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淬鍊成刀
唐曉芙忽然有一種奇怪的感覺，站在自己面前的男生，再不是以前班上那個老實到懦弱的傢伙，他的身上，似乎多了一種別樣的風骨！
是……錯覺嗎？
「那個……你……你的傷不要緊吧……」唐曉芙支吾了半天，結結巴巴的說出一句話。
「還好！」方陽淡淡的回答，揚了揚眉：「還有事嗎？」
「我……我帶你去醫務室看看吧……」唐曉芙雖然刁蠻任性，看到方陽臉上的傷痕，終究還是善良的天性站了上風。
「不必！」方陽乾脆的搖了搖頭，大步走向自己的座位。
唐曉芙一臉尷尬的站在原地，臉上有點掛不住。如果學生也分階級的話，方陽肯定是最低的那一層，自己這麼低聲下氣委曲求全了，他一點面子都不給，實在讓人有點生氣。
「你理他幹嘛！」劉麗雅拉了拉唐曉芙的衣袖，故意大聲說道：「沒用的傢伙，簡直是給臉不要！」
方陽正在收拾書包，聽到這句話，他往書包里塞課本的動作停住，抬起頭，盯著劉麗雅。
劉麗雅挑釁的和方陽對視，故意挺起本來就很高的胸膛，不屑道：「你看我幹嘛？怎麼，想打我？」
方陽挎上書包，走向劉麗雅，說道：「不可以嗎？」
因為方陽以前在班裡實在太老實太懦弱了，劉麗雅根本就沒把他放在眼裡，她鄙夷的撇撇嘴：「嚇死你也不敢！」
啪的一聲脆響，全班人都愣住了，劉麗雅捂住紅腫起來的左臉，不敢置信的看著方陽。
「你……打我？」
啪的一聲，方陽又是一記耳光抽在劉麗雅的右臉上。
「既然你有這個要求，我滿足你！」
劉麗雅完全被打蒙了，她感覺自己兩邊臉火辣辣的刺痛，一種極度的羞辱感讓她渾身不停的顫抖起來。
「你你……你打我……我讓我男朋友弄死你！」
「請便！」方陽輕鬆的聳聳肩，背著書包正要離開，唐曉芙終於醒過味來，她怒視方陽：「你打女人！你魂淡！」
方陽挺下腳步，淡淡掃了唐曉芙一眼，嘴角牽扯出一個諷刺的笑容。
「我為什麼不能打女人？如果你像她一樣嘴賤的話……」
方陽冷笑一聲，轉身邁步。唐曉芙聽懂了方陽的言外之意，她氣的渾身顫抖，嘴唇哆嗦著說不出話來。
校花被氣成這個樣子，立刻又護花使者挺身而出了。
「閉嘴！」一個高大的男生衝過來，擋在方陽的面前，伸手去推他的肩膀。
這個男生叫劉耀陽，是校籃球隊的，身材很高很壯，平時就一直暗戀唐曉芙，和趙波的關係也不錯，這時候看到暗戀對象和朋友的馬子都被人欺負了，怎麼能不挺身而出呢。
「你特么打女人！你是不是個男人……」
劉耀陽的話還沒說完，手腕就被方陽一把攥住，兩人角力，鬥雞一樣對視，方陽反手一記耳光抽上去。
劉耀陽的反應很快，立刻抬另一隻手去擋，可是方陽的手像是蛇一樣的滑溜，一記耳光剛剛揮出就變向，角度刁鑽的從他手臂下面穿過去，變掌為拳，狠狠打在他的下巴上。
噗通噗通，劉耀陽那龐大的身軀撞倒了一溜課桌，倒在地上呻吟起來。
班上所有的人都驚呆了，沒有人會想到，班裡的病貓忽然發了威，居然放倒了大個子劉耀陽。
看到劉耀陽挨打，班上的三個籃球隊隊友hold不住了，他們隨手抄起椅子，面色不善的向方陽圍了過來。
「想打架？」方陽把書包隨手丟到一旁，挺立在包圍圈的中央：「奉陪！」
「扁他！」
這幾個人簡直無法直視方陽的囂張了，不知道誰大喊了一句，三把椅子向方陽劈頭蓋臉的砸了下來。
「趙波！我被方陽打了！你趕緊過來！」
劉麗雅摸出手機，氣急敗壞的打出電話，話筒里立刻傳來趙波憤怒的咆哮。
她的電話還沒打完，劉耀陽的三個籃球隊友，已經先後被方陽放倒在了地上。
雖然方陽只是剛剛得到靈魂的傳承，身體素質沒有得到半點改善，可是面對他們的圍攻，他腦海中會自動出現信息，如何精準的走位躲避，如何乾脆利落的打擊對方的要害，這樣佔盡上風的情況下，分分鐘就搞定了三個同學。
其他同學驚呆了，這還是那個老實巴交的方陽嗎？怎麼跟黃飛鴻上身了似的，剛才那幾下，實在酷斃了有木有？
劉耀陽從地上爬起來，咬牙切齒的盯著方陽。
「你小子別特么狂！你等著！」他擦了一下嘴角的血絲：「等波哥來了弄死你！」
方陽面無表情，伸手點點那幾個一臉不服氣的同學：「不服的話，就再來，不然我要走了！」
那幾個同學咬牙切齒的瞪著方陽，卻不敢再上前。剛才方陽下手不輕，現在他們雖然能站著，其實疼的一陣陣犯噁心。
方陽撿起丟在旁邊的書包，正要離開，忽然看到對面幾個同學臉色大變。
他毫不猶豫的向前一衝，在他身後，一條粗壯的長腿，像是鞭子一樣，貼著他的後背掠過去，砸上旁邊的課桌，桌子面斷裂，書本文具嘩啦啦的掉了一地。
方陽霍然轉頭，趙波站在自己身後，惡狠狠的盯著自己。
「趙波，就是他打我！」劉麗雅指著方陽：「你給我打得他媽都認不出他！」
「沒問題！」趙波打了個響指，緩緩逼近方陽。
班裡的學生怕殃及池魚，急忙向後退，沒有人看好方陽。誰都知道，趙波練過跆拳道，段數還不低。所以才在學校里這麼囂張跋扈的，看他剛才一腳踢壞桌子，確實很厲害。
趙波其實已經看到方陽打倒三個籃球隊員，雖然搞不懂這小子怎麼忽然身手過人了，不過彼此實力對比一下，他自信無論從力量還是速度上，自己都是碾壓他的。
儘管如此，趙波依然加了一些小心，謹慎的走近方陽。
方陽盯著越來越近的趙波，渾身的肌肉緊繃起來，腦子裡卻一片空明，趙波每個細微的動作，都在他觀察中映照的洞若觀火。
趙波的左腿一步比一步輕，右腳邁出的幅度較大，說明他正在把全身的力量轉移向右腿……
呼的一聲，趙波高高抬起右腿，腳越過頭頂，向方陽當頭砸了下去。
這漂亮的前腿下劈，動作標準，速度快如閃電，如果方陽不是早有準備的話，一定會被一招ko。
可是現在的方陽，再不是剛才那個被他肆意毆打的懦弱男生。
幾乎就在趙波抬腿的同時，方陽腰身一弓，整個人直衝出去。
他貼著趙波劈下的腿，欺近趙波的身體。伸出手，抓住趙波的衣服，一頭撞過去。
方陽心裡其實非常的清楚，自己無論力量和速度都不如趙波，現在只是攻其不備，一旦被他搶過先手，自己就要倒霉了。
所以他絕對不會放過這唯一的機會，剛一抓住趙波，他立刻一頭撞向對方。
人體骨骼最堅硬的地方，就是頭骨。方陽知道自己的力量不足，只能用……這種近乎自殘方法了！
砰的悶響聲中，他的額頭和趙波的額頭狠狠撞在一起。
趙波悶哼一聲，感覺腦袋像是被一柄大鐵鎚砸中，眼前立刻多了一堆小星星。
砰砰砰砰！
方陽瘋狂的用自己的額頭撞擊趙波的額頭，沉悶的響聲連成一串，鮮血在他的臉上肆意流淌。
他在磨刀！
用自己的怒火和痛苦，用敵人的身體來磨刀！
直到把自己百鍊成鋼！
這種情況持續的時間並不長，卻又好像過了一個世紀，當方陽鬆開雙手，趙波像是麵條一樣軟軟滑倒在地的時候，班上鴉雀無聲，每個人都在恐懼的望著方陽。
他滿臉鮮血，有自己的也有趙波的，他掃過全班人的目光依然平和，卻帶著一種震撼人心的壓力。
「你，過來！」
方陽伸出一根食指，指了指趙波後面的男生。
那個男生，就是和趙波一起毆打他的傢伙。
方陽一臉鮮血神態猙獰，男生嚇得臉無人色，情不自禁的哆嗦起來。
「你你你……想幹嘛？」
方陽緩步走到他的面前，認真的看著他，男生被他看的越來越膽寒，嘴唇顫抖著：「我……」
「你剛才打了我，現在向我道歉！」方陽冷冷的說道。
男生深知自己只要道了歉，以後就別想抬頭了，可是看著方陽那恐怖的臉孔，再看看倒在地上的趙波，他半點抵抗的勇氣都提不起來。
他一副要哭出來的樣子，顫聲道：「對……對不起！」
他的聲音尚未落地，方陽已經閃電般的伸出手，揪住他的頭髮，用力的撞了上去。
又是一模一樣的頭槌，連串悶響之後，男生軟軟的倒在地上，昏迷過去。
方陽彎下腰，拉起他的校服，仔細的把臉上的血跡擦乾淨，隨手丟下骯髒的校服，低低的說道：「道歉有用的話，還要警察幹嘛！」
說完，他轉過頭，臉色平靜，眼睛中卻躍動著瘋狂，盯住了劉麗雅和唐曉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