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換衣待客
唐秋冬深吸一口氣,閉上雙眼,讓眼淚沖刷著眼球,但是始終不肯讓它落下來。
「為什麼她連一個解釋都不給我!」唐秋冬閉著眼喃喃自語,強硬的開口卻帶著些許心虛,本來,這次就是他的錯,為什麼他就沒能把持得住。
「誰?」白起本能反應地問出來,隨即微微一笑看著緊閉雙眼,卻還在提著酒壺往口中灌酒的唐秋冬,「你的她?」
唐秋冬慢慢睜開眼睛,依然可以看到他濕潤了的眼眶:「是我的錯,是我的錯……」
「到底怎麼了?」白起很好奇,他雖然對唐秋冬的私事不是那麼了解,但是從這麼多年的相處,在他心中,一直都埋著一個人,那個人很重要。
「是我沒把持住,可是我當時也是鬼迷心竅才碰了那個女人……」唐秋冬已經醉了,可他還是不停地往喉嚨中灌著火辣辣的白酒。
白起這才明白,原來是被發現偷腥了。
「男人嘛,哪不是三妻四妾的,如果連這點兒都忍受不了,妒心也太重了!」白起瞎鄒出來幾句,胡亂安慰著唐秋冬。
「可是我心中……」唐秋冬拿起酒壺連喝帶倒全部解決完,抬起胳膊瀟洒地擦著嘴唇上的酒漬,盯著白起的眼睛,十分堅定地說道,「只有她一人!」
白起錯開唐秋冬的眼神,悠悠地倒了一杯酒,放在唇邊抿了一口:「那你為何還對別的女人動心?」
「我也不知道,我當時就是一時衝動沒把持住……」唐秋冬說完,伸出拳頭狠狠地砸了一下桌面,好恨當時的自己!
「那你為什麼沒把持住?」白起知道自己已經喝得不少了,所以就細細地品著。
「我怎麼知道我為什麼沒把持住!」他這不是問的廢話嘛,唐秋冬近似歇斯底里地吼叫著,說完站起來,拿起桌上一瓶還未開封的酒,拔出塞子,簡直就是往臉上倒。
白起並不攔著他,本來喝酒就是為了發泄,這樣也好,發泄發泄心裡就暢快多了。
「大當家,您的衣服怎麼了?」秋瑾看著酸甜走進屋子,平白少了一截袖子,於是抬頭問道,卻發現酸甜臉色煞白,連嘴唇都毫無血色。
「沒事。」被秋瑾這麼一「提醒」,她胸口又是揪得疼了一下,「你去把那件水映秋色的衣服拿出來,快幫我更衣。」
「是!」秋瑾連忙應下,小步去衣櫃中翻找著。
酸甜提起水壺倒了一杯茶水,漱漱口,喉嚨里還帶著些許的血腥味兒。
「大當家,找到了。」秋瑾辦事極其迅速利落,很快便找到了,她雙手捧著朝酸甜走過來。
「嗯。」酸甜現在感覺十分虛弱,一句話都不想說,她只是抬起雙臂,秋瑾便三下五除二地幫酸甜換上衣服。
水映秋色是介於一種深黃和淺黃之間的顏色,就好像秋葉黃色倒影在水中,多了一絲澄凈和透澈。
貼身而著,不論是從整體曲線還是水映秋色的視覺,都更加柔美。
酸甜著裝完畢,她輕抬步伐至銅鏡前,拂手提衣而坐,秋瑾緊跟其後。
在酸甜身旁伺候久了,不用酸甜開口,她便用自己靈巧的雙手在發間纏繞起來。
酸甜也沒閑著,桌上擺著一排各式各樣的錦盒,她自左向右撫過,最終停留在一個錦盒的上方,勾指打開。
琳琅滿目的飾品規規矩矩地被羅列在裡面,酸甜挑出一個和水映秋色差不多顏色樹葉形狀的耳墜,輕輕勾掛在耳垂之上。
她對著鏡中的自己微微一笑,蒼白的面色再加上柔美的衣著,就像弱柳扶風那般嬌弱惹人憐惜。不過,看起來的是太多病態的美。
「秋瑾,把面頰的胭脂塗得稍微重一點兒。」酸甜想讓自己看起來精神些,不那麼虛弱,而且著水映秋色,面頰多一絲紅暈,似乎更多了一些小女人的嬌羞。
秋瑾剛盤好一個看起來簡單大方的髮髻,其實小細節特多,比較繁瑣費時。
頭上的青絲都服服帖帖地纏繞在一起,額前卻鬆鬆散散地垂下幾綹。看起來像是無意之間掉落出來,更多了一絲慵懶、隨意。
「大當家,您想用哪個簪子?」秋瑾在打扮上雖得了酸甜的**,技術越來越精湛,可是有時候選擇多了,她也有些犯難。
「就那個珍珠步搖吧!」酸甜抬頭摸了一下纏繞地錯落有致的頭髮,秋瑾為她找到珍珠步雙手遞過,她隨意地就插在發間。
「他們已經在等了嗎?」酸甜輕甩了一下長袖站起,步搖隨著她的擺動而輕輕搖擺。
「是,剛才您回來的時候,他們也剛到飛鳳樓,這時候,估摸著已經等了一會兒了。」酸甜進屋的時候,秋瑾剛好就要出去尋她。
「那就讓他們等會兒吧,正好殺殺他們的銳氣。」酸甜一邊兒嘴角微微上揚,抬起步子慢悠悠地向外面走去。
李易早已備好馬車在外面等待,車夫遠遠地望見酸甜走過來,趕緊備好凳子放在馬車旁。
酸甜一走出門,李易就小步跑著走上前去,看看她有沒有什麼要吩咐的。
「大當家。」李易微微點頭彎腰,面帶微笑。
「換了。」酸甜並沒有向馬車那裡走過去,而是下了台階站在那裡不動,「這次我要坐轎子。」
「可是大當家,他們人已經到了,我們已經遲到了一會兒了,再坐轎子,怕是等得會更晚。」李易不明白,一向非常守時的大當家,此刻為何還要再換頂轎子,那不是更慢嗎?
「換了。」酸甜聽了李易的話點點頭,卻還是執拗地要換成轎子。
「是!」李易轉身大步跑過趕緊去打點,他雖不明白,但知道大當家肯定有她自己的用意。
酸甜坐在轎中閉上雙眼休息,她需要好好恢復精力,而且還得對一會兒的接待稍稍費些心思。
商場如戰場,只不過是沒有硝煙的戰爭,須得更加小心翼翼。
因為一切都是明裡燦爛,暗裡操縱,頗費心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