戴在我左手腕處，漂亮的臉蛋上竟然滿是哀愁，幾欲落下眼淚。

「極可能是你嘴裡說的紅衣女鬼乾的壞事！」

在姐姐強迫下我味同嚼蠟地吃下少量東西，坐在那裡聽她分析情況。不過，我右耳進，左耳出，只管想自己的心事，擔心著女朋友賈雯雯的生死。

幾次想問她男朋友的情況，最終還是沒能問出口。在我心裡，總覺得姐姐男朋友在鏡框里的那張相片給自己的感覺非常奇怪，似曾相識？一時又想不起在哪裡見過。

「姐姐，你聽說過白狐山嗎？」

「沒聽說過。姐姐明天帶你到開元寺去問一問主持高僧廣智法師，或許法師能給我們一點幫助。」

我只好點頭，這應該是一個病急亂投醫的未知辦法。要是紅衣女鬼嘴裡害怕著的那個臭道士或者老禿驢在這裡多好！可惜，我林可有不知道臭道士或者老禿驢此時在哪裡遊山玩水，與臭道士或者老禿驢一生無緣相見都極有可能。

「姐姐，千萬別給爸爸媽媽說這些事情，明白嗎？」

姐姐對我點點頭，突然問：「報警能不能解決這件事情？」

我立即把頭搖得像撥浪鼓，警察是解決不了所謂鬼怪事件的。說給他們聽不但解釋不清楚，還有可能受到嚴厲批評；或許事實沒發生在警察面前時，打死他們也不會相信世界上真有此類事情發生。相反，警察會教訓報警者應當誠實做人，不要浪費有限的警力資源。

拿出電話撥給王虎，請他幫著給班主任老師請幾天假，就說我有事要耽擱幾天。正在網吧里打遊戲的王虎有些yd地問我要去哪裡風流快活，怎麼不帶上他？默默嘆口氣，只好說跟著姐姐林可兒去開元寺進香，這傢伙才沒有繼續問下去，然後爽快地答應了我的請求。

「姐姐，你怕不怕？要是怕，弟弟今晚睡沙發，在這裡陪你？」

尋思片刻，姐姐點頭同意。

沒有心思看電視劇，洗完澡后卧在沙發里想心事，腦海里全是女朋友賈雯雯的身影，哥哥我擔心她，想她。

什麼時候進入夢鄉，我不知道，卻夢見紅衣女鬼猙獰地大笑著盯我看，驚出我一身冷汗，再也無法入睡，頭疼欲裂。

紅衣女鬼押著賈雯雯站在一處懸崖邊對著哥哥我不停地做出要挖她雙眼的動作，而賈雯雯則滿臉驚恐不住顫抖身體大聲尖叫，隨後被紅衣女鬼一腳踢下懸崖，身體在半空中快速翻轉下跌。

「哈哈哈......」

鬼怪之物們得意的大笑聲與賈雯雯嘴裡的恐懼呼喊聲混合著回蕩在懸崖處久久不息，強烈地刺激著哥哥我的小心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