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第十九章 一次機會

番外-第十九章 一次機會

「婉心!」從倩然寢居出來,夏侯元帥忽然開口,聲音依然沉穩低沉,富有磁性!

夏侯夫人眼眶一熱,不知道多久沒有聽到這個親切的稱呼了,此時聽起來,只覺如同天籟之音一樣動聽!

這些年,她和丈夫的關係一直時好時壞,丈夫只有在和她關係好轉的時候才會稱呼她的閨名,其他的時候,都是不冷不熱地稱她為「夫人」!

至今依然清晰地記得上一次丈夫喚她閨名,是在大家都以為阿硯陣亡的時候,中年喪子人生無常的悲痛讓他們開始珍惜彼此,那段時間,夏侯夫人萬分痛心,可也是在那個時候,丈夫對她前所未有的好,愛也罷,不愛也罷,兩人都已經融入彼此的生命,都要攜手一生!

後來唐詩誕下麟兒,這在極大的程度上緩解了他們的喪子之痛,上天雖然殘忍,卻總算對夏侯府不薄,還給阿硯留下一個遺腹子,夫妻兩人在家族經歷這樣的劇變之後,摒棄了以前的敵對和疏離的狀態!

後來阿硯平安歸來,夏侯府上下一片歡騰,欣喜若狂,本來府中一切都好好的,一直相安無事,可是這個時候又出了長寧公主的事!

因為長寧公主,夏侯夫人和丈夫,兒子兒媳的關係都出現了新的裂痕,和兒媳的關係更是達到冰點。

雖然丈夫不贊成,兒子不贊成,可夏侯夫人還是堅持要阿硯娶長寧,本來再怎麼鬧,也屬於內宅之事,始終都在夏侯夫人的控制之中,也有不少人提醒過夏侯夫人,自然也包括自己的丈夫和兒子,可夏侯夫人誰的話也聽不進去,後來事情的發展遠遠超出了她的預想,差點釀成大錯,給家族帶來滅頂之災,讓夏侯夫人想起來就覺得后怕!

若僅僅只是內宅之事,元帥還不至於怪罪夫人,可這件事的深遠影響不用丈夫提醒,夏侯夫人也知道有多嚴重,因為夏侯夫人的偏執,夏侯府又陷入一片陰霾,和丈夫的關係又開始降溫,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重新升溫?

誰知,在這個時候,丈夫居然喚自己閨名,讓夏侯夫人多多少少有些感動,她雖然嘴上不說,卻非常懷念以前丈夫親手喂她吃藥時的時候。

她強硬了大半輩子,內心也極度渴望丈夫的溫情,別的貴婦都羨慕她,羨慕位高權重的夏侯元帥居然不納妾,這在京城簡直就是一個奇迹,還有貴婦紛紛找她討教御夫之術,夏侯夫人也是愛面子的人,表面上風光,內心卻只能苦笑,她明白,丈夫不納妾是因為和阿硯說的一樣,丈夫不熱衷於此,並不是因為愛極了她,捨不得委屈她!

對上丈夫的眼睛,不再是以前那般冷然,一時間,夏侯夫人只覺周圍空氣瞬間都凝固了,忽然想起阿硯對倩然說過的話,「其實這些東西應該是娘教你的才對!」夏侯夫人只能苦笑,她的婚姻雖然談不上不幸,可是要說多幸福也有點自欺欺人,夫妻之道一直都是她的弱項,問道:「你莫不是在怪我沒有教好倩然?」

夏侯元帥看著夫人的臉,天姿國色的臉龐已經不復當初如冬日初雪般晶瑩剔透,已經留下歲月的淡淡痕迹,忽然嘆道:「婉心,我沒有這個意思,這麼多年,我一直把心思放在仕途上,太過疏忽對倩然的教養了,她有今日之苦,我這個做父親的也有責任!」

夏侯夫人一愣,想不到丈夫會這樣說,她對阿硯的教育和對倩然是完全不同的,夏侯府長房子嗣淡薄,人丁稀少,阿硯作為嫡長孫,從小就是按照夏侯府未來的繼承人開始培養的,小小年紀就送到軍中進行意志磨練,有家族賦予的智慧和勇氣,弱冠之後就入朝,見識心性非同凡響,包括他堅持要娶的唐詩也完全是他自己的意思。

事實證明,他的選擇是對的,他走的每一步看似無意,實則都是經過深思熟慮的,這和阿硯本人的絕頂聰明是絕對分不開的。

自從聽到阿硯和倩然的對話,夏侯夫人就知道,這個兒子對女人對婚姻的看法早已經超出自己能夠理解的範圍,這個深沉睿智的兒子,已經把所有一切盡收眼底,從來不需要自己替他擔心!

可倩然不一樣,雖不說是老來得女,可也是夏侯夫人很晚才有的,當然愛若珍寶,極盡榮*,夏侯夫人以當年宋家培養女兒的辦法培養倩然,所以倩然也和她一樣,懂得理家,可也不懂夫妻相處之道,不善於經營婚姻!

這一點,是倩然在乾國受了委屈忍無可忍之下跑回來的時候,夏侯夫人才明白的,此時她幫不了女兒,兒子的一席話卻能讓倩然如醍醐灌頂。

此刻,夏侯夫人看著高曠偉岸的丈夫,這麼多年過去了,兩人都不年輕了,打打鬧鬧了大半輩子,也是時候消停消停了,最近這段時間她一直躲起來在後院念經,火爆的脾氣也消磨不少,她明白,和丈夫對著干,只會把丈夫越推越遠!

「祖父,祖母!」夏侯卿歡快地跑了過來,後面跟著走路搖搖晃晃的夏侯驥,數名嬤嬤婢女跟在後面!

夏侯夫人看到兩個可愛的小身影,臉上終於有了笑意,伸出手將夏侯卿抱在懷裡,問道:「你娘呢?」

夏侯卿不滿道:「我要去找娘,卻被爹爹趕出來了,說娘肚子里又有一個小寶寶了,要多休息,不許我們去打擾!」

夏侯夫人忍俊不禁,「卿兒乖,要聽爹爹的話!」

夏侯卿正是好奇的年齡,滿腦子都是疑問,「祖母,娘肚子里怎麼會有小寶寶呢?」

夏侯夫人一愣,隨即笑道:「你還小,等以後長大了祖母再告訴你好不好?」

夏侯卿驕傲地揚起小腦袋,「誰說我小了?我已經四歲半了,爹娘都誇我懂事聰明!」

夏侯夫人無言以對,夏侯元帥見狀道:「卿兒乖,別纏著你祖母了!」

夏侯驥走到祖父跟前,伸出手,要祖父抱他,口中咿咿呀呀,「祖…父!」夏侯元帥臉色溫和,將夏侯驥抱過了頭頂,夏侯驥咯咯直笑,祖孫四人其樂融融!

夏侯夫人看著卿兒粉妝玉琢的小臉,忽然嘆道:「不知道什麼時候能看到倩然的孩子?」

夏侯卿奇怪道:「倩然姑姑也要生小寶寶嗎?那是不是也不能陪我們玩了?」

夏侯元帥臉上有一抹淡淡的笑意,道:「來日方長,不必急於一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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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日,夏侯硯陪著唐詩在府里梅林漫步的時候,有下人來報,「龍崎王子到!」

唐詩和夏侯硯對視一眼,說意外也意外,說不意外也不意外,夏侯硯淡淡道:「請他進來!」

唐詩用眼神詢問夏侯硯,「要不要告訴倩然?」

夏侯硯搖頭,「暫時不用,我們先見吧!」

龍崎一見到姐姐姐夫,來不及寒暄,就急急問道:「倩然還好嗎?」

夏侯硯似乎並不願意和龍崎做過多的敷衍,只道:「倩然還好,王子遠道而來,阿詩,你先帶王子去見過娘之後,再在府中歇息片刻吧!」

唐詩頷首,帶著龍崎去拜見娘,一路上,唐詩問道:「你和倩然到底準備怎麼辦?」

龍崎黯然道:「她是不是還在生我的氣?」

唐詩也不否認,「你這次來想幹什麼?」

龍崎並沒有馬上回答,沉默了片刻道:「先把倩然接回去!」

唐詩道:「接回去容易,可是你想過接回去以後怎麼辦嗎?若是問題不解決,一直都存在,接回去也不過是治標不治本,對了,你娶依蘭了嗎?」

龍崎搖搖頭,「還沒有,我想先把倩然接回去,皇爺爺訓斥過我了,倩然總歸是乾國王妃,若是一直不回去,乾國皇室的臉面何在?」

唐詩心下瞭然,怕是皇爺爺認為龍崎連府中之事都處理不好,妄論國事了,這件事讓阿崎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會極大地影響他在皇爺爺心中的地位,所以當務之急是把倩然接回去!

龍崎見到姐姐神色,猜到她心中所想,解釋道:「其實倩然走了這麼久,我也冷靜了不少,我做的的確有些過分,不能全怪倩然無理取鬧!」

說話間,兩人已經到達正廳,龍崎見了夏侯夫人,夏侯夫人見到龍崎王子,臉色不是很和善,自己忍痛把寶貝女兒嫁給他,到頭來卻弄得倩然傷心不已,她心中難免不會對龍崎有怨言?不過心底不高興歸不高興,表面上依然禮讓有加,到底是名門夫人,氣度還是要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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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晚,夏侯硯和龍崎進行了一次長談,唐詩並沒有參與,有些話題男人與男人之間談論更加合適!

月色之下,夏侯硯給龍崎斟了一杯酒,淡淡道:「倩然小時候一直被娘嬌*,父親那個時候已經是三軍統帥,公務日趨繁忙,顧不上倩然,我們夏侯府人丁稀少,倩然也單純不懂事,很多東西,她沒有經歷過,更不知道該如何去處理,所以很容易把事情弄得越來越糟!」

龍崎對夏侯硯這個乾國駙馬很有好感,不僅欣賞而且敬佩,連他父王提及夏侯硯都讚嘆不已,果然是人中龍鳳,表面上風雅無雙,實則如同靜水深流,目光犀利,像他這樣高貴的王子,原本就眼高於頂,也只有這樣的男人說的話,他才能聽得進去!

他端起酒杯一飲而盡,龍崎道:「皇爺爺責罰過我了,一個男人的價值,不僅僅要建功立業,也要體現在責任上,不能只圖一時快樂,既然娶了倩然,就要對她負責,一氣之下撒手不管不是我應該做的!」

夏侯硯唇角彎起,「倩然有家族賦予的底蘊,她需要過程才能成長,作為她的哥哥,我希望你可以給她時間,身為一個男人,你應該讓你的女人無怨無悔,此時,事情畢竟還沒有到不可收拾的地步,雙方都應該給彼此一次機會!」

龍崎的手停頓了一下,夏侯硯見狀道:「這終歸是你們兩個自己的事情,你放心,我不會讓家族因素干預其中!」

龍崎臉上又露出了爽朗的笑容,舉起酒杯,「駙馬爺,謝謝你,難怪我姐姐那麼喜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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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崎到來夏侯府的時候,倩然去了宮中拜見太后和皇上,又在宮中小住了幾日,夏侯硯並沒有馬上派人把龍崎到來的消息告訴她,所以她回府的時候見到龍崎有些意外,怎麼也沒有想到他會來大夏國接她,本來那日吵得那樣凶,似乎抽幹了她所有的力氣,現在驀然見到他,一時心澀難言!

要是換了以前,夏侯倩然必定會和他吵鬧一番,可是經過哥哥那樣一番語重心長的話語,再加上龍崎千里迢迢來到大夏國,也給了她不少安慰,給足了她面子,說心裡話,她確實還愛著龍崎,要她就這樣和龍崎分開,她不忍也不舍!

夏侯倩然心裡這樣想,嘴上卻硬道:「你來幹什麼?」

龍崎知道倩然的性子,道:「倩然,跟我回去吧!」

夏侯倩然心裡高興,卻一直冷著臉,「你不是和依蘭很好嗎?我還回去幹什麼?」

龍崎嘆了一口氣道:「你走了之後,我想了很多,你畢竟不是土生土長的乾國人,一時間必定難以習慣乾國的風俗,我卻以乾國女人的標準來要求你,這對你的確不公平!」

這是夏侯倩然第一次聽到他這樣善解人意的話語,一時鼻子發酸,眼淚也不爭氣地流了下來,她以前最氣憤的是,龍崎根本不顧及她這個名正言順的王妃,和別的女人打得火熱,卻理直氣壯地說這就是乾國的風俗,她既然已經是乾國王妃,就應該無條件遵守,她據理力爭,說的多了,他也煩了,乾脆不理不睬,我行我素,從此兩人關係日益惡化!

夏侯倩然坐在*上,雙手抱著膝蓋,很久才哽咽著平靜下來,想起哥哥曾經和自己說過的父母的事,她不想重複娘的道路,和父親鬧了一輩子,娘是幸運,遇到了父親這個不*不亂來的男人,要是換了一個男人,娘這一輩子估計都要在火冒三丈怒氣衝天中度過!

哥哥說,去除權勢這個外在因素,達官貴人家的夫妻關係有時候和普通百姓家並無太大不同,夫妻相處不是打仗,不是輸贏,更不是強勢潑辣就可以牢牢拽住丈夫的心,有的時候女人要學會示弱,尤其是她們這種本身就高貴,同時又嫁給更為高貴男子的女人,想要徹底征服一個男人,必須要學會夫妻相處之道,需要自己去用心,自己去領悟!

看著倩然如此傷心,楚楚可憐,也深深觸動著龍崎,這個他第一眼見到就覺得與眾不同的活潑明艷的大夏國少女,如今差點成了深閨怨婦,說他沒有一點責任也是都說不過去的!

一個更重要的觸動他的地方是倩然手中居然握有皇爺爺的聖旨,可她從始至終都沒有拿出來要挾他,這一點讓龍崎大感意外。

自從和倩然成親之後,兩人的確過了一段恩愛甜蜜的日子,可矛盾也日漸凸顯出來,最大的問題是他對其他女人的明送秋波並不拒絕,可倩然卻大發脾氣,借題發揮,所以龍崎對倩然也有了不小的怨言,以前還只是抱怨幾句,後來發展到公然吵架,依蘭的事情更是把兩人的矛盾推上了頂峰。

龍崎雖然是心高氣傲的男子,可在睿智通透的皇爺爺的教導下,也意識到自己在這件事情中的蠻不講理,所以並沒有娶依蘭入府!

姐姐說,婚姻是兩個人的事情,不是一個人的事情,既然兩個人因為愛情走到一起,就要學會珍惜,這種珍惜,包括取捨,包括放棄,當然也包括得到,一個是高貴的王子,目空一切,一個是天之驕女,眾星捧月,要雙方都低下頭,本身就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

現在龍崎到夏侯府來接倩然,給了倩然台階下,尤其是聽說他最後並沒有娶依蘭,夏侯倩然心頭的怒火更是消失了大半!

夏侯夫人雖然對龍崎很有意見,可作為母親,她也希望女兒可以一直幸福下去,只能收起對龍崎的怨念。

她也明白,若是她真對龍崎怎麼樣,只會加速龍崎和倩然關係的惡化,當初倩然風光嫁往乾國,相當於兩國聯姻,轟動京城,夏侯夫人也希望女兒可以和龍崎好好過下去,到最後和離回國,畢竟不是上上之選。

太后是倩然是親姨娘,重新給她指一門婚事並不是什麼難事,但是夏侯夫人畢竟了解女兒,女兒心中還是有龍崎的,到底是最初的愛戀,倩然骨子裡也有夏侯府的執著,現在畢竟還沒有走到無法挽回的地步,何不給雙方一次機會?

龍崎和夏侯倩然在夏侯府過了一陣子之後,準備回乾國,夏侯夫人雖然萬般不舍,可還是只能將女兒送走,臨行之前,千叮囑萬囑咐,只盼著下一次女兒回來的時候,是女兒女婿外孫全家一起回來!

夏侯元帥見夫人神色悲戚,嘆道:「這樣也好,倩然總要學著自己長大,她這個年齡也該經歷一些事情了!」

夏侯夫人心底酸澀,「可是她還小!」

夏侯元帥打斷了她的話,「女兒從嫁人之時就應該學著成長了,父母畢竟不能庇佑她一輩子,昨晚我已經和倩然談過了,家族什麼都可以給她,但是男人的心必須靠她自己去爭取,以後的路要靠她自己去走,你要相信倩然,是取是舍都是她自己的選擇,沒人可以替代她,父母也一樣!」

夏侯夫人一愣,可是又不得不承認丈夫說的是事實,再不願意承認也好,倩然和阿硯一樣,都長大了,不再是那個終日在她羽翼下撒嬌的孩子了,有些欣慰,又有些悲涼,默默祈禱,龍崎王子千萬不要負了倩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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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久不見的謝浩遠居然攜孟時雨兩人登臨夏侯府做客,唐詩一面派人招待,一面揶揄道:「浩遠哥哥,拜託你下次來的時候提前通知一聲行嗎?」

謝浩遠翹著二郎腿,漫不經心道:「這不是想給你一個意外的驚喜嗎?」

「可惜每次都只有驚,沒有喜!」唐詩忍俊不禁道。

看著唐詩的身形變化,謝浩遠調侃道:「表妹,你這是什麼效率啊?也不考慮適當減緩速度,降低對別人的壓力?」

唐詩輕笑出聲,「舅母難道沒有催你們?」

孟時雨手捧著一杯茶,低下頭去,臉頰卻染上一抹紅暈。

「不要和我娘一樣俗行嗎?難道到你這裡來,除了談孩子,就沒有其他更有意義的話題可以談了嗎?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膚淺了?」謝浩遠沒好氣道。

唐詩秀眉挑起,「舅母當然想抱孫子了,時雨也是時候了吧!」

謝浩遠悠閑地品茶,「她老人家又不缺孫子抱,二哥的兒子比卿兒還大,再說,我和時雨的二人世界還沒有過夠呢,急什麼?我們沒有孩子拖累,想去哪兒就去哪兒,你看看你,左手抱一個,右手牽一個,肚子里還有一個,想想就可怕,我和時雨還可以再逍遙幾年,你就慢慢羨慕吧!」

「三舅舅,三舅母!」不認生的夏侯卿一向最喜歡熱鬧,喜歡這些親戚過來,謝浩遠一邊顧著和卿兒玩鬧,一邊對唐詩道:「最近時雨想學蘇綉,我說我表妹的女紅最好,今天剛好有空,就和她一起過來,相信你這個師傅一定會言無不盡知無不言吧,千萬不要藏著掖著,讓我失望啊!」

唐詩道:「我還求之不得呢,時雨啊,你要是有空,可以經常來坐坐,有些東西也該學習學習,有備無患!」

孟時雨明白唐詩在說什麼,臉色愈加緋紅,心中也不免憧憬,笑道:「其實有個孩子也不錯,你看卿兒多可愛,府里會熱鬧許多!」

謝浩遠漫不經心道:「你是沒見她黏人的時候,這個小傢伙,一向古靈精怪,有多少可愛的時候,就有多少讓你頭疼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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