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7:寶寶你好,我是爸爸(求月票)
147:寶寶你好,我是爸爸(求月票)胎兒沒有心跳了?那不就意味著……胎兒已經在腹中死亡了?!
醫生沉重的話如鐵鎚般,狠狠的擊在了沈終禎的心口。
她難以置信的看向醫生,紅潤的唇瓣因為情緒波幅過大而微微顫抖著。
那雙漂亮的杏花眼中流轉著一抹震驚,與一抹難過。
唐醫生雖然經歷過不少這種的場景,但是每次看見准媽媽得知胎兒停止心跳時,臉上露出的打擊與難過的表情,還是忍不住的會心酸會同情。
她低嘆了口氣,苦口婆心的說道:「沈小姐,還是儘早將胎兒引出來吧,否則會傷到子宮的。」
沈終禎沒有說話,只是緩緩的閉上眼帘,清秀的眉頭緊皺在一起,眉梢間縈繞著讓人心疼的脆弱。
內心深處的一片柔軟始料不及的被殘酷的現實,無情的摧毀粉碎,然後被丟到烈火中燒盡。
沈終禎突然的有點想哭,這個孩子是個意外的驚喜,從知道懷孕到現在,她已經做好了成為一位母親的心理準備。
卻不想……她終究是和這份驚喜沒有任何緣分。
她就這麼緊皺著眉頭,面色痛苦的躺在床上許久許久。
半晌后,她才緩緩的睜開眼帘,那雙漆黑的眼眸中氤氳著一層淡淡的水汽,晶瑩的淚珠充盈在了眼眶中。
「唐醫生,是什麼原因造成胎兒停止心跳的呢?」
沈終禎的聲音微啞,嗓間哽咽著一抹苦澀。
「遺傳因素,激素分泌不足,子宮腔畸形,孕期病毒感染,接觸放射性物質,服用過度孕期禁止服用的藥物,高溫微波,雜訊等等,都可能是導致胎兒停止心跳或者停止發育的原因。」
唐醫生專業的列出會導致胎兒停止心跳的原因,末了她轉念一想,開口問道:「沈小姐,您在懷孕前做了孕前體檢嗎?」
沈終禎無力的搖搖頭,口氣低沉的回道:「他是一個驚喜。」
「其實醫生們都建議女人在備孕前做個孕前體檢,特別是現在的許多女性有些不健康的習慣,比如晚睡,喝酒,抽煙,孕前體檢會幫助她們了解她們目前的健康情況,是否適合懷孕。若是不適合,可能就需要適當的調養。」
沈終禎點點頭,沒有再開口。
她緩緩的從床上起身,接過唐醫生遞來的紙巾,擦掉了腹部上的耦合劑,然後才將掀起的衣服放下。
在她穿好鞋,要離開唐醫生的辦公室時,便聽見她再次意味深長的勸告:「沈小姐,建議您趁早做手術,將胎兒引出來。」
沈終禎輕輕的嗯了一聲,微微的朝唐醫生勾了勾嘴角,「謝謝您,唐醫生。」
誠懇的道了聲鞋后,她才拿起放在一側的包,步履沉重的一步步走出了唐醫生的辦公室。
婦科大廳中有許多孕婦在等待著護士叫自己的名字,她們的身邊都陪伴著對她們百般包容的先生。
沈終禎莫名的對她們產生了一絲羨慕,右手忍不住地覆在了平坦的腹部上。
幾秒后,她才緩緩的移開手,邁腿朝電梯的方向走去。
在等待電梯時,沈終禎拿出被調了靜音的手機,看見屏幕上浮現一條來自翟世軒的簡訊。
【終禎,姑姑再過幾天會從國外回來到和岩鎮中看望你。她說很想你了。——翟世軒】
只是一條很普通的簡訊,但是沈終禎卻在看見他的名字時,眼眶中充滿了淚水。
接著淚水就不受控制的瘋狂的從眼眶中溢出,滑落在臉頰上。
悲傷的情緒像是一隻瘋狂的野獸,瞬間就將沈終禎捕捉住,幾乎要將她吞噬。
她無力的蹲在地上,失聲痛哭。
淚水順著臉頰滑落,滴落在了地板上,像是一朵朵水晶花在冰面上盛開著,美麗卻又悲傷。
叮。
等待著的電梯叮的醫生后,就緩緩的敞開了。
沈終禎卻沒有了起身的力氣,淚水模糊了眼眶,她怕電梯內的人看見她狼狽的模樣,便低下頭看著地面。
而後面前突然出現了一雙鵰花的布洛克鞋,「終禎。」熟悉的聲音突然在沈終禎的耳畔響起。
她詫異的抬起頭,逆光中看見了陸允臣神色擔憂的面容。
他微微的彎下身,將蹲在地上的沈終禎輕輕的扶起,然後從西裝外套口袋中取出了裝飾的手帕,動作輕柔的用手帕擦拭著她臉上的淚水。
「陸…陸醫生,你怎麼在這?」
陸允臣突然的出現,著實驚呆了沈終禎,她輕輕的眨了眨通紅的眼眸,面露不解的盯著陸允臣看。
陸允臣輕輕的用手指颳了刮沈終禎的鼻子,溫聲回答:「今天回醫院開了個會,誰知道這麼巧的看見你躲在這偷哭。」
沈終禎微微的地垂下眼帘,纖長卷翹的睫毛上盈著一滴淚珠,在燈光的映照下,淚珠如水晶般綻著絢麗光芒。
陸允臣習慣性的伸出手,動作寵溺的摸了摸她的頭,而後側過身按了電梯旁下樓的按鍵。
不過幾秒,電梯就叮的一聲敞開了。
陸允臣動作輕柔的拉著沈終禎走進了電梯中,然後按了一樓的按鍵。
他心中有許多的好奇,及時這些問題他都能猜測到答案了,但是他還是想親口聽見沈終禎親口回答自己。
沈終禎的一張紅唇緊抿著,她能猜測到陸允臣接下來問自己的事情,畢竟她方才所在的地方確實值得讓人好奇。
電梯很快就抵達了一樓,陸允臣率先走出了電梯,沈終禎跟在他的身後走著。
陸允臣先是到自動售貨飲料機前,買了瓶水給沈終禎,買了瓶鐵罐的可樂給自己,然後才與她一起並肩走到了醫院後面的草坪上。
沈終禎盤腿坐在草坪上,側目睨了陸允臣一眼,然後伸手擰開了礦泉水的瓶蓋。
揚起頭咕嚕咕嚕的灌了幾口,她動作嫻熟的擰上瓶蓋,嘴角微彎出一絲弧度。
「陸醫生,有什麼想問的就問吧。」
剛哭過的嗓子還帶著一絲沙啞,她的口氣中含著不易察覺的苦澀與無奈。
陸允臣側過頭,沈終禎的臉在陽光的映照下顯得越發柔和,她的周身縈繞著罕見的悲傷情緒,讓他的喉嚨莫名的乾澀,想問的話突然的問不出口。
因為怕問到讓她傷心難過的事,還因為……自己真的很心疼身側的女人。
見陸允臣沒有開口問他所好奇的事情,沈終禎頓了片刻后,張啟紅唇,溫聲說道:「我懷了翟世軒的孩子。」
關於孩子已經在腹中停止心跳的事情,沈終禎還未做好告訴任何人的準備。
明明已經意料到了,陸允臣在親耳聽見沈終禎告知自己時,心臟還是忍不住的抽了抽。
他這算是不戰而敗嗎?還未開始和翟世軒爭奪沈終禎,就徹底的輸了。
沈終禎自是知道陸允臣的心意,她側過頭,口氣真摯的說道:「陸醫生,找個適合你的好女人吧。世界那麼大,你該去看看。」
陸允臣彎了彎嘴角,伸出手揉了揉沈終禎的頭,眉目間散開了溫煦的笑意,「傻丫頭。」
沈終禎別開了落在陸允臣身上的目光,轉而往前方晴朗澄凈的藍天。
「陸醫生,我放不下翟世軒,可是我還沒做好和他重新來過的心理準備。
以前裝瘋賣傻的翟世軒對我而言,像是一個和我一樣平凡普通的人,所以喜歡他我會牢牢的抓住,也從不嫌棄他的傻氣,偶爾的還會感慨還好他是個傻子所以自己才能擁有他。
可是當得知他並不是真的呆傻時,他在我心中的形象也潛移默化的改變著,他便的很陌生,很遙遠,高不可攀。
我害怕想塵土一樣平凡渺小的我,和如星星般尊貴耀眼的他在一起,會再一次的受到傷害,輸的一塌糊塗。
陸醫生,我已經傷不起,也輸不起了。」
沈終禎的聲音微沉,夾雜著一絲沙啞,娓娓道出自己的心思時,她的口氣中婉轉著的悲傷像是殘缺的青花瓷,輕薄而易碎。
「終禎,如果真的放不下翟世軒,為何不嘗試著放下過去糟糕的回憶,重新認識翟世軒,也許會遭遇他的美好呢?
都說當局者迷,你一定不知道你有多麼優秀多麼出色。說實話,我覺得翟世軒和你在一起,是他高攀了呢。」
陸允臣最後揶揄的話打破了原本沉悶的氣氛,沈終禎忍俊不禁的彎了彎嘴角。
她沒有回答,內心中卻是細細的琢磨著陸允臣說的第一句話。
其實陸允臣說的沒有錯,沈終禎放不下的不只是翟世軒,還有過去那些能瞬間擊潰她的糟糕回憶。
都說回憶是回不去的記憶,卻不想,回憶有時候就是個不要臉的碧池,緊緊的纏著你,不給你任何喘息的空隙,不停的折磨著你。
「終禎,剛才開會的時候領導讓我搬回到j市的市醫院中。」
陸允臣的話讓沈終禎微感訝異,她側過頭看向陸允臣。
其實陸允臣是位很優秀很優秀的男人,所以沈終禎真心的希望,有一天他能遇到一位愛他的,他也愛的女人廝守一生。
似乎是感覺到沈終禎的目光,陸允臣微微的側過頭與她對視,嘴角邊輕輕的挑起一抹清淺如浪花的柔軟笑意。
「其實是我的父母希望我能搬回j市,一邊威脅我的同時,一邊向我的領導施壓。我想,是時候回來了,免得老讓家人掛記著。」
j市與和岩鎮的距離雖然不遠,但是因為有時候工作忙了,陸允臣可能一個月才回去探望家人一次。
沈終禎點了點頭,自是能夠理解陸允臣的話。
這兩年來,她也很想念她的父親……卻像是一個懦夫般,一直沒有勇氣聯繫父親,深怕父親責怪自己當初任性的不辭而別。
「終禎,回家看看吧,不要讓伯父孤單一個人。」
「恩。」
陸允臣和沈終禎並沒有久聊,沒過多久,陸允臣的母親就打電話來催他回家吃午餐了。
陸允臣將沈終禎送到車站,目送著她坐的大巴離開后,才開車回了家。
在從j市回和岩鎮的路上,沈終禎鼓起了所有的勇氣拿出手機,撥打了爛記於心的號碼。
電話接通時,那頭傳來了一道滄桑卻中氣十足的聲音,「喂,你好。」
聽到熟悉的聲音時,沈終禎的淚水忍不住的就奪眶而出。
兩年了,她有兩年沒有聽見父親的聲音了。
那頭的沈父聽到的只有輕微的啜泣聲,低嘆了口氣,心疼的說道:「傻丫頭。」
一句簡單的傻丫頭讓沈終禎的淚水像是決堤的洪水,一發不可收拾的從眼眶中流出。
有時候我們會抱怨父母的種種,抱怨他們忙沒有時間陪自己,抱怨他們無法滿足自己的願望,卻後知後覺的發現……他們所給我們的,都是他們認為最珍貴的。
或許因為代溝,因為缺少交流,彼此間會產生許多矛盾,但是他們就是不論你怎麼傷害了他們,他們都會無條件的願意包容你,原諒你的家人。
所以,不管再怎麼忙,都不要忘記問候和關心生你,養你,疼你,愛你,將你當成稀世珍寶般寵愛的父母!
沈終禎從j市回和岩鎮的一路都在和沈父聊著天,聊小時候的事情,聊過去兩年的事情,許久沒有聯繫,兩人之間像是有著無數的話題。
大巴抵達和岩鎮后,沈終禎告知沈父自己下個月會去探望他,然後就掛斷了電話。
沈終禎下了大巴就攔了輛三輪車,在回家前,她讓師傅先載著她去了一趟藥店。
她進入藥店內買了盒驗孕棒后,重新坐會到了三輪車上。
帶著熱氣的微風徐徐吹過時,撩起了沈終禎海藻般的長發,她臉上的表情輕柔而又朦朧,映著太陽的光輝,顯得寧靜美好。
她低頭看了眼手機上的時間,然後突然的就注意到了今天的日期。
還有十幾天,就是向楚翌的生日和忌日了。
那箱他親手畫的畫像,她早已從陸允臣的車后箱中搬走,依舊是鎖在了書房辦公桌後面的柜子中。
只是從拿回來到現在,她一直都沒有拆開過。
回家后,沈終禎打開了那柜子,取出了那畫像,再次重溫著熟悉的畫像,再次的想念著那個去世了兩年的向楚翌。
細細的看完每一張畫像后,沈終禎重新將畫像放回到箱子中,用膠布將箱子封的嚴嚴實實的。
而後她發了一條簡訊給馮禹禎,【學長,我有樣東西想存在你那兒,明天能過來取一下嗎?——沈終禎。】
接著她便從地板上起身,坐在了辦公桌前,從抽屜中拿出一張白紙與一把鋼筆,猶豫了許久,還是下筆在白紙上寫下了想說的話。
簡單的一封信,沈終禎卻是坐在書桌前,花費了兩個小時才寫完。
寫完時,她從抽屜中取出一張信封,將白紙折好放入信封中,然後在信封上寫下……致翟世軒。
……
翌日。
馮禹禎早晨的時候來了沈終禎家中一趟,取走了她想要寄在自己那裡的一個紙箱。
紙箱里存放著什麼,馮禹禎再清楚不過了,雖然好奇沈終禎為什麼突然將這個交給自己,但是他也沒有多問。他知道,沈終禎想說時,自然是會告訴自己。
取了東西后,馮禹禎沒有久待就離開了。
他離開后一會兒,沈終禎就打開了家門,邀請守在門外的翟世軒進屋。
對於她突然的邀請,翟世軒有點驚訝,當然更多的是驚喜。
他屁顛屁顛的跟著沈終禎走進了她的家中,進門時,順手的關上了門。
沈終禎伸手指了指沙發,背對著翟世軒對他說:「先在沙發上坐會兒,我有件事想告訴你。」
翟世軒還沒來得及問沈終禎是什麼事,便看見她已經邁腿朝房間走去。
他按照沈終禎所說的,安分的坐在沙發上等待著沈終禎從房間內走出來。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在翟世軒心中的好奇心幾乎要將他折磨瘋時,沈終禎終於從房間內出來。
她踱步的走到了翟世軒的面前,而後面無表情的將驗孕棒放在了他面前的茶几上。
翟世軒的目光觸及到沈終禎放在茶几上的驗孕棒時,臉上的表情從驚訝,到驚喜,到興奮,到激動。
他咧著嘴對著那驗孕棒傻笑著,而後抬起頭看向站在面前的沈終禎。
卻聽沈終禎說:「醫院那邊我會聯繫好,明天就拿掉。」
翟世軒站起身,霸道的將沈終禎圈在了懷中,口氣激昂的說道:「拿個p!這是我的種,我看誰敢拿!」
強勢的話語將他對沈終禎以及肚中孩子的佔有慾,表達的淋漓盡致!
沈終禎被他緊緊的摟在耳中,她的側臉貼在了他的胸口,耳畔傳來了他有力的心跳聲。
「終禎,謝謝你,謝謝你。」
翟世軒聲線黯啞的低喃著,聲音中不難聽出他對沈終禎誠摯的感激,以及對於這個意外驚喜的興奮。
他的道謝在沈終禎的耳畔響起時,讓沈終禎紅了眼眶,心中有一抹苦澀在無邊的擴展著。
她忍不住的就想告訴翟世軒,孩子已經沒了。
然而到了口邊的話,終於還是被僅存的一絲理智制止住,沒有說出口。
翟世軒抱了沈終禎許久,才緩緩的鬆開她,然後動作小心的扶著她坐在沙發上。
他過於小心緊張的動作讓沈終禎覺得好笑,她忍不住揶揄道:「這才幾周呢,用不用那麼誇張。」
翟世軒像是聽不出她戲謔的口氣,很是用力的點頭:「用的用的!」
「終禎,你喜歡男孩還是女孩呢?我比較喜歡女孩,最好是個像你一樣漂亮的女孩!」
「一會兒得打電話回去通知管家,讓她將我們卧室旁的客房清出來,我們回去后一起裝飾寶寶的房間好嗎?」
「終禎,我好開心!謝謝你!」
翟世軒激動的話語中透露著他對沈終禎肚中寶寶的憧憬,以及對於這個寶寶到來的激動。
然而他的每句話,都像是蜇人的蟹子,一下一下的蜇著沈終禎傷痕纍纍的心,讓一顆原本就疼痛的心,漸漸的麻木。
翟世軒的一雙溫熱的大手撫上了沈終禎的腹部,像是在感受著寶寶的存在,然後便聽見他口吻寵溺的說道:「寶寶你好,我是爸爸。」
酸澀的情緒如漲潮的海水在沈終禎的心中翻滾撲騰著,她在心中低低的嘆息著——翟世軒,對不起……孩子我沒有保住,而讓你得知孩子存在,不過是卑鄙我的計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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