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第3章 趕盡殺絕

馬車是由李京龍和古忘塵輪流趕著的。

慕淺歌在馬車上剛剛閉上眼睛，打算閉目養神一會兒，就覺得馬車忽然來了一個急剎車，她穩住了身子，掀開了馬車的帘子。

坐在她身邊的李京龍也一起鑽了出來。

他們三個人一起看著眼前騎在馬上的巴游山。

巴游山冷冷的看著他們，顯然來者不善。

「巴游山，靖王爺的話你也敢不聽？」慕淺歌把靖王給搬了出來。

沒有想到，巴游山微微一笑，道：「靖王？我們六扇門不會聽靖王的話。現在，你們必須死！」

慕淺歌攥起了拳頭。

原來，巴游山並不是為了法律的尊嚴，為了懲治罪犯而來的，他說的「你們必須死」一定是抱著不可告人的目的。

「巴游山，你一個人來，就這麼自信，會打過我們三個？」古忘塵斜著眼睛，道。

「對付你們三個，綽綽有餘！」巴游山從馬背上一躍而起。

「讓我來會會他！」李京龍抽出自己的劍，也從馬車上跳了過去。

巴游山是江湖中「大力金剛掌」的傳人，可以說是六扇門中武功最高的幾個人之一。

慕淺歌不由為李京龍捏一把汗。

巴游山一掌震碎了李京龍的劍，接著一掌對著李京龍的胸膛而去。

一掌如同獅吼，一掌天崩地裂！

好在李京龍輕功不錯，他身子一個後退，躲開了對方的致命一擊，但是也被掌風所傷，落在地上，吐了一口血。

「師兄！」慕淺歌大叫道。

巴游山這是要趕盡殺絕！

「我來！」古忘塵也拔劍而起。

這個時候，從天空中傳來一聲呼嘯，慕淺歌抬頭一望，是靖王養的那隻鷹。

巴游山也認出了那隻屬於靖王的鷹。

他停了手，露出憤憤的表情，然後躍回馬背上，拍馬就消失在了樹林當中。

慕淺歌鬆了一口氣。

她摸著自己的心口，剛才心跳得厲害，都要跳出來了。

不過，既然靖王養的鷹來了，那麼這隻鷹的主人呢？

慕淺歌聽見一聲口哨。

那隻鷹好像是一隻乖乖的小鳥兒一般，落在了來人的肩上。

來人顯然是經過了馬不停蹄的趕路，頭髮有點亂，馬喘得不停。

是歐陽宇軒。

他道：「你們沒有事吧？」

雖然嘴巴上說的是關切的詞語，然而臉上依舊是冰山一般的面癱。

「靖王爺，是巴游山。」慕淺歌跳下了馬車。

「巴游山？」靖王皺起眉頭，道：「他怎麼還不放過你們？」

「我也不知道。我看他的樣子，似乎是要將我們趕盡殺絕。」古忘塵扶著受傷的李京龍，走了過來，補充道。

「這個巴游山，就算是你們律法當死，也得等到審訊之後，他居然在這裡出手。」靖王略微一思索，道：「你們不能走了，跟我回京。」

「跟你回京？」慕淺歌「啊」了一聲，和自己的兩位師兄面面相覷。

「走，回去再解釋！」

靖王掉轉了馬頭，而這個時候，他的侍衛們，才姍姍來遲。

李京龍被掌風所傷，幸好只是輕傷，被慕淺歌和古忘塵攙扶上馬車。

古忘塵掀開馬車的帘子，出神的望了一會兒在前面的靖王歐陽宇軒的坐騎，道：「真是一匹好馬，怪不得這麼快能趕到，大概這就是西域向我們進貢的汗血寶馬。只有皇帝和靖王有呢。」

都這個時候了，古忘塵還在打靖王歐陽宇軒的馬的主意。真是令人搖頭。

慕淺歌給李京龍擦了擦汗，道：「師兄，我們怕是遇到大麻煩了。」

「大麻煩，什麼大麻煩？」古忘塵回頭，不以為然的道。

「你想想，我們三個，也不是什麼特別出名的江湖大盜，和巴游山也沒有什麼冤讎，他為什麼要殺我們？而且是冒著跟靖王作對的風險？」

這麼一說，古忘塵也認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他支起身子，道：「難道是跟我們夜闖相國大人的府邸有關？」

「你想，我們的目標是相國的夜明珠，但是我們並沒有得手，也沒有拿走他其他的值錢的寶貝，巴游山為什麼要窮追不捨，而且一定要殺死我們？」慕淺歌繼續道。

「也許相國大人，或者巴游山，他們就是那麼喜歡殺人的人？」古忘塵也說不清楚了。

這真是一件令人感到奇怪的事。

他們三個回到了小縣城縣太爺的府邸，古忘塵把李京龍扶進一間房間去養傷，而靖王沉默的背著手，讓慕淺歌留下了。

「你都想到了？巴游山為何一定要殺死你們？」靖王歐陽宇軒問道。

「我不明白。」慕淺歌搖頭。

「我也不明白，相國大人為何要對你們趕盡殺絕。這裡面，肯定有蹊蹺。」靖王道。

「可是，我們什麼都沒有拿到手啊！」慕淺歌攤開手。

「你想想，你們或許是看到了什麼不該看到的東西。」靖王繼續提醒道。

「我……」慕淺歌搖搖頭，她在相國府里那個房間里，一掌就被巴游山給拍了出來，沒有弄成腦震蕩真的已經不錯了。

而她究竟看到了什麼，她這個時候是死活都想不起來了。

「我……不好意思，我想不起來。」慕淺歌覺得有點尷尬。

「沒關係，我馬上就要回京城。你們和我、永嘉一起回去，我們慢慢想。」靖王的口氣說得很是輕鬆，但是聽起來像是威脅一般。

慕淺歌心裡嘟囔著：那萬一是永遠都想不起來呢。

這個時候，砰一聲門又開了，不用回頭，慕淺歌也知道，敢這麼乾的只有那個愣頭青永嘉公主。

永嘉公主蹦蹦跳跳的跑來，看到了慕淺歌，驚喜的睜大眼睛，道：「大妹妹，你怎麼又回來了！」她跑過來拉住了慕淺歌的手腕，道：「你是不是捨不得我啊？」

不僅是愣頭青，而且臉皮還挺厚的。

見慕淺歌不答話，她失望得「哦」了一聲，道：「你不是捨不得我，原來是捨不得我三哥啊。」

「好了，永嘉，鬧夠了，我們回京吧。」靖王歐陽宇軒把永嘉從慕淺歌身邊扯開。

「三哥，沒人陪我玩，我好無聊啊！」永嘉公主歐陽玉嫣搖晃著自己三哥的胳膊。

「以後有人陪你玩了。」靖王歐陽宇軒一指慕淺歌：「她要跟著我們回京城。」

「啊？」慕淺歌睜大眼睛，回京城？問過她的意見沒有？

永嘉公主倒是眉開眼笑，拉著慕淺歌，道：「大妹妹，你果然是我的好兄弟，那以後就在宮裡陪著我玩吧！包管你吃喝不愁！」

慕淺歌此時的心情只能是無奈。

逃命都來不及，哪裡有心情和她玩？還有，好兄弟是什麼鬼？

她看向靖王歐陽宇軒，道：「那我的兩位師兄怎麼辦？」

「當然是跟我一起回京，你以為巴游山會那麼容易放過你們嗎？」

靖王的話是不容拒絕的。

慕淺歌也只能「哦」了一聲。

悔不當初，如果不是臨時起意，和兩個師兄偷盜夜明珠，也不會發生這種事了。

她只能訕訕的笑著，跟靖王作了個禮，這下，不僅不能回去洛城當她以前的綢緞莊的小老闆娘，生命都有危險。

古忘塵和李京龍對靖王的決定倒是沒有說什麼，三個人陪著歐陽宇軒，一路從縣城趕往京城。

慕淺歌被永嘉公主暴露了是個女人的身份，這個時候被靖王安排和永嘉公主同一輛馬車，看著上竄下跳的公主直瞪眼。

這樣進京，沒問題吧？

她心裡也是忐忑。前路茫茫，而不知道自己接下來會如何。

一路無事，三人跟隨靖王回到了京城。

永嘉公主不捨得和慕淺歌分開，拉著慕淺歌一定要到自己的鸞儀殿里去坐坐。

歐陽玉嫣回到了自己的地盤，更加無拘無束了，把鞋子一脫，直接盤腿坐在了床榻上。

她還拍著旁邊的地方，道：「你也來坐呀！」

慕淺歌坐下，歐陽玉嫣忽然很嚴肅的看著她，問道：「大妹妹，你有喜歡的人嗎？」

「你問這個幹嘛？」慕淺歌受到了驚嚇！

「我沒有。」她實話實說。

「哦。」永嘉公主用手托著小臉蛋，一臉愁苦的樣子。

看這個樣子，她是有喜歡的人了？

對了，永嘉公主本來不就是說要去邊關的嗎？

難道她是要跟某人暗渡陳倉？

「難道公主你？」慕淺歌試探的問道。

「別告訴我哥哥和母后！」歐陽玉嫣「噓」了一聲。

接著，歐陽玉嫣用一副花痴的模樣，兩手托著腮幫子，道：「他是世界上最好看的人。」

慕淺歌想道，弄了半天，公主是為了私會情郎而私自出宮的。

她正這樣想著，一隊侍從浩浩蕩蕩的、旁若無人的進了殿堂。

永嘉公主一見慌了。急忙穿鞋，道：「父王有旨意來了。」

大太監翹著蘭花指，瓮聲瓮氣的道：「皇上現在在御書房，正等著永嘉公主您呢！」

「我馬上去！」永嘉公主著急匆忙的跟著大太監走了。

初入公主寢宮的慕淺歌十分好奇，就無聊的在這裡隨意轉悠起來。

寢宮很大，裝飾看出來很用心，各種桌椅裝飾燈具，也可以看出公主的吃穿用度不菲。

她看到一盞銅製雀形燈，伸手好奇的摸了幾下。

突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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