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花葬

第三十章 花葬

白軒清突然緩緩走上來,看著躺在地上的南宮武岳,不屑地道:「廢物,枉我傳你噬陽功這麼厲害的法術,結果什麼都沒有幫到我就死了。」

珈雲見南宮武岳人都死了,白軒清還說這樣的話來嘲諷一個死人,心中氣憤不已,走上前來用劍指著白軒清:「你這妖怪,你還在這說風涼話,趕緊把你抓來的人放了,然後把這幻術給解除了。」

孤松也走了過來,道:「白軒清,南宮武岳已經死了,你不要再加深自己的罪孽了。」

「就憑你們兩個還沒有資格教訓我,要想離開華夢宮,就先打敗我。」

孤松和珈雲互相看了一眼,都從對方的眼中看到了一絲肯定。珈雲率先衝上來,化作一道迅疾的青光,使得正是長虹貫日。那白軒清媚眼如絲,一個閃身就躲過了,速度真是奇快無比。不過白軒清剛剛穩住身形,孤松從空中一躍而下,一劍從背後劈來。他剛好抓住白軒清躲一招之後的空隙出手,料定這一劍白軒清只能硬接不能躲閃。但見那白玄清的確沒有躲閃,卻也沒有硬接,而是讓這一劍無情地劈了下來。

「嘩」

白軒清的身體化作了無數的櫻花花瓣飛散開去,右邊角白軒清的真身才慢慢顯現出來。珈雲不甘心,也是一劍刺上來,這一次是珈雲和孤松左右夾擊。白軒清仍舊是不躲閃,雙掌伸出,從她的手上散發出白氣,然後白氣凝化成白色的獸爪抓住這兩把凌厲攻勢的劍。

三人就這麼相持不下,劉香如和此時重傷的南宮海根本幫不上忙。珈雲漸漸感覺到自己的法力就在僵持的時候正在被一點點的吸走,他觀察孤松也是一樣的痛苦表情,而白軒清則是一臉的淡定。原來她是故意不躲閃,以此來吸收他們兩人的法力,以不戰而勝的效果。

珈雲想收劍撤下去,可是卻發現那白色的獸爪死死地抓住他的劍,根本就抽不出來,眼下的情況可是危急萬分,再這樣下去他們所有的人都得死在這裡。

珈雲突然想起了什麼,左手快速變換法訣,然後一掌拍在自己的右臂上。右臂上有一股可以清晰可見的能量沿著劍身傳到白軒清的手上,白軒清身子大震,那兩隻白色獸爪的抓力立刻小了很多。孤松見狀立刻抽出劍,左手也抽出一個黃色的符咒,劍穿過符咒,立刻燃燒殆盡。符咒消失之後這把劍也瞬間消失了,竟是奇幻無比,下一刻白軒清發出了痛苦的哼聲,原來孤松的劍不知道什麼時候刺在了她的右邊肩膀上。

白軒清的肩膀上流出了綠色的妖血,她自己都沒有料到她會被珈雲和孤松聯手所傷。其實她沒有料到的是,珈雲這幾年來不僅修鍊了《日月化神訣》,每天夜裡還在修鍊《天地陰陽訣》,兩種當世一等一強大的功法被一個人一齊修鍊,其威力可想而知,雖然剛剛入門沒有多久,但是底蘊是擺在那裡的。剛剛珈雲使的就是《天地陰陽訣》裡面的化神掌,雖然只是初級,但是干擾白軒清是綽綽有餘的了。

白軒清按著自己流血的傷口,頭髮有些凌亂,但是依舊不能掩蓋她的美麗。她恨恨地看著珈雲和孤松:「沒想到我竟然會被你們兩個小子給傷到。這一下,我絕對不會放過你們的。」

珈雲一聽,凝神以對,卻見白軒清剛剛要運功,卻發現自己渾身的法力像是瞬間消失了一樣,什麼招數都使不出來。白軒清吃驚地看著自己受傷的右肩,發現那裡隱隱有紅色的符文在閃動。

「孤松,你剛剛給我用了禁法符?」

「不錯,我自知論法力道行我絕不是你的對手,但是別忘了,我們白雲觀最厲害的不是法術而是符咒篆錄之術,對付你,我自然是有特別的招數。」

白軒清發出一連串的冷笑:「你以為這樣就可以打敗我了嗎,還差得遠呢,我現在就讓見識見識我這麼長時間以來修鍊的神功。」

白軒清仰天大嘯一聲,雙手圍成一個三角形,然後就在孤松和珈雲所在之地的半空之中出現了三個圍成一圈的白色的巨型三角形光圈。珈雲有一種很不好的預感,馬上發生的事情就證實了他的預感。

那三個巨型三角形連續放射出三道白色光柱,每一道都結結實實地打在兩人的身上。那光柱一近身,起初的一秒並沒有任何的感覺,但馬上全身都變得炙熱無比,就像是在烈火中掙扎一樣,全身的每一塊肌膚,每一個細胞都在經受高溫的折磨,那種全身都快要燃燒起來的感覺痛苦無比,關鍵是自己還絲毫使不出力氣,而那一邊孤松的情況也好不到哪裡去。

白軒清冷笑道:「這炙炎三方陣是我修鍊多年,專門用來對付你們這些正道弟子的,感覺還不錯吧。」

漸漸地,珈雲的意識有些模糊了,他看不清眼前的東西,只是模糊一片。手裡的劍掉落在地上,身體也倒了下去。劉香如見狀衝過去,不想那三個巨型三角形竟然在此產生了一個隱形的結界,劉香如一頭撞在了結界上,根本就沒有辦法進去。而南宮海很想上去幫忙,奈何自己經過剛才那一戰,筋骨斷裂,連站起來都做不到,何況是去幫忙了。

難道我就要死了嗎?

珈雲躺在了地上,他已經沒有力氣反抗了。模糊中他看到了陸若雨的身影,靜靜地站在那裡安靜的看著他,臉上掛著微笑,是那麼的親切,那麼的美麗。彷彿這世間除了她,其他什麼都不重要了。如果能一直這樣也是很好的,珈雲心裡這麼想著、

劉香如看著眼前的場景,這樣下去珈雲和孤松都要死,便扯著嗓子大吼:「珈雲,孤松,你們一定要振作啊,不能在這裡放棄,不能輸給妖怪。」

像是黑暗了萬年天地間的第一縷光芒,亦或是沉睡了千年的第一個聲音,喚醒了一些早已塵封的東西。珈雲的胸前突然散發出紅色光芒,那三個巨型三角形射出的光柱都被吸收進那團紅色光芒中,並且像是餓了很久,源源不絕。這炙炎三方陣乃是用法力催持,可是那團詭異紅色光芒卻像是餓極了的洪荒猛獸,一直在吸收她的法力,這是不吸干不罷手的氣勢,無奈之下,白軒清只得撤下法陣,這才收手。

法陣撤下之後,那天紅色光芒才慢慢消散。珈雲渾身打了個戰慄才醒過來,他自己都不知道剛才發生了什麼事,只是覺得之前的那股炙熱的感覺漸漸消失了,反而內里一種溫暖的氣流走遍全身,讓他渾身都舒服了過來。

孤松也藉此得以回過神來,不然剛剛一直下去他還真的會死在這裡,好懸地撿回了一條命。白軒清有些疲憊,看來使出那樣的法陣對她法力要求很高,再加上珈雲身上詭異的紅光幾乎吸收了她大部分的法力。

「哼,想不到你一個正道弟子身上竟然有這麼邪門的異寶,我倒是看走了眼。」

珈雲看著白軒清,完全不知道她說的是什麼意思:「什麼異寶?」

「還裝蒜,你胸前戴的是什麼,竟然可以吸收我的法力。要不是那異寶,你們倆早就被炙炎三方陣燒得屍骨無存了。」

珈雲摸著自己的胸前,那裡只有那一塊從小就戴著身邊的破舊牌子,除此之外什麼也沒有。

「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怎麼,打不過就說我有異寶,你這妖怪也太耍賴了。」

白軒清氣憤不已,竟然還被珈雲數落了一頓,只不過眼下占著下風,這兩人如果聯手現在的自己還真不一定就能穩勝利,不如先逃離這裡養傷,反正他們也走不出這華夢宮。這麼一想便打定了注意。

孤松看出了她的打算,急道:「不好,她要逃走。」

話音剛落,還不待珈雲出手阻攔,那白軒清便化作一團飛舞的櫻花遁走了。一直站在邊上看著的根叔一下子傻了眼,南宮武岳死了,白軒清又跑了,只留下自己,見情況不對也想轉身逃跑,只不過這一次珈雲怎麼會讓他走掉,閃到根叔的眼前用劍抵著他的脖子。

根叔連忙投降:「我只是一個跑腿的,一切都是他們兩人做的,和我無關啊。上仙饒命啊。」

珈雲冷冷道:「根叔,我想你知道她躲到哪裡去了吧,我們需要你的幫忙找到那個妖怪,找到那個妖怪自然就沒有你的事了。」

「好,我知道的,我這就帶你們去找她的老巢。」

「還有那些同樣被抓到這裡的人,我們都要救出來。」

「是是是,沒問題。」

珈雲緩緩走過來扶起孤松,問道:「你還好吧?」

「沒事,我還能戰鬥,不過剛剛到底是怎麼了,為什麼你可以反吸收她的法力呢。」

珈雲搖了搖頭,道:「我不知道。」

珈雲是真的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因為他根本就不知道他胸前戴的是什麼寶物,那是神火教丟失了十幾年的鎮派之寶,代表神火教歷代教主身份象徵的青木玄鐵令,乃是世間萬火之源,用最初的精火鍛煉而成。白軒清用炙炎三方陣這樣的法陣來攻擊珈雲,自然是不會有任何的效果,只是珈雲並不知道是自己胸前這個帶了十幾年的破舊牌子是神火教失蹤多年的青木玄鐵令,更不知道是它剛剛救了自己的命。

珈雲和孤松走回來,看著坐在地上的南宮海,關心道:「南宮前輩,你怎麼樣了?」

「我還好,只是什麼忙都幫不上你們。」

「沒事,那妖怪跑不了,我這就去找她,劉姑娘,你就在這裡照顧南宮前輩,安全一點。」

劉香如道:「你們一定要小心啊。」

「放心吧,我可是答應過你弟弟要把你活著帶回去,我珈雲向來是說到做到的。根叔,帶我們去那個妖怪的老巢,我要端了它。」

「等等。」

珈雲回頭,只見孤松走過來,拍了拍他的肩膀道:「這是我們白雲觀的事,怎麼能讓你一個瓊仙宮的弟子來解決。我們雖然比不上你們名門大派,但是降妖除魔也當有我們一份。」

「好,十載春秋力修行,豪氣萬千盪妖魔。我們走。」

在根叔的帶領下,珈雲和孤松很快就來到了華夢宮的核心地帶。這裡的櫻樹比外面的更加多了,放眼望去滿眼都是櫻樹,地上鋪滿了櫻花,若不是幻術,倒還真的是一個溫柔鄉。

孤松嘆了一口氣:「看來白軒清是真的很愛孤雲師兄,到處都是孤雲師兄最喜愛的櫻花。」

「都不過是幻術罷了,人哪能一直活在虛幻之中。」

「嗯,說得對,我這次就是來結束這一切冤孽的。」

來到一個門牌上寫著孤雲院的院子前,根叔指著裡面道:「那妖怪平時就躲在這裡面,我不敢再進去了,你們自己進去吧。」

珈雲和孤松並肩走了進去,一進入這個院子孤松就睜大了眼睛,不因為其他,而是這個院子的擺設和當初孤雲在白雲觀的時候住的院子一模一樣,連那些櫻樹栽種位置都是一樣的,而他們的目標——白軒清此刻就坐在前面的台階上,在她的身旁,是一張玉石床,上面鋪滿了櫻花花瓣,玉石床的正中間安靜地躺著一個男子,安靜地閉著眼,面容白皙,清秀乾淨,正是已經死去多時的孤雲道長。

白軒清輕輕撫摸著孤雲冰冷的臉龐,柔聲道:「孤雲,有人來了,我去把他們趕走再來陪你。」

孤松看著孤雲道長的屍身道:「你竟然還沒有安葬孤雲師兄,你不知道死者應該入土為安嗎?」

白軒清冷冷地看著他,道:「誰跟你說他死了,他只是在休息。」

「你瘋了,你已經瘋了。」

「你懂什麼,只要收集起十個至陰之體女子的精魄,我就能用還魂秘術復活孤雲,你知道嗎,是你們破壞了我的計劃,我差一點點就能復活孤雲了。」

「原來你抓那些女子是為了收集他們的精魄,你知不知道他們一旦沒有了精魄就會死,這麼狠毒的事情你都做,枉你曾經還是白雲觀弟子。」

「不要再在我的面前提起白雲觀,孤雲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全是因為你們白雲觀,我恨不得毀了整個白雲觀。」

「你——」

孤松還待反駁卻被珈雲拉住了手:「讓我來試試。」眼神之中充滿了自信和堅定。

珈雲把自己的劍丟在了地上,慢慢走到了台階的下面,望著台階之上的白軒清:「白姑娘,你的事情我也聽說了一些,我也同樣憎恨那個白雲觀觀主的做法,任何人都沒有剝奪愛的權力。」

孤松一愣,不知道珈雲在說些什麼,不過還是打算繼續讓他說下去。

「兩人相愛本來就沒有什麼錯,何況並沒有明禮要求師徒不能相愛,你和你的師父是兩情相悅,我相信他也是愛你的,為何又不能在一起。」

這話說到了白軒清的心裡,從來就沒有人認同過她和孤雲的愛情,可是眼前這個正道弟子卻認同了,說出了這樣看似大逆不道的話。

「你可還記得孤雲道長身前所傳授你的東西,我是說法術之外的。」

白軒清陷入了沉默,想了一會道:「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你想想,你現在所做的這一切和他當初對你的期望可是相悖還是相同?」

白軒清沒有回答,而是怔怔出神,在思考著什麼。

珈雲見狀繼續道:「他為了救你,甘願死去,為的不過是能讓你好好活下去,繼承他的意志活下去,可是你都做了什麼?殘害無辜的生命,自毀道行,還妄圖用還魂秘術這種違背天道輪迴的法術讓孤雲道長復活。我們假設你真的復活了他,他會高興嗎?他會怎麼看待你?」

「你不要再說了,我不想聽。」白軒清捂著自己的耳朵,不想再聽珈雲說下去。孤松吃驚地看著珈雲,他自己都不敢相信珈雲能說出這些話來。

珈雲完全不聽,繼續咄咄逼人道:「你不說我幫你說,他一定會親手殺了你來證明自己當初的決定是錯誤的,是你讓他的死變得沒有了價值,是你讓他的犧牲成為了助紂為虐的把柄,是你讓他被後人所唾棄,你問問你自己,你現在做的這一切到底是對還是錯?」

「白姑娘,現在回頭還來得及,告訴我們那九個姑娘關在哪裡?」

白軒清看著自己的雙手,這雙手沾滿了血液,她忽然覺得自己可怕到自己都有些害怕,顫抖的聲音:「我...我都做了些什麼,師父,難道我做錯了嗎?」

白軒清看著孤雲安詳地臉龐,問著他更像是在問自己。

「那些人都被我關在後院里,就在這棟院子的後面,你們去吧,我什麼都不想要了,我只想和師父在一起,永遠在一起。」

珈雲大喜,終於問出了那九個女孩子的下落,朝著身後的孤松做了一個勝利的姿勢:「能用嘴解決的堅決不用手。」

孤松苦笑著搖頭,不過他是真的佩服珈雲,僅僅是聽了他講過這個故事就能從中看出這麼多來,光這一份細微的洞察力自己就是萬萬比不上的。

白軒清站起身,也在玉石床上躺下來,和孤雲四目相對,眼裡全是柔情脈脈。白軒清握住孤雲的手,依舊冰涼如昔。

「師父,原來我所做的全都錯了,是我錯了。我好累,好累啊,只想和你在一起。」

地上那些密密麻麻的櫻花開始飛舞起來,所有櫻樹上的櫻花也都飛舞起來,全部匯聚到玉石床前徘徊不已,然後就像是被子一樣嚴嚴實實地包裹住玉石床,這一場的花的盛宴構成了兩人的完美葬禮。

孤松和珈雲來到後院里,果然發現了九個被關在這裡的女子。這些人看來已經關在這裡很久了。珈雲和孤松幫他們全部打開鎖鏈,正打算逃出去,就在這個時候發生了異變。

地面有些震動,周圍的房屋開始發生變化,就像是空間扭曲了一般,建築物全都扭在了一起,轉眼間化為齏粉,頃刻間龐大無比的華夢宮化為虛有,就真像是一場華麗的夢一樣,周圍的場景變回了外面的樹林場景,雪花也開始從天空落下來。幻術終於是解除了。

珈雲和孤松帶著人來到之前白軒清所在的位置,發現這裡卻什麼都沒有了,那個根叔也逃得不見蹤影,只有兩片櫻花花瓣隨著夜風在緩緩飄蕩,不知飄向何方。珈雲和孤松目送著那兩片櫻花花瓣飄向遠方。

人救出來了,白軒清死了,幻術也解除了,可是兩人卻並高興不起來,有些事情真的是成功了就是勝利嗎?顯然不是的。

這一夜之間發生了太多的事,感覺就像是經過了一個冬天一樣漫長。

清晨,太陽都還沒有升起來,珈藍和劉香成已經早早來到了江邊等待著。尤其是珈藍,臉上掛滿了擔心之意,時不時踮起腳尖看著遠處的江面,希望在那裡能看見想看見的人,想到那個熟悉,臉上永遠堆著燦爛笑容的身影。昨晚一夜她都沒有睡,擔心珈雲在易武堂出了什麼意外,所以一大早就來到了江邊等候。

太陽在大地之上射出了第一縷光芒,在這光芒的照耀下,一艘船緩緩劃了過來,依稀可見小船上站著不少的人。珈藍心一緊,仔細地看著那艘小船,待船慢慢靠近岸邊,終於看清了船上之人,當先三人正是易武堂堂主南宮海,珈雲,孤松,還有劉香如以及那九個被白軒清抓來的女子。

劉香成看見自己的姐姐高興不已,當先喊了出來:「姐,姐姐,姐姐。」

劉香如看見自己闊別多日的弟弟,自己又絕處逢生,臉上流出了心酸而高興的淚水,當先走下船和自己的弟弟緊緊擁抱在了一起。

「香成——」

「姐,回來就好,回來就好。」

珈雲和孤松對著南宮海抱拳道:「多謝南宮前輩相送。」

「哪裡,這是犬子造的孽,做這些權當作是補償了。」

「南宮前輩痛失愛子,想必心裡也是不好受的,還望前輩多多保重。」

「兩位少俠保重。」

珈雲跳下船,看見了正在不遠處等著自己的珈藍,臉上雖然有疲倦之意,但還是擠出一個笑容:「師姐,我回來了。」

珈藍看著自己這個任性的師弟,那天真無邪的笑容,自己長這麼大以來還是第一次看到,好像快樂一直都是這個人的朋友。珈藍走過來從背包里拿出一個東西,珈雲一看差點沒有笑出來,竟然是瘋和尚送他的玉虛酒葫蘆,裡面還重新裝滿了酒。珈藍把酒葫蘆塞到珈雲的手裡,珈雲握住發現酒葫蘆是熱的,裡面的酒是燙過的。

一股暖流緩緩流過心頭,不是因為那酒是熱的,而是因為心是暖的。

「謝謝你師姐。」

孤松這個時候走過來,向珈雲行了一個道家禮:「此次能成功,多虧了珈雲道友你的幫忙,我孤松記下了這份恩情。」

「其實我也沒有幫什麼忙,白軒清本性不壞,只是一時被仇恨沖昏了頭腦罷了,世道本就艱難了,這人生越是艱苦就越是要活的開心,不然人早就瘋了,不是嗎?」

「慚愧慚愧,虧我還是道家人士,這遇事無為,瀟洒自得的心態卻遠遠比不上珈雲道友你,看來我要學的地方還有很多。以後歡迎你來白雲觀做客。」

「一定。」

「告辭了。」

說完孤松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道袍轉身離去,消失在清晨的白霧之中。

珈雲突讓響起了什麼:「哎呀,師姐,我們正事還沒辦呢。」

珈雲這個時候終於想起了他們香火還沒有買,珈藍都不知道是該哭還是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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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雲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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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花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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