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改良型死者

感謝書友「逍遙丶自在」的打賞！

白天被事情耽擱，之後的第二更可能會很晚，但會爭取在零點前碼完的。空白再次深切地體會了沒有存稿的悲劇。

……

斷壁殘留的教堂遺址前，兩撥人隔著圓坑相互對峙著。

「真是被打掃了個乾淨呢，連『死徒蜥』的巢穴都被破壞掉了，早知道就不選在教堂了。」

卡克看了看身後的地下空間，用著可惜的語氣說道。

「死徒蜥」，應該就是肆虐小鎮的那些蜥蜴的正式名稱了。能將咬過的人類喪屍化，不愧掛著死徒兩個字。

「是么，怪不得沒費多大力氣就解決了你，原來是變成老鼠躲了起來，我還奇怪幹掉你之後那些垃圾為什麼還聚過來找死，浪費我一發雷槍來清理。」

面對雷大叔挑釁的話語，年輕化的卡克神父只是笑了笑。

明明是自己一方佔據優勢，卡克神父只有一個人卻絲毫不擔心他的處境，相反，他看上去心情似乎異常的好。

「果然還是年輕的身體用著方便，人類真是一種美妙的東西，他們短壽又弱小，卻化作我們死徒向上進化的養料。說實話那具皮囊穿了這麼多年我早就受夠了，吸血的衝動無法得到滿足，每天身上都好像壓著千斤墜一樣。真是受夠了！」

卡克神父神撫弄著臉頰上的皮膚，自顧自地說了起來。如果說出的話能正常一些，會讓人以為是在跟友人傾吐牢騷和苦水。可惜現實是他一個神父正侃侃而談著會被教會送上火刑架的言談。

這與周曜印象里的那個和善近人的老好人形象大相徑庭。

值得注意的倒是雷大叔被卡克的話觸動到了什麼，神情變得有些不對勁。

「死徒全都該死……」

陰深深的話語響起，雷大叔臉上的肌肉扭曲成了惡鬼的面具，雙目散發著嗜血暴虐的寒光，連光頭上的傷疤都受到刺激無聲地怒吼起來。

彷彿一股源自於心靈最深處的黑暗掙脫了枷鎖被釋放出來，令自己人的周曜都不禁退後一步。

前後巨大的轉變，嚇到了旁邊的雷茹雪，後者戰戰兢兢地抓住周曜的衣角埋下了頭，恨不得挖一個地縫躲起來。

感受到嬌小的身軀在明顯顫抖，周曜輕輕摸了摸雷茹雪的小腦袋瓜，示意她不要害怕。

「值得這麼害怕么？大叔又不是在生你的氣。」

嗯，雖然的確是很恐怖就是了。也不知道卡克的哪句話觸到了雷大叔的逆鱗。看起來他對死徒有著不一般的憎恨。

「沒……沒有啦，只是想起以前的一些記憶。」

雷茹雪含糊著語氣，並不打算細說下去。

也許周曜的摸頭殺起了效果，她的抖動不再那麼明顯，只是語調中的顫音彰顯了她內心的不平靜。絕不是想起一些記憶那麼簡單。

不過周曜並沒有深問，就算是青梅竹馬，彼此間也會有一些不願共享的小秘密，等雷茹雪願意說了他也會傾聽的。

目光回到場上，不理會雷大叔越來越猙獰的鬼臉，卡克仍忘我地闡述著自己「獨到」見解。連周曜都忍不住想要動手想要揍他一頓，更別說處於異常狀態的某人。

終於雷大叔忍耐不住，怒吼了一聲沖了出去，強化魔術全開的狀態下，他的速度可不是菜鳥的周曜所能比的，就算不及咲夜，也要比在墓地中遇到的索斯亞快上好幾個等級，更別說舞動的斧刃閃爍著雷光誓要撕裂敵人的身軀，滿滿一副颱風襲來的凶勢。

他的行動說起來有些莽撞，卡克明顯是在挑動他的情緒，暗地裡準備了什麼陷阱正等著有人自投羅網。但是被內心黑暗所支配的雷大叔顯然顧不了這麼多了。

都說反派死於話多，在周曜看來也不是絕對的，有的時候很可能是準備背地裡陰你一下。

當然，周曜更願意去相信反派話多等於作死，畢竟很多的重要情報都是反派人傻自己泄露的。特別是像卡克這種潛伏在我方多年，終於可以正大光明表露身份的卧底。

這一條真理，周曜今天算是體會到了，就這麼一會的功夫，他就從卡克的話里聽到了幾個剛興趣的單詞。

「神石」與「聖戰」，雖然卡克只是匆匆的一言帶過，看起來也是發現了自己的多嘴，但這並不妨礙周曜理解小鎮的災難背後有著更加深邃的陰謀。

看來沒有讓咲夜第一時間出手還是很有收穫的。

「真是『熱情』的朋友，我的孩子們都忍不住想親近你了。」

卡克自信而張揚的聲音打斷了周曜的思路，他朝著戰場方向望去，只見兩頭可以被形容為人形走獸的東西從教堂下的空間跳出，阻礙在了雷大叔的腳步。

高大的身軀遠遠超出了人類的範圍，四隻足有成人粗細的巨大獸爪從怪物的手臂上像橡膠一樣延長出去，令雷大叔防備不及吃了個悶虧。

「這種東西我明明已經宰了三隻，你居然還有！」

雷大叔用手臂擦掉臉頰上流出的血跡，目光正視起新出現的獵物。他的話讓周曜想起拉麵店前堂牆壁上的抓痕。

「被你毀掉的三隻是我開始『死者改良』后的作品，而這兩隻卻是從別人那裡得到的原型，因為太強不好控制，所以喚醒它們花了些功夫。」

卡克所說的「死者」不同於食屍鬼，是宛如提線木偶般的死徒的分身。沒有獨立的智能徹底受主人的控制。可以說是一種比起食屍鬼還要悲哀的存在。

話說這兩隻大傢伙的臉好眼熟啊，哦對了，是三人組裡的最後一個，叫什麼名字來著……嗯，想不起來了。

兩者之間是不是有什麼聯繫？嘛都跟自己沒關係了……周曜如是想到。

「祈禱能為你留下一個全屍吧，這兩個孩子可是相當的暴躁。」

卡克拍了拍處於躁動中的一隻，下達了繼續攻擊的命令。

在他眼裡，兩隻死者的登場就已經預告了他的勝利，他加不加入戰鬥已經無所謂了。

戰鬥在繼續，一個凶獸人類和兩隻人形猛獸戰成一團，打得好不熱鬧。

周曜的戰鬥風格就是受到雷大叔的影響，在戰鬥的時候能看出一絲狂舞霸氣，現在完全體的本人站在這裡，可以想象場面已經無法用語言來形容了。

暫且用斧棍來形容雷大叔手上的武器，其大開大合間總能在獸爪死者的身上撕下一塊血肉。

戰鬥到中途，兩隻死者就顯露出了疲態，面對雷大叔狂暴的攻勢逐漸招架不住，一個不注意，就有一隻死者的獸爪被齊根斬切下來。

的確，兩隻死者的實力讓周曜刮目相看，強大的爆發力，輕鬆撕碎岩石的獸爪，無論是體能還是武器都比索斯亞和白魅要高出一個水準。

現在的他才剛跨進魔術師的大門，空有a+的魔力天賦卻沒有相匹配的手段，連白魅都不一定能打得過，更別提眼前的兩隻死者，可見他與主宰了戰局雷大叔之間的實力差距。

所以他看著雷大叔奮戰的身影，心裡好一陣羨慕，對於強大的嚮往也迅速發酵。不只是他一個人，還有同樣眼冒小星星盡顯崇拜之情的雷茹雪。

「爸爸她好厲害！就像……就像強大的大力士一樣！」

好吧，請原諒雷茹雪貧乏的辭彙量，一時之間找不出形象的形容詞，只能給出一個不倫不類的答案，這並不妨礙她為自己的父親感到自豪。

周曜可以想象要是雷大叔聽到自己女兒的讚揚，一定會高興得光頭都閃起亮光，充當五百瓦大燈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