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7.心機girl

第九十七章

蓋亞不怎麼高興的接待了拉。

被人打擾了好事，任誰心情都不會好的，蓋亞尤甚。

這位力量強大神位高貴的女神，古往今來就沒被人在啪啪啪的時候打擾過，拉算是開了個先例。

蓋亞看著坐到她對面的拉，心情很不美麗。

宙斯被關進塔耳塔洛斯里不過幾天，拉就過來找她了，用腳趾頭想都知道拉要說的是什麼事。

蓋亞其實並不怎麼想管這些事，但牽扯到自己的神格安全，她不管也得管。

「我想你知道我來找你的原因。」拉看著蓋亞，雖然有些不太高興對方態度的隨意，但他也忍了。

話都已經放出去了，不忍還能怎麼樣呢。

總不能扔下已經知道了事情的神祇去另尋合作者吧？

這事兒風險未免太大了，走漏一丁點都是要害死人的。

一直以來都跟雅典娜合作愉快，到了蓋亞這裡無法適應陡變的畫風的拉，依舊得捏著鼻子忍了。

蓋亞點點頭，對拉說話的語氣感覺很不爽，「當然知道，然後呢？」

「我想知道如今空間的搭建到了什麼程度了。」拉說道。

「我並沒有問過這種事情，你想知道，總得拿些東西來交換。」蓋亞可沒宙斯那樣好忽悠，宙斯壓根就沒想過去求證一下拉說的那些是不是都是真的。

雅典娜說什麼他就信什麼。

不過以蓋亞對雅典娜的了解，雅典娜肯定是求證過的，至於怎麼求證的，蓋亞說不好。

但雅典娜並沒有告訴宙斯那個方式，不然以宙斯那能跑火車的嘴，妥妥在之前就直接抖給蓋亞聽了。

雅典娜不告訴宙斯而只是讓他來找蓋亞，本來打著的也是讓蓋亞跟拉商談的主意。

雅典娜自己也清楚，宙斯根本不適合做什麼談判之類的事情，而蓋亞的神位非常高，拉在面對她的時候需要更加斟酌一些。

當然了，大家都知道，最重要的，還是蓋亞的智商至少在平均線以上。

反正比宙斯好多了。

拉看著蓋亞，想了想，「你需要什麼？」

這種要求很合理，拉沒有理由拒絕，事實上，蓋亞提出這樣的要求，反而讓拉鬆了口氣。

有來有往的才叫交易，合作也要建立在相互之間的利益上才好。

「宙斯把你們之間的合作告訴我了，但雅典娜沒有告訴過我更具體的事情。」蓋亞雙腿交疊，靠在身後的太妃椅上，姿態慵懶，「至少讓我更了解一點你們之間的聯繫。」

拉對於這件事有些意外。

畢竟這兩位女神不管是從傳說中還是現實中，都挺寵著宙斯慣著宙斯的，宙斯也很信任她們，蓋亞怎麼會不知道具體的事情？

「雅典娜沒跟宙斯說，我以為你知道。」蓋亞沒想給宙斯留面子，事實上宙斯現在因為那麼件蠢事被關進塔耳塔洛斯之後，的確也不需要給他留什麼面子了。

臉都被他自己給丟盡了。

拉馬上也想到了宙斯自己干出來的坑爹事情，頓時沉默下來。

他覺得蓋亞和雅典娜都挺不容易的，攤上這麼個坑逼神王，神話時代下來肯定是操碎了心。

當然了，他不會知道真正操碎了心的只有雅典娜，蓋亞純粹也只負責當個後台然後到處嫖而已。

所以拉很誠實的說了，並且在蓋亞表示出希望聽到更詳細的事情的要求之後，從頭到尾結結實實的跟她說了。

雅典娜和拉的相識是個意外，但不管怎麼說，兩個神祇之間難得能遇得到想法一致三觀相合的，所以他們兩個很快就發展成了挺好的朋友。

說句實話，雅典娜對於沒有威脅到她的朋友，是非常好的。

這是個非常大氣聰明，並且十分強勢的姑娘，而她的力量也配得上她這樣的性格。

而雅典娜如果誠心對一個人好，是真的能做到把這個人給捧上天去，當年的帕拉斯就是如此，若非如此，特里同也不會為了帕拉斯的心情，而執意要搬出海皇金殿了。

當初的雅典娜對帕拉斯那是真心的好，也的確是因為她們的年齡差距頗小。

雅典娜雖然擁有墨提斯的智慧，但年齡到底是擺在那兒的，偶爾為宙斯做的那些陰私事情之後，再看到純潔如同小白花的帕拉斯，雅典娜自己心情也好啊。

看到帕拉斯就心情好，那她當然要好好照顧保護這個小夥伴了。

拉是親身體會過雅典娜作為朋友，對朋友的照顧能體貼到什麼地步的，差不多就是他一個眼神，雅典娜就能知道他想要什麼，只要不是特別離譜的，雅典娜還真能給他弄到。

這還是作為異性。

當年特里同可還擔心過帕拉斯被雅典娜掰彎呢，雖然性向這種東西無所謂啦，但是如果帕拉斯真的被雅典娜給掰彎了非要跟她在一起的話，波塞冬非得爆炸不可。

畢竟雅典娜從性格和神位上來說，當一個帥T都是完全沒問題的。

那會兒她還不是處女神，也沒有什麼不能找對象的說法。

要不是因為雅典娜這樣的性格和手段讓拉感覺這女神真的特別牛逼，拉也不會動跟雅典娜合作的心思。

其實拉在蘇醒之後，是準備當個安靜的美男子，不準備像當年神話時代一樣幹壞事的，畢竟如今蘇醒的神祇那麼多，神系那樣駁雜，誰知道會不會突然就翻了船呢。

直到雅典娜對她抱怨說宙斯沒醒過來這中間肯定有貓膩，而且如今這麼多神系真是胡鬧之後，拉平靜許久的心情頓時又有所波動了。

他思考了很久，最終決定將神話時代以來就獨屬於他的秘密分享出去。

相處了幾百年，他無比清楚，雅典娜拒絕不了這個誘惑。

拉和雅典娜有同樣的野心，神話時代他們的世界中只有一個神系，哪怕並不是至高神，卻依舊神位高力量強，如今突然冒出了這麼多神系，而由於信仰的關係，他們的地位直線下降，對於曾經站在高位的人來說，這真是一件讓人非常難以忍受的事情。

拉雖然歇了心思，但多少是有點在意的。

他們兩很快就達成了共識，在有共同利益而無衝突的情況下，跟雅典娜合作真的是一件非常愉快的事情。

拉嘗到了甜頭，然後將吞噬神格的方法教給了雅典娜。

雅典娜繼承了墨提斯的智慧，把那個方法稍微改變了一下，變得適用於希臘神系，當初她很篤定的表示已經成功了，至於是拿哪個神祇實驗的，拉也不清楚。

唯一肯定的只有那個神祇地位應該不高，神格也很弱小，因為拉並沒有在之後見到雅典娜的時候，感覺她的神格有什麼特殊改變的地方。

蓋亞也一直都沒覺得雅典娜有什麼異常，在雅典娜被關進塔耳塔洛斯之前，兩人也是經常會見上幾面的，說的話不多，但感情還算不錯，這也是為什麼雅典娜會告知宙斯，在失去了她之後可以來找蓋亞。

不過雅典娜肯定想不到宙斯剛跟蓋亞見面就直接把這件事情和盤托出。

蓋亞覺得就算雅典娜跟她感情不錯，也知道這件事情不是能隨便說出來的，尤其還是讓宙斯來轉達。

拉可是跟雅典娜頻繁相處了好幾百年才會把這件事情說出來的，蓋亞和雅典娜一直以來都合作愉快，卻始終都是合作，而非朋友。

蓋亞看著拉，不管是雅典娜還是宙斯還是拉，都小看了真正的至高神的力量。

那樣的神格，哪裡是說吞噬就能吞噬的。

也不看看拉現在是什麼樣的了？

千面之神，他們以為這個稱呼是個神秘酷炫的誇讚？

那是精分好嗎。

拉根本無法掌控他吞噬的造物主的神格，而這個神格卻始終是影響著他，以至於他甚至無法將那些神位比他低的神格很好的融合進去。

所以才會變成現在這樣，擁有許多不同模樣的面孔，而且在如今這樣頗多的神系中，作為古文明的發源地，拉身為埃及至高神，卻無法置身最高層次的神祇之中。

就比方說，雖然希臘神系擁有管理神系身份的神祇只有卡俄斯和塔耳塔洛斯，但那是因為塔耳塔洛斯是兄長，並且神格和神職特殊的關係。

論力量和低位，希臘神系的五個創.世神是差不多平等的。

蓋亞不確定雅典娜知不知道拉會變成這樣的原因，她雖然聰明，但對力量的理解還是有些欠缺。

畢竟她不像阿瑞斯一樣，雅典娜的神格是戰爭的勝利而非戰爭的力量。

「被吞噬的神祇失去了神格，蘇醒不過來了吧。」蓋亞說道，她打量著拉，「你的方法也不怎麼安全。」

拉心中一凜，面對蓋亞略顯懷疑的目光，沉默下來。

顯然，拉是知道自己那個方法的缺陷的。

「你告訴過雅典娜嗎，這樣的風險？」蓋亞問。

「沒有。」拉坦然道，已經被察覺出來了，那麼隱瞞也是完全沒有必要的事情，拉很快就調整了心態。

他承認，他也不是沒有抱著想要扯個人下水變得跟他一樣的心思。

拉有些畏懼，他擔心哪天一不小心，就被阿托姆的神格反噬了靈魂，而致使阿托姆復生，他消逝。

若不是心中有著這樣的空洞，他又怎麼會被羅睺輕易的侵入內心之中呢。

「那麼，告訴我方法。」蓋亞滿意的看著突然就變得誠實乖巧的拉，對於自己馬上掌握了絕對的主動權感到非常的開心。

方法也並不是很難，只需要將一個神祇的靈魂與神格剝離開來，然後納入自己的靈魂就行了。

理論上是這樣的，但誰都知道這其中要操作起來有多困難。

拉選擇的是最粗暴的方式，他先前是利用剝奪信仰的方式來壯大自身削弱阿托姆和努他們的力量，造物的力量超過造物主之後會發生什麼，人類和神祇之間的矛盾變化已經很好的告訴了我們答案。

那就是造物主的消亡。

拉直接將衰落下去的兩位神祇鎮壓了，奪取了他們的神格。

現在削弱信仰力量是行不通的了，畢竟如今除了耶和華之外，神祇的力量並不依託於信仰。

但抓准機會，總是有希望拿到神格的。

蓋亞這下倒是確定了雅典娜會篤定這事能行得通的原因，大概是對一個低位神——甚至是她的從神試著使用過這個方法。

主神對於從神的支配是很可怕的。

而雅典娜之所以死活要等宙斯出來的原因，蓋亞也明白了。

宙斯的神格有些特別，除卻雷霆之神之外，他的神格還有一條規則比較牛逼。

諸神之王。

拉之所以無法消化掉至高神的神格，除卻他是個造物的緣故，也是因為他自己本身的神格不夠強力。

光是一個太陽神的神格，就吃掉了創.世神，消化不良被反噬那都是正常的事。

但宙斯不同，宙斯的神格從規則上來說，是統領所有神祇的，他吞噬神格的話，問題還真不大。

何況宙斯是天生的神祇，他並不是造物啊！

蓋亞算是明白過來的，怪不得雅典娜面對這樣的誘惑還非要把宙斯撈出來呢。

明明自己當至高神才是最好的。

她之前還感慨了一下雅典娜這個父控對宙斯果然是真愛。

現在看來，好像也並不是那麼忠誠的樣子。

說到底不還是有利可圖。

蓋亞想想宙斯，突然就覺得他這個神王當得也是有點虐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