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四章 玄武象樞

自宮殿中逸出的靈力，於八歧的焰火真力不停碰撞，令原本平靜的大海溝中，怒濤翻滾，激流涌動。

不凡牢牢抓住老鬼的身體，兩人在旋轉的激流中，幾乎失去了抵抗的能力。

而遠處的小龍四人，情況亦顯得不妙。

真力與靈力的撞擊，所產生出的巨大衝擊波，將她們掀得東倒西歪，幾乎無法站立。

雷鳴的身影，已經無影無蹤，而八歧受那靈力的影響，愈發的狂暴起來。就在這是一聲嘶吼自宮殿中傳出，緊跟著雷鳴的驚叫聲亦傳入不凡的耳中。一股讓不凡覺得十分熟悉的氣息，自海神宮殿中彌散出來，八歧感受到那股氣息，狂燥不安的情緒一下子消失無蹤，取而代之的，卻是一種恐懼。

身影閃動，雷鳴重又出現。

他一手挾著那黑衣人，一手抱著厚厚的金絲書卷，看了一眼不凡，笑道：「李不凡，若你今日在兩頭魔獸面前能逃出生天，那下次再見的時候，我定會向你叩首三下。嘿嘿，八首八歧，九首相柳，你好自為之吧。」

說完，他身形閃動，在海溝中幾個閃掠，立刻杳緲無蹤。

不凡有些不知所措，身體在激流之中，有些難以控制。

不過，當他聽到那相柳二字的時候，心中微微一動，一手抱著老鬼，一邊又喚出小不點。他跨坐小不點的背上，撮口一聲長嘯，小不點發出沉雷巨吼，身形呼的一下衝出了漩渦，來到小龍女四人身邊。

而這時候，自大殿中發出沙沙聲響。

不一會兒的工夫，一個體形足以比擬八歧的巨型怪獸，出現在眾人的眼帘之中。

那怪獸，生有九首，蛇身生爪，遍體金鱗。

不凡脫口而道：「阿卡？」

沒想到，這貌似傳說中水魔獸一般的怪物聽到不凡的叫喊，九首轉動，注視不凡片刻，吼的一聲，似乎是在回應他的呼喚。

這一幕，讓小龍女四人，呆愣了。

這水魔獸，自然是當日出現在扎布耶島的水仙人寵物，阿卡。

雖然當時不凡昏迷，未曾見到阿卡的模樣。可如它這般醒目的形象，只要聽人講述一遍，任誰也無法忘懷。在扎布耶島事件之後，不凡曾聽烈無雙將當日發生的事情詳細敘述，對於阿卡的模樣，自然記憶猶新。

阿卡出現，立刻令八歧收聲。

趁著兩頭上古魔獸對峙的剎那，小龍女忍不住低聲問道：「不凡哥哥，你和那頭魔獸認識嗎？」

「那是水仙人的坐騎！」

「啊－？」

不凡深吸一口氣，笑道：「其實你我當真是杞人憂天，有水仙人鎮守海神宮殿，天下誰能討得便宜……咦，不對，剛才那雷鳴手中的金絲書卷又是什麼玩意兒？我記得他進去之前，似乎沒有這本書在手上。」

一句話，讓眾人剛放下的心，卻又立刻提了起來。

海神宮殿，蓬萊仙境，裡面的東西，豈是凡塵之物？若那雷鳴搶走的書卷是……那豈不是如虎添翼？

就在這時，海神宮殿的大門內，突然又傳出一聲龍吟般的嘯聲。

緊跟著，一道清癯的身影，在不凡等人面前一晃，站立在宮殿屋脊之上的祭台正中央。

那身影是一個身穿黑衣長袍的男子，挺拔的身姿，所流露出的非凡氣質，令人不禁心生敬慕。

這男子一出現，非但是小龍女跪下，連八歧、阿卡和小不點，也一起跪了下來。

「參見玄武大人！」

小龍女輕聲道，她一邊說，一邊伸手去拉不凡的衣襟。可沒成想不凡非但不理睬，相反還大聲的吼道：「水仙人，你可是讓我好找！」

「咦，原來是不凡小友！」

水仙人笑了笑，道：「你找我做什麼……哦，我們暫且不說話，待我將這怪獸收拾了再說！」

水仙人說著，抬起手來，掌心一道烏芒閃動。

一股森冷寒意，令四周水流霎時間凝結成冰，不凡等人只覺體內真力再難運轉起來，眼睜睜的看著水仙人，一時間不知所措。

而八歧身外的火焰，立刻熄滅。

它那巨大的身體，以飛快的速度縮小，在眨眼的工夫，就變成了一個巴掌大小的八首蜥蜴。

水仙人哼了一聲，大袖揮擺，一股強大吸力自袖中發出。

八歧哀鳴一聲，飛一般向水仙人射去，而水仙人的大袖再次揮舞，好似黑雲壓頂，將八歧罩在袖中，再也不見蹤跡。

待一切結束，水仙人這才再次揮手，四周堅冰立刻融化，海水悄然流轉。

這所有的一切，只是在瞬息間發生。

不凡幾人甚至還沒有明白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八歧已然被水仙人收服。一時間，不凡心中駭然，原以為自己的道行已經足夠強大，可與水仙人比起來，顯然又不是處在一個等級之上。

神仙就是神仙，天地四樞的力量，當真不是凡人可以比擬！

想到這裡，不凡不禁感到心灰意懶。

而那邊水仙人在收服了八歧之後，飄然來到不凡的面前，上上下下的打量一番之後，突然笑道：「不凡小友，你不愧是我小妹中意的男人。每次見你，你總能讓我感到驚奇。嘿嘿，這距離上次相見才不過一年的時間，你的道行，又精進了……真不知道，你將來會變成什麼樣子！」

「仙人過獎了！」

不凡苦笑，心中道：「再精進，也比不上你！」

「這幾位定是你的紅顏知己，咦，你應該是東海龍宮的人，嗯，你怎麼也和不凡小友走在一起？」

水仙人袖袍一動，一股巨力將小龍女四人托起。

那最後一句話，自然是對小龍女說的，在他看來，龍宮向來與修真者沒有關連，這李不凡當真是有點門道，不但火仙人鍾情於他，連從來不理人類的龍族少女，也跟在他的身邊。

小龍女誠惶誠恐，張嘴就要回答。

而不凡卻在這時候打斷了她，「水仙人，我們不遠萬里來找你，你莫非就讓我們站在你家大門外說話？我這裡還有一個朋友身受重傷，他可也是為了保護你海神宮殿不受侵害，才變成這般模樣，你總應該讓我們進你家去，為他好好療傷吧。」

不凡說話的語氣，讓小龍女激靈靈打了一個寒蟬。

在她的印象中，就算是她的父親，東海龍王，也不敢用如此不敬的態度和水仙人說話。要知道，四象仙人當中，以水仙人的心眼最小，惹怒了他，當真是等於惹上了一輩子擺脫不去的麻煩。

不過，讓小龍女感到奇怪的是，水仙人居然不以為忤。

他笑道：「小友說的是，倒是我有些失禮了……來，將你的朋友給我，你們都隨我前去歸墟，一覽我蓬萊妙境吧！」

說著，他伸出手來。

不凡將老鬼放在水仙人的懷中，卻見水仙人微微一顫。

滿含笑意的眸子中，露出一抹驚奇之色。他低頭看了看懷中的老鬼，道：「你這位朋友當真是奇怪……以他目前的修行，居然連身體的屬性還沒有確定下來，倒是一個不可多得的璞玉。」

「你若喜歡，就收他為徒好了！」

「嘿嘿，如此麻煩的事情，我才懶得理睬。我可不是我那痴心的小妹，願意大費周折的培育傳人。再說，他若是女子，我倒是可以動一番心思，但這傢伙……沒興趣，這麻煩還是不要惹上身！」

水仙人說完，懷抱老鬼，轉身向宮殿大門走去。

而不凡等人則緊跟在他的身後，小不點和阿卡走在最後，一起進入了那光芒奪目的大門之後。

「啊，這裡好美！」

當不凡等人走進宮殿的剎那，小龍女四女禁不住發出一聲感嘆。只見在她們的眼前，處處鳥語花香，珍禽異獸遊走四方，奇花異草更是盛開綻放。

天空中，一輪金烏高掛。

柔和的光芒，照在人身上，令人感到舒服極了。

而在這個奇異的世界中，有疊嶂的山巒，有激流直下的飛瀑，還有靜謐澄凈的清泉。這儼然是一個世外桃源，一個令人置身其中，就會流連忘返的洞天世界。

「這裡是……」

「這裡就是你們人類口中的蓬萊仙島，歸墟仙境。那五座山，曾被人稱之為五大神山……嘿嘿，其實這裡本就是當年我所創造出來的世界，這裡，就是我在崑崙時魂牽夢繞的家！」

水仙人動情的回答，那柔和清雅的聲音，令四女著迷。

而不凡卻又用一種全新的視角來看待水仙人。

當日在崑崙的時候，他和水仙人只是匆匆的一瞥，當時，水仙人說話也不多，所以給他的印象只是一種十分陰騭、冷酷的感覺。可沒想到，這水仙人居然還有如此多情的一面，看樣子，神仙一樣有情。

「我不喜歡和人類打交道，因為我覺得人類太虛偽。我不像小妹，對人類可以發生情感，也不似大哥，可以用一種平衡的心理還面對人類……在我看來，這些動物才是我的夥伴，我創造了這個世界，將人間的珍禽異獸，收攏過來，和他們無虞的生活在一起。不凡小友，說實話我時常覺得自己非常明智，當年若非我將這些可憐蟲保護起來，恐怕今日他們早就已經絕種！」

不凡默默無語，只能頷首點頭。

一行人登上一座高聳的山峰，只見峰頂建造者一間白色的庭院。

院落四周，仙鶴飛舞，彩鳳盤旋，處處洋溢著盎然生機，令人如置身奇幻世界。

在庭院正中，一個黑色的象樞聳立在那裡，不凡看到那根象樞，不禁身體微微一顫，眼睛亦不禁濕潤起來。

這是玄武象樞！

看到這象樞，他想起來在四樞之地中的朱雀。

水仙人帶著眾人走進了房間，將老鬼置放在一張黑色的玄玉石頭上。

「這石頭是我當年以真力凝結出的真液而成，這小子只要沒死，就能活過來。而且，他在這床上睡一覺，受益亦當非淺。」

說完，他轉身走上地鋪，盤坐在一張茶船的旁邊。

「小友，遠道而來，辛苦了……你們人間的孔聖人說，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我以茶代酒，敬各位一杯，嘿嘿，來嘗一嘗我在一萬年前親手種下的茶樹果實，比之你們人間的觀音、大禹嶺，恐怕更勝百倍。」

他一邊說著，一邊熟練的擺弄著茶船上的茶具。

不一刻的工夫，一杯杯香濃的茶水，擺在了五人面前。

不凡五人品嘗，只覺神清氣爽。這有著萬年生命茶樹所出產的茶葉，果然非同一般。

茶過三旬，水仙人開口道：「小友此次前來，恐怕並非是為了單純的保護我海神宮殿這麼簡單吧！」

不凡沉吟片刻，道：「小子此次前來，是想要請仙人迴轉崑崙？」

「回崑崙？我不回去……當年被大哥騙了萬年，我已經累了。而此次離開崑崙，我走遍人間，只覺得這人世間並沒有什麼事情能讓我費心去保護。倒是我這蓬萊仙境，我覺得保護起來，更有意義。」

「可是……」

「怎麼，看小友這樣子，莫非是崑崙發生了什麼事情？」

水仙人生就了玲瓏剔透心，見不凡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心中微微一動，「對了，小妹怎麼沒有和你在一起？」

不凡面色難看，沉吟許久之後，將當日水仙人三人離開之後，四樞之地發生的變故，詳細的講述了一遍。

這些事情，就算是親密如雁秋紅，也是第一次聽不凡詳細說明。

一時間，四女眼中淚光閃動，一個個沉默不語。房間中，瀰漫著一股子沉悶的氣息，令人感到呼吸困難。

水仙人臉色難看，道：「小友，你是說這件事出自坐忘峰門人之手？」

「正是！」

砰－！

水仙人一掌拍擊玄玉茶船，那堅硬的茶船在瞬間化作粉塵，灑滿地鋪。好在茶杯本就在不凡等人手中，否則定會是一番狼狽的景象。

「那個雷鳴，是什麼來歷？」

「啊，他今天其實也來過這裡……仙人，難道你之前沒有發現有人潛入仙境之中嗎？」

水仙人一愣，道：「這個我倒是沒有發現。我平日都在這裡瞑思，對於仙境中的事情，都是由阿卡來管理，我是懶得管的。你等一下，我去問問阿卡，看看到底是怎麼回事。居然有人闖入我的地盤，阿卡實在是失職！」

說著，水仙人手掌輕拍。

掌聲落下，腳步聲傳來。一個身高兩米的巨漢，從屋外走進屋內。

他一進門，立刻跪在地上，「主人，喚阿卡有何吩咐？」

「他是阿卡？」

不凡有些吃驚，呆望著巨漢，有些不明所以。這巨漢的容貌有些古怪，額頭處生有八個令人不易察覺的凸起之物，乍一看，不凡還以為這廝額頭上長了一排眼睛。漆黑的短髮，壯碩的體魄。一系金甲罩在身外，令他看上去，更顯出一股子難以形容的剽悍和威猛之氣。

水仙人沒有回答不凡的問題，而是問道：「阿卡，今日可有人闖進府中？」

阿卡一愣，想了想，道：「主人，剛才在八歧找麻煩的時候，的確是有人闖了進來。那廝生了一頭紅髮，跑到了大明湖的邊上。當時我正在祝融峰調教百獸，趕去的時候，那廝正要離開。」

「那府中可少了什麼東西？」

「沒有少什麼東西呀！」

不凡一旁插口，道：「不對，我明明看見雷鳴手中拿了一個金絲書卷。而且，我可以用朱雀的名義發誓，他在進入這裡之前，身上絕對沒有什麼金絲書卷。阿卡，你再好好想想，是不是少了什麼？」

「仙境中重要的物品，大都放在主人這裡。其他的東西……啊，我想起來了，主人，你稍等一下！」

阿卡說完，起身衝出房間。

不一會兒的工夫，他回到屋中，一臉的狂怒之色，大聲道：「主人，那王八蛋把我訓獸的筆記拿走了！」

水仙人臉色一變，但旋即釋然。

他擺手示意阿卡退出去，對不凡道：「阿卡口中的訓獸筆記，又名天魔寶典。當年，九黎一族與軒轅作戰，曾驅動百獸相助，靠的就是這本天魔寶典。後來，阿卡將寶典收回，放在我這裡。沒想到……那廝居然把這本書偷走了。也是阿卡太過粗心，不過，小友放心，若非九黎一族的後人，絕無法使用那本寶典。」

「可是，雷鳴正是九黎後裔！」

「什麼？」

不凡將雷鳴可以使用九黎密法的事情，對水仙人說了一遍，令水仙人不由得蹙起了眉頭。

「這事情似乎有點麻煩了！」

「仙人，天魔寶典的事情，小子願意一力擔之，但希望仙人能看在雅婷，啊，是朱雀仙人的面上，儘快迴轉崑崙。朱雀仙人和我師父他們化作的四樞，支撐不了多久。到時候四樞之地的妖獸若衝出結界，天下必將大亂。」

水仙人淡淡的說：「天下大亂，與我何干？」

「這……」

不凡不禁啞口無言。

沉默了片刻之後，水仙人道：「不過小友既然願意為我奪回天魔寶典，那我也願意幫助小友一次。人間我不願意再回去了，崑崙四樞之地，我更是發誓此生不再踏足進去半步。這樣吧，我將象樞送與小友，你可以將玄武象樞帶回崑崙，交給我小妹來使用。你看這樣是否可行？」

不凡思忖片刻，心知水仙人是絕不會回去的。

既然這樣，拿回玄武象樞也可以。支撐四樞之地的，就是靠著四象四樞，有了玄武象樞，和水仙人回去並沒有什麼兩樣。

想到這裡，他點頭同意。

「不過小友你承受過我小妹的朱雀象樞，恐怕是無法再承受我的玄武象樞。我與小妹的體質，剛好相剋，水火絕難以同源……所以，我必需要在你們當中再挑選一人，承受象樞之力。」

聽罷玄武仙人的話，四女不禁同時挺起了胸膛。

水仙人笑道：「你們四人不行，你們身體的屬性早就已經定下，承受我的象樞，只能讓你們爆體而亡。」

「那仙人您的意思是……」

「你剛才不是說，讓我好好造就那個小子嗎？」

水仙人說著，手指在玄武真玉床上熟睡的老鬼，「這小子道行不算太淺，承受我象樞之力，倒也不算辱沒了我的身份……你們四個小丫頭不要羨慕，你們既然來了我這蓬萊仙境，而且和我小友關係密切，我自然也不會藏私。這樣吧，我會按照人間的曆法，給你們一個月的時間，至於你們能學到多少東西，就看你們的造化了！」

小龍女四女聞聽，不由得心中狂喜。

能得仙人調教，絕對是一件可遇而不可求的事情。當下四人齊唰唰的跪拜下來，惹得水仙人哈哈大笑。

水仙人將老鬼喚醒，將他的想法告訴了老鬼。

對於這天大的喜事，老鬼自然不會拒絕。依照著水仙人告訴他的方法，老鬼開始和玄武象樞融合。

小龍女四人，則每日隨著水仙人暢遊蓬萊仙境。

水仙人教給了她們什麼？只有她們自己明白。而李不凡也趁著這個機會，整日里呆在水仙人的書房中，或是翻閱水仙人的修行筆記，或是看一些人間早就失傳的修真典章。同時，他更將蚩尤真力和己身真力融合，在學習新的道法同時，亦不斷的將九黎密法和他以前掌握的道法消化。

……

一個月的時間很快過去。

這一日，水仙人將眾人叫到面前，用一種異樣的目光，打量眾人。

「小友，我從未和人類一起生活如此長的時間。這段時間裡，我非常感謝諸位給我帶來的快樂！」

「仙人……」

「一個月的時間已經到了，諸位也該離去了。說實話，我心裡有些不舍。但你們有你們的生活……將來小友若聚齊了四樞，請告訴小妹，就說我這個哥哥，實在無顏見她。他日你們若有時間，盡可以前來此地遊玩。這蓬萊仙境的大門，會永遠為你們而敞開。」

不凡六人，躬身行禮。

水仙人拍著老鬼的肩膀，「我知道你一直有點羨慕小友的運氣，現在，你的運氣也有了，能否趕上小友的成就，就看你個人的努力。我已經將我的道法傳授給你，若你他日丟了我的臉面，我定不饒你！」

「小子絕不辜負仙人的厚愛！」

水仙人點點頭，從大袖中取出一黑一白，兩個錦袋，遞給了不凡。

而後，他示意不凡附耳過來。他低聲細語數句，卻見不凡臉色也隨之數變。

「小友，那口訣可記好了？」

「記下了！」

「好了，天下無不散宴席，你我就此別過，期待他日重逢……阿卡，送客！」

水仙人說完，轉身走回屋中。

不凡等人朝著那房間又是深深一禮，而後在阿卡的帶領下，離開了蓬萊仙境。

這三十天，對六人來說，是一種難得的修鍊。

小龍女額頭的犄角，已經完全消失，而雁秋紅三人的道行，更是有了飛越的進步。至於原本在六人當中，道行最淺的老鬼，在經過這一個月水仙人的悉心指點后，亦成為六人中僅次於不凡的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