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我回來了（下）

或者說戰鬥本來就不可能那麼輕易結束。

在被蘇墨一波團滅了軍團后，那宛如漆黑太陽一般的存在在原地持續了數十秒的沉默，什麼動作都沒有，內部的漆黑空間如液體一般緩緩流轉，深邃地彷彿能將你的目光徹底吸收。

蘇墨沒有接著進攻，在不知道對方究竟是個什麼東西的情況下貿然出手攻擊本體沒人知道會產生什麼後果。

他剛剛有看到天邊出現了那條名字很女性聲音特爺們兒的神奇巨龍的身影，那傢伙果然是個八卦黨，不過很顯然它也察覺到了此時與蘇墨對峙的詭異空洞帶給它的威脅所以很快溜之大吉。

一如既往地滑頭。

咚——

正當蘇墨凝神警戒著空洞下一步動作時，整個空間彷彿心跳一般震動了一下。

咚——！

又是一下。

咚咚——！！

頻率越來越快！

「雅典娜！」

蘇墨向後退到雅典娜身邊，氣質高貴的少女臉上也不可抑止地浮現出動搖與驚愕的神情。

「這是怎麼了，為什麼我會覺得——」

轟——！！！

「整個世界都在顫抖！！」

嘩啦——

接著，那個黑太陽一般的空洞在連續數次猛然收縮后突然整個爆開！黑色如蜘蛛網般的裂紋密密麻麻的沿著整個空間蔓延！剎那間整個世界的生物都下意識抬頭，驚恐的瞳孔中清晰地映出了那彷彿被一大張蜘蛛網覆蓋包裹的破碎天空！

「我剛穿越過來就要死掉了？！」

亞明有些絕望。

「那究竟是什麼鬼東西……」

八雲紫跟完全沒有壓抑怒氣想法魔力衝天的幽香同樣抬頭看著天空，哪怕心中多麼不甘她們也不得不承認，就算是天空中那些裂縫自己也沒有去觸碰的能力！

「這個世界……」

八雲紫嘴唇被咬出了鮮血。

......

......

蘇墨僵硬在了原地。

跟這個世界其他大部分生物對此的茫然無知，對幽香三人對此感到本能的對於生命的威脅都不同，蘇墨雖然也是第一次看到這樣的景象但他清楚地感知到了眼前所發生的一切究竟代表著什麼。

「這個世界正在被割裂……」

他的表情難看。

不止說的是物理層面的割裂，更是概念上的！他沒想到那條由裂縫膨脹起來的東西在釋放了一次毀滅意志軍團后就直接破碎分散開來直接對著整個世界出手！

蘇墨對這個世界的強度有著清晰認知，就算是他全力出手都不見得能破開它的世界屏障。就算是紫之座在這裡都沒可能在短時間內侵蝕這個世界，但是這條裂縫卻突然出手直接開始了對於整個世界的分割！

「它究竟是什麼……」

蘇墨咬牙。

「這是古老種哦。」

這時，一個熟悉的女聲又一次在蘇墨心頭響起。

「最終王座？」

蘇墨大驚：「你不是消失了嗎！？」

這是最終王座的聲音。

「誰說吾消失了？」

最終王座的聲音讓蘇墨下意識聯想到了對方嘟著嘴一臉嫌棄的模樣。

「那你——」

「明明吾一直都在你身邊只是沒有被你發現而已，嗯，不過那樣的狀態對你來說還是算離開，畢竟也不能說話和傳達意識什麼的——好了現在妾身很正規地告訴你，我回來了！」

實在是有夠亂七八糟的自稱。

「什麼意思……」

蘇墨皺皺眉，但他沒有接著在這個方面糾結下去：「你剛剛說古老種，什麼意思？」

「就是毀滅意志的始初哦。」

最終王座回答的輕鬆寫意。

「始初……？！」

蘇墨聲音都有點走調：「你跟紫之座還不夠老的嗎？！」

「真是……失禮啊你！」

最終王座不爽地回應著：「這東西代表的可是毀滅意志的源頭哦，你放尊重一點。」

「……」

蘇墨沉聲道：「那我該怎麼解決它？」

「不可能毀掉哦。」

最終王座的聲音很平靜：「毀滅意志是不可能被真正毀滅的。」

「為什麼？！」

「因為毀滅意志自身，就是世界。」

「什麼意思？」

蘇墨瞳孔一縮，天空中裂縫的侵蝕仍在繼續。好消息是距離完全分解世界還需要一定的時間，壞消息則是蘇墨對此完全無能為力。

「你覺得毀滅意志是怎麼誕生的？」

最終王座的聲音慢慢的，似乎有些飄渺，就像她正在回想很久很久很久以前的故事。

「我怎麼會知道？」

蘇墨嘴角一扯，他要是知道這種辛秘還需要問？

「毀滅意志是——世界的陰影。」

最終王座若無其事地說道：「世界誕生的同時催生了毀滅的意志，被毀滅意志摧毀的世界催生了更多世界的誕生，雙方就是這麼簡單的關係。」

「怎麼可能……」

「但事實便是如此，所以只要世界仍然存在，世界仍在誕生，世界仍在毀滅，毀滅意志也就會一刻不停地出現。」

「那——」

蘇墨想說那穿越者聯盟的誕生是為了什麼？世界意志們挑選穿越者的存在究竟是為了什麼？

「這些其實就是紫之座一直想要的真相，不過我懶得告訴他，傻乎乎的傢伙沒有得到吾之憐憫的資格。」

最終王座得意地說道：「你是想問穿越者是為什麼會被世界意志挑選出來與毀滅意志對抗的？這不是很簡單嘛？你說人類一出生不就是在慢慢走向死亡，可他們不一直都在追求著延長自己的生命么？世界意志也是如此，凡是誕生了明確意志的世界都不會眼睜睜看著自己走向毀滅，所以他們會不停掙扎，抑制力、清道夫、穿越者，這都她們用來延長自己生命的必要手段。越高級的世界存在的時間會越長久，型月那種地方就算到了鋼之大地也有一定的自保能力當然也不會太久，但巨人那樣的世界就很容易被毀滅意志侵吞。」

「那蓋亞送我到這個時代的目的究竟是……」

「讓你親眼目睹諸天萬界的誕生罷了。」

最終王座平靜地說道：「你也在剛到這個世界的時候就感受到了，這個世界究竟有多麼堅固。」

「嗯。」

蘇墨點頭回應。

「因為這裡是今後穿越者們所經歷的所有世界的源頭——或者說肥料。」

「肥料……」

「毀滅了這一個不存在特別高端的戰力但本身質量極高的世界，而後催生璀璨的諸天萬界，這就是那個集合了無數世界意識從而站到了更高點俯瞰一切的蓋亞所想告訴你的。」

「可她……為什麼要讓我知道這些……」

蘇墨沒有特別懷疑最終王座的話，只是覺得，有些悵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