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魔術詠唱
不同於來時，三人前往教堂的一路異常的輕鬆，沒有受到一點阻礙，不僅是蜥蜴，就連一具人類的屍體都看不到。按理說是不可能的，就算屍體變成了食屍鬼也不會一個都看不到。
是在自己進去的那段時間被咲夜清理乾淨了？他用疑問的目光看向咲夜，後者瞬間理解地搖了搖頭。
怪事，不可能全都不見了……這個疑問在他趕到教堂后終於得到了解答。
密密麻麻的屍體堵在教堂前的路上，其中還夾雜著許多蜥蜴四處流竄，由於人牆的阻隔以及場中心的地面似乎是凹陷的，導致周曜看不清前方到底發生了什麼，只是時不時響起的響亮怒吼聲再加上顯眼的大光頭告訴了他，要找的人就在這裡。
與他同時發現的還有雷茹雪，頓時女孩的臉上掛滿了擔憂。
「爸爸在裡面！怎麼辦？！」
雷茹雪焦急地踮起腳想要看清裡面的情況，可惜身高差的阻礙沒有成功，她抬起腳想要擠進「人群」，無奈對方並不友好，把她嚇退了，最後只能求助身旁的周曜。
宣告——
正當周曜打算讓咲夜殺開一條血路的時候，充斥著威嚴的詠唱聲響了起來。
諸天布都的迅雷，蒼雷聽示，戰爭之號角吹響！
這是咒語詠唱！雷大叔打算玩把大的？
聽到如此霸氣而又不明覺厲的咒文響徹四方，周曜哪有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
動漫里每當出現這種鏡頭，那都是主角要放大了的前奏。
在不知道咒語真身的情況下，周曜怕自方的三人會受到牽連，連忙帶著其他兩人遠離教堂。
而智商低下的食屍鬼則毫無反，應該幹什麼幹什麼，繼續包圍教堂的大業。
這時候，雷大叔的詠唱聲繼續響起。
振奮吧！舞動吧！踏上遲來的戰場！
月下的夜空烏雲急速匯聚，隱約的金色的雷光閃爍其中。
遵從建御之武神的無常軍勢，投下雷耀之槍！
地面雷光閃動，卻是重物撞擊地面的聲音與血肉紛飛的情景。
看情形可以想象，雷大叔在詠唱的間隙也不忘對付眼前進犯的敵人。
剎那，閃爍，盡情歡呼雀躍！今宵乃殺戮之宴！
天空的雷光露出苗頭，呈漩渦流動彙集成一點光團。
投擲吧，投擲吧，再重複三次！這是為您獻上的武歌！
光團膨脹擴大，顯現出槍的鋒芒。
吾乃軍神眷屬，雷神的傾聽者！
又是重物叩擊地面的重音，短暫的停頓彷彿讓空氣凝固，隨後，他莊嚴宣告！
——請賜予罪人天誅！
閃耀金輝的雷光之槍從天際傾瀉而下，洞穿了夜幕下的空間。
周曜察覺不妙，雷大叔的詠唱的魔術比他想象得還要更加華麗一些，看情形自己現在站著的區域也有點危險，連忙拉著兩人再次退後。
他和咲夜不要緊，但是雷茹雪卻是個普通人，要是受到了波及，過後雷大叔絕對會宰了自己的。
雷槍擲地有聲，膨脹的金色雷芒轉瞬間吞噬了所有食屍鬼，形成半球形的空間，過剩的雷電從中心溢出，向四周濺射飛散。
「哇，好誇張的特效，這要是換成動畫得燒多少錢。」
看著活躍涌動的刺眼雷光，周曜有些咋舌，強烈的視覺衝擊讓他精神恍惚了一陣。心底生出一種嚮往和渴望，一種對於強大的嚮往和戰鬥的渴望。
要是處於場中心的是自己該有多好……
他身旁的咲夜仍舊是一副古井不波的模樣，倒是雷茹雪，出乎他意料的顯露出強烈的情緒，急促的呼吸彰顯了天墜雷光帶給她的精神衝擊，從她的目光中周曜能發現潛藏著的一絲嚮往。
說來奇怪，雷大叔明明是個強大的魔術師，身為親人的雷茹雪卻一點都不懂魔術的知識，就好像她被刻意阻隔在了魔術大門的外面。
要說雷茹雪沒有一點魔術才能，周曜可不信。
「算了，以後有機會再問問吧，如今的末世身上總是要有點實力自保。」
不管他的心思，雷光在肆虐了一陣后消散在空氣中，短暫的空白，重新呈現在場外三人眼中的卻是另一番景象。
臨近一邊，蜥蜴和食屍鬼被雷光粉碎得連屍體都沒有留下，可見其威力巨大。
相對方向，上了年紀的小教堂終於結束它的職業生涯，被雷電破壞得只剩下一塊殘缺的牆壁孤獨地立著，有些奇怪的是，教堂的地面下居然是一塊寬闊的地下空間。
再看兩者中心，圓形的大深坑裡一具強壯的身影屹立，不用說就是雷大叔無疑了。
他裸露著黝黑的上半身，好像岩石裝甲般稜角分明的肌肉盡顯存在感，但是吸引周曜注意的還是他手上的武器，一對外附半月斧的……拐子？
感到陌生的周曜一時間叫不準武器的名稱，不過這相似器他倒是在其他地方見過，比如動漫《家庭教師》里雲雀恭彌的專屬武器，還有某《掉線城與勇士》里格鬥家的東方棍。
雖然個頭和視覺感上比不過雷大叔的這一對就是了。
要不是手柄的位置位於斧刃的背面這一典型的特點，周曜還以為是一對板斧呢，他也覺得板斧更適合雷大叔的形象。
沒看歷史上的名人，程咬金和李逵都是用板斧的么，雷大叔的外表非常貼合。
「爸爸！」
見父親平安無事，雷茹雪激動地想要跑過去，但被周曜拉住了。
「小雪！你怎麼來了？臭小子你怎麼帶他來這了！」
前半句還很溫柔後半句就變味了，典型的差別對待。
雷大叔先是焦急地看向雷茹雪，隨後怒視起旁邊的周曜來。
他晃動著手裡的大傢伙，氣勢洶洶地朝著周曜他們走去，滿滿一副「你不給我一個解釋我就宰了你。你給我一個解釋我還是要宰了你。」的氣勢。
這讓周曜感到一陣無奈，他擺了擺手示意雷大叔冷靜，然後側身把咲夜推到身前。
事先聲明，他才不是想讓咲夜當做肉盾。
「她是我用令咒召喚出的英靈，有她在你放心！」
周曜一時興起想要伸出手臂豎起大拇指，然而在看到雷大叔虎著一張臉后，明智地放棄了。
「英靈？她是？唔……」
冷不丁聽到「英靈」一詞，雷大叔楞了一下。
他看到咲夜的第一眼是不相信的，說一個漂亮的女僕是非人存在的英靈？你確定腦袋沒發燒？
但是咲夜站在那裡有意釋放出的壓迫感卻使得他不得不相信，眼前的這個女僕是一位強者。
又想到英靈不是依靠外表就能判斷的存在，雷大叔最後選擇了沉默。英靈的實力是不容他質疑的，或者說是世間公認的，有英靈保護，他也沒有質問的必要。但是很快他又生出了疑問。
「現在不比舊時代，能召喚出英靈的令咒持有者極其稀少，至少我現役的時候沒有見過一個，你確定是你召喚出來的？」
並不是強大的存在都是英靈，還有很多種族個體能以人形活動。雷大叔這麼問是怕對方懷有別的目的欺騙了他。
「當然是了，你說的又是怎麼回事？」
這一回換成周曜愣了。令咒不就是專門用來召喚英靈的么？咲夜這樣的存在現在難道很稀少？
「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我們回去再說。」
感受到周曜語氣中的肯定，雷大叔也就不繼續追問，他剛想把自己心愛的武器插回腰間，卻不料被周曜阻止。
「我覺得，還是先解決了他再回去比較好。」
周曜伸了伸手指指向雷大叔背後教堂的方向。
「啊呀啊呀，還打算試試偷襲呢，沒想到被少年你揭穿了，真是後生可畏。」
噗！廢話要不是我正好看見你上來，鬼知道還有人活著。
不屬於在場任何一人的中氣聲音引起所有人的注意，聽到話的一瞬間周曜按捺不住吐了槽。
只見一個穿著黑色聖職服的中年人站在教堂門口的位置款款走來。
「你這幅模樣？！你居然沒死？卡克神父！」
轉過身的雷大叔率先震驚道，同時緊握起手中的武器橫身擋在了三人面前。這一動作讓周曜很是感動。
「啊，你是說那個啊，舊皮囊遲早要扔掉的，現在這副模樣才是真正的我。」
被雷大叔喚作卡克神父的男人扇了扇手無所謂的解釋道。的確看他的外表，就好像是中年版的卡克神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